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各怀心思(1 / 1)
元帅府。
许老元帅是个性情耿直之人,朝堂上发生之事,并没有瞒着温衡,说起温太师,他依然恼怒。
“你父亲分明就是一个玩弄权势,搬弄是非的小人,与他同殿为臣,乃是老夫的耻辱。”
他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又冷哼道:“就算你不爱听,我也得说,这么多年,你父亲可有为百姓做过一件好事,整天净想着如何中饱私囊,与他同姓,亦是你的耻辱。”
温衡立即拿起茶壶,给许老元帅倒满。
“出生在温家,并非温衡所能选择,即便太师是温衡的生父,却也大不过天下的法理公道。”
许元帅一口灌下,气这才缓了几分,他把茶碗往桌上重重一墩。
“你能这般明理,老夫十分欣慰,且不必担心,就住在这里,我到想看看那老匹夫,能拿老夫如何?”
话音刚落,一个小厮便从门外走入。
“老爷,宫中的赵公公来了。”
许老元帅脸色绷紧,大马金刀地靠在椅子上。
“让他进来。”
赵玉安陪笑着出门在走入,拱手施礼道:“老奴赵玉安,给老元帅请安了。”
许老元帅冷着脸问:“才刚在金銮殿议完事,你来此作何?”
赵玉安偷瞧了温衡一眼,见他生的丰神朗玉,气宇轩昂,估计应该就是温家的小公子了。
“这……”
当着人家的面蛐蛐,总归不太好。
“这什么这,他是我的门生,不是外人,公公有话,但说无妨。”
赵玉安只得说道:“老奴此行,是为温家的小公子,皇上怕老元帅与太师生出嫌隙,特命奴才走这一趟,若能让温家的小公子,回去把话说清楚,就再好不过了。”
老元帅冷哼了一声。
“未知皇上想让他说什么?”
赵玉安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了一圈,干笑道:“这……应该小公子是怒打温三公子之事。”
“我看大可不必,若温衡真有罪,自有官府来审,告诉温太师,若他想抓温衡,便去府衙击鼓,老夫自会陪他同去,赵公公且回去吧,老夫一会儿还要去军营,就不奉陪了。”
许老元帅一生戎马,即便他坐着,气势也高出常人一头,在他面前,赵玉安连腰都不敢直,眼见老元帅下了逐客令,只得点头哈腰的说道:“既然老元帅有事要忙,奴才就不打扰了。”
赵玉安躬身一礼,快步走出元帅府。
温衡上前一步。
“元帅……”
“不必多言,我既然敢把你带回府,便不怕你那混账的爹,咱们这就去军营,让你看看我朝将士的风采。”
许元帅说完便站起身。
“来人,备马。”
看着老元帅伟岸的背影,一股久违的暖意,从温衡心头升起,鼻腔泛酸。
从他记事起,就从未有人给他像今日这般撑腰过,无论与哪个兄弟姐妹吵嘴,最终错的都是他。
温太师从来都不问是非黑白,不是罚他三日不许吃饭,便是院中跪上两天。
小的时候,温衡一直以为定是自己的错,父亲才会如此罚他,后来他才明白,不被喜欢,本身就是一种无可辩解的罪。
如今,也会有一个像父亲一般的人,愿意站在他的身后,温衡如何能不感激。
老元帅对他如此好,他温衡定不负老元帅的大恩!
温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翻涌的情绪,快步走向府门。
陆府。
陆相爷宿醉一夜,喉咙紧涩的很,回到府中赶紧让人泡了一壶浓茶。
喝了几口,嗓子终于通透。
“去把夕墨叫来。”
温太师能把这件事拉上金銮殿,就代表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夕墨这个时候嫁过去,定然会被殃及……
“父亲。”
陆夕墨就在花园里,听说陆相爷找她,没用上一分钟就来了。
“夕墨啊,与温衡成亲之事,为父觉得,你应该仔细考虑。”
陆相爷把今日朝堂之事与陆夕墨说了一遍。
陆夕墨眉头微蹙。
“出嫁之日,夕墨愿与相府断绝关系,定不会拖累到父亲。”
陆相爷语气微沉。
“你这孩子莫不是也糊涂了,即便温衡拜入许老元帅的门下,可老元帅毕竟不是他亲爹,若是温太师威逼得很,难保老元帅不会让步,爹怕你跟着那温家子受委屈。”
听到这话,陆夕墨心生愧疚。
无论她怀疑谁,也不该怀疑老相爷,忙躬身说道:“女儿一时情急说错了话,还请父亲莫要气恼。”
陆相爷在一边坐下,目光慈爱地看向了陆夕墨。
“就算你日后嫁出去,也是我陆家的女儿,爹是担心你,并非害怕温太师。”
想到老相爷所受的流放之苦,陆夕墨薄唇微抿,她自然不想陆相爷再遭一次罪。
温太师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他与安贵妃勾结,内外夹攻,皇上必然也架不住这枕边风,万一真给陆相爷治个什么罪名,她岂非恩将仇报。
反正她也回不成现代,不差这一点时间。
“爹说的很有道理,这两年温太师风头大盛,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朝中重臣他亦拉拢不少,咱们确实没必要触其锋芒,一会儿女儿便去元帅府与温衡说明情况,暂缓成亲之事。”
见陆夕墨如此说,陆相爷顿时露出了笑容。
“爹就知道你是个识大体的孩子,婚事只是暂缓,并非取消,只要温太师翻过此篇,咱们相府立即给你们筹备婚事。”
陆夕墨心道,温太师那老登可不是一个好易与的主,若想让他闭嘴,必须得一击即中,彻底掐住他的命脉。
陆夕墨看小说向来不喜欢看权谋,但对温太师干过的缺德事,多少也记住了几件,光是他与安贵妃的关系,便可让他喝一壶。
想到此处,她微微一笑。
“女儿知道了,女儿这就将此事告与温衡。”
“去吧,若有你们解决不了的,为父自会为你们出头。”
“夕墨记下了。”
陆夕墨躬身一礼,快步走出了相府。
陆依柔从门口的花坛下站起身,恶狠狠的看向陆夕墨,若婚事缓个一年半载,那十万两银子,岂能如数给她。
没了男人可以再找,但那十万两白银,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得到的。
陆依柔怨毒一笑,若想成事,还得找秦文琅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