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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归宁使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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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相以为如何?”

杨明屏退下人,也不发表自己的意见,凤眼一眯,等着洛卿开口。

“未可知。”

同样半眯着的狐狸眼,生出几丝鱼尾纹,却看不出神情。

“但我看贵公子,似乎和您不是一条心呐。”

“不劳殿下费心。老臣家事,自有分寸。”洛卿顿一顿,继续道,“我看那个澜演的确来头不小。还是小心为妙。”

“我遇着他,竟是有莫名的熟悉之感。却说不上来为何。不跪?那样的傲气,像极了皇族……他究竟是何方高人,倒是勾起我的兴趣了。只是,凌若雨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演了一出苦肉计?”

“此人向来不按常理出牌。真真假假,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不过,这也是她的弱点——”

“哦?”

“自信是好事,但自负,会让她付出惨痛代价。”

杨明勾起笑意,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殿下,老臣还有些家务事要处理,先行告退。”

洛卿告辞,杨明也带着莫兰回宫。这件事,皇帝是知道的,还等着他回去亲自报告进程。

马车上,杨明靠着软榻闭目养神。

“殿下,洛卿可信么?”

“未可知。”

“殿下!怎么学起他来了!”

杨明的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他并没有将忠心交与我,我又拿什么去信他,去信什么?”

“那殿下还与他共谋大事?”

“莫兰,当一个人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便要好好利用。利不利用,和忠心无关。明白么?”

莫兰思考了一会,面上还是有些不解,却点点头。

“那洛飞呢?此人难以琢磨,一会向着他父亲,一会向着杨旭,究竟是什么意思?”

“呵呵,洛飞此人,只能猜其一二,却不能猜尽。莫兰,不如你猜猜。”

“诶?我猜?”

“要是猜的合理,回了宫,便把那本《醉醒斋》给你,如何?”

“《醉醒斋》!”

记录了天下即将绝迹的美食谱!

莫兰登时双眼放光,杨明见了他那红扑扑的脸颊,也不由笑了,“诶,说话算话。”

于是一路上,莫兰说了无数种可能,杨明都是笑而不答。

当然最终,那本集子还是到了莫兰手里。

再回头说凌若雨。

这凌若雨出了刑部直接跨上马,头也不回地离开。

那个背影,很潇洒。

——至少凌若雨这么觉得。这个愤然离开的背影,一定很潇洒吧?

只是苦了身下马儿,冷不丁被人拽住缰绳,背上突然一重,也没人告诉它怎么了,便开始跑。跑得气喘吁吁。

杨旭和洛飞从后面赶上来,听得两人叫她,勒了缰绳,放慢马步。

回头,是一个标准的凌若雨式灿烂笑容,“今日天高气爽,不如去遛马?诶,云儿呢?”

“云儿先回草堂了。”

“噢,我们走吧。”

秋日的天很蓝,蓝的澄澈,万里无云,凌若雨喜欢这样的天空。可以纵情的呼吸,没有障碍,一窥见底。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马屁股左右摇摆着,往前慢慢踱着。

“既然引了诗情,不如多作几首,可好?”

听着洛飞的打趣,凌若雨调皮的吐了个舌头,“行行,我也不再卖弄了。又不是不知道我肚子里没什么墨水!”

“夏律昨留灰,秋箭今移晷。峨嵋岫初出,洞庭波渐起。桂白发幽岩,菊黄开灞涘。运流方可叹,含毫属微理。”

杨旭低沉的声音里,凌若雨不再聒噪。

峨嵋岫初出,洞庭波渐起啊……果然秋日,是多事之秋。

“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好一个一片冰心在玉壶。

三人相视而笑,凌若雨笑得张扬,杨旭笑得淡默,洛飞笑得和煦。

尽管三个人一直在一起,然而那一次,似乎是屈指可数的一次,三个人聚在一起,那样安然地笑着。

三道光景,在澄澈的天幕下,衬着白堤秋柳,成为记忆力一幅明媚而模糊的风景画。每每回忆起来,是愉悦夹杂着苦涩。

当一个人经历了种种之后,默然回首,看着那些雨后露珠挂在松塔上,形成千万颗小太阳,温暖而刺目。那是忧伤还是喜悦,已经说不清了。只剩下纯粹的感情,变成身体的一部分,怎样都好。

京城码头。

一艘豪华大船泊在岸边,旌旗飘飘,画着奇怪的图纹。船头几人负手而立,对着岸上围观人群指指点点。

而一大群无知的围观群众,亦对着船上的一切指指点点。

“诶,这是哪个富商的游船啊!你瞧瞧,那闪闪发亮的,是金子不?”

“啧啧,我看呀,应该是哪国的皇子来访!你看那些带刀侍卫,富商再有钱,也不能这么嚣张吧!”

“你们看到那些箱子了么?直觉告诉俺,那里面都是金银珠宝!”

“哪里哪里?我怎么看不到!”

“那里啊,那里啊!喂,你倒是朝着俺手指的方向看呀!”

“我看了啊,还是没有,你是不是看花眼?诶?!我说你们别挤啊!”

“哎呦,谁踩了我?!我□□祖宗十八代!”

“好像有官老爷上床了!”

“啥?”

“我说——好像有官老爷上船了!你瞧!”

“兄弟,你口齿清爽点呀!”

“真的真的,只是他们不知道在说什么……”

“我好像看到那个人从怀里拿出一张纸给官老爷了!”

“哇塞,不会是银票吧?”

“好像是啊!上面好像写着大兴钱庄呢!”

“快看看,多少钱?”

“哎呦,看不清呀,一百——不——一千——好像是五千两金子!”

“金子?!天哪!也忒狠了吧,出手这么阔绰?!”

“停停,我好像听见他们说什么了,别吵——”

“什么什么,他们说什么?”

“好像是说他们是来做生意的,希望官爷通融通融来着——”

……

凌若雨骑在马上不远处看着,忍不住抬手擦了把冷汗。

我的妈诶……这群人怎么都是千里眼顺风耳么?

“大概还要多久?”

“半个时辰吧。”杨旭淡淡道。

宫里接到消息,作出反应,到达港口,约莫需要半个时辰。

“不介意的话,那就等一会吧。”

太阳升到正中,不知哪里响了钟鼓,一下又一下,敲醒了记忆。

不远处的海,蔚蓝而闪耀,大大小小的船只泊在岸边,和凌若雨所熟悉的码头不一样,这里没有大批的集装箱,没有庞大的吊车,没有油轮,没有灰蓝的工装明黄的安全帽。满目的是蓝色,树干倒下变成船只,漂浮不定。忙碌的船工装载货物,吆喝着,抡着拳头。海风里只有单调的味道和单调的声音。

狠狠吸一口,浸入肺腑,是时光被腌渍之后的味道。

身下的马不安分的动了动,凌若雨亲昵地拍拍它的头。

“来了。”

人群被分开,一队玄衣侍卫整齐有序,领头的竟然是杨晔。这会儿,倒是摆出了皇家的威严。亲切的笑容,骨子里却是冷傲,举手投足间尽是不可侵犯的神圣。

“嘿,这小子,凑热闹的事总是他打头阵!”

凌若雨还不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定是觉得这伙人新鲜,毛遂自荐来的吧!

船上貌似首领之人已经下船,见过杨晔,唔理唔理不知讲了些什么,又指了指那艘大船,杨晔抬头望着那船沉思了一会,点点头。然后,一群玄衣侍卫上船,半天才下来。

杨晔说了些什么,对面之人欣喜之色溢于言表。那人手一挥,船上余下之人开始搬东西,不久,一群奇装异服之人全都站到了离国的土地上,还带了不少大大小小的箱子。

颇为浩荡的队伍开始向皇宫进发。

不明真相的群众眼巴巴看着。

“我说吧!里面真有箱子,箱子里肯定都是宝贝!”

“得了得了。就你眼尖!”

“可是,你们不觉得他们的衣服有些怪么?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诶。”

“不会——不会是妖魔鬼怪专程来魅惑皇帝的吧?”

“呸呸呸,别瞎说,要掉脑袋的!”

“散了散了吧。”

黑压压的人群渐渐散去,激起的水花却不会就此停息。明日,这件事就会传遍巷头街尾了。

三人就此分开。

凌若雨和杨旭回了王府,洛飞并没有回草堂,而是,去了相府。

洛飞将马交给下人,看着眼前熟悉而陌生的宅子。

一个五岁孩童蹦蹦跳跳的跑向他,那样无忧无虑的笑容,那样脆如铜铃的笑声,他的父亲母亲跟在他后面,一脸的宠溺。

“飞儿,慢点。”

“是,父亲!”

然而,三年的时光流转,还是那个孩子,稚气未脱,眼里的神彩已经不在。带着肩上的包袱,带着和他年纪相近的书童,离开了这里。步子不再轻灵,是沉重,身后也没了那两张宠溺的笑颜。

之后的求学,之后的游历,十四年,踏入这偌大相府的次数屈指可数。

每个人都会有过去,然而似乎,对于某些人来说,过去,不仅仅是自己的过去,未来,也不仅仅是自己的未来。

握紧了双拳,又松开,洛飞踏上那些台阶。

这样,算是回家吗?

洛霄似乎知道他要来,已经在门口等候,一路无言,将他带到书房门口。

“公子——”

“放心罢。我自有分寸。反而你,要小心。”

洛飞拍了拍他的肩头,推门而入。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爹么?”

洛卿转过身来,双眼雪亮,直视人心。

“你眼里又是否有我这个儿子呢?”

“你!我让你出门求学,放纵你这么多年,不是让你回来和我作对的!”

“你应该感到庆幸,当年走对一步棋,否则你还能安安稳稳站在这儿和你儿子说话么?”

洛卿深吸一口气,重重吐出来,语气不再那么强硬,“我知道,这么多年,暗里,你的确帮了为父不少,否则,皇上也不会对我如此信任。”

“你知道便好,不要得寸进尺。”

“你这是什么话!难道你还要帮杨旭么!你知道洛家和他水火不容!我洛卿誓死忠于皇上,必定是要除掉这个隐患的!”

“你忠于皇帝,不是我。我帮你,是不想看洛家最终惨淡收场。作为你的儿子,我已是仁至义尽。”

“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凌若雨了。”

洛飞眯着眼一言不发,眼里都是危险的气息。

“你可要想清楚,你现在脚踏两条船,很容易翻船的。别再招惹上不该招惹的人,她是王爷的侧妃,你是怎样也不可能的。除非……”

洛飞握紧了拳,“不要再说了。我自己有分寸。”

洛卿狐狸眼一闪,“你可要想清楚。我会给你时间的。”洛卿一顿,“还有,今日那些归宁使臣,不是你们搞的鬼吧?”

“归宁?难道是港口那些人?”

洛卿打量他一番,轻叹口气,“明日早朝,他们会正式觐见。你游历各国,难道真的没有听过归宁这个国家么?原本还想趁此机会在皇上面前引荐你的。”

“我并未听过归宁这个国家,即便是史书上也未曾见过有这个国家。还是小心为妙。”

“好了,我知道。今晚,留下来一起吃饭吧。”

“不用了。洛府的饭,我吃不惯。”

说罢,便开门出去。

“洛霄,进来。”

“是,老爷,有何吩咐。”

“派人监视他们,还有,那些使臣。”

“是。”

“等一下——”

洛霄身形一顿,“老爷还有何吩咐。”

“洛霄,你从几岁起开始跟着我?”

“十三岁。”

“你六岁之前,是跟着飞儿的吧。”

“是。那年哥哥随公子走了,而我则开始跟着孙管家,直到十三岁开始跟着老爷,十六岁成为洛府管家。”

“那你的忠心,究竟给了谁呢?飞儿,孙管家,还是我?”

洛霄惊恐的睁大眼,脸颊涨得通红,忙不迭跪下,“当然是老爷!当年洛霄一人留于相府,举目无亲,是老爷将我交给孙管家跟他学事,后来有幸跟着老爷为老爷分忧,老爷又将我提拔为管家。洛霄三生有幸遇到老爷,养育之恩,知遇之恩,无以为报,只有这一颗忠心一条性命交与老爷!”

“如果有一天,和你哥哥对立,你会选择你的亲情还是忠诚?”

沉吟良久,洛霄抬起头,美目盈盈,却异常坚定,“洛霄必先报老爷恩情,事定之后再自行了断!”

“没曾想你还是这般有情有义。好了,下去吧。”

“是。”

空旷的院子,洛霄对着天空发呆。

不安,滋生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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