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隐忍（1 / 1）
在清醒后，卫如侬在医院又住了一个星期。这天，医生终于准许她出院了。回到住的地方，张素凤已经为她铺好了床铺。
展笑言不解：“这么热的天还铺被子做什么？”
卫如侬吃力的躺下身子。张素凤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解释道：“做了这么大的手术，身子虚。睡凉席是要得病的。笑言，我炖了鸡汤在厨房，你帮我端过来。”
看卫如侬的脸上，似乎没有不对劲的对方。但，这丫头是越来越深沉的让她看不透了。她试探的问：“医生。。。。。。没说什么吧？”
卫如侬放在被子里的手紧握成拳，脸上，却不着痕迹的笑：“没说什么，只是让我好好调养。怎么了？”
耳边闪过医生凝重的话语：“我们还是不太能确定是什么原因导致了你的大出血。不过，因为时间拖延的太久，你可能无法再生育了。你。。。。。。要有心里准备。”
指甲深深的陷进了肉里，卫如侬看着张素凤脸上淡淡的瘀青，压下挥拳的冲动，她伸手抚上张素凤的脸，满是怜惜：“这是怎么了？舅妈，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张素凤不自在的干笑：“没事，我这是小伤。倒是你，如侬，我真的不知道会变成这样。药房的人明明告诉我说是调理身子的。。。。。。我真是好心办坏事！不行，我等一下就去找他算帐！”
卫如侬安抚她：“算了，都已经这样了，你去了人家也不会承认的。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不会住坏处想的。”
张素凤的心终于落了地，她挤下两滴泪：“如侬，我真是怕你会误会了我。你不知道，你舅舅非说我没安好心，在你动完手术的那天，回来狠狠打了我一顿。如侬，我是你舅妈，我怎么会害你呢？你要是出了事，我又能捞到什么好处呢？”
将张素凤的头揽向自己的肩膀。一行清泪滑落，卫如侬恨恨的咬牙，却依然只是柔声安慰她：“现在误会不是都解开了吗？我会跟舅舅去说，让他向你道歉的。没事，不要哭了。”
伏在她肩头的张素凤扬眉微笑，在直起身的刹那，却泪如断线。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卫如侬点头，脸上的笑容，在张素凤关上门的瞬间，消失殆尽。展笑言推门进来，看到了她脸上来不及收起的阴沉。
“怎么了如侬？”
是错觉吧？那样冷冽如阎罗的表情，怎会出现在卫如侬的脸上？而她，竟为她脸上的阴沉，手脚瞬间冰冻！
卫如侬连忙微笑：“没事，因为肚子还有点痛，所以。。。。。。我脸色很差是不是？”
原来如此！展笑言将鸡汤端给她：“你刚刚真是吓了我一跳！如侬，你不知道，你还是这样笑的时候比较好接近一点。你啊，真的不适合冷着脸的。”
卫如侬转开话题：“谢谢你这几天一直照顾我。几天没上班，你一定少赚很多钱。。。。。。”
“哎呀！这样肮脏的钱少赚一点是积德！卫如侬，我不是没有一丝廉耻心的人。所以，偶尔不做我反而觉得心安。对了，”展笑言突然正色：“你知不知道？张素凤把店后面的房间装修过了。”
“为什么？”那后面是一个仓库，长年堆满了一些杂物。闲置了几年从未有人去打理过，怎么会想到要装修？
展笑言撇嘴：“为了钱呗！她说出台都是去旅馆开房，钱都让别人赚去了。所以，她把后面的仓库改成房间了。以后出台都在店里，她这样又可以小赚一笔了！”
卫如侬的眼里的暗芒一闪而过。在店里吗？所有的人不会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因为张素凤有强硬的靠山，所以不管她做出怎样嚣张的行为都在情理之中。可，之于她，是个机会，不是吗？
是，她没有死。不是她生命够强硬，而是她还有仇没有报，她不能就这么死去！所以，她又挣扎着从鬼门关爬了回来！她，此生不能再拥有自己的孩子了。只有想到这里，张素凤死一千次她都不解恨！她当然不会相信张素凤的说辞，但，她不能让她看出来。
展笑言收拾好碗筷：“我出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卫如侬躺下，刚要闭眼，敲门声又响了。
“笑言，门没锁。”
门推开，进来的却是赵絮军。赵絮军按着她的肩头：“你不要起来，躺着吧。”
卫如侬定定地看向他的眼底：“你有事和我说？”
赵絮军双手互搓，不知该往哪里放。“我。。。。。。你没事了吧？医生怎么说？”
“没事。医生让我静养就好了，没有什么大碍了。我应该有什么吗？”
赵絮军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个大男人，竟然泪流不止：“如侬，你不要原谅我！我是个畜生！如果我没有到泽安找你，你不会沦落之此，更不会差点送了性命。如侬，我有罪！我有罪。。。。。。”
卫如侬的情绪不起一点波澜：“怎么怪到你头上？你去泽安找我，我并没有跟着你一起过来，是我自己后来跑过来的。来到这里以后，我也明明有机会离开的。是我太过相信你们，才会被你们设计送给了别人沾污。而说到送了命，”卫如侬俯向他：“舅妈－－只是好心为我调理身子，却不想我没这个福份承恩。所以一切，都不关你的事，不是吗？而且，我没事了不是吗？”
“医生没有说。。。。。。”
“说什么？”说她不能再生育了吗？
赵絮军退缩了，他嚅嚅的摇头：“没有，我的意思是，医生有没有说你要进补什么？还是你想吃什么？你告诉我，我去买！”
卫如侬将头别向里侧：“没有。我没有想吃的，你先出走吧，我要睡一会了。”
在赵絮军要转身的刹那，卫如侬叫住了他：“向舅妈道个歉吧！她是无心的，你错怪了她了。她的脸，已经被你打花了。你们好歹也是相儒以沫的的夫妻，你怎么忍心的？”
赵絮军放在门把上的指尖收紧，他深呼了一口气，抚平了情绪：“会的！你不要管这些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