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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伴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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辗转反侧,梁佩佩愣愣地望着天花板上的灯饰,企图培养出一点睡意来。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一千零一只羊。瞌睡虫,瞌睡虫,快快现身。

“睡得着,睡得着。”催眠自己。筒状的被褥如毛毛虫般地蠕动,在不宽的单人床上滚过来,滚过去。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顶着鸟巢头不得不投降地探出被窝。“哎哎哎…”手脚稍有扭动便酸痛不已。

她哀鸣一声,凭借昏黄的灯光辨别时间。凌晨三点半?充血的眼睛张得老大,她揉着胀痛的太阳穴,瘫回床榻上。“老天爷,你饶了我吧。”好累,真的好累。身体极度疲乏,精神却极度亢奋。她从四个小时前就一直在床上等候周公的传召,可惜他老家人似乎贵人事多,至今不肯驾临。

“喂,打个商量。我就眯一小会儿。好不好?”她对着空气说道。可惜没有人理她。

认命了。梁佩佩拉开被子坐起身,哆嗦地套上衣服。揉了揉酸涩的双眼,她踱到窗户边,掀开窗帘,昨天下了大半天的雨早已停歇,只隐约看到地上少量的积水。今天不知道是怎样的天气?她迅速打点好随身用品和果腹的食物,决定到舍身崖边等待日出。

一转身,目光触及到那件晾干叠好的大雨衣,她这才惊觉自己忘记将它物归原主了。 “万祁桀…”她在静夜中听到自己着魔地喃喃声,脑海里浮现出他淡淡的笑容,和温暖的手心。有点出神了。

“嘀嗒。”腕表准点报时。遇见再还吧。她也不知道他的房间号。脱离了某种朦胧的念想,她大大咧咧地笑开,开门离去。

*** *** *** ***

接近清晨的金顶并没有梁佩佩想象的寂静,三三两两的游人悠闲地漫步在山道上,有点散漫和超脱。在这隔绝红尘的土地上,似乎可以呼吸到更新鲜的空气,可以寻求心灵上的平静。城市、喧嚣、工作、人际,全都变成了遥远而不真切的梦境。寒气沁入衣衫,她拉拢衣衫,哈了口气。峨眉金顶海拔三千零七十七米的高度果然不是盖的。山下明明是盛夏,山上却有深秋般地微凉。“唔,好冷。”

梁佩佩加快脚步,抬头望着蒙蒙泛青的天色,顺着山路走到金顶的前端。她凭借微光望着翻腾的云海,远处山峰的顶端犹如一个个海中岛屿。而天边仍然一片沉寂,太阳似乎还沉浸在美梦当中,不愿提早露出娇红的容颜。“我来早了。”她咬咬拇指,在发现等待日出的并非她一人的时候略略平衡了心理。

“咕噜。”肚皮不甘寂寞,提请主人注意。她飞快地卸下肩头的小背包,从里面摸出一块牛奶巧克力,快乐地啃起来。当啃去三分之一的时候,她颇为不满地望着没有反应的天边,嘟囔道:“明明已经快五点了,为什么连一点反应也没有?”这年头连太阳也耍大牌。

“看来的确是。”漂亮的男中音突兀地从她背后响起,刺得她整个人一跳。

“啊…”引人侧目的尖叫声终结于瞥清楚来人样貌的瞬间。

“万祁桀!你走路没有声音的?”梁佩佩抚住胸口,惊魂未定地质问道。再次遇见,说不清是惊讶还是惊喜。

“抱歉。职业病。”万祁桀轻笑着道歉,显得十二分的无辜。

两人安静地对视,谁也没有移开眼。

“你…好早。”他叹了口气,率先投降,并负责制造话题——虽然话题本身没有多少营养。

“你不也一样!”梁佩佩摇头,嗤笑出声。大家半斤八两。

“说的也是。”仿佛自嘲般的微笑。他转脸看向天边。目光迷蒙而飘忽,瞳眸固定在某点,再也没有动过。似是陷入云海美景无法自拔。

“你的雨衣我还没有还你。”

“晚些时候再还吧。我又不急着用。”他的笑容优雅而模糊,只轻轻地勾起嘴角,她陡然觉得那笑刺眼得很。

“开始了。”沉默过后,万祁桀指着开始泛白的天边。

“嗯。”她拿着巧克力继续啃啃啃。“咕噜”。这回不知道是谁的肚子在不争气的抗议。梁佩佩低头看看自己的,再看看他的,忍笑问:“吃过早饭吗?”

万祁桀的表情有点羞窘,脱离了刚才那优雅模糊的境界,只静静摇摇头,有点像做了坏事被当场逮到的孩子。哈。她敢打赌他从没有这么失礼的经历。梁佩佩含笑想。有点高兴他的神态恢复正常。

“要不要吃巧克力?”她递上手中的巧克力,随后尴尬地发觉那块巧克力已经被自己啃得残缺不全了,“呃,对不起。”这回换她窘了。重新掏出一块没有开封的递了过去。

“不用了谢谢。”万祁桀摇头,礼貌地拒绝了。

“男人果然不喜欢甜食。”梁佩佩满脸遗憾地收回去,轻轻抚摸巧克力的外包装,默默在心中安慰那块被人拒绝的巧克力。乖——帅哥不要你,我要。我会把你吃得连渣都不剩,以维持你作为巧克力家族成员的尊严。

“我怕蛀牙。”看着她深受打击的表情,他有点不忍地解释。这算是某种程度的职业病吧,把所有可能对身体造成不良影响的东西,拒之“口”外。

“你唬我?”不敢相信居然是这个理由。梁佩佩将目光从大片渐渐泛出浅金光芒的云层,转移到万祁桀脸庞上,想抽出一丝的玩笑成分,可是没有。他认真的?

“没有。”他无奈地看着她纤细的肩头再三耸动,转而轻微抖动,最后强烈地抖动,遮掩不住的笑声流泻出来。

“呵呵呵……哈哈哈哈……”她笑得有点夸张,前俯后仰,眼角还渗透着泪光。注意到他茫然的神情,梁佩佩一巴掌拍上他的肩头,用极力克制后的略略颤抖的声音说道:“噢,万祁桀老兄,你真是可爱!”

“我?可爱?”他的表情透着古怪,有点哭笑不得的样子。在他长长的三十二年岁月里,突然有个比他还年轻的女子蹦出来说他可爱,这滋味怪异非常。

“没错。”她收起笑,再次肯定。“我以为现代人不管什么食物都会塞到肚子里呢。没想到,竟遇到一个绝对的特例。”如果要她坚持这样的原则,她恐怕早已经横死街头了。不,应该是,没有零嘴的日子生不如死。“老实说…你该不是哪里爬出来的古人吧?”

“当然不是。这只是生活习惯罢了。”超乎常理的,他竟正儿八经地答道。尔后露出微微的无奈笑容,随她去了。

“我认为啊,太多的原则和习惯啊,让人透不过气。每个东西至少要有一次尝试,然后决定是否去接受,而不是一味的否定。”梁佩佩冲他眨眨眼,低下头啃了两口巧克力。

“……”他无言,是哑口无言,无言以对。他,一直都是在规则与计划中用习惯活着的。如果变得那么随性,又应该如何?挂在唇边的笑有点僵了。他知道吗?不,他不知道。他一直都只是个胆怯的人。

“啊,日出!”梁佩佩开心地嚷嚷道。

他马上转过身,同她一起面对天际那条极度扩大的云缝。

“日出耶!”她更兴奋了。

“是啊,日出。”被她狂喜的神情感染,万祁桀附和。他隐约在昨天登山的时候知道她来峨眉山的次数挺多,但她看起来比他这个第一次来的人更加兴奋。那样的快乐。

在众人期盼的眼神当中,初醒的太阳从那条裂开到极限的缝隙中露出一丝弧形的金边,弧形越来越大,渐渐地延伸出来,形成一个完美的半圆。“它出来了。”她捉住胸前的衣服,惊叹道。“万祁桀,你看!”

“嗯。很美。”他的心口有些骚动。这次外出是对的,虽然他曾经一度怀疑。

正说着,他们听到旁边的那群旅人的叹息。同时调整了头颅的方向,他们看着那旭日披挂着橙红的颜色冉冉升起,直到露出大半的部分后,才如陡然清醒般的一跃,整个跳出云海的平线。瞬间,耀眼的光束将沉睡的金顶唤醒,也为观景的人染上了一层特殊的红。

“它跳地好快……”梁佩佩的声音低低的像在呢喃,一顿之后,她有点夸张蹦跳着嚷道:“太阳出来了!”兴奋之余,她不自觉地揪住万祁桀的袖口,眼圈一红。

“是的。太阳出来了。”他看着孩子般的她,同样震撼地望着天边骄傲的红日。待平静下来,她抬手一擦,这才发觉睫毛上都挂着泪珠。“不许笑我。”果然很丢脸,她究竟在感动什么劲啊?”看吧,这下要被人笑话了。她恨恨瞄了眼万祁桀的笑脸,又是狼狈又是凶巴巴地嚷嚷。“有什么好笑的。我不就是有那么一点点激动过头了吗?”他越是笑得和善,她越是觉得丢脸。若不是脚下的岩石太坚硬,她肯定当机立断,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呵……”他的笑容因她的羞窘而停下来,再启唇嗓音微微的沙哑。“真是个容易满足的人啊。”手不禁抬高,为她揩去泪点。

她在躲与不躲间摇摆,最终傻傻的任由他的手指刷过眼睑。

有什么东西自他指尖漫开,如同金顶的晨雾,偷偷钻进他们的心头。

*** *** *** ***

观赏完日出,他们一同回到酒店餐厅用餐。吃着吃着,原本就很闲的两个人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开了。梁佩佩自然“义愤填膺”地叙述了自己前来这里度假的原由,更不少抱怨那群捞过界的损友们,说完后她低头喝了几口白粥,才空出嘴巴寻求支持。“你说,她们是不是很没有良心?”

“呵——”万祁桀坐在桌子的另一头,轻声笑开。

“欸,你好歹也露出同情的表情配合一下吧。”她没好气地说。

他沉吟片刻,盯着她说。“她们关心你,而你也挺享受,虽然是有点不甘心的成分。”朋友啊,多好。

“万祁桀,你说话很直哦。”她斜着眼睛,语带威胁。

“不敢。”他敛眼,只在唇边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朋友,很好啊。”

觉察到他的语气变化,梁佩佩只得装聋作哑。她粗鲁地往他背上一锤,夸张地喷笑道:“年轻人。不要这么老气横秋的!何况,我那些损友不值得用这么感性的话形容,你只需要把她们的行为简单的归结到‘本质邪恶,喜欢恶搞’就行了。我都怀疑,她们究竟有没有想到背后的东西。”讨厌。的确讨厌。她明明很想装聋作哑,但又控制不住自己鸡婆的行为。她终究还是不喜欢别人神情黯淡的模样。

反手捂住发痛的背部,他不禁苦笑着揶揄:“梁佩佩小姐,我至少比你大上半轮,所以在你面前老气横秋也不是过错。或许,我可以考虑倚老卖老?”她的下手还真不轻。但这算是分散他注意力的变相安慰吗?大大咧咧的个性跟敏感纤细的心思实在是个奇怪的组合啊。

“心理年龄与年龄无关。”梁佩佩捻起一个菜包,猛啃几口。

“嗯……呃……”他正想说些什么,却被那张突然凑近的容颜吓了一跳。她的模样有点滑稽,嘴边叼了半个没来得及入腹的包子,一手拿着筷子。

“怎么?”他的脉搏有点快。

“原来,你有点近视?”梁佩佩看了一阵,退回座位,继续啃菜包。不过近看才发觉,万祁桀的睫毛很长很长,排得密密实实的,像两把小刷子。嫉妒啊,一个男人的睫毛长那么长有什么用?

“嗯,不多,没超过一百度。带着隐形眼镜。”万祁桀指着眼睛说道。

“噢,原来如此。”难怪近看的时候觉得万祁桀的眼珠颜色有点浅淡,想来是隐形眼镜的缘故。不过说到近视,她倒回忆起自己传遍友人间的糗事。

“怎么?”万祁桀见她忽然但笑不语。

“没,想到初中时候的事情。当时觉得戴眼镜好有书生气,所以想方设法地让自己近视。每天在被窝里打着电筒看书,长时间盯着电视。什么法子都用遍了,“结果……”她肩膀一垮,脸也随之一垮。

“没成功?”显而易见啊。

“嗯。还被朋友们臭骂了一顿,并且流传至今,以为笑柄。”她咬牙切齿道:“那群家伙,现在想想我怎么老沦落到被她们欺负的地位呢?哼哼,我要‘造反’!”可怜她在自家店里的威望啊,已经荡然无存。人人都知道,她——老板丙,是颗软柿子,任人搓圆捏扁。

她说完,忽的一转头,这个动作又吓了万祁桀一跳。他暗暗的纳闷自己怎么突然变得胆小起来?她只是个娇小的女孩子,偏生她一有动作,老搅得他一惊一乍。

“万祁桀,你呢?”梁佩佩眼中闪动着问号。

“我什么?”他气一凝,尚在困惑中。

“来这里的原因啊。过了这么半天,似乎只有我一个人在唱独角戏。我怕你嫌我吵。”她满脸抱歉地吐吐舌头,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滔滔不绝实在有点呱噪。他似乎是习惯安静的人,呃,他现在该不会正在脑子里想象各种封住她的嘴巴的方法吧?

“怎么会。”事实上,他也不算沉默。万祁桀针对吵闹的问题轻轻的否决。“我来这里的原因没有那么…‘曲折’。只是普通地想调节一下身心罢了。”

“噢?”好失望的附和声,他不禁挑起眉。“你很失望?”他笑瞥了她一眼。

“没有,没有,没有!”梁佩佩连忙否认。但她否认的太快了,让人怀疑答案的真实性。

他含笑地摇摇头,忍不住逗弄她道:“是吗?”话刚出口,他一愣。这太不像自己了。平时的万祁桀不会这样。不会去逗弄一个人,什么事情都有个限度,都有计划,一板一眼;虽然说不上呆板,但也不会逗弄一个初识的人。

“绝对没有!”她的头近乎甩断。好吧,她承认她有点八卦心态,想看看这个看起来很极品优男是否做事也与众不同。但是,对于那么平凡的答案。她终究还是怀有,呃,有一丝丝,一缕缕的失望罢了。

“嗯。”他蹙了眉头,多半的精力放在困惑上。瞬间,他有点慌乱。

他来这里是为了捉住某些东西吗?说不上是什么,但潜意识中他想捉住。是什么的东西?什么让他的潜意识执意追寻的东西。可在这里他似乎变得有点怪异。是环境的问题吧,还是人的问题?还是心的问题。这样的自己有点陌生。陌生得让他害怕。目光游离在餐桌上的餐盘之间,没有焦距。向来清晰具有条理的脑海有点杂乱。

“喂?万祁桀?你怎么了?”梁佩佩发现他的眼神又开始飘浮,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没什么。”

“噢。”少管闲事。她莫名地对自己生起气来。哎哎,干嘛那么多事嘛。“啊,吃饱了。我们出去走走吧?”建议脱口而出。笨蛋!她暗骂。他有点郁郁的眼神果真是影响了他。呜呜,她是个烂好人。

“好。”他顺从的颔首,尽量地摆脱着繁琐的思绪,习惯的在嘴角展开一抹极淡的笑容。

“那我们参考一下地图,先找重点的地方逛逛好了。”梁佩佩一弹指做了决定,从他那里接过地图,勉力的从五彩的图像里找到地点标注。不能抬头,她告诉自己。猛地吸了口气,将头埋入地图当中。因为她实在很想告诉他,他唇边的那缕笑容实在勉强至极。

*** *** *** ***

两人顺着山路缓慢下行,可还没有到达预定的雷洞坪,有人就已经体力不支了。

“噢。”梁佩佩扶着脑袋,整个人昏昏沉沉。接引殿到雷洞坪之间的八十四盘山路果然名不虚传,在现在这种身体状况的份上,她只有更晕的可能。

“你看起来不怎么好。”万祁桀按住她的肩头,有点担心地说道。

“会吗?”她摸摸脸颊。

“脸色苍白。你是不是没有休息好?”心惊地看着她一个踉跄,一个前倒,他无奈之下只得暂时拖住她的手臂站在原地。

“昨天晚上没睡而已。老天。我的头好重。”她身体一斜,有点犹豫该不该靠在他身上。

“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你的体力和精神透支了。”他小心地扶着她走到一块大石头边。

“嘿嘿,总算觉得累了。我开始不知怎的老是兴奋。可能是太久没到山里旅行的关系。”梁佩佩□□一声,语调转低。

万祁桀本想扶她坐下,但有些湿润的石块却让他皱了皱眉。“你能自己站一下吗?”他纠正了一下她倾斜的身体问道。

“没问题。”话虽这么说,她却觉得身体疲软。连续性的疲惫感似乎突然崩塌出来了。呜呜,早知道昨天晚上敲晕自己也要睡着。还洋洋得意可以准时看到日出呢,得意个鬼!现在这副软脚蟹的模样,真是自找的。

他确定她可以自行保持平衡后,一转身,迅速从一直挂在手腕上的旅行包里拿出一块塑料的长布,然后将它铺在石块表面,这才扶她坐下。

“万祁桀,你真能够未雨绸缪。”梁佩佩不服气的嘟囔道。他怎么可以这样细心?细心到令人发指,细心到让她这个女人家都自感羞愧。

“习惯罢了。”牵起笑,他坐到她身旁。

“你的习惯真好。该不会连雨伞,电筒之类的都有准备吧?”她随后列举道。

没想到,他还真点点头,说道:“以防万一啊。”

“噢,老兄,我真是服了你了。你的习惯真是超超超级好!”她瞪了他一眼,有点无力。有时候真想看看是怎么样的环境成就了这样的男人。唔,他就算单独生活也应该把自己料理得极为光鲜,房间里不需要女主人也一定有永远干净整洁。唔,一定是这样。

想着想着,她的眼皮越来越沉,千呼万唤始出来的睡意很快占据了她的思维。好困。她双眼迷蒙,打了个哈欠。

“喂。万祁桀。借一边肩膀用用。”她在迷糊间,毫不客气地说道。

“嗯。你睡吧。”他将肩膀凑到她面前。

“谢谢……”她的意识半陷入了睡梦中。爱娇地在借来的肩膀上面,反复磨蹭了几下,调整了一个最佳位置。

万祁桀好笑地看着她的动作,不敢动弹一下,生怕惊扰了她的睡眠。忽然觉得她蹭得红红的脸蛋可笑又可爱。

“万祁桀……”与其说她是在叫他,不如说她是在梦中呓语。

“什么?”

“你……不要那样子笑……看起来好假,好累……唔,那不是好习惯啦。”她勉强地说完,又换了个方式,蹭蹭,然后投入梦乡。

他整个人一僵。“真是没有戒心的人呐。”他笑着,目光乍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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