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四十四章(1 / 1)
“反了天了,连我的鸡蛋都敢偷吃。”
“往后还不得骑到我头上作妖!”
贾张氏怒火中烧。
揪着当当和槐花又掐又拧。
两个孩子哭得震天响。
……
“真是造孽,贾家这老虔婆又在作妖。”
壹大妈听到隔壁的哭声,眉头紧锁。
“别人家的事,咱们管不了。”
易忠海慢悠悠地吃着蒸蛋。
这滑嫩的蒸蛋,味道不比煎蛋差。
“今天是厂里考级的日子吧?”
“你说宏明那孩子,能考上七级工吗?”
壹大妈话锋一转。
“他?哼!”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易忠海满脸不屑。
七级工的分量,没人比他更清楚。
二十出头就想评七级?简直是做梦。
“这孩子年轻,爹娘又早走了,没人帮衬。”
“要是我们……”
壹大妈语气中带着关切。
“等他碰个硬钉子再说。”
“不吃够苦,我们帮他他也未必感激。”
易忠海舀起一勺蛋羹细细品尝。
活像一个运筹帷幄的軍师,冷眼旁观局势。
张宏明吃完早饭,把碗筷放在桌上。
这些琐事自然有于莉晚上来收拾。
很省心。
“张宏明,今天是什么日子你还记得吗?”
傻柱笑嘻嘻地冲到张家门口。
扯着嗓子喊。
“什么日子,傻柱。”
张宏明心里明白,故意接话。
“你不会真的忘了?”
“张宏明,今天是你考七级焊工的日子,咱俩打的赌你总该记得吧?”
“要是真忘了,我现在就帮你回忆。”
傻柱一脸得意。
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哦,你说这个。”
“七级焊工考试而已,随便就能过,我没当回事。”
“赌约我记得,晚上回来叫一声爹就行。”
张宏明语气平静。
“大家都来评评理,听听张宏明说了什么。”
“七级焊工随便就能过,这话可是他自己说的。”
“我没乱说。”
傻柱更加来劲了。
像是抓住了张宏明的把柄,大声嚷嚷。
“胡闹!七级焊工要是那么容易,厂里早就都是七级工了。”
“张宏明,你这话我都听不下去。”
易忠海从屋里出来训斥道。
“壹大爷说得对。”
“贰大爷干了多少年才评上七级焊工。”
“张宏明这话,不是把贰大爷当废物吗?”
傻柱笑着添油加醋。
“傻柱,你乱说什么?”
刘海忠不知何时出现在傻柱身后。
语气中透着不满。
“哎哟贰大爷,我没那个意思。”
“我只是说张宏明这话说得不对。”
傻柱连忙解释。
“张宏明,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
“我等着你考上七级工,让我从大门口滚到后院去。”
“你可别让我白等。”
刘海忠冷笑着说。
心里却已经给张宏明这次考核判了死刑。
有高级工程师胡耕科挡路,这事肯定没戏。
还想考七级焊工?
做梦!
“二大爷您放心,我绝不会给您丢脸。”
“晚上多穿点,别冻出毛病来赖我。”
张宏明毫不退让。
七级工程师的知识在脑海忠翻滚。
区区焊工考试。
不撂几句狠话都对不起这身本事。
“行小子,我等着瞧。”
刘海忠怒气冲冲离开。
“缺德玩意儿还想考七级?下辈子重新投胎吧!”
贾张氏跳脚叫骂。
“老泼妇,但愿晚上你还有脸站这儿。”
张宏明冷笑。
“呸!”
贾张氏往地上啐了一口。
满脸不屑。
“张宏明,下班早点回来。”
“别偷偷溜了。”
傻柱扯着嗓子喊。
“放心,请完客就回来。”
“等着喊爹吧。”
张宏明关门推车。
神色平静,眼中却藏着锋芒。
“嗬,嘴还挺硬。”
“晚上看你咋收场!”
傻柱气得跺脚。
“傻柱,等他喊爹时把全院人都叫来。”
“让大伙儿都听听。”
贾张氏咬牙切齿。
“那必须的!”
“大伙儿都听见了吧?晚上给个面子来看戏!”
傻柱挥舞手臂吆喝。
院子里响起哄笑。
管他谁叫谁爹。
有热闹看就行。
“两条疯狗互咬,谁都没好下场。”
许大茂眼中闪着阴冷的光。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今晚的好戏了。
轧钢厂车间里。
张宏明刚走到班组休息区。
“宏明,今天你的考核要延后了。”
车间主任王全志把他拉到角落。
“出什么事了?”
张宏明微微皱眉。
“胡高工非要亲自考核你,他通宵修设备,天亮才睡。”
“特意交代要等他睡醒再开始。”
王全志无奈地摇头。
这安排实在不合规矩。
纯粹是折腾人。
“按领导说的办。”
张宏明神色如常。
根本不关心胡耕科为何非要亲自考核。
对他来说谁来都一样。
没人能阻挡他。
“我还怕影响你状态。”
“看来是白担心了。”
王全志欣慰地笑了。
工人们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九点整。
班组长带领参加考核的工人前往考场。
张宏明留在原地。
他的考核要等胡高工醒来。
急不得。
“宏明,你怎么不去考试?”
有不了解情况的工友问。
“我的考试改时间了。”
张宏明低头焊接零件,没有抬头。
“考试还能改时间?”
工友满脸疑惑。
见他不愿多说,也就没再追问。
刘海忠让徒弟代替自己干活,自己却躲在角落里偷懒。
他不时望向二班焊工班的方向,心里想着:张宏明这时候应该到考场了吧?考试应该快开始了。
要是张宏明碰上胡耕科,那场面一定有趣。
想到这里,刘海忠冷笑了一声。
一个毛头小子,也想和他一样成为七级焊工?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正想着,他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愣住了。
他用力眨了眨眼——那不是张宏明吗?
刘海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个时候,张宏明不是该去考试了吗?怎么还在工位上干活?
“难道这小子知道自己考不过,干脆放弃了?”
“呵,白费我这么多心思,还在胡工面前说了那么多。”
他心里不屑,对张宏明更加看不起。
一个多小时后,参加技能考核的工人们陆续从考核楼出来。
有人高兴,有人沮丧。
通过考核的工人脸上洋溢着喜悦,从今天起,他们的职称提升了,工资增加了,岗位也调整了,生活更有希望了。
没通过的则垂头丧气,只能再等半年。
中午时分,食堂里议论纷纷,大家都在谈论谁过了、谁没过。
易忠海拦住一位老焊工,问道:“老金,你们班那个考七级焊工的小伙子,过了没?”
老焊工摇头:“没听说,要是真过了,厂里早就传开了,哪能这么安静?”
老金说道。
“确实没错。”
“刚入行的焊工就想直接考高级证,现在的年轻人。”
易忠海点头赞同。
“可不是嘛,回想我们当年,想要升一级有多难。”
“现在这些小年轻,总想一步登天,把厂里的风气都带坏了。”
老金连连点头。
“行,你先忙。”
易忠海笑着说完。
暗自盘算着,张宏明这件事还能再闹大些。
过几天得找杨厂长谈谈,好好整顿一下厂里的浮躁风气。
张宏明就是最好的反面教材。
这次一定要让他出丑。
易忠海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妙。
只要他提出来,肯定能得到不少老工人的支持。
“老易,张宏明考试的事黄了。”
刘海忠凑过来,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容。
“我听说了,他没通过吧?”
易忠海笑着问。
“何止没通过,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可别到处说。”
“他根本就没去考场。”
刘海忠压低声音,脸上满是得意。
“什么?缺考?”
“他把技能考核当什么了?耍花样吗?”
“真是荒唐!”
易忠海装作生气的样子,心里却乐开了花。
不好好练技术,整天搞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这种人,必须狠狠教训一顿。
要是这事让杨厂长知道,张宏明在厂里就别想抬起头来了。
“他倒是聪明,知道去了也过不了。”
“干脆不来,这样和傻柱的赌约就作废了。”
“他俩打赌,张宏明能不能通过七级焊工考试,他连考场都不敢进,这事儿可有意思。”刘海忠慢悠悠地说。
易忠海接过话:“道理是这个道理,但他闹这么大动静,就想这么算了?没门儿!”他冷哼一声,“正好趁机让他吃点苦头。”
两人说话间,队伍慢慢往前走。轮到他们打饭时,傻柱迫不及待地从窗口探出头:“贰大爷,张宏明考试怎么样?”
刘海忠故意卖关子:“你猜猜看?”
“这时候还玩哑谜?”傻柱急得直跺脚。
“他根本就没进考场。”刘海忠眯着眼,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你跟他赌的是能不能考过,现在他连试都不敢试,说明什么?说明你把他镇住了!”
傻柱一听就炸了:“照这么说,他是不认我这个爹了?”
“那要看你的本事了。”刘海忠敲了敲饭盒,“赶紧打饭,后面还排着队呢。”
“好嘞贰大爷!”傻柱嘴上答应着,手上麻利地盛菜。不管怎么说,张宏明没考成这事儿,就够他高兴半天了。
不久后,秦淮如端着饭盒走过来。傻柱眉飞色舞地问:“秦姐,你猜张宏明考试怎么样了?”
秦淮如一看他那得意样就知道了:“看你乐得跟捡钱似的,准是没考过吧?”
“何止没考过!”傻柱压低声音,却藏不住兴奋,“那小子直接逃了!”
“我跟他打赌,如果他没过,就得喊我爹。”
“早上他还挺硬气,结果吓坏了。”
“真到考试的时候,他连考场都不敢进。”
傻柱一边说一边得意洋洋。觉得自己这次总算赢了。
“真的?”
“这事还挺有意思。”
秦淮如掩着嘴笑。
傻柱心里一动,拿起大勺给秦淮如盛了一大碗。
秦淮如盖上饭盒,略微思考了一下,快步朝轧钢厂外走去。
张宏明没通过考试,这可是个好消息。
她得赶紧回去告诉贾张氏。
…
“什么?那个坏蛋没去考试?”
“早上还那么牛,怎么突然就怂了?”
贾张氏笑得合不拢嘴。
恨不得马上跑到张家门口,狠狠地嘲笑张宏明一顿。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傻柱说张宏明是怕要叫他爹,知道自己肯定过不了,干脆就不去了。”
秦淮如笑着说。
“不考就能躲过去?”
“这事整个院子都传开了,看他往哪躲。”
“等傻柱回来,我得跟他好好商量一下。”
“一定要让那个讨厌鬼当众丢脸。”
贾张氏咬牙切齿地说。
秦淮如说完消息,又急匆匆地回到了轧钢厂。
轧钢厂后厨里。
“师父,你怎么了?”
“遇到什么好事了?”
马华看到傻柱一直在傻笑,忍不住问。
“是不是有人给你师父说媒了?”
“是不是,傻柱?”
刘莉插嘴问道。
“傻柱,是不是要相亲了?”
食堂里的几个师傅正闲聊。
“有什么喜事说出来听听呗。”
“就是,成了可得请客。”
刘莉也跟着起哄:“柱子哥,到底啥好事让你这么高兴?”
傻柱摆摆手:“你们想多了,我要真去相亲,还能在这儿跟你们闲聊?”
他其实想找对象,但媒人王大娘总不给他介绍。易忠海介绍的那些人,不是个子高就是农村姑娘,他都不满意。
“那到底是什么事?说出来让大家乐呵乐呵。”
刘莉追问。
“我们院有个叫张宏明的,在咱们厂当二级焊工。这次考试,他居然报了七级,你们说离谱不离谱?”
傻柱边说边笑。
“二级直接跳七级?这不胡闹吗?”
“厂里能让他这么报?”
“该不会是吹牛吧?”
几个师傅都不相信。
傻柱接着说:“更搞笑的是他还跟我打赌。要是他考过了,我就叫他爹;要是考不过,他就叫我爹。今天正好是考试的日子,你们猜怎么着?”
大家都竖起耳朵听。
“这小子害怕了,直接没去考!”
傻柱拍着大腿笑。
“装不下去了吧!”
“还是师父厉害,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
“这人真不靠谱,拿正经事开玩笑,耽误的是他自己。”
大家哄堂大笑。
“这事还没完。”
“下班后,非让他叫我一声爹不可。”
“看他那得意样,看我怎么收拾他。”
傻柱抿了口茶,心里美滋滋地想着回四合院后的情景。
四合院里,一群大妈正在议论轧钢厂的考试。
“我家孩子这次能过吗?”
“肯定能,晚上应该有好消息。”
“你们说张宏明能过吗?他和傻柱谁叫谁爹?”
几个大妈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院外的几位大娘也围了过来,人多了自然热闹,话题也不断。
“我觉得张宏明挺难的,七级焊工可不是那么好考的。”
“宏明这孩子挺实在,敢跟傻柱打赌,肯定有底气。”
“谁知道呢,咱们就等着瞧吧。”
大娘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议论着。
“张宏明早就完了!”
“今天焊工考试他都没去,你们还不知道?”
贾张氏兴奋地插话,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不会吧?这么重要的事,他能不去?”
“贾嫂子,你是听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