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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相约茶楼 兄长归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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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消息后,江明棠却笑了:“元宝,这算什么坏消息呀,这不也是好消息吗?”

裴景衡身为储君,百事缠身,他还能抽出时间,命人去查她的底细,说明什么?

说明他在意她呀。

不在意的话,连问都懒得问,谁还会去查?

元宝:“……好像也是啊。”

“所以呀,你慌什么。”

江明棠理了理鬓发:“而且,他就算去查,也查不到什么的。”

当初回侯府之前,她不信威远侯没查过原主。

既然把她接回来了,那就说明没问题。

她本就是江明棠。

至于那世间绝有的棋艺从何处来的……

江明棠轻笑。

她当初对祁晏清说,是游方道人教的,可不是随便瞎说的。

之前查阅原文时,她注意到一个信息,那就是祁晏清师从棋圣。

而这位棋圣的棋艺,是从上任老国师那学来的。

原文里对老国师描述不多,只说他本是方士,仙风道骨,在乱世出山,用一身本领,助裴氏家主登基。

事成后,皇帝论功行赏,封他为国师。

老国师高寿,太祖皇帝死时,他尚且存活于世,年已近百岁,还曾做过天子的老师。

后来他辞官离京,此后再无踪迹。

直到七八年前,老国师在南荒之地羽化的消息,传回京都,当今天子才知道,他一直在游历四海,救世安民。

为祭奠老国师,天子斋戒一个月,可谓是极其敬重他。

“既然这老国师最后去了南荒,那他肯定途经豫南。”

江明棠理直气壮:“那他路过豫南一户人家,讨口水喝,发现奉水给他的小姑娘聪慧过人,善良可爱,十分喜欢,指点一二,没毛病吧?”

“而这个聪慧过人,漂亮可爱的小姑娘,就是我,江明棠。”

元宝:“?”

天才啊!

但它很快想到一个问题:“可是宿主,你如何证明此事是真的呢?”

“为什么我要证明它是真的?”

江明棠说道:“谁怀疑,谁举证啊。”

死无对证,裴景衡也不能把老国师从坟里挖出来问吧?

而且她能在棋艺上胜过祁晏清,已经是个很好的证明了。

要不是得到过老国师的教导,一个豫南商贾家的女儿,能胜过师从棋圣的祁世子?

那岂不是说,祁世子也不过如此?

祁世子都不过如此,那输给他那些人,岂不更是废物?

“谁要是反对,怀疑,那就是连带着也踩了他们一脚,所以呀,为了他们自己的名声,这些人也一定会坚定的相信,我确实受过老国师教导。”

输给豫南商女,是耻辱。

输给国师高徒,是荣耀。

祁晏清要只是个出身寻常之人,而非棋圣弟子,国公世子,他就是再聪明,也得不到这么多人的追捧。

江明棠对于人心的把控,还是比较精准的。

元宝彻底放心了。

江明棠安抚它:“相信我,我有能力处理好所有事的,就算我出了什么岔子,不是还有你嘛,你这么厉害,一定会保护好我的,对吗?”

“当然了!”

元宝虽然只是个意识体,但听了这话,挺了挺不存在的胸膛。

“宿主,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绝对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虽然它现在能做到的也还有限,但将来升级了,系统功能可是很强大的!

“嗯呐,我们小元宝最棒了。”

“嘿嘿,宿主也超级厉害的。”

一人一统就这么互相吹捧,达到人生/统生巅峰。

吹着吹着,元宝突然说道:“对了宿主,还有件事,我忘说了。”

“什么?”

“就是祁晏清,他去找陆淮川了。”

自打上次升级后,元宝已经完全能够掌控到各个目标人物的动向了。

好感度越高的,检测得越具体。

就在刚刚,它发现祁晏清的位置逐渐移动,最后落在忠勇侯府附近的茶楼。

不一会儿,陆淮川的位置也到了这里。

元宝好奇:“宿主,你说祁晏清找陆淮川干嘛?他们会不会打起来?”

有时候男人争风吃醋起来,比女人可怕多了。

江明棠不以为意:“他们要打就打呗,只要不打死就行。”

攻略目标之间有矛盾跟冲突,这是好事,说明他们对她的感情,在日渐增加。

哪天他们不争了,要么是不喜欢她了。

要么是联手了,打算调转枪头一起对付她。

那才是真要出事儿。

天边暗沉,怕是要不了多久,京都就该下雪了。

每逢这样的天气,陆淮川总是会想起他的生身母亲。

因为母亲离开京都的时候,也是这般寒风凛冽的阴天。

这么多年,他仍旧记得清清楚楚。

在他仅存的浅薄记忆里,母亲在侯府时一直不开心,祖母见到母亲,也很不喜欢,连带着对他也不怎么亲近。

而父亲一回来,就必然是争吵。

小时候他不明白,长大后却懂了。

他的父母虽然曾真诚相爱,但并不合适。

他记得母亲走路总是蹦蹦跳跳的,会放声大笑,还会带着小小的他,飞到屋檐上看星星。

她与出身世族的陶氏,截然相反,就像是生长在悬崖上的雪莲,坚韧肆意。

一朝被人摘下纳入温室,虽然不受风吹雨打,但窘迫的环境,令她不适应,只会日渐枯萎。

幼时还曾有过怨怼,但长大后明白了这点,陆淮川也就不怪母亲抛下他离开了。

只是遇到这样的天气,他心中难免涌起些伤怀之情,不大愿意出门。

但今天不一样。

半个时辰前,他接到了靖国公府世子的邀帖,请他出门,在附近的茶楼一聚。

陆淮川疑惑不解。

祁晏清此人少年英才,孤傲不群,即便他跟弟弟远舟素有交情,但他们之间,并不熟络。

他突然邀请他去茶楼做什么?

难道是有什么大事?

抱着这样的想法,陆淮川应约而来。

他进雅间时,祁晏清正坐在窗边品茶,没有起身相迎,只说道:“陆公子,过来坐吧。”

陆淮川皱了皱眉,走到桌边去,却没有立刻坐下:“不知祁世子约我来此,有何贵干?”

祁晏清将盏中茶水饮了一口,这才抬眸看去,将他整个人自上而下的打量一番,深深觉得没什么可取之处。

他打算用上三寸不烂之舌,好好劝陆淮川,自发放弃与江明棠的婚事。

因为他们之间不论是性情,还是头脑,都非常不配。

然而就在他开口前,瞥到了对方腰侧悬挂着的某个东西。

祁晏清原本漫不经心的脸色,变得凌厉起来:“陆公子这荷包看着倒是绣工精美,不知是哪家商铺的?在下也想买一个。”

陆淮川低头看去,目光触及其上海棠花时,不由想起她,眸中带了淡笑,他坦荡道:“这并非商铺买的,乃是心上人所赠。”

祁晏清眸光顿时沉了下去。

他就知道!

陆淮川的心上人,可不就是江明棠。

她竟然给这人做了荷包?

她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是了,之前她就说过,陆淮川很好。

她肯定也知道荷包代表什么,才送他的。

这么一想,祁晏清刚才还准备好好劝一劝陆淮川的耐性,顿时荡然无存。

江明棠铁了心要嫁陆淮川,连荷包这种东西都送了,他还拦着她干什么?

一个瞎眼,一个庸才,堪称天生一对。

他就该看着她欢喜嫁过去,然后过艰难日子,哭得死去活来,再上门狠狠嘲笑她才对!

如今莫不是被北风冻傻了脑子,居然放着诸多大事不干,还浪费时间把陆淮川约出来谈话!

真是有毛病!

想到这里,祁晏清沉着脸起身:“在下有事,你自便,告辞。”

而后,甩袖而去。

陆淮川:“?”

雅间里,顿时只剩他一个人。

看着门口处消失的人影,陆淮川脸上写满了震惊与迷茫。

祁晏清把他约出来,自己却走了?

那他约他过来的意义在哪?

是故意耍他出来吹北风吗?

饶是一向温润的陆淮川,也不免有些生气了。

此人简直莫名其妙!

对于祁晏清与陆淮川这段小插曲,江明棠并不知道,也无心去管。

日前,府上终于接到了江时序的传书。

信里说他伤势好转了些,办完了差事,已经火速归京,约莫两天后就会到家。

这个消息令侯府上下喜悦万分。

老夫人太过高兴,不但给下人们额外发了赏钱,还准备给孙子办一场接风宴。

一时之间,众人忙碌万分。

江明棠也不例外,到了归家这一天,她早早就起了。

“流萤,我这么画会不会太淡了些,粉再多上一点吧。”

妆台前,流萤正为她梳妆,见自家小姐不停地要求在脸上涂粉,她说道:“小姐,您淡妆清丽,这脂粉涂多了显得厚重。”

“我知道。”江明棠微叹一声,抚上自己额头,“可若不涂得多些,怎么盖得住一脸的疲态跟这伤呢。”

她低声道:“兄长历经千辛万苦,才平安归来,我不想让他担心,多涂些吧,遮得紧实一点。”

“是。”

流萤不免有些心疼自家小姐,这些日子以来,小姐是侯府里最担心大公子的人了,为他做了许多事。

她拿起脂粉,正要给江明棠再上一遍,织雨匆匆进来:“小姐!”

今儿清早,她就被江明棠派去大门那等着,眼下来报情况,跑的太快,上气不接下气:“大公子他,他回……回来了,现下就在门口呢!”

原本坐在妆台前的人骤然起身,如一阵风似的往外跑去。

流萤急忙跟上:“小姐,您妆还没上完呢,衣服也没换……您等等奴婢!”

门口处。

江时序身着银白薄甲,身后跟着几名虎贲军亲卫,英俊的眉眼间布满肃然,静静由着嬷嬷用香花草叶,熏去他身上的杀伐血气。

管家脸上挂着浓笑,站在一旁。

“大公子能平安归来,真是太好了,老夫人说您一路奔波辛苦,让您先去换身衣裳,梳洗一番,她与侯爷,还有夫人在正厅等着,为您接风洗尘呢。”

“嗯。”

江时序应了一声,刚要问起那个在心中念了数日的名字,便听见了一声颤抖的呼唤。

“哥哥!”

他抬眸望去,前院廊上,一抹娇小的素色身影,迎着冷冽的寒风,直直地朝这边飞奔而来。

那脚步声分明细微,却似擂鼓般重重捶在他心上,使得他怦然心动,满目萧肃在触及她时,尽数化作春水。

这一刻,天地之间万物皆无,他只能看得见她。

到了近处,江明棠脚步反而缓了下来。

最后停在庭院中,似有些不敢相信地望着他。

如墨般的长发不曾簪起,尽数披在背上,发丝被风裹挟纷飞,分明天寒地冻,她却只着单衣,脚上的绣鞋也没穿好,一看就知道是急匆匆出来的。

好在流萤及时跟上,给她披上了狐裘,不至于冻伤。

江时序眉头皱起,碍于正在熏衣,怕未愈的血气熏着她,强行耐下想抱住她的冲动,没有上前。

他柔声哄道:“天寒地冻跑出来做什么,还不快回去,听话,等哥哥换完衣服,第一个去看你。”

江明棠没有应声,只摇了摇头。

她小脸素白,那双灿眸之中深深映照着江时序的身影,诉说着思念,根本无需刻意,眼泪就自然而然地流了下来,扬笑看着他。

刚要再进一步,她却陡然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后栽去。

江时序心下骤紧,什么也顾不上地冲了过去:“明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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