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秘密（1 / 1）
送完茶的小月走回了后院，自娱自乐地摆弄着那些盆景。以前她都没有那种功夫去打理这些琐碎的东西，现在在她看来就是最大的乐趣了。原来很多事都是可以因为心情不同而不一样的。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把脸弄成了这个样子！”妈妈的话里明显带了一丝责怪。
“哦，妈妈说的是这个啊。”小月用手去擦了擦脸，“刚才我去前厅送茶涂上去的，忘了擦了，呵呵！”小月边说边露出无害的笑。
“笑笑笑，就知道笑。你干嘛无缘无故跑去前厅了，不是说要呆在这后院的吗？”她有种想要藏起这个女子的冲动。
“刚才看欣儿正忙，所以小月帮忙送了过去。妈妈，我知道你担心我，下次，下次我一定注意。”小月保证道。
她知道妈妈其实是刀子嘴豆腐心，妈妈其实是担心她的容貌被人窥了去，就不得不走上那条不归路，所以才出语责备。
虽然不知道妈妈是出于什么原因开了这家青楼，不过她想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起码现在妈妈给了她一个安身之所。即使是青楼，为人所不齿，可是她不管，也早就把它当成了自己在这里的第一个家，而她的亲人不只一个：妈妈，欣儿，明月……
“小月，你和静王认识？”她没想到妈妈会问她这个，一时半会没回过神来。
“只是觉得他很熟悉，也许我们曾经无意中遇到也说不定。”小月如实说道。
怪不得王爷会问小月他们是否见过，也许小月确实跟静王有过一面之缘也说不定。
“以后可要多注意，静王可不是好惹的。知道了吗？”妈妈叮嘱道。看妈妈那认真的表情，小月也不笑了，也换上认真的神情，“知道了。”
得到了小月的保证，妈妈似乎也松了口气，临走前对小月说道：“洗干净你的脸，还有，不要随便乱走。”然后摇摇摆摆地离开了后院。
作为老鸨，她还得去前厅招呼客人。
“王爷他们走了？”来到明月房间的妈妈看四处无人，酒菜也已经撤去。
“嗯。”明月答。
看老鸨要走，明月出手拦住了她，“妈妈，小月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妈妈只把她留在后院？”以前她就一直怀疑，可是不曾问，如今因为静王的话，让她更想要弄清楚。
老鸨看明月那么认真地想知道答案，她走到门口关上房门，然后走过来牵起明月的手走到床边坐下，“明月”老鸨的一声呼唤让明月明白老鸨即将说出来的话定是她收藏了已久的秘密。
“明月，我其实是你的亲娘。”明月显然不相信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我知道你不信，但是这确实是真的。”老鸨拍着明月的手安慰着。
“既然我是你的女儿，为什么还要让明月在这青楼里给客人陪酒弹琴？”明月不明白为什么作为娘亲她可以那么狠心。
“孩子，别怪娘，娘也是逼不得已。”老鸨无奈地说，“当年你爹因为看我华容不再将怀着你的我抛弃，如果娘得到了冰魄，那么一切都会不一样了，而你也不会和娘一起沦落到这青楼之中。”说话之间语气不觉有些寒冷起来，情绪也变得有些激动。
“冰魄，冰魄，又是冰魄，究竟它有什么魔力让你们一个个都趋之若鹜？”明月好像只是一时无法接受这样的安排，突然又觉得荒唐，大笑起来。原来自己喊了十几年的妈妈，竟然就是自己的亲娘！
老鸨走到一面墙前打开了一个暗格，拿出了那幅久藏的画卷，在明月面前颤抖着双手一点一点地打开。一个女子出现在她们眼前，倾城倾国。
“她？”明月看着画卷上那个和小月相似面容的女子，惊呼出声。
“是不是觉得和小月很像？”老鸨看着惊呆了的明月，站起身来说道：“当初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我收留了小月。”不管明月是否在听，老鸨还是说着：“你可知道这画里的人是谁？”明月摇了摇头。
“她叫楼心月。一百多年前，四国为了争夺她和冰魄而开战，可是她却在开战之际不知所踪了，就连冰魄也与她一并消失了……”老鸨将她所知道的一五一十告诉了明月，包括四国混战到后来不知为何约定停战，以及冰魄的神奇之处。
虽然一时难以接受，可是妈妈毕竟是她梦想了十九年的母亲啊，明月还是生涩地喊他娘，“娘，认为小月有可能是楼心月？”可是一个人真的可能活那么久吗？一百多年容颜不老？她不只是怀疑，而是根本不信。
“如此神似的面貌，即使不是，也极有可能和楼心月有关，所以冰魄很可能在她身上。”老鸨分析道。
“娘的画卷从何而来？”她不明白，一个普通的妇人何以有这幅百年前女子的画卷，而且还特意收藏。
“你可知道，你的爹是谁？”老鸨哽咽着，如骨鲠在喉，“他就是雨国先皇。”
明月听到后跌坐在地，“这，怎么可能？”她竟然是一国公主。本该尊贵如斯，却因那个皇帝嫌弃娘亲容华早衰让她们母女沦落到如此卑微的地步！她好像一下子懂得了母亲的愤怒和怨恨，理解母亲一直急切地想得到冰魄的心情了。
天意弄人如此，她是否也能摆脱这种命运？自古以来，女人都是靠容颜抓住男人的心，一个女人，只有拥有了青春美貌，就相当于拥有了全世界，可一旦华发早生，就逃不了同样的下场。如今她还年轻，可是十年，二十年呢？她的容颜还可以保持多久？坐在地上的明月也担心地抚上了自己的脸庞。
“只要我们得到冰魄，那么我的女儿就不会像娘亲一样过得那么苦了，只要得到冰魄。”老鸨突然上去抱着跌落地上的明月，语气里满是坚定和期望。
“是啊，只要她们拥有了冰魄。”明月也想着，心里也似乎有了什么决定。
“小月姐姐，你快去看看，妈妈和明月关在屋子里又是哭又是笑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欣儿人未到声先来，听起来很紧张。
不会是静王对明月做了什么吧？
紧张是不是会传染？小月的心跳突然跳得很快，“快，我们去看看。”小月丢下手上的铁锹，拉着欣儿就往前厅跑去。
小月和欣儿急匆匆地跑上了楼，谁也没注意她们的长相，看她们穿着再普通不过了，只是当她们是那个下人丫鬟。
小月和欣儿在明月门外喊了好久，都没人应门，就在她们商量好要破门而入时，门由外向里打开了。
“妈妈，明月，你们怎么了？”红肿了的眼睛显示她们哭过。
“我们没事。”妈妈被明月扶着。
“可是？”欣儿还想问什么，被小月打住了。“既然没事，那我们先走了。”小月拉走了还想说什么的欣儿。
她们既然不想说，她也不会逼她们，毕竟人都有自己不为人道的一面，一如她。只要不伤害别人，都值得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