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番外四 4——探亲记（1 / 1）
门打开时，闻蕴一脸呆愣地看着眼前眉头紧皱的高大男人，自己敲门的手悬在半空中，不知该举还是该放。
帅、帅哥哎…………
“有事吗？”看到不是预想的敲门人，他显得有些不悦。
被帅哥冰冷的声音惊醒，猛然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闻蕴看了眼门牌，又歪头踮着脚从这人身侧向屋内看去……没错啊，是楚楚家。可这人强大的户主气场反而让理直气壮的自己显得有些气短。
“呃……”她还没问出口，就被内室传来的声音打断。
“陈祈，早餐到了吗？……啊！”随即是乱七八糟的杂物落地声，貌似里面的人跌倒了。正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时，一只爪子扒住了卧室的门框，露出半边依靠着墙壁的身子。闻蕴之前惊讶的嘴巴长得更大了，画着黑色眼妆的大眼睛几乎要瞪出来。
男人走过去，小心地扶起仅穿一件大衬衣的高瘦少年，揽着腰让他靠在怀里，眼底说不出的温柔，和刚刚看自己的目光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怎么下床了。”
“消耗那么多体力，当然是饿了！外卖还没到啊？”
“嗯。身上还难受么？”
“……还、还好啦！”
“去躺着，过会叫你。”
“嗯！”
闻蕴忍无可忍，额头上青筋暴露。
这两个人！！！怎么能完全忽视自己的存在，然后大肆释放粉红色泡泡呢？！而且！！！还有那谁的形象！不要让人一早起来就喷鼻血好吧！你至少也穿条裤子啊！晃着两条白花花的大腿就敢出屋，舅舅还在的话，非得打断它们不可。
“秦楚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这是怎么回事！！”闻蕴冲着两人的方向吼道。
秦楚终于意识到丫头的存在，眨了眨眼，拉着某人一起往卧室内跨了一步，“嘭”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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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三人端正地坐在长方形餐桌旁。秦楚规规矩矩穿好了衣服，身下垫着柔软的坐垫，老老实实举着勺子。闻蕴坐他对面，陈祈坐他旁边。纵使他不抬头也能感受到闻蕴X光一样的眼神直直地射向陈祈，那人却像感觉不到一般，兀自盛一碗皮蛋瘦肉粥推到他面前，又将溢着香气的陶瓷锅盖好。
“吃饭。”
陈祈可以不理沉默不语的闻蕴，秦楚可不成。他咽咽口水：“丫头啊，你怎么今天过来找我呢？”话一出口他就后悔，这怎么说得像在赶人似的，瞅一眼对面，那团黑气更重了。
闻蕴动动手指，忍着冲动扒住桌沿，整块桌面都跟着颤抖：“不要装出一副我昨天没给你打过电话的模样！”
“额……”秦楚心虚，昨天闻蕴给他来电话的时候，他根本就是心不在焉，完全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此时一脸讨好地看着小妹，“不好意思啊丫头，哥一忙就给忘了。”
不过十七八的女孩子此时浑身散发着家长的气质，挺直腰板，吸溜一口粥，问：“那你都忙啥了。”说完，还抬头看了眼一旁静坐的男人。
秦楚“嘿嘿”两声尴尬地讪笑，知道自己忙的事不好说给人听，敷衍道：“也没忙什么……那个，丫头也快期末考了吧？好好复习没？”转移话题是必须的。
“下周考，不劳你费心了，你那么忙。”闻蕴依旧不忘犀利地直视陈祈。
他自然知道这小姑娘的敌意，不外乎是看自己不顺眼。
终于，陈祈放下碗筷，搂过秦楚在前额落下一吻，同时，不忘瞥一眼气得鼻孔大张浑身颤抖的女孩。
“慢慢吃，我先进屋了。”
男人一离开，闻蕴“啪”地一拍桌子站起来，怒气冲冲的瞪着秦楚喝道：
“说！他是谁？跟你什么关系？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认识的？什么底细？住这儿多久了？还要呆多久？你说说说说说说说说说说！！！”
秦楚皱眉：“跟谁说话呢？没大没小的，当不当我是你哥了。”
闻蕴坐回椅子上双手环胸，歪着头哼唧：“我这是代表秦氏兄妹质问你！”她是指她妈和他过世的老爸。
秦楚瘪瘪嘴，倒也知道她闹不出什么花样，开始安心吃早饭。
“他叫陈祈，其他的，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什么叫我看到的这样？楚楚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闻蕴拔高了声音。
“嗯。”他成年了，又不是小孩子，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那……”
对面的姑娘欲言又止，低着头平缓了心情。虽然并不热衷，不过作为一个新世纪的四有女青年，她多少也接受了些腐文化的熏陶。可这种事，嘴上说说和真轮到身边人头上又是两回事。她可以接受，可以理解，并不代表所有人都可以。
半晌后，闻蕴轻声问：“哥，你是认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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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过去，紧闭的卧室外传来大门撞上的声音。陈祈正在看报纸，秦楚慢慢悠悠溜达进屋，膝盖刚一跪上床就整个身子软下来，脑袋枕着这人的肚子，不想再动一下。
“累死了。”昨晚折腾到半夜，一大早还没睡多久就被饿醒，然后又撑着疲惫的身子应付闻蕴的质问，此时真到了极限。
陈祈放下报纸，把他拽上来抱在怀里，大手在他腰间和臀部按摩着，替他放松过度劳累的肌肉。秦楚舒服得直哼哼，胳膊搂着他脖子，手指在昨晚留下牙印的地方摩挲着，越摸越满意。
过了一会儿，秦楚爬起来支起下巴看着他，和他闲话家常。
“我妹说，小姑妈给我准备了俩女朋友当媳妇儿候选人。”
陈祈揉捏着听他絮叨，也不插话。
“有一个我去年还见过呢。模样长得不错，挺水灵，今年刚考进A大。”
“另一个更厉害，说是舞蹈学院的学生！啧啧，想也知道是大美女！”
“选哪个好呢？唉……哎！问你呢！”见某人一点反应都没有，秦楚不满地拽了拽他的衣服，然后又开始自顾自地说起来：
“我觉得，还是学妹比较好。你想，下学期我也回学校了，约个会什么的也方便啊，而且，知性女生比较有气质，母亲的智商对下一代很重要，嗯。”扯远了。
秦楚表情一变，咧着嘴坏笑道：“别说我不照顾你啊！怎么样，用不用把那个舞蹈美眉介绍给你？这可是大馅饼！”
侧过头听着身下连频率都没改变过的心跳，他忽然没了兴趣：“哎，算了，人家十几岁的小姑娘，配给你太可惜。”
陈祈自始至终一言不发，耐心给他揉着腰，舒服归舒服，秦楚还是不耐地暴走了，猛地扑上去一脸凶狠的卡住他的脖子。
“配合一下给个反应能死啊？！再不说话叫人群殴你！”
想体验一把得意的感觉，怎么就这么难！
男人掐着他的腰顺势一翻身，两人上下颠倒换了个位置。低头咬住他的嘴唇，含吮啃啮，直至尝到淡淡的血腥味才罢休。秦楚瞪着他，身子起伏着不住喘息。
陈祈侧躺到一旁单手支着头，另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
“老实了？”
“你真没意思！”秦楚扁扁嘴，用手背擦了擦湿濡的双唇，甩开陈祈的手，抱着他的腰埋首在前胸，嘴角却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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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是认真的吗？”女孩的眼睛里带着薄薄的水光。
“啊……很认真。”
“那他呢？”
秦楚朝里屋的方向看了看，耸耸肩，继续喝粥：“应该吧。”他不敢妄自表明对方的观点，却暗暗坚信，这份感情的保质期会很久很久。
闻蕴脸上掩不住失落：“那，也就不用指望，你和我一起去米国了吧……”
“丫头，对不起。”秦楚摇摇头，他从一开始就没有这个打算，却无法开口打击她的积极性。
暑假过后，也许以后连见面的机会都少了。闻蕴张开双臂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打算跟我妈说么？”
“嗯，会吧……不过现在还没想，过阵子的。”父亲意外过世后，他只与小姑妈一家亲近。
“那舅妈呢？”
“她不会管的。”这几年，他跟母亲变得愈加疏远了。
“楚楚，我跟你说，”闻蕴揉揉眼睛，一脸严肃，“如果他敢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叫人群殴他！”
“怎么这么暴力，你跟谁学的？好好读书没有？！”秦楚冲着她的脑袋就是一个爆栗。
“我说真的呢！”女孩抗议。
“放心吧，哥好着呢！你快回家，小姑妈得有大半个月没见你了！”说着就推她出门。
“喂！喂！不用这么迫不及待吧！”
“快走快走！”
“哎我是不是打扰到你的好事了？~”
“嘭！”
……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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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点钟的阳光灿烂而温暖，透过干净的落地窗直射在床尾的实木地板上，窗外的空调架上住了一窝过冬的家雀儿，此时正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屋内正中的大床上两人双眼紧闭，相偎着卧在一起，画面美好而祥和。
“睡会吧。”
回答他的，只有令人安心的浅鼾声。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