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莫名其妙的死亡（1 / 1）

“圣女，我刚刚做了几个樱花饼，你要尝尝吗？”紫月拉起白叶的手，“你的手怎么这么的凉，是不是不舒服呀。”紫月的手贴上白叶冒着冷汗的脸，“没发烧呀。”

白叶一偏头，没躲过她的手掌，只的呐呐的说，“没事，刚回来，还有点不习惯。你别担心。”不知道为什么一回来这里，就感觉特别的压抑起来，目光落入这个古旧的院子，不由的降了几分光亮，黯黯的。这里还有很多的谜底需要她来解开。那荒冢父母的头像沉沉的压在白叶的心头。心里有不好的预感，隐隐约约的，那些猜想好像全部实现了。

“我累了，先歇着了。”白叶回到木屋里，很清醒，毫无睡意。三足龟一次次掀了跟头，又锲而不舍的翻起身，在房子里爬来爬去的。一大把枯萎的艾草和蓍草散落在半镂空的窗页旁，白叶顺着窗页看外面，只觉得阳光耀眼的刺痛。

然而，外面的吵闹声吵的白叶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预感早就告诉她有事儿发生，但没想到会是这么的快。

慌张的民众涌进来，差点撞倒了出门汲水的紫月。“发生了什么事？”紫月马上问。白叶的听力一向好的连白灵都自愧不如。何况那时候她还没有修法术。早在民众一喊时，她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了。

“万勒在哪里？”白叶的出现立即安抚了混乱的民众，气流由万分紧张变的安静了下来。

“在他家的酒楼里。”人群中一人答道。

白叶提著裙角跑去，店门是敞开的，酒罐子的碎片摊的满地都是，砸掉的酒流得满地都是，满屋的酒香。毫不迟疑的，白叶踏上大厅，楼上发出酒罐砸地的声音。

楼上，并没有见到狂飙的万勒，四周静悄悄的。白叶小心翼翼的向屋内走去。在里屋看到了伏地的万勒，已经醉酒昏睡了。白叶持起他的手一看，十指青紫，抬起他的脸，唇目也青紫一片。白叶无奈的轻叹一声，看来，不到月圆之夜，他就沉在兽性里，醒不来了。得赶紧想办法了。

唤来几个年轻力壮的后生，扶起万勒，锁进屋里。这样囚禁和限制他的行动，终究不是个办法。白叶甩甩头，头更痛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了。瓦刺真是多事之秋。

“万老爷子，圣女来看你了。”热心的花大娘大嗓门嚷开了。

白叶蹙着眉，推开了厚重的木门，一股潮湿腐朽的气味扑面而来。屋内的光线很暗。

微弱的踹气声断断续续的，床上枯瘦的老人扶着床架奋力的直起上身，嘴里咕哝些什么？白叶也没有听清楚。

白叶不知道该向这样的老人问些什么？先前想问的话全问不出口。面对陌生人，白叶的焦虐并没有改变。而，万勒的父亲给了她一种不舒服的压迫感。

花大娘泡了两杯茶，袅袅的茶香使的白叶放松了些。但她还是感觉到了。那种属于迟暮老人特有的深沉目光在打量她。似在回忆着久远的往事。

“你是白锡的女儿吧。”万老爷子的声音嘶哑的厉害。白叶知道他患的是哮踹，并非是无药可救的，可惜她以前学的是散漫的国文，没学医学和病理学。可惜了。

“为什么要回来，孩子，离开了为什么还有回来呢？”老人家踹着气说，“牺牲了那么多，终究还是逃不开命运的齿轮。”

“老爷爷，牺牲什么？”白叶总觉得他说的很有深意，她怎么也听不懂。

“孩子，你不知道？不知道好呀，不知道好呀。孩子，你总有一天会知道的。”老人家也不解析什么，“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还是不知道的好。”

“善良的神之女呀。我们这些罪人又何需你的救赎？犯了罪孽就的承担最之果呀。”万老爷子讲完这一段长长的话后，半天的无言。白叶想问又不知道该怎样问？呐呐的做了半天。见老人已经闭住了双眼，好像睡着了。

“圣女呀，老爷子年纪大了，精神不好了。净说些胡话，你别放在心上。”花大娘见白叶精神恍恍惚惚的，便劝慰道。

“花大娘，我有问题问你，你要如实答来。”白叶转向她，把她的无措和愧疚的表情全看在眼里。白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里的人对她有一种愧疚感，迁就而疏远。

“好好，你尽管问，我知道的就会告诉你的，圣女。”花大娘冷汗直流。

“万勒是万老爷子的儿子吗？亲生的吗？”这个问题让花大娘松了一口气，白叶锐利的眼睛没有看漏她的这个似平凡实在大有含有的动作。

“不是亲生儿子，据我所知，万勒那孩子是万老爷子砍材时，从虎穴里抱回来的。这孩子抱回来时，就有这么高了。”花大娘用手比划了一下。“挺高的，来时不会讲话，走路像老虎一样四肢着地。吃东西也不喜欢吃熟食，爱吃生肉。生气时，会扑过来咬人。你看，我这儿还有他小时候咬过的一个疤呢。”花大娘挽起袖子，白叶看到了一个浅浅的半月形痕迹。

“不过，奇怪的是，他很听万老爷子的话，时间长了。也被老爷子教会了直立行走习惯了吃熟食。后来也就会说话了。”花大娘是万老爷子的邻居，对这时倒是挺了解的，乡里乡亲的，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那期间，发生了什么怪事没有？”白叶又问道。

“圣女真是神了，还真的发生了怪事。”花大娘想了想说，“十多年前，这里的鸡鸭狗猪，什么家禽家畜的一夜之间，全被什么怪东西咬死了。只有万老爷子家的那条黑狗幸免。”

“那期间，花大娘你见过万勒没有？”白叶又问，心里如明镜一般透亮。

“万勒，我倒真没见过。那年，他十岁，听说生了病，脸都青紫了。后来来了一个道士，给了颗什么样的神丹，马上就好了。”

“脸都青紫了？”白叶想，应该是体内的兽性发作了吧，咬死了这里的动物，还好没有伤人，否则就麻烦了。“那个道士，你见过吗？知道他住在哪里吗？”白叶觉得看到了一点希望。

“见是见过，不过样子早就忘了。”花大娘想了想，“后来那道士想翻过千仙山，到赤火崖去采一味很重要的草药。不幸遇到了狼群，被狼吃了，万老爷子还特意去为恩人收了尸呢。”

“哦。”白叶刚升起的希望之光，马上被黑暗包围。

垂头丧气的辞别了花大娘。白叶顺着樱花树朝东走去，却不知道去哪？这里所以人把希望托在她的身上，她又能把忧虑与谁分担？连万勒都这样了。

白叶不知道为什么来到了父母像的荒冢来了。只有这里，她抚摸着父母冰凉的雕像，泪水就这样逸了出来。无论怎么擦拭却无济于事。“其实，我不想哭的额我真的不想哭的。爸妈。我现在该怎么办呢？”白叶哭累了，就靠在碑上睡着了。

又做恶梦了，那片赤火悬崖，那颗飘着花的樱花树，点着火的民众，抱着两个孩子的年轻父母，然后是那飞翔的感觉，白叶觉得自己一点一点的往下掉、、、、、、、、

白叶从梦中尖叫着醒来，紫月刚好找来。见她苍白如纸的脸，“你怎么啦？圣女。你又做恶梦了吧。”

白叶深吐一口气，抱住紫月，身子不停的颤抖，“嗯。”

紫月皱起纤细的眉。是怎样的噩梦，总是吓得圣女成这样。很多个晚上，都大汗淋漓的从梦中惊醒。还得要一盏黄酒，压惊呢。

“我们回去吧，天快黑了。“白叶恢复了平静，爬上了小黄的背。坐在上面，摇晃着腿，只是眼神空洞了起来。

紫月望着背上白衣飘飘长发垂肩的白叶，觉得她似仙女下凡。

一夜无眠，白叶翻看了所以的经书，也没有找到压制兽性的方法。毁灭的方法却很多。天光大亮的时候，紫月捧着铜盆毛巾进来了。“想吃点什么？圣女。”

紫月为她梳好散乱的头发，挽成髻。那通体血红的玫瑰花钗摇曳起来，特别好看。

紫月端着盏蜜露，还有酸梅汤进来了，“圣女，你的胃口不好，先喝汤吧。开开胃。”话还没有说完，门便被焦急的但推开了。

花大娘跌跌撞撞的冲进了，泪流满面的说，“万老爷子死了。”

白叶楞了一下，又想起他说的话：我们这些罪人又何须你烦人救赎呢？犯了罪孽就得承担罪之果呀。难怪当时她觉得那样的悲切，原来是感受到了他的死意，遗嘱？可为什么他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见了她后，又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留给了她那么多的疑问。

白叶审视的眼神吓到了花大娘，“我平时把饭菜端给他，放在床边的茶几上，他都会吃，可昨天中午晚上他都不肯吃。”说什么他是罪人，也该为二十年前的事付出代价了。白姓一族为我们付出的太多了。我们却恩将仇报。花大娘不敢说出这些话，其实这里的每个人都有罪，并不是万老爷子一个人的错，并不是他一个人备受煎熬。在看到白叶后，又有谁能够抬起头来。

白叶捂着脸，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里的民众开始习惯什么大事小事都来找她商量。她讨厌这种众望所归的负担。“那就把他风光大葬吧。入土为安吧。”花大娘领旨般去了。

早餐在桌子上冷冷的散掉了最后的热度。白叶隐隐约约觉得老爷子的死不是那么的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