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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伤痕与柔韧(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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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夜晚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漫长,因为草莓有很多事要忙。她忽然庆幸自己的工作性质,可以让她不必向父母解释为何会那么晚回家。

墨如深到医院后一直在昏睡,他果然是发烧了,不停出着虚汗,身上的衬衣很快湿了一层。林映雪替他挂上点滴,又叫护工打来一盆热水,把毛巾交给曹湄。

“替他擦擦身吧,不然容易感冒。”

林映雪和曹湄一起替他把汗湿的衣服换下。曹湄坐在床边,托着他瘦削的背脊,让他靠着自己,用热毛巾替他擦着身子。这人虽然消瘦,但男人毕竟是男人,她的目光落在他宽阔的肩膀和胸膛上,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眼神。林映雪忍不住拿她打趣:“别不好意思,总有一天要赤诚相对的嘛。”说得曹湄不由自主红了脸。

却见林映雪忽然伸手抚上他的胸口,曹湄一愣,见她的手指轻轻划过他胸前的一道伤疤。

“你看,这条刀疤……”林医生的眼里带了点沉湎于回忆中的陶醉之色,“对我很有纪念意义。”

曹湄想到什么,“这刀疤……是心脏手术?”

林映雪点头,“那时我还是实习医生呢……当然我不是主刀,只是助手。但这是我正式参与的第一台心脏手术,对我意义重大啊。”她抿嘴一笑,“刀口就是我缝合的,你看,缝得好吧?”

曹湄很认真地点头,“嗯,针脚很齐,比我妈剖腹产的刀疤漂亮多了。”

林映雪笑出声来。

曹湄的视线又在他的胃腹间扫过,“他的胃也开过刀?”

“没有。他是慢性胃炎,有过一次出血,不过没严重到要开刀的程度。”

“那这道伤……”

林映雪一愣,随着她的目光看去。他的腹部也有一条疤痕,不过比胸口那条短得多,颜色也浅,不仔细看几乎不很显眼。

“哦,那不是刀口,是外伤。”林映雪笑一下,“好了,赶紧给他衣服穿上,别再着凉了。”

曹湄不是没有注意到林映雪转了话头,不过她并未深究。拿过宽大的病号服给他换上,却见他的睫毛轻颤一下,失了血色的唇微微翕动。

“……桐?”

听见他的低喃,曹湄先是一怔,以为他是说哪里痛,随后反应过来。

“边桐没来。你在医院呢。”

“嗯……”

他没睁眼,但显然是听明白了,仿佛有些安心似的应了一声,很快又昏昏睡去。

扶他躺好以后,林映雪便离开了,曹湄留在他的床边守着他。她将他换下的衣物叠放好。他的衣服上还带有一缕从边桐身上染来的烟味。

曹湄坐在床边发着呆,不由回想起今晚发生的事。

墨如深昏倒的时候,幸亏一旁的边桐伸手扶住了他,才没让他摔到台阶下面去。曹湄当时心慌意乱,完全没了主意。而边桐则显得冷静多了。他蹲下身来,揽住他的肩,用胳膊枕住他的头,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你们的车呢?”他问。

曹湄想回答他,却哽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边桐看了她一眼。“没关系,应该没什么事。”

虽然语气淡漠得不像安慰,但曹湄还是安心了许多。她也蹲在一旁,紧紧握住墨如深的手。

林映雪将车开到了酒店门口。边桐把墨如深抱上车。墨如深毫无知觉地靠在他的肩头,面色绯红,呼吸沉重。

曹湄几乎想要开口请求边桐一起去医院了。但他返身走上台阶,回到瑟瑟发抖的南雅楠身边。

林映雪驾车飞快地驶离酒店。曹湄小心地护着靠在她肩头的人。

临去时的回首一瞥,看到那两人仍站在台阶上。她仿佛看见雅楠脸上的表情,充满了一种难以名状的阴郁和恐惧。而边桐望着他们远去的方向,又点燃了一支烟。

一阵沙哑的轻咳让她回过了神。墨如深一直睡着,但是睡得不□□稳,时不时地皱起眉咳嗽几声,有时还用手无力地抚住胸口。每到这时,曹湄便替他轻抚胸口顺气,待他的气息平稳下来才停手。

她又想起边桐。在她的记忆中,除了方烨,他好像是唯一一个面对墨如深的病情可以做到如此冷静的人。这是不是说明,他们原本是十分熟稔的呢?尚辞好像也说过,他和边家的人很熟悉,好得就像一家人似的——尽管他们现在表现得很疏远,即使见了面也说不上几句话。

他们为何疏远了呢?是因为那个女孩吗?……

曹湄摇摇头,不由叹了一声。尽管已经下决心不再多想,却仍是挡不住这些念头从脑海中自行浮现。

她只想跟他在一起,因此可以不在乎其他事——但仅限于目前。将来又会怎样呢?

总有一天她又会向他追问吧。但至少不是现在。

她轻抚他的额头,盼着他快些退烧。直到时至半夜,一瓶药水挂完以后,她才悄悄离开。

墨如深在医院呆了几天,因为休息得好,烧很快就退了。曹湄每天都带着自制的糕点去探望他——她现在时常跟着凌芳菲学习制作小点心的手艺,不出几日做出的曲奇和小蛋糕便像模像样了。安桉笑话她做的是爱心小点,就像一部电影里的浓情巧克力,因为制作的人在里面掺入了爱情,所以吃下去能让人□□焚身……说得曹湄每回都忍不住拿着制作饼干的模具追打她。

这日到了医院,却见边枫也在病房里,与墨如深一道坐在沙发上,两人相谈甚欢。

一见曹湄带着糕点来了,这人一边嘻嘻哈哈说笑着,一边老实不客气地拿过一块曲奇就往嘴里放。不由自主想起安桉的调侃,曹湄心里有些不快。

边枫看出她的不高兴,笑嘻嘻地说:“别这么小气嘛,他一个人又吃不了那么多。”

曹湄也不搭腔,只挺客气地冲他笑了笑,便走进洗手间去了。洗完手出来,边枫已经离开了。墨如深坐在沙发上吃着她拿来的蛋糕,朝她一笑,示意她坐到身旁。

“用不着对边枫那么冷淡,我不会吃醋的。”

“又不是怕你吃醋……”曹湄斜他一眼,用指尖挑去沾在他唇角的一粒蛋糕屑。

他一笑,“那是怎么了?”

“……我就是觉得,你会不会太宽容了点儿?”

他微微一愣,“哦……你是说‘边氏’撤资的事。”他笑了一下,“那事不怪他,他有苦衷。”

曹湄表示怀疑地看着他。

“他也是被人摆了一道……‘边氏’以前有一个副总,被边枫辞退了。那人通过关系干预了‘边氏’的一个合作项目,结果项目失败,‘边氏’亏了不少。临时撤了这边的资金也是拆东墙补西墙……他早就跟‘风尚’打过招呼,不然我们这边的补救方案也不会这么快就跟上。”

“是吗……”听了他的解释,曹湄不免有些犹疑,“可那天在舞会上我问起他,他为什么不说……”

“解释多了,反而像是为自己开脱吧。”他一笑,“他可能不想被你讨厌。”

“他这样我反而讨厌。”

“总是有原因的……试着理解他吧。”

他说这话倒像是有感而发。曹湄愣了一会儿。没想到竟会错怪了边枫,倒让她有些歉疚了。不过话说回来,生意场上的事,错综复杂的背景,勾心斗角的手段,千丝万缕的牵连,真不是她能想象得到的。

“那‘边氏’现在怎么样了?你以后还会跟他们合作么?”

“肯定还有机会,刚才我们就在谈这个事。之前他刚回国不久,对‘边氏’的全局还缺乏掌控力。现在渐入佳境了,再说还有尚辞和边桐帮着他……等江柳正式回归,‘边氏’的复兴就不远了。”

这么说来,边枫终于重新把边氏三姐弟重新召集在一起了。

“他的目标实现了。”曹湄说。墨如深点点头。“那你以后会不会更累了?”

“为什么会更累?”

“他们强大了,不就成了你的对手?”

他笑了,“这个怎么说呢……风水轮流转。也该轮到‘边氏’重现辉煌了。”

“你不在意?”

“嗯,我跟边枫不一样,边枫有目标。而我的目标早就实现了。”

“不想更上一层楼了?”

“没有尽头的路,走着太累。差不多就行了,该休息就休息,该放手就放手。”

这话倒和林映雪说的不谋而合。只可惜虽然懂得这道理,却总不见他付诸行动。

“你要做得到多好啊。”

他笑。“我努力吧。”

但她知道,像他这样的人,惟有站得够高,才能真正放得开手。

和她这种什么事都不做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的人,显然是不同的。

见她突然沉默下来,墨如深伸手顺着她的黑发,“想什么呢?”

“……我在反省。”

他一愣。

“也许我该换个工作了。”

“……为什么?”

“我好像太懒散了,跟你们相比……”

她顿住,转脸望着他,见他只看着自己不说话,曹湄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是应该给自己找个目标比较好吧……”

墨如深沉默着,看了她好一会儿。

“草莓……对不起,让你不安了。”

曹湄微微一愣,明白了他的意思,忙道:“不是,不是因为你。我早想过这个事儿了,我爸妈、还有家里的亲戚也老问我……总不能一直这么干下去。只是……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好,所以只好先这么混着……”

墨如深又看了她好一会儿。

“你这样就很好。”

“……这样好吗?”

“嗯。你是草莓,不需要变成蓝莓、黑莓,或者杨梅。”

曹湄失笑,“你是饿了吧……”

“我说真的。”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如果我觉得你改变了比较好,那我一开始就会找个那样的女人。”

曹湄安静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我知道。”她停了一下,“我不为别的,就为我自己。你不要觉得……”

墨如深却没让她说完。他拥紧了她,双唇贴上了她的唇。片刻的愕然,随即沉溺在他的亲吻里。舌尖轻柔交缠,吮吸着彼此的甜蜜和温暖。曹湄感觉自己有点头晕脑胀,却没有将他推开。直到呼吸也急促起来,他才松开她,任她红着脸靠进他的怀中。

他当然知道,跟他在一起,她肯定有压力,肯定会不安,但她却不愿让他觉得内疚。

方烨说得对,她并不是一碰就烂的软草莓。

她是草莓,但她有属于自己的柔韧。好像初春攀缘缠绕的紫藤,好像仲夏繁花摇风的红柳,柔曼而坚韧。

即使改变,也不是为了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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