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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谁曾逍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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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矗不知乎几千万落。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霁何虹?高低冥迷,不知西东。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一日之内,一宫之间,而气候不齐。”

凌若雨从小到大,何曾见过“皇宫”这么气派的东西,一时之间,只想得出杜牧的《阿旁宫赋》,心里惊愕着,面上却要镇定从容,可不能被那些太监们笑她是从穷乡僻壤来的未见过大世面的小村姑。

已是初夏,宫女们也都穿起了薄衫,酥胸半露,玉肌隐约,云髻玛瑙红,绿罗春草生。这些可人温婉的小宫女已是让凌若雨十分受用,更别说那些气场强大的后宫妃嫔。一个个生得那是玲珑剔透,面若桃花,一笑一颦,勾人心魂,不乏那些清冷少言的,也是雪肌玉面,宛若天上仙子误落凡尘。再配上那些流光溢彩价值不菲的首饰华衣,真是灿若星辰媚若牡丹清如芙蓉傲如清友——四季之花齐开一处。凌若雨一边羡慕皇帝老儿奢靡的后宫生活,一边掩饰着自己的不洁心理,笑容常在,时常行礼。

好不容易随着尚尧到了杨晔的逍遥馆,凌若雨这才松了口气。杨晔自上次溜出宫被皇上罚了三天闭门思过,昨日刚好刑满,今日就差人叫了两人来。

“逍遥馆。”她看着那龙飞凤舞的三个字,有些怅然,生在帝王家,何来逍遥?

一小宫女将她们领了进去,说杨晔已经盼星星盼月亮盼了几天了。

一进屋,满目的奇物古玩琴棋书画,连那墙壁,都已是墨汁点点。

“妹妹别笑,我这个皇表哥就是个逍遥主儿,整日里不务正业,心心念念就是这些玩意儿,还动不动就溜出宫寻欢作乐,为这些个没少挨骂就是不听。”

凌若雨笑,倒不是因为觉得他身为皇子不务正业,而是一种欣赏。

“尚尧你个丫头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敢在背地里说我不是了!”身后传来一个似怒似笑的声音,正是杨晔。

只见他怀里抱着一张古筝,凌若雨虽不是行家,一看也知价值不菲。他站到凌若雨旁边,故作姿态道:“嫂子可是我师父,别一口一个妹妹的,诚心挤兑我不是?赶紧改口,叫声姐姐还差不多。”

尚尧也不恼,知他脾性,顺势要抢他手里的琴,“她不是你师父么,怎么得了宝贝琴也不孝敬孝敬你师父啊!真是没诚意,别怪我挤兑你!”

这话竟还真让杨晔语塞,一时看看琴,一时看看自己师父,送还是不送?这可是他费了好大劲刚刚才到手的,抱在怀里还没捂热呢。

凌若雨“噗嗤”一笑,这小气的性子都和小仙儿一样。

“既是师父又怎会贪你的宝贝呢?所谓能书不择笔,为师还是信得过自己的琴艺的。”

得了这句话,杨晔一把搂了凌若雨的肩,趾高气昂对尚尧道:“看看看看,师父就是师父,才不和你一样小心眼呢!”

两人又是你一句我一句,谁也不让谁,互揭老底。

“两位真是两小无猜啊。”

尚尧一撇嘴,哼了一声,显然是有些不屑。然而杨晔的表情却耐人寻味。

虽然只有一瞬,但被凌若雨这种人精看得一清二楚。慢动作回放:杨晔先是一僵,眸中闪过如水温柔,接着眼神一黯,有淡淡的悲凉,最后恢复常态,脸上也是明显的不屑。

好嘛,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殿下,兰亭那边准备好了。”一个小宫女打圆场道。

杨晔一拍额,“和你吵着吵着都忘了正事了。师父,今日天好,我们去兰亭那边弹琴吧,我还准备了好酒好菜!”

兰亭,建于湖心,一条白堤宛若白练,连接着岸与亭。湖中种满莲花,只是时节未至,湖面上只漂着片片荷叶,却也颇为壮观。

叶上初阳干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等莲花开的时候,定是这样的美景吧。

尚尧折了根柳枝,斜坐在亭边椅子上,一手露在亭外,用柳枝拨弄着那些莲叶。

“你再催,它也不会提早开的。”杨晔笑言。

尚尧不回头,继续手上的动作,“等莲花开了,我们再去采莲子吧。我都等了快两年了。”

“你个馋鬼,就知道吃,上次就是你,一个兴奋把船弄翻了。父皇把错全怪在我头上,警告我再也不准我再带你去采莲子,还罚我闭门思过了十天,你倒好,继续逍遥去。”杨晔没好气道。

“我又不是故意的嘛!当时我见到表哥走过来,太……太高兴了嘛……”

这个表哥,指的是杨旭吧,凌若雨夹了一口菜,看见尚尧侧着的半脸,红晕渐染。

“得得得,敢情都是杨旭的错。”

“不准说表哥的坏话。”尚尧转过生,鼓着腮帮子,佯怒道。

“那敢情都是我的错?既然这样,可别再找我去采莲子了。”

杨晔打趣着,但凌若雨分明看见了淡淡的失落。

哎……

尚尧哼了一声,继续拨弄莲叶。

吃罢,那边琴家也摆好了。杨晔坐下,一挥袖,是一曲《逍遥游》。

御风而行,云声过耳。

鲲鹏展翅,水击三千,扶摇直上,云霄九万里。野马尘埃,生物之以息相吹。天之苍苍,曰本色。或曰其远而无所至极。其视下也若是。

山水淙淙,春雨绵绵,暴雨倾盆,白雪消融。不着雨具,且吟且行,不知冷暖。

飞仙遗世,绝尘独立。悟否,逍遥否?

或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方为逍遥。(参考庄子《逍遥游》)

曲罢,凌若雨鼓掌称赞。

“气韵已有,火候稍欠。”

其实这话该倒着说,不过凌若雨决定还是不要点破的好。心有千千结,何来逍遥?便是把功名利禄全都看淡,情之所向,终有羁绊。

“师父可愿赐教?”说着杨晔让起身,做出“请”的姿势。

凌若雨施施然坐下,轻抚琴弦,琴音流转。

同一首曲子,却是截然不同的风格。逍遥,谁说定要气势磅礴如同鲲鹏展翅?

花开花落,阴晴圆缺,自然之理,何必伤怀?

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物着我色,何必自扰?

倒不如闲看堂前花开花落,漫随天边云卷云舒。抚琴对山,相看不厌。

心有千千结,便挥剑斩青丝。忘名忘利当忘情。

盈握手中,非我所有。何不心怀天空,天高任鸟飞。

逍遥二字,说来逍遥,谁曾逍遥。何不忘之?

“忘逍遥。”

杨晔呆若木鸡。凌若雨这三字,犹如千斤顶,压得他挪不开一步。

“忘逍遥。”他只是喃喃重复。他知道,他做不到。

“皇上有旨,宣王妃觐见。”一道尖细的声音划破这宁静。

尚尧领了命道:“定是皇上想我了,找我去陪他说话呢。”便开开心心随那公公走了。

凌若雨起身,拍了拍杨晔的肩笑道:“为师这曲怎样?可有收获?”

“果然是师父,技高一筹,徒弟我从前从不曾想过一曲《逍遥游》竟可以这样演绎。”

“音由心生。三皇子是男子,为师是女子,心境不同,当然演绎出不同的境界,怎能一比高下?”

凌若雨这是打哈哈,变相夸杨晔呢。正如杨旭说的,想什么说什么,都要思虑一番,便是心明如镜,说出来的话也得加点泥沙让它浊的看不出本色。

师徒两人一会儿吟诗作画,一会抚琴,十分融洽。直待傍晚,一公公才跑来说,皇上皇后与王妃聊得甚欢,王妃今日住宫里了。凌若雨躬身送走那公公,又同杨晔告别,见他脸上没有什么异样表情,看来他是不知道皇帝的用意。

出了宫,凌若雨弃了马车,快马加鞭朝王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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