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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青峰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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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清冽的剑鸣声响起!横贯千里的人族防线,异族的尸体把天际染成了一片血红。

焦土裂着口子,缝里灌满暗红的血,踩上去黏糊糊的,抬脚能扯出缕缕血丝。

断戈残矛斜插在尸堆里,有的还被冰冷的手攥着,无数武器凝着黑褐色的血痂。

人族的玄甲碎成齑粉,断枪上挂着破旗,旗面的“人”字被血糊得只剩半道印子。

一位白发老将喉咙被利爪洞穿,凝着最后一口气把佩剑嵌进异族头骨,自己却被生生撕碎,脏腑淌了一地,和浑浊的血水搅在一处。

人族尸骸层层叠叠,堆出一道血肉长城,断肢、残躯、零落的头颅,沿着防线铺了数百里。

血从尸山的缝隙漫出来,汇成一条河,呜呜咽咽淌向荒原,河面漂着孩童的玩具、女子的钗环——那是随军家眷没来得及跑的痕迹。

风刮过,没有半分草木气,只有化不开的血腥,混着异族嘶吼的余响。

防线最前头,孤零零立着个人。

一身浅绿素衣沾着些许血污在这战场上格外显眼。他的衣袂被风掀得猎猎响,衣角扫过脚边的残剑断刃。

手中三尺青峰斜指地面,青绿色的剑鞘插在脚下一位死透的异族头颅上,剑身澄净如秋水,映着血阳,也映着他健硕又挺直的脊梁。

身后是堆到天际的人族尸骸,身前是漫山遍野的异族

青面獠牙的异族,发出牙酸的咯吱声,一双双赤红眼睛死死盯着他,像盯着最后一块能啃的肉。

百万异族的咆哮,震得大地直抖。前排的异族已经扑上来,腥风裹着利爪的寒光,黑压压压过来,连空气都被撕出刺耳的尖响。

他只抬了抬眼。

没皱眉头,没绷下颌,眼底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风掀起他的衣摆,露出一截清瘦却骨节分明的手腕,他迎着扑面的腥风,缓缓提剑。

动作不疾不徐,仿佛眼前不是凶残的异族狂潮,只是一阵风、一阵雪。

直到最前头那只异族的利爪,堪堪蹭到他素衣的领口,他才动了。

没有怒吼,没有剑诀,连脚步都没挪过半分。只手腕一转,青锋便顺着一道极缓的弧度,破风而出。

青锋出鞘的刹那,没听见金戈交鸣的脆响,只有一缕极淡的风,而后一道青芒漾开。

不似寻常剑气那般蛮横,反倒像流云舒展,轻柔地贴着地面蜿蜒而去。

最前排的异族还没碰到他的衣角,便被青芒拂过,化作星点青光,散在了风里。

青芒不停,蜿蜒着往前漫,所过之处,血河骤然凝住,连地上的碎骨都不曾晃动。

后头的异族悍不畏死,踩着同伴的残躯往前冲,却被那看似柔和的剑光洞穿,跟着化作飞灰。

巨口咬向青芒,转眼连头骨都化了个干净,只余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青芒冷冽无情,像一轮慢慢升起来的残月,把整片异族的洪流都罩了进去。

边缘的异族想掉头跑,却被青芒的余威锁住,奔逃的身子寸寸消解,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溢出喉咙。

这一剑,不像是杀人,倒像是一场清清淡淡的祭礼。

三道黑影自异族阵中冲天而起,周身魔气翻腾如墨。

为首者骨符魔将身高近三丈,暗金色兽骨身躯拼接而成,半块兽骨面具遮面,眼窝猩红魂火跳动,手中裂魂骨剑,剑身刻满符文残魂。

左侧是佝偻如枯木的毒焰巫尊,黑袍下摆渗着墨绿色毒汁,周身萦绕着滋滋作响的蚀骨毒焰,所过之处焦土冒泡。

右侧血狱塔主挺拔冷峻,眉心血色骷髅印记闪烁,袖中三尺血罗镇狱塔,塔身九层狱门大开,暗赤色血网蓄势待发。

为首骨符魔将,一现身便悍然挥出一道带着诡异符文的剑气,回应素衣剑修的剑芒。

左侧毒焰巫尊手中凝出一道墨绿色毒焰,所过之处空气滋滋作响。

右侧血狱塔主则用三尺血罗镇狱塔祭出一张暗赤色血网,裹挟着吞噬生机的邪力,朝着青芒与剑修同时罩落。

三者联手,杀招封死了剑修前后左右所有退路,魔气与杀气交织,肃杀之气充满了此方天地。

剑修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手中青锋微微震颤,再次挥出一道青芒,这道青芒剑光以更快的速度暴涨开来。

骨剑的剑气撞上青芒的瞬间,剑气上的符文寸寸碎裂,剑气也应声化为齑粉。

毒焰触及青芒,像是冰雪遇上沸水,连一丝青烟都没来得及冒便消散无踪,

血色大网刚要缠上青芒,就被那股清冽的剑意洞穿,网丝寸寸断裂,化作漫天血光。

三位异族大能瞳孔骤缩,满是惊骇,转身便要逃窜。

可青芒已然追至。

只听三声极轻的“噗”响,三道黑影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被青芒掠过,身躯消融,最后连一点残渣都没剩下。

数不尽的异族在这一剑下寸寸消解,只留下满地断裂破碎的兵器。

这一战,不知打了多久,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血雾漫过天际,连风都带着刺鼻的腥,直到异族最后的一位大能消散,天地才终于静了下来。

此间唯剩他一人一剑!

就在这时,他喉间涌上一股腥甜,苍白的指尖渗出血珠,顺着剑身滑落。

他只微微垂眸,看着那点血色在地上漫开,融入万千人族的血流中,嘴角竟若有若无的上扬。

等最后一只异族化作飞灰,那片笼住天地的光华也慢慢散了,只剩三尺青峰还在震颤。

浅绿的素衣上,终于溅上大片的血——是他自己的血。

握剑的手轻轻抖着,指节泛白,嘴角的血线缓缓滑落,滴在血色的土地上,溅起一朵朵细碎的红梅。

他没倒下。

身躯依旧挺直,手中的青峰还在,剑峰斜斜指着地面,仿佛在跟这苍茫天地对峙。

只是那双曾映着秋水的眼睛,已然阖上,眼里的余光敛去,只余下一片沉沉的、化不开的静。

周身的剑意陡然变了,先前的清雅半点不剩,只剩下铺天盖地的狂暴与血腥。

那剑意像挣脱了枷锁的野兽,在他周身盘旋,卷起漫天血雾,把他的影子裹在里头,连月光都透不进来。

风停了。

血河也不流了。

此方天地间,只剩下望不到尽头的血色尸骸,还有一道挺拔的身影,巍然屹立,未退一步!

防线后头的残垣断壁里,钻出来几个衣衫破烂的人。

是躲在废墟里的普通人,有抱着孩子的妇人,有拄着拐杖的老者,还有脸上沾着血污的少年。

他们原本缩成一团,以为人族的末路到了,直到异族的咆哮彻底没了声,才敢哆哆嗦嗦探出头。

然后,他们看见了他。

看见那道立在尸山血河前,立在他们人族防线前的血红身影,看见他脚下一层异族尸骸。

看见他手里还在颤的青锋,看见他周身那股化为实质的猛烈剑意。

妇人怀里的孩子不哭了,风掠过残破的‘人’字旗,猎猎作响,却无一人发出重获新生的声音。

老者浑浊的眼睛里流出热泪,少年攥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泛着白。没人说话,可胸膛里,有什么滚烫的东西,炸开了。

那是绝望之后,又烧起来的希望。

是一个人、用一剑、用一命,给剩下的人族,留下的一点火种。

就在这时,一道清辉破开漫空血雾,从远处的天边,慢慢落下来。

那是一道极美的身影,素白长裙拖在地上,与此地显得格格不入。

裙摆绣着细碎的花纹,在冷月的光里泛着淡淡的柔。

女子发髻松松挽着,一支白玉簪斜斜插着,没施粉黛的脸白得近乎透明,眉眼间有着化不开的疼。

她像从遥远的梦境中走来,她的步子很慢很轻,却带着止不住的踉跄,踩在血泥里,鞋袜浸得湿透也浑然不觉。

目光穿过漫天血雾,落在那道挺直的身影上,从他染血的衣摆,到他握剑的手,再到他阖上的眼睛。

每看一处,脸色就更白一分,嘴唇抖着,却发不出半点声音。“不会的不会他只是累了。”

近了,再近了。

她站在他身后十步远的地方,能闻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气味,但却混着化不开的血腥,刺得鼻腔发酸。

女子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顺着苍白的脸颊滚下去,砸在血泥里,瞬间洇开一小片湿痕。

“阿川……为什么要抛下我,为什么。”

她轻轻叫着他的名字述说着,声音碎得像风里的残烛,裹挟着极致的哽咽。

这名字,她喊过无数次,是以前他在她身边的时候,贴在他耳边低喃过的名字,是她跑过千里路,只为了想再喊一次的名字。

可这次他没应声。

她缓缓抬起手,指尖抖得厉害,想去碰他的背影,却在快要碰到的时候,被他周身狂暴的剑意挡住。

那剑意凶得吓人,却在触到她指尖的刹那,忽然软了一瞬,像认出了她,锋锐的戾气淡了三分,像是小孩子受委屈了一般。

但突然又变回那股猛烈气息,仿佛在替他守着什么。

她不管不顾,硬生生撞进那层翻涌的剑意里。锋锐的气流像无数把刀,刮过她的脸颊、手臂。

清晰可见的血痕瞬间绽开,血珠混着泪珠子往下掉,她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顾着往前扑。

就在这时,那股凶戾的剑意猛地滞涩了——像是突然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盘旋的剑意收敛了锋芒,它不再噬人,反倒像被驯服的野兽,温顺地往两侧退开。

她的指尖终于落了上去,腕间的剧痛都淡了,只剩心口的疼痛,密密麻麻刺痛着她。

“你说过……等杀退了异族,就陪我去看江南的梅,去看遍世间的山河……”她哽咽着,话断断续续,“你说过……不会丢下我一个人……”

“你骗我……”

她攥着他衣摆的手指猛地收紧,声音发哑吼道:“你这个大骗子!”

她的手指死死攥着他的衣摆,指甲陷进掌心,渗出血珠也没察觉。身后的百姓都默默垂着头。

天地间,只剩下她压抑的哭声和青锋微弱的嗡鸣,缠在一处,成了一支悲怆的歌。

晚风卷起她的裙角,和他染血的衣袂轻轻蹭着,像他最后的告别。

黑夜慢慢降临,明月爬上中天,洒下一片清辉。

素衣染血,青锋映月,他依旧立在那里,像一尊永远不会倒的碑。

而剑修身后,那道绝美而凄凉的身影抱着他,将脸贴在他冰冷的背脊,抱得那样紧,仿佛一松手,他就会彻底消散。

守着他冰冷的身子,守着他用命换来的安宁,守着他们没说完的约定。

忽然,那柄青锋轻轻震颤了一下,剑峰嗡鸣着,竟生出一道极细的血色流光。

它像是苏醒的魔神,贪婪地吞吐着周遭的血气与戾气——尸山血河的腥气,异族残魂的怨戾,都被这柄剑一点一点地吸了进去。

剑身原本澄澈如秋水的光泽,渐渐染上了一层暗红,剑上隐现的纹路变得暗沉,像是有无数细小的红蛇在游走。

血雾被牵引着,一部分血气丝丝缕缕缠上剑身,一部分朝着他脚下的剑鞘涌去。

就连女子伤口渗出的血珠,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道牵引,飘向剑鞘,在触及的刹那便化作一缕青烟,融入剑鞘中。

剑鞘越发暗沉的纹路与剑身遥相呼应。

那剑鸣越来越响,却又奇异地不刺耳,反倒像是在悲鸣,又像是在咆哮,与夜风吹过尸山的呜咽声交织在一起。

女子对此毫无理会。她只是将脸埋得更深,紧紧贴着他的脊背,仿佛这样就能留住最后一丝属于他的气息。

腕间的伤口还在渗血,心口的钝痛一阵紧过一阵,天地间的任何异动,都抵不过他再也不会睁眼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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