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大结局-执手千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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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主仆三人回头望去，看到了一个紫衫蒙面女子。易婉堂一眼就认出那是来无影去无踪的上官芜。而柳儿却惊诧万分地问：“你是什么人？是怎么进到我们王府中的？”
易婉堂摆了摆手，对丫鬟们说：“你们先下去吧。”
柳儿和磬茗满腹狐疑地离开之后，易婉堂说：“小芜，上次一别有好些日子没见了吧？你那时候去了哪里呀？怎么就突然消失了呢？你真的是神仙姐姐么？”
上官芜道：“我的事你就别管了。说说你的。“
“我……我有什么事啊？”她擦了一把额角的冷汗，勉强地挤出了几个字。
“你的死期啊。”
“死期……”
“其实我会看相算命的。我看你印堂发黑，大灾将至，恐怕是时日无多了。”
“小芜，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需要开玩笑么？你有没有觉得最近越来越没力气？而手背上的伤口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撕扯着一样，被越拉越大？你的身体就好像被掏空了一样？”
“这……确实是这样。”
“我给你把把脉吧。”上官芜来到她面前，号了号脉，摇头说：“这还真是想来什么还偏来什么。”
易婉堂大惊失色，问道：“怎么了？”
上官芜忽然问：“你当初用自己的命救你夫君，一定是想着就算死也无所谓的吧？”
“嗯……”
“那如果你这副柔弱的几乎马上就要死掉的身子怀了他的骨肉了呢？”
易婉堂彻底说不出话来了。从琏山突然来到缙安城之后，她便分外珍惜和肃朗月相处的时光，因为她知道自己的伤势越来越严重，恐怕是支撑不了多久了。而当上官芜对她宣布了死刑，又告诉她自己已身怀六甲这个消息之后，她的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不知该怎么办了。
上官芜有些无奈地说：“你难道不想给他生个孩子？”
易婉堂抿着唇不让泪流下来，低声说：“想……是想的。”
“可惜不能了？”
“嗯……”
“真少见你这么死心眼儿的。只要弄到天水莲不就可以了么？”
“天水莲在天涯海角……说不定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上官芜叹息一声：“这一次恐怕我是帮不了你了。那朵莲花灵性十足，我是捉不到的。”话虽这样说，她的眼角却透着慧黠的笑意。
“捉？莲花要靠捉？”易婉堂眨着眼好奇地问。
“是啊，这莲花跟千年冰一样，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既然你决定放弃了，那我就走了。咱们也算是相识一场，我今天来也算是跟你告个别吧。”
“呃……”这话听着怎么那么难受啊……原来这个神出鬼没的仙女就是来告诉她这些的啊？她低垂着眼帘，情绪低落地说：“那谢谢你了，小芜。能和你相识一场，也算是缘分了。”
上官芜白了她一眼，忽然朝她背后的方向说道：“偷听了那么久还不走出来，恐怕不是大丈夫所为吧？”
肃朗月应声走了出来，倒是让易婉堂有些窘迫。他来到上官芜面前，刚想说话，却被对方拦住了，上官芜道：“王爷大人，我没工夫跟你认识，也不想跟你寒暄。你还是先关心一下你时日无多的娘子比较好。那么，就此别过吧。”语毕，她就转身离开了。
肃朗月倒也不追，转身望着妻子，眼神中凝聚着诸多复杂的情绪。“你难道没什么想跟我说？”
“没有……”她扁着嘴，蔫蔫地说：“你怎么回来这么早啊？”
他一把捉住她的双手，问：“那个女子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时日无多？还怀了我的骨肉？”
她干咳了两声，心虚地说：“也没有那么严重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
“疼死啦，你不要那么用力嘛。”手腕被他握的生疼，她不得不抗议。
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骤然放松了力道，声音也变柔，说：“是不是因为千年冰，你手上的伤才一直好不了？是不是因为你救了我，所以身体才越来越虚弱？”
“我困了……”
“你回答我。”
“我好饿……”
他忽然一拳砸在石桌上，鲜血溅出，石桌断裂了一半。她一惊，急忙拉住他的胳膊，“你干嘛啊？”
“回答我。”
“嗯。”
“嗯是什么意思？”
“嗯就是你说的都对，小芜说的也对。反正就是我快翘辫子了，你可以去另觅新欢了。”她撅起嘴喊了一嗓子之后就觉得气力像是用尽了，竟然有些眩晕。他不顾手还在流血，连忙扶住她，抱起她就回到了卧房。把她安放在床上之后他唤来了御医，又差人把前些日子赶到缙安城的应皎凌请了过来。
易婉堂一晕就卧床不起了十多天，别说是御医了，就连应皎凌也是束手无策。司寇竹烟前来探望，也只是连连叹息。肃朗月每日陪在床榻之前，紧握着她的双手，眼看着妻子日渐憔悴，却苦无医治良策。他忽然想起上官芜曾经提到过的那种莲花，便向司寇竹烟问起。她讲出了天水莲的传说，肃朗月遂决定出发去寻找这种唯一能治好易婉堂的灵物。临行之前，易婉堂却扯着他的衣角不让他离开。
“肃朗月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根本不知道那莲花是不是存在。你这一走，我要是真的不行了，我们就……永远都不能再见面了。”易婉堂双眼低垂，声音里也满是伤感。
他的眼里敛着同样的伤楚，叹声道：“可是我必须想办法救你。”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放下朝中的所有事务，一日找不到天水莲，一日他就不回缙安城。
“我不要你救……”
“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你是病糊涂了？”
“我不想……耽误你。”
“耽误我什么？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她缓慢地眨了眨眼，气若游丝地说：“我也不想要你去找什么天水莲。我想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我想去素霞国看看。”
“不行。”他不假思索地回答。
“你怎么那么武断？人家都病成这样子了你都不愿意满足人家一个小小的心愿？我娘亲既然是素霞国的人，我自然要去她的故土看看的，那里也是我的家乡啊。”
“就是因为你都病成这样子了，我才不能让你经受旅途的奔波劳苦。你只管好生在王府里休养，我会安排应皎凌、箫潋她们给你配药。桑华和岳夏负责保护你的安危。有什么事需要照应的就去找四弟、五弟，甚至是皇兄和母后。总之一切我都为你安排好了，只要我找回了天水莲，你就可以完全康复了！”肃朗月的眸子里闪着灼灼的光芒。
她摇了摇头，叹气，又摇了摇头，道：“那你去找吧。我只能一个人孤单地守在王府里，眼巴巴干等着去素霞国看一看……”
妻子的样子如此楚楚可怜，看得他不禁皱起了浓眉。事情怎么会发展到现今这个样子？他甚至开始悔恨，若不是因为他，她又怎么会受这么多的苦？
“堂儿……”
“你多叫几声，说不定你以后就没机会叫了。”
“你……”
“带我去素霞国。”
“我……”这次他倒是犹豫了。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针一样扎在他的心里，让他的心生疼。本来已经坚定的决心此时却被动摇了，望着她湿湿的水眸，他深吸一口气，说：“你真的那么想去素霞国？”
“做梦都想。”
“那就去。”
她扬起唇角，艰难地想要坐起身来，他连忙扶住她，她顺势倒在他的怀里，柔声说：“你真好。”
因为那句“你真好”，他放弃了初衷。几日后，他把需要处理的事情都交代清楚，夫妻二人共同坐上了前往素霞国的马车上，虽然他一直悉心照顾着，她的病情却每况日下，叫人担忧。
一个月过去了，一行人到达了素霞国都。素霞国主亲自迎接了失散多年的女儿，得知了女儿的病情之后还将皇宫里的所有奇珍异宝都找了出来，希望能为她进行医治，但没有一样是她需要的天水莲。国主有找来了很多能人异士，期望从这些人口中打探出天水莲的下落，但仍旧一无所获。
素霞皇宫，宁心斋。这处清雅幽静的居所是素霞国主特地安排来给肃朗月夫妻居住的地方。回廊长椅上，易婉堂正躺在肃朗月的怀里小憩。两个黑衣男子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其中一个抱拳施礼道：“王爷，前几日属下收获甚微，昨日属下和岳夏在茶楼喝茶的时候，遇上了一位相士，那位相士说非要帮属下看相，还看出属下似乎是迫切地在寻找一样宝物，并且指点了属下几句……”
“那相士的话根本不能听信。”说话的是另一个黑衣人，岳夏。“我还以为骗人的相士只有靖朝才有。原来素霞国这边也不少。桑华也怪了，跟中邪似的非要听那人瞎掰扯。我拽都拽不走。”
桑华摇头，继续说道：“王爷，属下有几句话，一定要说。”
“你说。”肃朗月似乎并不在意岳夏的话，示意桑华说下去。
“属下知道王爷素来不相信神怪之说。但王妃的病症本来就蹊跷。其实，从王爷您中毒之后开始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很蹊跷。王爷您也看得出来，这一切都和神怪之事脱不了关系。所以，有些线索我们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这就是属下为什么对那个相士的话有几分相信的原因。”
肃朗月微微点了点头：“那么，那个相士说了什么？”
岳夏一撇嘴，冷哼哼地说：“那相士说知道咱们要找的宝物在哪里。但是必须要真正找寻之人极有诚意地去拜请他，他才会告诉咱们那宝物的具体所在。这不就是明摆着骗钱么？”
肃朗月沉吟少顷，立刻说：“你们准备一下，本王现在就去会会他。”
“是，属下明白！”桑华立刻点头称是，岳夏心里虽然直骂，嘴上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肃朗月将妻子安置在卧房内，有两个丫鬟和一众宫女照顾着，自己屈尊降贵去见那个相士了。说来那相士还真不好找。桑华和岳夏带他去到之前那家茶楼已经找不到人了，主仆三人从素霞国都的东头走到西头，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才在一家布庄门口看到了摆摊子的相士。
这位相士小鼻子小眼睛，个头儿也很矮，正坐在摊子前给一个大婶算命。似乎是因为看到了肃朗月一行人，他算命的速度更慢了。耽搁了大概两柱香的工夫，那位大婶才离开。他懒洋洋地望着肃朗月主仆，一言不发。倒是桑华非常谦恭地上前招呼：“这位先生，在下带我家主人，也就是正在寻找宝物的人前来相见了。”
那相士打了个呵欠，又伸了个懒腰，忽然说：“困死了，收摊了。”
“喂！你什么意思啊？我们都来了你竟然收摊？”岳夏心里本来就憋着火，这下终于有机会爆发了。
桑华瞪了同伴一眼，立刻好言相劝道：“先生，不好意思，他是个粗人，不会说话的。希望你不要见怪。”
“是的，希望这位大师不要见怪。”肃朗月的语气也一改往日的冷冽，变得甚为柔和。他已看出这个相士似乎并不是一般的骗子，而很可能是真的参到了某些玄机的世外高人。
那相士仍旧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岳夏差点就要冲上去给他一顿胖揍了，肃朗月一伸手将岳夏拦在了一边，说道：“这位大师，想来你已经算出我们在寻找一件宝物了。不知可否劳烦你告知一些线索呢？”
“线索自然是有的，就看你们有没有诚心了。”那相士的鼻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了，高傲地说着。
“诚心我们自然是有的。”肃朗月对桑华一使眼色，桑华立刻拿出黄金相赠。
那相士却连看都不看一眼，“这算什么诚心？”
“不知在大师看来，何为诚心表现呢？”肃朗月平心静气地请教着。
“我最喜欢吃一种山野菜。就在国都边上的那座无名山的山顶生长着，那种野菜的名字叫婴草花，因为形状很像初生的婴儿而得名。而那种野菜只有摘取清晨日出时刚好天降小雨时候的才最新鲜，最美味。”
“喂！你什么意思？你叫我们去给你摘菜？”岳夏几乎要爆发了。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摘来我还不要呢。”那相士一指肃朗月道：“我要你去。”
肃朗月竟然不假思索地答应了。对于一个王爷来说，上山摘菜倒是一件甚为新鲜的事情。不过他图的显然不是什么新鲜，他只希望自己所做的一切能帮助妻子尽快康复。
连续五个清晨，他都是在无名山上度过的，只是期盼已经的晨雨却一直没有降临。第六日，小雨终于落了下来。他连忙猜下了几颗和那相士描述的一样的婴草花，小心翼翼地收纳在竹篮里，第一时间送到了那相士手上。对方的脸上却没见什么高兴的神采，只是翘着二郎腿说：“菜是有了，可是却没有酒啊。我最喜欢喝用国都南边千秋泉的泉水酿造的酒了。不过要到达那个泉眼需要穿过一个森林，那森林里多得是猛兽。所以我好久都没有喝到美酒了。真是遗憾。”
肃朗月二话没说，又跑去为那所谓的高人找泉水了。他愈发觉得，这相士说不定真能帮他找到天水莲。正是由于这种信念的支撑，他带着弓箭和佩刀，婉拒了属下们陪伴的请求，又向易婉堂隐瞒了堂自己的去向，一个人走进了那座森林。当他把泉水交给那相士的时候，脸上和身上已经是伤痕累累了。
郊外的一座小木屋中，相士拿着装满泉水的葫芦，打了个呵欠说：“看在你心诚的份上，我就帮你吧。不过我今天有些累了，没什么精神。你先回去吧，明儿一早来找我。我必定带你去找宝物。”
“多谢。”肃朗月道谢之后便出门离开。可是没走几步远，他又停了下来，想救易婉堂的急切心理促使他回身想去问问那相士天水莲的具体下落。刚走到木屋门边，他却听到一个女子说话的声音。
女子说：“我算看明白了，你比我还阴险。人家好歹也是个王爷，竟然被你折腾成这个样子。”
另一个女子说：“我本就不相信人世间有什么真情真爱。没想到这男人为了妻子竟然愿意做这么多。不过，就算如此，我还是不信情爱什么的。”
“你又不是人，相信那些有什么意义。”
“难道你是？”
“我当然是了。你看我从头到脚哪里不像个人？”
“当然是……心。”
肃朗月一皱眉，他听出来第一个声音就是当时在王府中见过一面的上官芜，而另一个声音则是全然陌生了。这时屋门忽然打开，屋中早已不见了什么相士，只有两个女子，一个是蒙面的上官芜，另一个则是纤瘦婉约的白衣女子。
那白衣女子开口道：“看来王爷你已经发现事情不对劲了。”
“敢问两位姑娘，那位大师哪去了？”听了刚才那些话，肃朗月倒还是能保持镇定。只是那句“你又不是人”听上去倒是很惊悚。不过是人是鬼还是妖，对他来说也并无所谓，只要她们能救易婉堂就好了。
白衣女子掩面笑道：“什么大师啊。这里从来就没有什么大师。”
上官芜摇了摇头，说：“芷儿，你也别再绕圈子了。王妃娘娘确实撑不了几天了，你还是快把该告诉人家的说出来吧。”
“现在你又扮好人啦？不是你说要多考验考验他们的么？”白衣女子佯装嗔怒道。
“你还没考验够啊？”上官芜捏了一下白衣女子的鼻子，笑道。
“好吧好吧，不过这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给的。”白衣女子老大不情愿地将婴草花和装泉水的葫芦给了肃朗月，说：“给你，这就是天水莲。”
肃朗月蹙眉问：“这……分明是婴草花和泉水啊？”
白衣女子笑道：“亏你还是个王爷呢，总读过几年书的吧？这大千世界里什么时候有过一种叫婴草花的东西啊？这根本不是什么婴草花，而是天水莲的胚草。”
“胚草？”
“你必须在明日子时将这胚草浸在泉水中五个时辰，到时候会看到一朵莲花啦。不过，那东西是会跑的，到时候你得多派些人捉它，不然就什么都没有了。因为，不管你在泉水中放入多少胚草，生出的也就只有一朵莲花而已。而且，就算以后你再去摘草，再取泉水也没有用了。因为，吉时已过。”
肃朗月望着手中的灵物，喜道：“真是多谢了！不知二位……”
“你还是别问我们的身份比较好。你不会想知道的。”那白衣女子抢白道。
“你也别感谢我们，其实我们也捉弄你不少了。”上官芜在一旁说。
回到皇宫，肃朗月还是有种如在梦中的感觉。但他已没有时间去考虑那两个女子是人是妖了，他立刻安排人手，按照两人的说法在指定的时间浸泡那胚草。没想到五个时辰后果然生出了一颗灿若明珠的莲花。而那莲花就像活物一样在屋子里到处乱窜。下人们都以为见鬼了，但还是奋力地捉着。最后还要数桑华眼明手快，在天水莲快要从窗子钻出去的一刹那捉住了它，那可怜的灵物就这样变成了易婉堂床前的一晚汤药。
五日后，风轻云淡的宁心斋。易婉堂挽着丈夫的胳膊在花园里散步，两颊泛着红润，气色显然好了很多。“我觉得素霞国真是我们的福地呀。我们竟然来这里找到了本以为不可能找到的天水莲。这里还是我娘亲出生的地方。你说，咱们跟这里是不是有缘？”
“当然了。”他爱怜地凝望着她，又伸手抚摸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说：“咱们的孩子也和这里很有缘分。”
易婉堂咧嘴一笑，“那咱们在这里多住一阵子好不好嘛？”
“随你喜欢，你要住多久就住多久。”
“可是……你不需要回靖朝处理国家大事么？”易婉堂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疑虑。
肃朗月笑着摇摇头，“有二哥、四弟他们在，暂时还不需要我回去。你还不知道吧，就连五弟现在也可以独当一面了。”
“不是吧？”易婉堂觉得有些难以置信，“肃朗夜？那我真是要对他刮目相看了。”
他爱抚地摸着她的额头说：“你现在大病初愈，还需要多休息，而且还要安胎，不适合多走动。我已经上书皇兄，要陪你在这里多休息一阵子。所以你就不用担心了。”
易婉堂抿唇一笑，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那你那个老婆呢？”
“嗯？”肃朗月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道：“哪个老婆？”
“就是凌妃啊？那阵子你不是担心臻妃早晚会对凌妃不利，就将凌妃送出府去和小卓安置在一起么？现在天下太平，你大哥也被囚禁起来了，臻妃也被你大哥杀死了，凌妃自然就安全了呀……”她咬咬牙，言不由衷地说：“其实我觉得凌妃姐姐蛮可怜的，我是不介意你多几个老婆啦。反正我嫁给你的时候你老婆就很多……”
“哈哈哈……”
“你笑什么啊？”她一记粉拳捶了过去。
“我笑你又在吃没相关的干醋啊。自从二哥登基之后，我也根本没有打算要把凌妃接回来过啊。其实她已经有归宿了。”肃朗月的语气忽然低沉了下去。
“归宿？”
“嗯，她追随眷香门的前门主云游天下去了。”
“哈？”易婉堂的下巴差点没拖到地上。她可不相信以前那个最爱耍狠争斗的应妙凌会放弃锦衣玉食的生活区云游四方。
“当初她在咱们的新婚夜上吊，是被臻妃加害的，这你是知道的。后来她昏迷、发疯，都是装的。也许是厌倦了侯门生活，也许是为了得到一时解脱，她说不打算再回王府了。而眷香门的前门主又愿意收她做关门弟子，她自然就答应了。”
“哎……”易婉堂低垂着眉眼，叹了一声。
“哎……该叹气的是我吧？我好好一个王爷，竟然就只剩一个老婆了。真是悲戚啊。”
“什么啊？你难道想要很多老婆么？你也太过分了肃朗月！”无数记粉拳结结实实地揍在了肃朗月的胸膛上。
他毫无反抗地接受了老婆大人的“敲打”，忽然说：“对了，你能痊愈、咱们能够重新相伴都要感谢那个上官小姐还有那位相士。”
“是啊。”易婉堂由衷地说：“她们算是我们的贵人呢。你知道么？我一直觉得小芜是神仙。”
“你不是说上官芜是富商上官谒秋的女儿么？没想到上官家会出神仙。”
她轻拍了一下肚子，说：“我们的孩儿有神仙的加持，一定是仙气十足，白白胖胖的。”
“为什么仙气十足就是白白胖胖的呢？”他轻吻着她的脸颊，笑意盈盈地问。
“我也说不好啊，我就是突然那么一想啊。”
小半年后，轰动靖朝的一号人物诞生了。这位大名为肃菁川的小王爷虽然不是他娘亲所希望的那么白白胖胖的，倒是身材均匀，仪表堂堂。但性格一点也不像他那位严谨冷漠的老爹，其顽劣洒脱气质浑然天成，与他娘亲少时简直是一丝不差。于是，另一个传奇故事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