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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章 咒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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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压迫感,如同实质的铅块,沉甸甸地压在第七烽燧每一个戍卒的心头,几乎令人窒息。

东北方向,那片昏黄的尘幕已然迫近至十里之内。借着黎明前最浓重的黑暗与跳跃火把光的映照,垒墙上的守军已经能够清晰地看到,那尘幕之下,是如同黑色潮水般涌动的突厥骑兵。他们人数众多,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尽头,沉默的行进中带着一股毁灭一切的肃杀之气。战马的铁蹄踏在戈壁砾石上,发出的不再是零落的声响,而是汇聚成一片低沉而恐怖的闷雷,滚滚而来,震得脚下的烽燧仿佛都在微微颤抖。

然而,比这数千铁骑更具压迫感的,是弥漫在空气中那股无形无质,却冰冷彻骨、带着浓郁死寂与扭曲意味的气息。这股气息与昨夜那黑沙阴影同源,却更加磅礴,更加深邃,仿佛来自九幽之下,带着亵渎一切的恶意。

突厥大军在距离烽燧约一箭之地外,缓缓停住了脚步。他们没有立刻发动冲锋,而是如同拥有智慧的狼群,开始有序地向两翼展开,形成一个巨大的、半包围的弧形阵势,将烽燧遥遥锁定。这种反常的沉寂,比直接的冲锋更让人心头发毛。

“稳住!弓箭手准备!听我号令!”队正的声音在垒墙上回荡,试图压过那越来越响的铁蹄闷雷和己方士兵粗重的喘息声。他的额角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握着腰刀的手背青筋暴起。敌我力量悬殊到了绝望的地步,但他不能倒下,他是这座烽燧的主心骨。

李靖站在队正身侧稍后的位置,目光如同最冷静的冰,扫视着远处的敌军阵型。他的注意力,并未完全放在那些杀气腾腾的狼骑身上,而是更多地投向了军阵中央,那片气息最为诡异、仿佛连光线都为之扭曲的区域。

在他的超常感知中,那里汇聚着一团浓郁得化不开的“混沌”与“恶意”,如同一个无形的漩涡,正在缓慢而坚定地搅动着周围的天地能量,引动着那些违背常理的“滞涩感”。

就在这时,突厥军阵中央的人群如同潮水般向两侧分开,让出了一条通道。

一名身影,从通道中缓缓走了出来。

那是一名老者,身形干瘦佝偻,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他身披一件由各种不知名兽骨、鸟羽和陈旧皮革缀成的怪异长袍,长袍上沾满了污渍和暗红色的、仿佛干涸血液的痕迹。他脸上涂满了浓重而诡异的油彩,色彩斑斓却毫无生气,勾勒出扭曲的图案,遮蔽了他原本的容貌,只露出一双深陷的、如同两个黑洞般的眼窝。他手中握着一根比他身高还要高出不少的骨杖,杖身似乎由某种巨兽的腿骨打磨而成,顶端镶嵌着一颗硕大的、浑浊不堪的黑色晶体,晶体内部仿佛有粘稠的黑暗在缓缓流动。

他走得很慢,步伐带着一种奇特的、与年龄不符的僵硬感,仿佛每一步都踩在某种无形的节拍上。

当他走到军阵最前方,独自面对烽燧时,他停了下来。

没有怒吼,没有叫阵。

他抬起那双黑洞般的眼睛,遥遥“望”了一眼烽燧,那目光仿佛穿透了垒墙,直接落在了每一个守军的心底,带来一阵冰寒刺骨的战栗。

然后,他开始了动作。

他抬起枯瘦的双手,将那根诡异的骨杖高高举起,指向灰暗的天空。随即,他整个身体以一种极其违反人体常理的姿态,开始缓慢地、扭曲地舞动起来。那舞蹈充满了古老、蛮荒、甚至亵渎生命的气息,每一个动作都似乎蕴含着某种难以理解的意义,与天地间某种隐秘的规则产生了共鸣。

同时,一种苍凉、古老、仿佛来自万载之前的吟唱声,从他干瘪的嘴唇中流淌而出。那声音并不响亮,却奇异地压过了风声和马蹄声,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守军的耳中,甚至直接钻入他们的脑海!吟唱的语调古怪而拗口,使用的并非突厥语或任何已知的语言,而是一种仿佛蕴含着原始力量的咒文。

随着他的舞蹈与吟唱,异变发生了!

首先是在烽燧垒墙之下,那条依靠雪山融水维系、平日里仅供戍卒饮马洗衣的细小溪流。溪水原本潺潺流向低处,此刻却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咽喉,水流猛地一滞,随即,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竟违背了水往低处流的常理,开始倒卷而上!浑浊的溪水沿着河床向上奔流,冲上旁边的缓坡,仿佛一条垂死的土黄色小蛇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水……水倒流了!”一名紧挨着垛口的年轻士兵失声惊呼,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

这仅仅是开始!

垒墙上,几名膂力不俗、正准备张弓搭箭的弓箭手,突然感觉手中原本轻便的硬弓重若千钧!他们憋红了脸,用尽全身力气,平日里能轻松拉成满月的弓臂,此刻却如同被焊死了一般,纹丝不动!仿佛弓身本身的“重量”概念,被放大了千百倍!

“我的弓……好重!拉不开!”一名老兵惊骇地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又看了看手中那张陪伴他多年的老伙计,眼中满是茫然与恐惧。

而另一名负责操控床弩的老兵,手指已经搭上了弩机的悬刀,正准备在敌军进入射程时给予致命一击。可就在那萨满吟唱声传入他耳中的瞬间,他的动作猛地僵住。他茫然地低下头,看着自己放在悬刀上的手指,又看了看复杂而熟悉的弩机结构,脸上露出了极度困惑的表情,仿佛第一次见到这东西。他转过头,对着身旁紧张注视着他的同伴,用一种近乎梦呓般的语气问道:“我……我该怎么上弦来着?这个……是怎么用的?”

认知剥夺!规则扭曲!

这并非直接的物理攻击,而是更加本质、更加恐怖的,对常识、对物理规则、对个体认知的篡改与瓦解!

恐慌,如同燎原的野火,瞬间在守军之中爆发开来!

“妖法!是妖法!”

“他们……他们能改变天地规则!”

“这怎么打?我们连武器都用不了!”

绝望的哭喊声,惊惧的嘶吼声,瞬间取代了之前的肃杀与沉寂。防御体系尚未接敌,便已从内部开始土崩瓦解。士兵们看着手中突然变得陌生而沉重的兵器,看着身边同伴那茫然失措的表情,看着下方倒流的溪水,一种面对未知、面对无法理解力量的巨大恐惧,彻底吞噬了他们的斗志。

队正目眦欲裂,他试图大声呼喝,稳定军心,但他的声音在那诡异的吟唱和己方的恐慌声中,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他甚至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灵力运转,也开始变得有些滞涩不畅,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试图侵入他的识海,干扰他的判断。

就在这全面崩溃的边缘——

李靖紧咬着牙关,他的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冷汗。那股无形的、带着扭曲意志的力量,同样试图侵入他的意识,干扰他对身体和灵力的掌控。他感到思维似乎要变得迟钝,手臂似乎要变得不听使唤,对周围世界的感知也开始出现细微的偏差和扭曲。

然而,就在这股力量触及他意识核心的刹那——

他体内那沉寂的虚无之力,仿佛受到了最直接的挑衅,轰然自行运转起来!

没有光芒,没有声势。只有一种绝对的、仿佛能容纳并消解万物的“空”与“无”,以他的识海为核心,悄然弥漫开来。那股试图侵入的扭曲力量,在接触到这“虚无”领域的瞬间,如同冰雪消融,如同水滴入海,被悄无声息地“化解”了!

侵蚀感瞬间消失,思维的迟滞感、身体的失控感也随之而去。李靖的头脑恢复了清明,身体的掌控权也重新回到手中。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远处那名依旧在舞蹈吟唱的萨满,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他能免疫!至少,能免疫这种程度的认知干扰和规则扭曲!

虽然依旧无法理解这力量的原理,但一个清晰的念头在他心中升起:他的“虚无”,似乎正是这种“扭曲”与“侵蚀”的天然对立面,或者说……是位于其更上层的、某种更加本质的规则?

他看了一眼身边陷入恐慌、甚至开始丢下兵器的同伴,又看了看远处那如同死神般舞蹈的萨满,一股强烈的冲动在他胸中涌起。

他不能只是看着。

他深吸一口气,将体内那活跃的虚无之力,尝试着向外扩散,并非攻击,而是如同撑开一把无形的伞,试图将身边的张凡和队正笼罩在内。

效果立竿见影!

正抱着脑袋,痛苦地抵抗着脑中杂音和身体失控感的张凡,突然觉得周身一轻,那令人发狂的干扰消失了!他愕然抬头,看向李靖,只见对方面色沉静,眼神清澈,仿佛完全不受影响。

队正也立刻感觉到了变化,他惊异地看向李靖,正好对上李靖望来的目光。那目光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确定。

“靖哥儿,你……”张凡又惊又喜。

李靖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声张。他的能力范围有限,无法庇护所有人。而且,他感觉到,随着萨满吟唱的持续,那股扭曲的力量正在不断加强,他维持这“虚无屏障”的消耗也在加剧。

他将目光再次投向那名萨满。骨杖顶端的黑色晶体,此刻正散发出更加浓郁的幽光,仿佛有无数痛苦的灵魂在其中哀嚎。萨满的舞蹈变得更加狂野,吟唱声也变得更加高亢、尖锐,仿佛在向某个不可名状的存在献上最后的祭礼。

更强大的攻击,或许还在后面。

李靖握紧了手中的铁剑,冰冷的触感让他精神更加集中。体内的虚无之力,如同被投入石子的平静湖面,虽然化解了侵袭,却也荡漾开一圈圈涟漪,与远方那扭曲的源头,产生着一种玄妙而危险的对峙。

他知道,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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