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8章 双重生,前世的种种(1 / 1)
顾安笙呼吸骤停,下一秒,她猛地屈膝——
“砰!”
膝盖狠狠顶上他小腹。
霍云霆闷哼,弯腰痛的瞬间失语,金丝眼镜滑至鼻梁,镜框后的琥珀色瞳孔终于裂开一道名为“狼狈”的缝。
“他囚我,是为了留我。”她抬眼,眸中燃着冰火,“而你你所谓的爱,是手术台、是刀、是命!”
“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声音发颤,“你和顾安柔,早就滚到了一张床上。你哄我离开欧阳世稷,不过是要我这颗健康的心脏;等你利用够了,就安排一场‘意外’,把我的心换给她,再亲手合上我的眼睛——我说得对吗?”
空气骤然安静。
霍云霆垂眸,眼底翻涌黑潮。
良久,他极轻地叹息了一声,那声音里混杂着一丝诡异的赞赏,与浓重的惋惜——
“果然,笙笙,你也重生了。”
顾安笙浑身一震,瞳孔骤缩——原来,地狱也放他回来。
他抬手,指腹还沾着旧日温柔,想碰她的脸。
她偏头躲开,呼吸急促,像被毒蛇贴上皮肤。
“啪!”
耳光炸响,空气被撕出一道白痕。
她使尽全身力气,掌心震得发麻,仍嫌不够——这一掌,该带着前世所有血债,该让他碎成齑粉。
“这一巴掌,替我哥。”她声音冷得发颤,“前世,你踩碎他骨头、玷污他清白时,有没有想到今天?”
“啪——!”
反手又落,“这一巴掌,替我前世的爷爷奶奶——你把他们推下楼梯,还装孝子扶灵,血都凉了,你睡得着?”
“啪——!”
第三掌用尽全力,她掌心灼烧,眼泪却一滴未掉,“最后这一下,赏给前世那个蠢到信你的我——我活该,但我认账。”
霍云霆被她打得偏过头,唇角渗出血丝,却低低笑出声,像享受迟来的盛宴。
“笙笙,打够了吗?”他舔了舔唇角的血,声音温柔得瘆人,“手疼不疼?我心疼。”
顾安笙掌心灼麻,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却死死攥住裙摆,逼自己站稳。
“疼的是前世的我。”她一字一顿,“三巴掌,利息先收。本金——你等着。”
霍云霆婆娑着泛红的面颊,笑意慵懒,嗓音低柔得像在哄闹脾气的情人:
“既然都记得,就该知道——这辈子,我是真舍不得你死。”
他叹息,仿佛真心悔改,“前世是我欠你。可我也会疼、也会悔。这辈子,我舍不得再动你一根头发。只要你说原谅,命都给你,好不好,嗯?”
尾音轻挑,带着熟悉的蛊惑,像毒蛇吐信,随时准备将人拖进深渊。
“你的命,我嫌脏。”顾安笙嗤笑,眸底凝着寒霜:“收起你这副伪善的面孔。被骗一次是我蠢,第二次——我嫌恶心。”
他确实生得极好——眉眼儒雅,轮廓清正,是那种最正统的美男子,华丽皮囊天然带着欺骗性。
不像欧阳世稷,把血腥与残暴写在脸上,叫人望而生畏;他却将毒牙藏在温文尔雅之后,骗得少女心甘情愿赴死。
她抬手,将方才打他的那只手,在他西装领口慢慢擦了擦,仿佛擦掉什么污秽。
“至于原谅——”她踮脚,贴近他耳畔,声音甜得发冷,“下辈子,也别想。”
“披着美男皮的毒蛇。”
她冷笑,声音压得极低,“前世,你家暴,只打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我报警,你一句‘夫妻吵架’就揭过。你以我哥好友的身份登堂入室,却在他酒里下药,对他做尽禽兽之事——只为满足你骨子里那点扭曲的癖好。”
她抬眼,目光如刃,割开他伪善的表皮:
“霍云霆,你的爱我消受不起——那是五条命、五滩血、五座坟。”
“这辈子,我宁可去爱一个把残暴写在脸上的疯子,也绝不再信你这张人畜无害的笑脸。”
男人眸色翻涌,声线却仍旧缱绻,“我知道你恨我。可欧阳世稷能给的,我能加倍——钱、名、命,都给你。我不囚你,只把两辈子欠下的爱,一次性还你。”
“你配?”顾安笙嗤笑,眸光却愈发澄亮,“欧阳世稷是疯子,可他疯得光明正大;你——”
她贴近他耳廓,一字一句,“你披着圣徒的皮,干的却是恶魔的勾当,我嫌脏。”
“笙笙……”霍云霆低唤,嗓音发颤,像被戳中最痛的逆鳞。
“别再叫我。”她猛地推开他,反手拧门把——锁扣却纹丝不动。
霍云霆垂眸,掩住眼底的猩红,再抬眼时,温柔面具重新戴上,却透出森森寒意:“门锁了,音也隔了,你出不去。”
他一步步逼近,唇角的温柔终于裂开一道缝,露出内里的偏执与阴鸷:““那就留下来,陪我。”
顾安笙脊背死死抵着冰凉的瓷砖,声音发颤却更尖锐:“霍云霆,你敢碰我,欧阳世稷一定让你死无全尸!”
“那就让他来。”霍云霆低笑,指尖轻佻地抚过她颤抖的唇瓣,“正好,我也想看看——他究竟有没有本事,从我手里第二次把你夺走。”
“呸——别碰我!恶心——”
顾安笙恶狠狠擦过被他碰过的唇角,皮肤搓得发红发痛,仍觉得恶心——像被毒蛇信子舔过,鸡皮疙瘩一路蔓延到脊梁。
“恶心?当年你主动把初吻献给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男人低笑,“要我帮你重温吗?”
他俯身,阴影落下,唇息贴近她颤动的睫毛。
“别碰我——!”顾安笙猛地侧头,左右开弓,巴掌带风,一记接一记砸在他脸上。
“啪!啪!啪!”
清脆地回响在密闭的洗手间里炸开,像除夕夜的鞭炮,声声见血。
“滚开!蛇蝎——离我远点!”
她掌心震得发麻,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坠落。
霍云霆被扇得脸偏到一侧,白玉般的面颊迅速浮起连片红痕,血丝顺着唇角滑下,竟显出几分妖冶。
可他仍在笑,笑得温柔缱绻,也笑得癫狂入骨。
“打吧,”他哑声诱哄,如同魔鬼低语,“手疼了就换我来疼——只要你能留在我身边,疼也是甜的。”
顾安笙胸口剧烈起伏,掌心火辣,却抵不住胃里翻涌的恶寒。
她猛地屈膝,对准他腹下狠狠一顶!
“唔——!”霍云霆闷哼,弯腰痛的瞬间失力。
顾安笙趁机旋身,抬手抓起壁龛里的玻璃香水瓶,朝门锁狠砸。
“哐——!”
瓶身碎裂,浓烈香气炸开,刺鼻到令人作呕。
门锁却纹丝不动。
她咬牙,抄起半截碎玻璃,刃口对准自己颈侧大动脉——
“再往前一步,我就让你连尸体都得不到!”
碎玻璃划破肌肤,血珠滚落,在锁骨处绽开一朵猩红的花。
霍云霆瞳孔骤缩,所有温柔面具瞬间崩裂,露出内里的惊惧与疯狂。
“笙笙——!”他抬手,声音第一次出现裂缝,“把玻璃给我!”
下一秒,他猛地攥住她两只手腕,高举过头顶,膝盖挤进她腿间,彻底封锁她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