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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积重难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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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江堤,王干炬略一沉吟,转身踱入那座破败的龙王庙中,对着残损的泥塑神像静静揖了一礼,方才登车,继续往沙洲嘴行去。

车马又行了约半个时辰,沙洲嘴便在眼前。

自岸边远望,这段江堤似与别处无异,甚至显得颇为齐整。可待王干炬一行人登上堤顶,情势便赫然不同。

此处江心有一片巨大的沙洲,以沙洲为起点,一道以巨石垒砌而成的石矶向江中延伸出来。它宛如一条粗壮的臂膀,强行将大江主河道挤向江宁一侧。江水在此被陡然束窄,变得湍急汹涌,白浪翻卷,恶狠狠地持续冲刷、拍击着堤岸。

不用老把头下去勘探,王干炬这个外行也看得出来,临水一侧的堤脚早已被激流掏空,形成数个凹陷的窝膛,上部土体悬空裸露,似龇出的獠牙,摇摇欲坠。

近岸处散落着十余根新打的木桩,老把头瞥了一眼,低声道:“应是有人想以此稍稍分水缓流。”他摇了摇头,“只是这般水势……终究是杯水车薪,估摸着,应该是附近百姓的手笔。”

果然,在江堤上等候的那位里正被问起时,坦然承认了,这些木桩就是附近几个村子合伙打下的。

里正弓着身子,面带赧色道:“禀大老爷,我等小民,买不起石料,也请不动工匠,只能……只能想这个土法子,尽尽心力。”

王干炬看着那些简陋的木桩,又望向江心那霸道坚固的石矶,一时无言。

等一行人到了挽月湾,日头已近中天。

骑在马上的周坤突然勒住缰绳,从鞍旁抽出短弓,搭箭便射。

“着!”箭去如流星,远处草丛中应声传来一阵短促的嘶叫。周坤策马奔去,不多时便擎着一只棕灰色的猎物回转,那猎物形似大犬,却嘴尖耳圆,已断了气。

“县尊,今日运气不差!”周坤将猎物提到闻声走出马车的王干炬面前,笑道:“巡堤辛苦,正好拿这獾子犒劳大伙。这时节的獾,膘肥肉厚,最是滋补。”

“獾?”王干炬从没见过这动物,细看它爪牙锋利,不由问道:“如何烹制?味道可好?”

“容易,剥皮去脏,架在火上烤就是。”周坤说:“回头把这皮子好好鞣制了,给县尊做副暖手,冬日里批阅公文,正好御寒。”

一旁的老把头此时凑近,用早烟杆拨了拨獾子粗壮的前爪,咂嘴道:“周爷好箭法。老爷您瞧,这爪子,硬如铁钩,最善刨土打洞。一窝獾,几年工夫就能把一段好堤坝掏成马蜂窝。”

王干炬这才发现,不远处的江堤,堤身上,竟赫然分布着数十个大大小小的洞穴,如同巨虫蛀出的疮孔。

“如果下官所料不错,”周坤顺着王干炬的视线看过去,说:“那就是这小玩意干的,这玩意最喜在堤坝上打洞做窝,尤其这种土质较松的旧堤。”

“再怎么说,也是一块肉,”王干炬问:“百姓怎么不逮?”

“大老爷有所不知,”老把头咂了咂烟嘴,接过话头,“这东西狡猾,窝打得深,寻常烟熏水灌都不顶事,非得人力深挖捣毁巢穴不可。但这活儿又累又危险,费工极多。寻常年月,百姓顾着田里生计,哪有余力专门整治它?”

王干炬点点头,是他想得简单了。

一行十余人围着篝火坐下,那獾子已被利落处置,剥了皮,架在火上烤着。油脂滴落火中,噼啪作响,腾起阵阵焦香。

待烤得金黄,周坤亲自操刀分解——王干炬独享了一只后腿,周坤也当仁不让地撕下另一只。余下的骨肉虽不多,却也细细拆分开来,分与随行的衙役与老把头。

众人就着随身携带的干粮,各自捻起一块,或啃或吮。肉虽不多,但油脂丰盈,咸香满口,在这江风凛冽的堤岸上,竟也成了难得的慰藉。

“今日就该叫上赵主簿一起来。”王干炬撕下一缕肉,缓缓嚼着,对周坤道:““他在衙门里对着十年前的账册做预算,不如来这堤上亲眼看看实在。”

“县尊,你这就错怪赵主簿了。”周坤闻言,摇头笑了笑:“赵主簿是县里的老人了,这江堤是甚鸟样,他心里岂能没数?”

这让王干炬有点惊讶了:“那为何从不曾听他提起。”

还不等周坤回话,王干炬自己就想明白了:“是了,这么些年没有发过大水,再兼具县里没有那么多余钱修堤,我又不曾问起,他自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吃过午饭,王干炬命随行的八个衙役试着在附近寻獾洞、掏獾窝。果然如老把头所说,众人累得满头大汗,衣裳沾满泥土草屑,却只勉强捉到两三只,收获寥寥。

“这些獾,你们便各自收着吧。”王干炬看着气喘吁吁的衙役,摆了摆手,“今日辛苦诸位随我跑这一遭。既已看完这三处险地,便收拾收拾,打道回府。”

挽月湾离城里确实远,待王干炬的车驾缓缓驶进南京城,天上的太阳已经西斜。

陈念祖和赵文山倒是有眼力见,一早就在县衙门口迎候。

王干炬见了,也不例外,今日他出城巡堤,又不曾瞒着谁,巡堤归来,自然是要寻几位佐官议事的。

县衙二堂,众人坐下后,王干炬接过王福奉上的热茶却未饮,只沉声道:“今日巡堤,真乃触目惊心。三处险关,没有一处是好相与的。”

“龙王庙粗制滥造,沙洲嘴江水夺基,挽月湾疏于管理,众位,都说说看,如何是好?”

几位佐官都闭着嘴不做声。

“好,既然大家并无良策,那就按我的想法来!”王干炬也不逼迫这几个佐官,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意见:“自即日起,用那五万两,先把龙王庙的江堤扒了重修,否则,我怕春汛一至,它就要垮了。”

“然后是沙洲嘴……”

提到这个,陈念祖几人全部抬头,看着王干炬,王干炬只是摆摆手:“且安心,本官还没昏聩到拿鸡蛋去碰石头,怎会去纠缠沙洲主人。故当前之策,不过是固本培元,先求不败——调集人力料石,抢护堤脚,熬过今岁汛期再图后计。”

“最后是挽月湾,獾患已成堤防大敌,非根治不可,我意,由县衙张榜悬赏:凡擒获成年狗獾或捣毁一窝者,赏钱若干;募巡视江堤、专事剿獾的乡勇一队,另给工食。以利驱之,以名诱之,发动民力,剿獾补洞,务求根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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