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人如其名,令人不喜(1 / 1)
姜不喜看着满满当当讨伐她的村民,讥道,“说说看,这次又要给我按个什么罪名绑我去沉塘,
又。
北君临搭在膝盖上的手动了一下。
钱婶子他们还没有从见到北君临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朱婆子上次已经见过了,她很快就回过神来。
她恶狠狠的瞪姜不喜,“当初我老朱家卖了唯一一条牛娶你进门,结果娶了一个灾星回家,新婚之夜就克死我儿,你说你该不该死!”
姜不喜冷笑,“你儿子死于意外,柳秀才亲口证实,我没怪你儿子短命早死,害我成了寡妇,你倒是怪我克死你儿子,你卖了一条牛天天挂嘴边,我赔了你两条牛是一句都不提。”
朱婆子被怼的脸色发青,“大房媳妇七个月早产就是你这个灾星诅咒的!”
“哦,你确定她是早产,而不是足月生产日到了?”
朱婆子脸色一僵,姜不喜不说还不觉得,一说就想起来那小孙子确实不像是七月早产的,倒是像足月儿。
可是算日子,那段时间老大在一户人家里帮工,并未在家。
当初大儿媳嫁进朱家,两三年都未有孕,所以媒人婆给小儿子做媒的时候,她看中了姜不喜丰*肥臀好孕的模样,哪怕聘礼高也咬牙娶回来了。
这样一想,难道大儿媳这次早产,实则是…
旁边村长的表情有些怪,连忙说道,“朱家娘子,她怎么样也是你婆母,你不孝敬她就算了,怎可如此对她不敬。”
朱婆子回过神来,自己怎么差点给小贱人绕进去了,大儿媳生的大孙子不是朱家的种是谁的种。
这灾星果然歹毒,克死她儿子,还诋毁她的大孙子不是朱家的种。
钱婶子喊道,“跟这狼心狗肺的人有什么好说的,大家把她给抓起来,省的她再祸害大家!”
“对,把这灾星抓起来,给我儿子偿命。”朱婆子愤怒喊道。
“快把灾星抓起来,还放牛村一个平静的生活。”刘大贵夫妻俩也异常激动,上次姜不喜害的他们可惨了。
“抓起来!”
“抓起来!”
村长对着钱旺源他们使了一个眼色。
钱旺源等人顿时拿着棍棒绳索上去就要绑了姜不喜。
姜不喜赶紧躲到了北君临的身后,对着众人气势嚣张道,“我告诉你们,我相公可是以一敌百的高手,想抓我,你们得先打过他!”
婆子脸上横肉颤抖,老态眼睛露出恨意,这灾星把她儿子克死了,竟还敢不要脸找别的野男人。
她吐了一口唾沫星子,“我呸,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大家一起把这对狗男女都绑了。”
“一起把狗男女都绑了。”
姜不喜愤愤不平道,“相公,他们竟敢辱骂你是不要脸的野男人,简直太可恶了,你快把他们都杀了,就像杀村长夫人和张杏儿一样,他们都该死!”
姜不喜这话如同引爆了地雷一样,在人群中炸开了。
大家都以为村长夫人和女儿是山上野兽咬死的,没想到竟是被人杀死的!
姜不喜成功的把火引到北君临身上。
“给我把这个杀人凶手绑起来!”村长怒声响起。
本来要绑姜不喜的钱旺源等人纷纷改变对象,就要绑了北君临。
北君临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眸扫过眼前一众刁民,威压十足的声音响起。
“我看谁敢放肆!”
屋里的众人霎时感觉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了脖子,窒息感袭来,冷汗出了一身。
钱旺源等人更是不敢动,双脚发软的就要往地上跪,心里恐惧不安。
村长见村民们都给吓住了,气急败坏道,“一个跟寡妇苟且的狂徒,你们怕他干什么!快给我把他绑了,我是村长,我说了算!”
“上,上去绑了他!”
正当钱旺源他们硬着头皮上前的时候,外面响起了一阵训练有序,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放牛村的村民们往外面看去,当看到外面的大阵仗,全都吓懵了。
一支护卫队训练有序的冲进院子,包围住屋子,他们身着墨色劲装,外罩玄铁软甲,甲片细密如鳞,在日光下泛着冷光。
腰间束着黑色皮带,悬挂着制式佩刀。
穷乡僻壤的乡下人,哪里见过如此大场面,个个生出胆怯,害怕来。
太子殿下近卫,李安和赵武走进屋子,满满当当一屋子的人,他们一眼就看到坐在屋里的太子殿下,顿时眼中绽放亮光。
终于让他们找到太子殿下了!
李安赵武大步朝太子殿下走去。
“官差大人,你们是不是来缉拿杀人凶手的。”村长的手指激动的指向北君临,“就是他,他杀了我夫人和女儿,快点把他抓去砍头。”
张安和赵武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到太子殿下面前。
一撩衣袍下摆,单膝跪了下来,抱拳低头朗声道,“太子殿下,属下来迟,罪该万死,还请太子殿下降罪。”
!!
屋里顿时鸦雀无声。
太子殿下四个字如雷贯耳一般的在村民们耳朵边炸开。
太…太…太子殿下!
村长更是直接吓得脸色惨白,双脚虚软的“啪”的一声重重跪在地上。
村长一跪,村民们也个个惶恐的往地上跪,齐刷刷跪倒一片。
恐惧笼罩他们头顶,身体忍不住发抖起来。
那个被他们叫野男人的,竟然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竟在他们放牛村里!
那个拥有至高无上权力的太子殿下!
北君临站起身,高大的身躯舒展开来,骇人气势铺天盖地散了出去,俊美非凡的脸庞一片阴沉。
他的漂亮大手抽出了李安腰间的佩剑,寒光闪出,他手执利剑,一身气压很低。
李安和赵武大气都不敢喘,准备承接太子殿下的怒气。
村民们全部吓得脸色惨白,瑟瑟发抖,匍匐在地面,不敢抬头看。
看着太子殿下手执利剑从他们面前走过,村民们冷汗如雨,冰冷异常。
姜不喜踮着脚,趁着庭院里的护卫们都注意着屋里的时候,她轻手轻脚的往大门口走去。
就在她抬脚跨出门口彻底离开的时候,“咻”一道寒芒划过,一把利剑停在了她脖子上,一缕砍断的发丝飘飘落落掉了下来。
“咕噜…”一道吞咽口水的声音响起。
姜不喜额头上滑下一滴冷汗,她全身僵硬不敢动一分。
“去哪?”北君临阴冷无比的声音响起。
姜不喜默默收回了跨出去的脚,腿肚子直打哆嗦,手脚冰冷,一张小脸没一丝血色,“我…我见外面风大,想要关门,相…太子殿下腿脚不便,受不得寒。”
“怎么不叫相公了,嗯?”北君临腔调悠悠,上位者玩弄人命为乐的恶趣味展现的淋漓尽致。
姜不喜“啪”一下跪下了,俯趴在北君临的脚边,惶恐道,“民妇不敢,太子殿下饶命。”
北君临看着俯趴在他脚边的姜不喜,冷哼一声,“你不敢?我见你敢的事情可多了。”
“民妇不敢。”
姜不喜除了说不敢,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心慌的一批。
她千算万算没算到北君临的人来得如此快。
姜不喜额头的冷汗大颗大颗滴在地上,幸好她先让咕咕逃走了,但愿它已经逃得远远的了。
这时,冰冷的剑尖挑起姜不喜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对上一双暴戾的眼睛。
“叫什么名字?”
两人同床共枕了一个月,彼此连名字都没有问过,一个叫毒妇,一个叫死残废。
姜不喜抖着被北君临亲肿的红唇说道,“朱…”她刚开个口,就见那双暴戾的眼睛微眯了一下,她连忙改口,“姜…姜不喜。”
“姜不喜。”他喊她的名字,感觉每一个字都在牙齿之间反复碾压之后再吐出。
姜不喜感觉他喊的不是她的名字,而是她的催命符。
北君临黑眸紧盯着姜不喜带着冷汗,苍白的小脸,薄唇轻启吐出厌恶的一句。
“人如其名,令人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