42 诛仙劫挽歌诀（二）（1 / 1）
因着浑身燥热难耐，墨晗不适地扭动着身子，滢粉双唇因喘息而微张。随着他的动作，衣襟散开，露出白皙优美的锁骨，似乎只要仔细看去，就能见到大片春光。此时，墨晗双眼被覆，手也被束在身后，这般令人心跳的风情，清镜从未见过。她只觉鼻头一热，呼吸也愈来愈快。
清镜站在床边，望了眼床上的墨晗，不由地咽了咽口水。
唔，看起来好可口的样子……
再三挣扎，清镜很没骨气地爬上了床。方才见他手腕被草绳勒出血印，清镜心疼，只得将他轻轻翻过来，帮他解开绳子。双手的束缚一解开，墨晗便翻身将清镜压在了身下。就在那一瞬间，清镜甚至来不及尖叫，嘴就被人堵住。
柔软的唇瓣辗转反侧，似是有千言万语都消融在这个缠绵的吻里。墨晗的吻专注而深情，时而温柔描绘她嘴唇的轮廓，时而霸道吸允她散发的清香，或轻或重，这种酥麻的感觉清镜不能自已。似是有种电流陡然穿过每一寸神经，全身不由地紧绷起来，紧接着又是一阵酥麻，说不出的舒服和沉醉。随着墨晗吻的加深，清镜仿佛是要溺死在这场绚丽旖旎的春情里。
就在清镜迷迷糊糊似是要沉沦的时候，墨晗猛然撑起双手，在清镜身侧大口地喘息着。
“!”清镜顿时清醒过来，见着他极力压抑的模样，不安地问道,“你还好吗？”
“……”墨晗爬起身来，无力地靠坐在床角，似是要和清镜保持距离。
“喂，别吓我，你怎么样？”清镜一面为他心疼着急，一面又不敢贸然靠近。
“请别靠近我。”墨晗下意识避开清镜的碰触，努力寻回一丝理智，“方才在下无礼，冒犯姑娘了。”
“……”闻此，清镜愣住，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墨晗并不认识现在的她。于是，清镜别扭地咳两声，眼珠转了转又笑道，“小女子未有婚配，不知公子娶亲与否？”
“蒙姑娘错爱，在下已然娶亲，从未想过再娶她人。”墨晗又向后靠去，执意和她保持距离。他手捂在脸上，怕清镜扯下他覆眼的白布而见到不该见的景象，“若姑娘愿意，在下会尽量满足姑娘所提要求。”
“唔，好吧。反正我也不喜欢男人。”见他懊恼愧疚，清镜也不再捉弄，便随口打了个哈哈。随即，她又很不想放过这个好机会，于是又道，“看样子，你和你夫人关系不错嘛～！”
“……”墨晗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开口时声音已然带了涩意，却是异常坚定，“在下此举已然对不起夫人，所以定不会再做伤她之事。”
“你……很爱她？”
“在下不懂情爱，只想好好珍惜她，并不作多想。至于感情之事……”墨晗低下头，嘴角勾起一抹暖意，“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细细思量。”
泪，划过脸庞。
第一次，清镜发现原来眼泪也是可以这么甜。
她细细珍藏了云舒一辈子甜蜜的回忆，却敌不了墨晗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原来，自己一直渴求的，他只用了一句话，就把她空虚失落的心填得满满的。
“姑娘？”见她不语，墨晗斟酌道，“敢问这是不是我府上？”
“是。我们回来了。”
“我夫人呢？她现在怎样了？”
你夫人就在你面前啊，清镜心道。可她只是沉默片刻，苦笑道，“她被点了穴，还在昏睡中。”
“……”听闻她无恙，墨晗似是松口气，无力地瘫靠在床上，“姑娘。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
“请讲。”
“在下想……”顿了顿，墨晗面上浮现出挣扎的神色，犹豫道，“沐浴。”
闻此，清镜才记起墨晗春毒未解，连忙按他的吩咐准备了满满一木桶冷水，然后扶着他连人带衣地坐进去。
假装告辞后，清镜立刻晃到内屋给自己易了容，吃了变声丸，才舒了口气。
现在她和他只隔了一个屏风的隔断，她甚至能听到他低沉地喘息，能感受到他隐忍的痛苦。其实，她是可以为他解毒的，她也愿意为他解毒。可他却宁愿浸泡在冷水中，也不愿来寻身为“妻子”的她。
纠结片刻，清镜忽然懂了——墨晗是不愿意因他而伤自己分毫，让自己委身。
她现在已经不用胡乱猜测了，她能很快便明了他的用意。
这又是为什么？难道是她残缺的记忆地重新回归，让她记得了他和她的曾经，记起了他的为人？
原来，性情变了，他心底那些美好的温柔，却从不曾改变。
“……性情变了么？”清镜靠坐在屏风下，似是陷入了难解的迷离。
他变了，不似君殿下的冷峻和南泽越的淡漠，他变得温柔，变得亲切，变得直率。可他又真的变了么？清镜回想起墨晗从市井民间回到轩王府时，周身散发的疏离，默默无语。
人间七世的历练，可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他是那么固执的人，又是为了什么而改变的？
清镜抚上胸口，那里充满着浓浓的酸涩和遗憾。
在忘川河畔那些日子，她虽日日守在河畔，却不敢低头正视他在人间的境遇。她怕，她怕看到他和彤玲每一世的姻缘。没看一次，哪怕只是心里想想也觉得难受得令人窒息，即使那只是因为一颗小小的并蒂。
因为胆小，她错过了他生命中那么多重要的日子。而今，即使是私自下凡受天谴，她也定要陪他满满地走一遭。
想着想着，清镜抵挡不住困意，迷迷糊糊间，她听见墨晗起身时哗啦啦的水声。
他，没事就好。
安心下来，清镜便倚着屏风沉沉睡去，今天，她实在是太累了。
墨晗起身换下湿透的衣服，便开始满屋子寻找清镜。
“居然蜷在这个地方睡着了。”找一了圈，墨晗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发现那个小小的人影。
放轻脚步，墨晗小心翼翼地把她从地上抱起，唯恐惊扰了她的梦境。清镜睡得香甜，感受到墨晗微凉的怀抱时，便下意识地往他胸口蹭了蹭，找个合适的位置继续睡。
“今天，对不起了。”墨晗轻轻抵住清镜的额头，一想到亲吻了一个陌生的女子，他心里便是说不清的懊恼和悔恨，还有对清镜的深深歉意。
墨晗的动作让清镜有了小小的不适，她不满地皱了皱眉头、嘟囔几句，便埋头在他怀里不动了。
这不经意地举动，似是让墨晗内心最后一处涩意也融化成了一滩暖暖的湖水，泛着甜蜜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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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清镜是在墨晗的臂弯里醒来的。那种微妙的感觉让心口麻麻的，带着些许惆怅，最后又变成满满的幸福。当然，要是之后桃姝没有找她咆哮一顿，生活就更圆满了。等桃姝将心里的担忧发泄完毕了，她便突然一把抱住清镜哭得稀里哗啦，那小模样似是在警告要是清镜再这样胡来一次，自己就和她彻底决裂。
有人担心，真好。
清镜闭上眼惬意地在她怀里轻笑。若说上辈子云舒有什么遗憾，怕也就是没有那么几个知心的闺蜜了。而今，这一点点瑕疵也被身边的人补齐。
末了，清镜交待她安排自己和师姐见面。桃姝揉了揉眼睛，应了声就去办了。也在这日，清镜的公公婆婆也回来了。清镜和墨晗在府门等二老，这声“婆婆”还没喊出口，刚下马车的南泽晔就把清镜拽了过去，神秘兮兮的模样看得清镜心惊肉跳。
墨晗扶爹爹訾睦谦下车，推着轮椅跟上。
“娘看起来很兴奋。”
“她从盘算回来时便这样了。”顿了顿，訾睦谦抿唇笑道，“只是这两日尤为兴奋。”
“怎么了？”
“你娘去庙里求子签，解签的说她会有一对双生的孙子孙女。然后她就一直拉着我打赌是哥哥和妹妹，还是姐姐和弟弟。估摸着，现在去找子萱商量去了。”
“这也可以商量出来？”墨晗挑眉，诧异道。
“呵呵，就由着她吧。”提起自己宝贝妻子，訾睦谦微微摇头无奈道。回身望了眼略有心事的墨晗，他问道，“和子萱出了什么问题？”
“没。”
“……”见他不答，訾睦谦也不多问了，毕竟是孩子的问题他管不来咯，“没什么问题就好。你娘和爹爹我还指着来年初抱孙子孙女呢。”
“……”顿了顿，墨晗轻垂眼睑，“孩儿知道。”
这边，清镜被婆婆拉着飞奔了大半个宅子，然后一把被甩进屋里。听着婆婆“啪”一声关上大门，清镜跌坐在地上狠狠地打了个冷颤。
南泽晔站在她身前，眯着眼睛居高临下地俯视清镜。见自家婆婆眼里闪着绿光，瑟瑟发抖的清镜不禁把最近她做的事情好好回忆了遍，唯恐有什么事情得罪了她。
“说！”南泽晔一开嗓门，大吼了一声。
“是！”被她吼得一愣的清镜，立刻端正地跪坐在她面前。
“……”南泽晔眯着眼，俯身向前，在清镜的耳边轻问，“说，做了几次？”
“啊？什么做了几次？”疑惑。
“就是那个事啊！”不悦。
“就是哪个事啊？”更加疑惑。
“就是那个那个啊！”微怒。
“就是哪个哪个啊？”欲哭无泪。
“就是你们这样那样再那样这样，然后我就有孙子孙女可以抱的那事啊！”南泽晔完全抓狂地比划道。
“……”
于是，还是清水的清镜被震惊了。
见媳妇呆若木鸡，南泽晔还以为她是沉溺在回忆里不可自拔了。于是，她凑到清镜耳旁吹口轻气，贼笑着耳语道，“我儿子滋味如何啊？”
……滋味？
大脑里立马浮想起墨晗昨夜那个缠绵的吻，清镜顿感血气上涌，脸上跟火烧一样。很是满意媳妇这副红了脸的模样，南泽晔暗自点点头，心想来年升辈当奶奶不是问题了！
那夜，南泽晔从訾睦谦那听说墨晗似是有心事，似乎是与子萱有关。见他担心，南泽晔拍拍亲亲夫君的肩膀，言传身教道，“夫妻吵架嘛，都是床头吵床尾和。放心，我一出马，保证小两口和和睦睦的，来年我们一定当上爷爷奶奶！”
“……”见她信心十足的模样，訾睦谦不信地挑挑眉毛。
于是，婆婆出马，谁与争锋。接着，大家便一起“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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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晗一早被召入宫中，回来后哪都找不到清镜的人影。花厅里，见二老笑得异常慈祥地用膳，气氛很是微妙。
“爹，娘，她人呢？”
“你说子萱啊？”南泽晔放下筷子，笑眯眯道，“说是有点不舒服，就在屋里用膳了。现在应是吃好了，在休息吧。”
“不舒服？”墨晗皱起眉，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不舒服了，“那我先去看看她。”
“去吧去吧。”南泽晔掏出一块手绢在墨晗身后甩啊甩，笑得嘴都快咧到耳后根去了，“不急着回啊，不急哈~~！”
“……”訾睦谦无奈摇摇头，“你确定这样好？”
“有什么不好的。”南泽晔拿起筷子，给訾睦谦夹菜，“咱安心吃饭吧。你多吃点，这几天在外都瘦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也不必操心了。思及此，訾睦谦拿起筷子，笑着和南泽晔一起用膳。
“我进来了。”墨晗站在屋外，见门窗紧闭，心下诧异。转念想到她身体不适，可能是受了风寒，便不再留意这门窗背后的意义。
“墨、墨晗……”细小的声音从床上飘来，说不出的可怜。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墨晗大步走到床边查看她的情况。见她裹着……唔，被单，缩成小小的一团，还背对着他，墨晗更是一头雾水，这伤风也伤得够厉害的。
“墨晗、晗……”清镜转过头，巴掌大的小脸上淌着两条宽宽的面条泪。
“怎么了？”墨晗伸手把她抓过来，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衣、衣服……都、都不见了……”清镜哆哆嗦嗦、断断续续地说，“婆婆，今一早就把我的衣服都拿走了，连我身上都拔干净了……”
“……”又是娘的杰作，墨晗想起方才那诡异的气氛，暗暗郁闷又被她整了一把。
“婆婆还……还架走了所、所有的丫鬟，呜呜呜，都没有人给我送、送衣服……我都不、不能出门吃、吃饭……唔，好饿……”满心委屈的清镜，一边抽泣，一边扑倒墨晗怀里寻求安慰地蹭来蹭去。
“！”
墨晗一把按住她，不让她在自己怀里乱动。被单下的清镜只裹了层薄薄的轻纱，随着她的动作，如凝脂般细腻的肌肤隐约可见。白皙的肩头，覆上一层透明的粉纱，更添一分神秘和性感。感觉到她娇巧柔软的身子紧紧地贴着自己，蹭来蹭去的撒娇仿佛燎原的星火，让墨晗顿觉整个人似是被火烧着那样难受。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墨晗起身脱下外衣给她披上，然后落下一句“我去把桃姝找来”便仓皇而逃。
清镜见他出去，坐起来抹抹眼泪，很是无助。一想到那强大到恐怖的婆婆哟，清镜的眼泪又淌了下来。
呜呜呜，墨晗，对不住了，我还是乘早把你吃掉吧。要是来年初婆婆抱不上孙子孙女，还指不定会干出什么事呢！所以，清镜只好对不起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