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头部队(1)(1 / 1)
司悠在宫里一住就是半个月,这些日子,番劼似乎离开了京城,因为再也没有见到他的人影。
她也懒得问,只是觉得一天天地这样等待下去,忽然有些空虚起来。
她不是不相信番劼,只是似乎为父母报仇已经成了她一生的事业。而段昭昀若是死了,她会有报仇的快感,但是想想,随之而来就是巨大的空虚。
到时候她该去哪里?
这个世界上她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虽然黎国是她的母亲的故乡,但是她并不曾去过几次,要说感觉,也并不会比在这弢国更亲。
西江月可以回到那森林里的树屋,去继承自己师傅的事业,那她呢?
她甚至都没有见到自己父母的最后一面,是不是,命中注定,她就该孑然一身地,游走在这片土地上,像无根的柳絮一般,到了哪里便是哪里?
这样想着,司悠难免有些悲伤起来。
风华宫的庭院是修缮地相当漂亮的,西江月已经与风华宫的宫女们打成了一片,每日就是戏弄那些小爆女为乐,司悠就爱坐在那凉亭里发呆,想着自己的以后,自己的未来。
“哎,哎,你不能进去!”
今天司悠像往常一样拿着书正在凉亭里看,忽然就听到常日服侍自己的宫女彩灵连声叫着往花园里跑来。
在她之前还有一个重重的脚步声,司悠好奇地起身去看,却见一个黑色的人影风一般像自己卷来,她被抱了个措手不及。
“悠悠,可算见到你了!”
林越风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搂着司悠的手,使了全身的力气,似乎怕她凭空消失了一般,直把司悠抱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林越风,你给我放手!”
司悠边喘气边推他,踹了他好几脚,终于获得了自由。
看见彩灵正诧异万分地看着她与林越风,忙道:“这边没事了,彩灵你去忙吧!”
“悠悠,你还好吧!”
林越风可顾不得别人,重新又拉着司悠的手,满是含情地看着她。
她瞪了他一眼,又挣开双手。司悠可不觉得她跟林越风的友谊已经到了久别重逢需要激动到这样的地步。
“你之前到哪里去了?”
听到司悠的问话,林越风忙笑道:“你可是在怪我没有在柳城等你?我实在是一刻也待不住。那日我们刚到柳城,就接到线报说段昭昀遭了大难了。番劼权衡利弊,当即派人前往洛城,我比谁都巴不得看见段昭昀死,自然是要跟着去,这一去,可真是大快人心得很!”
“你们去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林越风不免有些得意之色,在司悠面前仿佛是要邀功一般,“我们可是在洛城大干了一番,不仅大闹了皇宫,救出了耶律冲与孤寒,还顺手把丞相府给烧了!”
那座府邸,就这样化为灰烬了,那个罪恶的人,却仍然活在这个世界上。
司悠恍惚中有些失神,定定地看着前方。
林越风又道:“大约段昭昀回去,看到这不可收拾的一切,定然是要勃然大怒的,只可惜,我赶着回来,不能亲眼看到他那气急败坏的样子!”
于段昭昀的骄傲而言,司悠也对林越风的这番话深以为然,只是,段昭昀高兴不高兴,她一点也不在乎。或者,只有他不高兴,她才能高兴。
“你说救出了孤寒,那孤寒人呢?”
“他?”林越风一愣,烦闷道,“他回来恐怕还有个十天半月的,他在牢里吃了些苦,身体也熬坏了。我之所以这么快回来,是赶着回来见你!”
怎么每次她都不把他当回事,心里想的,牵挂的都是别的男人。
司悠想起当时在洛城唯一一次见到孤寒的那次,他确实是身染疾病的样子,只没想到,这么些日子,连身体也熬坏了,真不知道段昭昀平日里都是怎么折磨他们的。
他们!是了,除了孤寒,还有一个同样被囚在那里的耶律冲。
想到他,司悠心里的感觉真是五味陈杂,她忍不住再次问林越风道:“那耶律冲呢,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