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跑路(1 / 1)
当花溪悄悄地走到司徒金戈的轿子旁请安的时候,司徒金戈的嘴角带着一丝冷笑。她一早就料到姜胥然会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既然如此,她不如将这种注意力发挥到极致,让姜胥然那完全忽略其他人,比如说穿着她的衣服的欧阳兰雅。
“七夫人,这里是三夫人的房间,您的房间在隔壁!”花宁朝司徒金戈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司徒金戈微微一笑,不动声色的走到隔壁推门而入。
今天的七夫人太安静了,安静的让花宁有点害怕。
司徒金戈刚一进屋,立刻将白色大裘脱下换上早已经准备好的黑色夜行衣,因为怕冷,她又在夜行衣里又加了一层厚厚的里衣。
叩叩叩!
“谁?”司徒金戈紧张的询问。
“七夫人,侯爷来了!”
司徒金戈嘴角微微抽搐,哧溜一下钻进被窝,似乎早就已经料到他会来,所以声音听起来格外的沉静:“让他进来!”
姜胥然推开大门,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司徒金戈,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快步走到她的身边,轻声问道:“是旧疾又发作了吗?”
司徒金戈背对着姜胥然,两人的距离隔的很近,似乎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司徒金戈突然在这个时候紧张了起来。
姜胥然见司徒金戈浑身发抖,一颗心紧紧地揪在了一起,他开始后悔不该在这么冷的天将她带出来,他愧疚的说道:“我去叫花溪请大夫!”
“不用了!我带了药!”司徒金戈轻声开口。
“你真没事儿?”姜胥然踌躇了半天,见司徒金戈仍然不肯转过身来看他,心里一下失落了不少。
“只要不看见你就没事!”司徒金戈说这句话是实话,可是再姜胥然听来却比剜了他的肉还要难过。
这一年来,不管姜胥然怎么努力,怎么想尽办法逗她开心,她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姜胥然知道她恨自己,恨自己当初不与她合作,恨自己害的她家破人亡!可是,她不知道的却是,家破人亡的何止司徒一门,当年北莞姜家被满门抄斩的时候,其他三大家族为了攀附皇朝都参与其中!这些只不过是还他们的一点小小的利息而已!
她恨他!
可是他不怪她!
因为这就是战争!战争没有对与错!
他也未曾后悔过!
姜胥然握了握拳头,额头上的青筋暴跳,口中却极其温柔的对司徒金戈说道:“你好好休息!明天一早还得赶路!”
在姜胥然的世界里从来都没有爱,打他开始懂事,他的世界里就已经充满了阴谋与战争。他见了太多太多的生生与死死,背叛与离别,黑暗与阴谋,所有的一切都变的不再那么珍贵。他活着,只为登上权力的最巅峰!让全天下的人向他俯首称臣!
可是当他第一次遇到司徒金戈的时候,他的心突然有那么一丝的颤动。他所谓称霸天下的鸿鹄之志,在她“吃到老,玩到老”的简单愿望下突然变的有些苍白。
司徒金戈听着姜胥然渐行渐远的脚步,一个翻身轻轻地跃起。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窗口,飞身跳了出去。欧阳兰雅说天黑之时会有一只赶往南疆的商队路过驿站,只要她神不知鬼不觉的藏在商队的最后一个空箱子里,就能永远的逃离姜胥然的掌控。、
司徒金戈站在客栈的后院,抬头望着姜胥然的房间里一丝微弱的灯光,忽然心中一种悲凉之感。
侯府终于要恢复以往的安静了,再也没有人跟你打架了!
姜胥然,再见!
远处的马蹄声渐渐传入司徒金戈的耳朵,司徒金戈套上夜行衣后的帽子,将帽檐拉的很低,转身朝商队走去。
晚霞最后一丝的红晕笼罩着大地,前往南疆的商队缓缓向前。不知怎地,坐在轿子里的男子突然开始心慌,腰间的饰物不停的发出嗡嗡的声音。男子轻轻撩开窗帘,露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问道:“什么时候了?”
轿前的青衣男子俯身答道:“回公子,酉时!
“我累了,找个客栈住下吧!”男子说罢,又轻轻的将窗帘放下。
“是,属下去这就去安排!你们两个去前方的驿站找一家客栈留宿,你们两个去禀告夫人和卫先生!”青衣男子有条不紊的搭理着这些事情。
而司徒金戈就在这个时候低着头与轿中的男子擦肩而过。
晚风拂过,枯草渺渺,两人腰间的玉坠同时响起。司徒金戈心中一惊,连忙加快脚步,而轿中的男子则迅速撩开窗帘,露出那一张风华绝代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