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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绪驾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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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国丧(1908年·光绪三十四年冬)

青岛的“京华戏园”刚站稳脚跟,石娃正摸索着在这座华洋杂处的城市里延续谭家班的香火。一场自北京加急传来的噩耗,如同腊月的冰锥,刺穿了所有的日常经营与长远规划:

“皇上驾崩了!”

消息传来不过两日,甚至来不及置办丧仪,另一道更惊人的消息如同惊雷般再次炸响:

“老佛爷……也驾崩了!”

光绪皇帝与慈禧太后在不到二十四小时内相继龙驭上宾。大清国的天,在1908年这个寒冷的冬天,仿佛瞬间塌了。

电报传到青岛戏园时,石娃正在后台督促弟子排戏。送电报的伙计声音发颤,整个后台瞬间死寂,只剩下窗外北风呼啸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石娃。

石娃手中的茶碗“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脸色煞白,一时竟说不出话。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颐和园大戏台下的暗流、被迫唱响的“假喜”、谭嗣同就义的血色、还有那紫禁城内至高无上、掌控着亿万人命运的身影……如今,这一切的源头,竟然同时消失了?

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攫住了他。有对时代巨变的茫然,有对权力无常的唏嘘,但更多的,是一种强烈的预感——一个时代,一个他们戏班与之纠缠半生的时代,真的结束了。

“快!”石娃猛地回过神,声音因急促而沙哑,“立刻停演!所有红幔、彩带、喜庆戏报,全部撤下!换上白布、蓝布!戏园关门,无限期停业!”

国丧期间,天下禁绝宴乐演戏。这是铁律。更何况是帝后同时驾崩的“国丧”。

整个戏园瞬间从即将开锣的热闹,陷入一片肃杀的忙碌。鲜艳的帷幕被摘下,换上素白或藏青的粗布;门口的水牌被涂黑;刚刚印好的宣传画被尽数收起。偌大的戏园,顷刻间变得如同灵堂。

石娃独自站在空荡荡的戏园里,看着黯淡的舞台。他想起师父谭鑫培,此刻的北京,想必更是哀乐漫天,规矩森严。他立刻修书两封,一封急送北京,向师父请示动向;另一封发给戏班成员,严令所有人深居简出,谨言慎行,不得有任何娱乐之举。

青岛的冬天,阴冷潮湿。戏班被困在住所,失去了收入来源,前途未卜。弟子们人心惶惶,既为生计发愁,更对未来感到迷茫。皇帝和太后都没了,这大清国以后会怎样?咱们唱戏的,以后又该给谁唱?

一些在青岛新招的、思想活跃的年轻弟子,私下里开始议论:“皇上太后都没了,这大清怕是要完了!”“听说南边革命党闹得厉害,会不会改朝换代?”言语中,竟隐隐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兴奋与期待。

石娃严厉地制止了这些议论,但他心中何尝不是波涛汹涌。他想得更多、更远:帝后驾崩,权力必然出现真空,袁世凯等枭雄会如何动作?革命党是否会趁势而起?这天下若真的大乱,戏班这叶扁舟,又将飘向何方?

他走到窗边,望着胶州湾上铅灰色的天空和来往的外国军舰。这座由德国人统治的城市,似乎暂时超然于北京的哀恸之外,但石娃能感觉到,一种更深沉、更巨大的变动正在这片古老土地的地底运行。这国丧,丧掉的不仅是两位最高统治者,更是一个时代的秩序和外壳。

几天后,北京谭鑫培的回信到了,笔迹苍劲而沉重,只有寥寥数语:

“天塌地陷,谨守本分。停演静观,以待天时。戏比天大,然存身方能唱戏。”

石娃捧着信,反复咀嚼着“以待天时”四个字。他知道,师父在北京,正以他特有的智慧和定力,带领着戏班的核心,度过这场巨大的政治风暴。而他自己,在青岛这个前沿码头,更要稳住阵脚。

国丧期漫长而压抑。但在这一片素白和死寂之下,石娃和戏班里的有识之士都明白,旧的戏码已经落幕。而下一出戏,无论是悲剧还是喜剧,都必将是一出石破天惊的全新剧目。他们必须活下去,才能等到登台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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