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算计（1 / 1）
卫如侬递给展笑言一张面纸：“既然已经有了那十万块，你为什么还要侍在这里呢？你可以拿着这笔钱过新的生活啊。”
展笑言冷笑：“假的！十叠钱，除了第一张，里面要么是假钞，要么就是废纸！也就是说我的第一次，扣掉张素凤抽成的三百块，就卖了七百块钱！”
“假的？怎么会。。。。。。”
“想不到吧？这个世界上，什么人都有！不过这样的败类，大概只有我倒霉遇到过吧。”
“可是，你也在这做了好几年了，收手不做也可以养活自己了啊。你这么厌恶，为什么还要做下去？”
展笑言又点起一支烟：“你以为我能挣多少钱？做我们这一行的，挣的钱到最后还不够上医院看病的呢！再说了，第一次跟第一百次有什么差别？反正在别人眼里一样都是‘鸡’！只要做了，没人逼你，到最后你也一样离不开这了。你不会懂的，这样的钱挣着多轻松！像我们这些人，没学历没技能，除了做这个，还能靠什么养活自己？这里除了何筝，应该没人想主动离开的。。。。。。”
何筝是店里唯一没有住在张素凤家的坐台小姐。每天晚上六点上班的时间，卫如侬总是看到有一个长相清秀、但略显苍白的瘦高个的男生送她过来。听展笑言说，那是何筝的男朋友。卫如侬麻木的心已兴不起波澜了，这个混乱的世界，还有什么事情不会发生？就算是何筝的亲爹妈每天送她来这种地方上班，这里大衹也没人觉得稀奇吧？也曾听何筝自己说过，她会入这一行，就是这个男人介绍来的。在高中的时候，跟风交了一个广宁的笔友。一次被她的赌鬼老爸打了之后，便跑到了这里。这一来，便没能再回去。不是她不想走，而是他以手上她的裸照威胁她。这几年，他用这样的方式又骗了四、五个女孩子，现在，都在挣钱养他呢！何筝曾自嘲的对店里的姐妹说了，哪天若没人点她出台，她没有价值了，大概才能解脱吧！
卫如侬此时才感到了恐惧。她一直认为张素凤夫妻是不敢对她怎么样的，现在看来，店里这些人哪一个不是被自己曾经最亲近的人拉下水的？回去泽安被人说三道四的又如何，总比在这个肮脏的地方沉沦好吧？
想通了这一点，卫如侬下了决心，明天，她就回泽安！
门口的风铃响了起来，站在吧台的卫如侬清脆的打招呼：“欢迎光临！”低着头看地上披着长卷发的影子，卫如侬在心中愣了一下？怎么有人来这里带着个女人？张素凤“咯咯”地笑声，让卫如侬抬起了头，是她的舅妈！卫如侬是知道张素凤有这个姘头的，但不曾见她把人带到店里来。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她多少还是要给赵絮军留一点顔面的。二来是她也有点忌讳这个外甥女，以后还是会在老家见面的，总不能落了把柄在她手里。卫如侬注意到她凌乱的脚步，才明白她今天是喝醉了。张素凤站立不稳的依在男人的怀里，冲着店里的人豪迈的挥手：“赶紧关门，下了班老娘请吃宵夜！”
展笑言了然的笑：“今天打牌又赢了多少？”
张素凤伸出一双手，胡乱的在空中比划了一下。没人看明白是多少，不过看她高兴的样子，应是不少的。有了免费的宵夜，众人欢呼着拥着张素凤出了门。留下卫如侬关店面的门，而赵絮军，则缩着脖子往出租屋的方向走了。
展笑言拍拍她的肩膀：“你不要去了！”
卫如侬不解：“为什么？”
“你没看到姓唐的那双贼眼一直往你身上瞄？”她口中的姓唐的，就是张素凤的相好。“店里稍微有点姿色的都被他上过了，若是姓唐的真是看上了你，你那舅妈不是什么好人，保不准就把你脱干洗净的送到他的床上了！你还是小心点吧！”
可是她能去哪？出租屋里只有赵絮军一个人在！
“我和你一起回去吧，就当是减肥，这顿宵夜不吃了！”展笑言拉着她回去。
卫如侬莫名的鼻酸。这个地方，若还有值得她留念的，应该就只有展笑言了吧？
张素凤在她来的第二天，又租了一套房子，所以卫如侬还是自己一人一个房间，难得今天关门早，卫如侬赶紧洗完和衣躺下。正要合上眼，却有人敲门。卫如侬打开门，看是赵絮军，脸色便沉了下来：“什么事？”
赵絮军手上拿着一碗宵夜，是他刚刚出去买回来的。眼神闪烁着不敢看卫如侬的眼，赵絮军把东西递给她：“是给你的，你舅妈说你没去，怕你饿着。。。。。。”卫如侬没好气的接过，他还真是好肚量！他老婆正在外面给他戴绿帽子呢，他还有心帮老婆跑腿，买宵夜给她这个外甥女吃！
打开一看，是一碗鸭血粉丝。卫如侬对这个一向没有抵抗力的！看赵絮军站着没有要走的意思，卫如侬甩上门，却被赵絮军的手臂挡住了，他欲言又止：“这个粉丝。。。。。。”
卫如侬被他吓了一跳，他不是想对她怎么样吧？飞快的推开他关上门，卫如侬坐在床边，好久才平复了心跳。吃完那碗粉丝便上床睡觉了。
半夜，卫如侬睡的正香，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有一只手往她的胸口探去。卫如侬陡的惊醒了，可是身体却怎么也动不了，张开嘴，也叫不出声来。。。。。。朦胧的光线下，卫如侬看到，伏在她身上的，正是她舅妈的姘头！卫如侬睁着眼看男人肥硕的身子在她的上方起伏，恐惧从心底一直漫延自指尖！她终于明白，赵絮军在她的宵夜里下了药了！这三个人早已串通好了！怪不得赵絮军神色不对劲，原来。。。。。。眼里闪过如剑一般的暗芒，卫如侬竟流不出一滴泪！她能怪谁？是她自己太傻，以为这夫妻俩不敢如此对侍她！现在是遭现报了吧？
她已决定要离开了，只是，老天爷已给过她太多机会她都没有珍惜。这一次，似乎已不她回头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