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二十章 她?他!(1 / 1)
在他还是慕碧涵的时候,孤身一人,总想着有人可以陪陪他,痛的时候有人为他擦拭伤口,开心的时候有人分享。他所求不多,一个知心知情的人就够了。
后来,他遇到夜琴。
琴是一个温柔中带点俏皮的女孩子,带给他一种家的感觉。
难道是他指天怨地抱怨琴没和他一起过来的事被天上的大神知道,特赐恩典把琴也送来了?
老天啊,你果然是长眼睛的~~
他、他看到什么了??
那、那个丑男干什么?
竟敢抓琴的头发?!
啊呀,是可忍孰不可忍!!!!!
苏衡宇在京城时日已经不短,已经隐约猜出那纵马伤人的人的身份。心道不好,却看见自从看到红衣人面容而发呆的忘忧动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红衣的陆叶珩……身边那个其貌不扬的男人。
只见忘忧身姿潇洒灵逸,劈手一拳打在那沙猪男肥嘟嘟的小肚腩上。
好恶心,有一种拳头陷进去又被弹出来的感觉,好像一拳可以打出十斤肥油,波涛汹涌的感觉令忘忧一阵反胃……功夫熊猫中的熊猫大侠?
受死吧,接我麻药‘哆哆嗦嗦’!
——这孩子是理科生,实在没有取名字的天赋。
庞铸本来见忘忧似乎不会武功的样子,也只能在嘴皮子上逞英雄。本不想在闹市将这件事闹大,反正以后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把他做掉,压根没想到他竟然敢动手,一个不防被他打个正着,随即身上一麻,竟被他像丢垃圾一样推到一旁。
哇呀呀,就是哪里来的粗鄙野民竟敢对他无理?!不想活了吗?!
“小琴琴~~~”忘忧料理了胆敢抱他亲亲的色胚,双眼放光地扑上去,死死抱住,像小狗似的蹭啊蹭的,在没有人注意的角度,泪盈于睫——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不停地告诫自己,不去过于相信别人,这样失望时就不会过于难过。不露出心底的弱点,这样就没人可以伤害他。这样活着,很累,虽然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回忆,可还是想起那个世界没有父母、没有亲人的时候,一直一直陪伴自己的人,他的琴,他唯一的家人。
眨眨眼,将泪意压下,鼻尖嗅着淡淡的兰花香,完全忽略了在自己拥抱时一瞬间僵硬的身体,道:“小琴琴,你是几几年穿过来的,高考怎么样啊,我在那边的身体是死了呢还是……”他话音一顿,心中想到一个令人崩溃的念头——这个身体原本就不是自己的,体内的魂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会不会……跑到自己原本的……身体里去了,那个活了十七年无比健康的身体!!
啊~~该死的!
凭什么自己要辛辛苦苦从小孩子长成大人,而那个直接捡了个便宜啊啊啊!
“这位公子,可否请你放开。”怀中的人,声音略带一丝沙哑,磁性的声音带着魅惑,听在耳中就像拿着一根羽毛不停撩拨心间,痒痒的,令人蠢蠢欲动。
忘忧一呆,惊呼:“天啊,小琴琴,你的嗓子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感冒了,发烧了还是扁桃体发炎了?我现在医术可是很好啊,放到现代就是一名医,虽然现在也已经是名医了。来,啊~~~张嘴让我看看……”
身子一紧,后面一人将他往后拉,一人挤在中间,趁忘忧有些错愕的时候把他的胳膊拽了下去,快速迅捷地分开了忘忧和他的‘琴’。
棒打鸳鸯?这情景简直就像雷峰塔下,法海老秃驴大爪子一伸,将白娘子和许仙给隔开的经典场景!!
忘忧怒极,狂呼:“啊呀,少辛、苏衡宇,枉我当你们是朋友,为何要拆散我和小琴琴啊,你们难道不知道宁拆一座庙不坏一门亲吗,你们难道没听过,破坏人家姻缘会被马踩的吗!!”
刚刚差点被马踩的是你吧……
苏衡宇可管不了那么多,也不顾什么面子里子的了,死死拖住拼命扑向陆叶珩的忘忧,欲哭无泪道:“我的祖宗啊,你可别过去了,要出事了。肯定是你认错人啊,那个可是缙云国质子殿下啊!!”
默了一下,忘忧缓缓开口:“……女人也可以做质子吗?”
天打雷劈。
苏衡宇死死捂住他的嘴,急声道:“我的天啊,你的祸还没有闯够吗。那是缙云国的大皇子陆叶珩,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啊!”不可以因为他的漂亮就忽视他的性别啊,这个皇子别看……他的性子可是傲得紧啊,没准背地会使绊子害他啊。
男人男人男人男人男人男人男人男人男人男人男人男人男人男人男人……
轰隆隆~~~~
说起来,刚刚抱起来,好像胸部挺太平的……(根本就是平的,好不好)
说起来,那段白皙的颈子上,似乎有喉结呢……(根本就是有,好不好)
忘忧石化……
陆叶珩美目流转,樱唇勾起,道:“苏世子,既然您这位朋友医术不错,可否替将军诊治一下,我们还有要事,不能耽误。”丝丝媚意,融在话语间,让人心中一麻。
苏衡宇心中一苦——完了,暂时脱不了身了,连你的出处都说出来了,想装傻都不可能了。这位将军,可是不好对付的,偏偏在朝中也是和父王对立。如今这事,弄不好恐怕会连累父王。
石化中的忘忧机械地将手伸进怀里,又机械地伸出来,伸到苏衡宇面前,机械地伸开五指,一系列动作下来像是身体各关节上锈了似的,异常僵硬。
他的手心处,是一个白色的搪瓷瓶。
苏衡宇赶紧把那小瓶拿到手里,跑到庞铸身边,蹲下,把瓶子打开在他的鼻子下放了一会儿。果然,庞铸身体动了动,恢复如常,站了起来,眼神如刀狠狠剜向忘忧。
“庞将军,真的很抱歉。我这个朋友刚到京城,什么都不懂,还请多多担待。他日必定设宴求得您原谅。”
“倒不用这么麻烦,“庞铸好歹在官场混了多年,人情世故上精得很,何况这位是定王世子,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哼,日后,大可以一并清算。心中想着,口中道:“也算不打不相识,这事本就是我的不是。你这位朋友,率性得很,我很欣赏。”欣赏得恨不得塞进油锅里炸上一整天。
“王优,快来给庞将军陪个不是。”苏衡宇下意识用了化名,心中祈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件事就此带过,那个庞将军千万别惦记上。
“啊——————我不信!!”忘忧一下子蹦了起来,又扑向陆叶珩。
陆叶珩内力被封,忘忧动作极快,哪里躲得开,被他抱个正着。
忘忧的手,毫不客气地摸向陆叶珩的身下……的要害。
街上夜色正浓,原本看热闹的人群发现坠马的人身份不凡,早就跑了,生怕来个杀人灭口什么的,商家关门落锁,连小摊都收没了。整条街荒荒凉凉,微凉的风吹起落在地上的风铃花,全然不及平日的热闹。单从这条街来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空城。
只可惜,被忘忧这一动作一刺激,街上硕果仅存的几个人类,也都化成石膏像。
少辛倒还没什么,主要表情太少也看不出他想什么。
苏衡宇还小,见过的世面太少,他只觉自己的脆弱的心灵都被震撼了,发出由衷的叹息——我,怎么还不晕过去……
忘忧受的刺激不比他少,整个大脑已经罢工,反复重复几个字:“居然是真的,居然是真的……”
听别人说和自己动手辨别可不一样,现在‘眼’见为实,他只想竖起中指骂天——你还开眼吗,你到底是青的还是黑的,你到底有没有‘天性’!!!!
他,不是gay,不是,不是!!!!
……也许,只是人有相似罢了。他,可能不是那个‘琴’吧……
他有些说不清自己是希望他是琴还是……
可他感觉得到,他就是琴。
虽然没有木灵一族特有的土系灵力,但由于灵魂的关系,他对于见过一次的人的灵感很强。
尤其是曾经和他朝夕相处那么久的‘她’。
不对,不对,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这次他一定是感应错了!
他这边震傻了,纠结了,那边陆叶珩可是怒了。
三番两次,三番两次,他虽然是个身不由己的质子,命扣在别人手里,甚至还得……可不代表他就此失了皇室的尊严。他有自己的骄傲,绝不允许这个长相平平的无耻贱民也来践踏自己的尊严。
“啪”,陆叶珩甩了他一个耳光,怒道:“什么真的,我还煮的的呢。你这人神经病是不是,你是脑中风还是帕金森?!”
发泄完后,陆叶珩不由一愣——他,竟然失控了,一向淡然处世的陆叶珩竟然会因为这么个……有些神经病的人,生气了?
罢工的大脑又开始缓缓运作,锈住的的零件勉强接通了讯息。
神经病?古人应该不明白神经病吧,更何况还有帕金森病。
灵光一闪,忘忧来了句:“死了都要吃,不吃到撑死不痛快……”
本来看被甩耳光的人呆立着不动还有些担心是不是打傻了,哪知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苏衡宇身子一个不稳,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少辛面部表情没变,只是额头上挂了一溜黑线。
庞将军本想报复的念头一下子小了不少——他还不至于和一个疯子,计较那么多吧……
陆叶珩打了一巴掌有些解气,可看他就是脸上出个五指山,也没看出什么疼痛啊的表情,不禁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内力被封后,连力气都变小了。耳边就听着他忽然这么冒出一句,下意识道:“我还宇宙破灭胃还在呢……”
“琴,你果然就是……”忘忧喃喃,不在怀疑,只能接受自己的亲亲女友变成男人的事实。
说起来,这几句话还是有些典故的。想他还是慕碧涵的时候在琴租的小屋里吃饭,电视里正好播着《死了都要爱》。琴的厨艺可不是盖得,还说什么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先抓住他的胃。
对于这一点,他可是举双手双脚赞同的。
当时他随口就来了句‘死了都要吃,不吃到撑死不痛快’,弄得琴哭笑不得,随手用筷子敲了他额头一下,笑得温柔,接了句‘我还宇宙破灭胃还在呢’。
忆起当日的温馨,看看如今男男相对,真是心生凄凉。
同样的五官,同样的剪剪水眸,不一样的是性别和……眉宇间的不知遭受过何等境遇而染成的蚀骨妖媚。
难道,她,不,他没认出自己的身份?也对,他吃了易容丹,样子与以前大大不同。现在也不好表明身份,刚才实在有些昏了头了,希望他们听不出什么,否则他和琴都免不了被当成厉鬼烧死。
思至此,忘忧淡定了(其实内心还是扭曲的……),虽然脸上带着个巴掌印很……滑稽,也被自己忽略了。
拿出前世对付老师、领导的架势,略一作揖,道:“方才是我,不是,在下失礼。公子得似故人,一时认错,还望海涵。庞将军……”看苏衡宇这么拼命地使眼色,想到今晚花销由他负责,就勉为其难加上那个胖将军吧,“……大叔,您那么大~~度(阴阳怪气),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小人我一次吧!”
“不怪,不怪。”庞铸皮笑肉不笑,眼底精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