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洪荒重生,截教大师兄初现(1 / 1)
天地初开不久。
截教山门外,青石平台。
我睁开眼时,天是灰白色的,云在低空缓慢流动。脚下石面冰冷,道袍贴着皮肤,风吹过来,我才意识到自己站着。记忆最后的画面是写字楼的灯还亮着,键盘敲到凌晨,雷声炸在窗外。再睁眼,就到了这里。
我不是林羽。
至少,不该是这个人。
可身体是真实的。挺拔,有力,站久了也不觉得累。黑发垂在肩头,玄色道袍上有金线绣纹,腰带扣得紧,靴底沾着露水。我试着动了下手,指尖能感觉到空气里的湿润和某种流动的东西——后来知道那叫灵气。
眼前有座石碑,竖在平台尽头,上面刻着四个字:截教山门。
没有落款,没有装饰,只有这四个字,深深刻进石头里。
远处有宫殿群,层层叠叠,藏在雾中。飞鸟掠过屋檐,不是凡种,翅膀展开足有三丈,背上还驮着穿道袍的人影。他们来去自如,没人往这边看一眼。
我想喊人,喉咙干涩。
想迈步,腿却不听使唤。
这不是梦。痛感、冷热、呼吸节奏都太清楚。但一个加班到深夜的普通人,怎么会突然变成什么“截教大师兄”?这个名字在我脑子里冒出来,像被人塞进去的一样。我不记得谁告诉我,可它就在那儿。
我低头看手。
掌心有一道旧伤痕,形状像裂开的符文。
试着念出两个词:“通天教主。”
刚说完,体内忽然有一股暖流从丹田升起,沿着脊背往上冲,停在胸口又散开。不是幻觉。这具身体,确实和那个名字有关联。
但我进不去山门。
结界拦在外面,一道看不见的墙,碰上去像撞在铜钟内壁,震得手臂发麻。我用力推了几次,毫无作用。
风更大了。
雾开始旋转。
我站在原地,不知道过了多久。饥饿感不明显,但心里越来越沉。如果这是重生,为什么没人接应?如果我是大师兄,为什么连门都进不去?会不会根本没人承认我这个身份?一旦被当作冒名顶替者,后果是什么?
正想着,东方天空亮起一道金光。
不是日出。是有人来了。
他踩着一朵彩云,速度极快,转眼落在平台上。紫袍,玉带,手里握着一根如意。腰后鼓鼓囊囊挂着个袋子,散发出金属光泽。走近时,我能感觉到他身上带着好几件东西在轻微震动,像是活物。
他站定,打量我。
眼神不客气,直接。
“你就是师尊亲封的新任大师兄?”
声音不高,语气却带着质疑。
我没回答。
他说的每一个字我都听懂,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点头?自称是?万一说错一句话,立刻就会被当成异类。
他没等我开口,从袖中抽出一张玉简,递到我面前。
上面刻着几行小字:林羽即日入教,执掌首徒之位。落款是一个“通”字印记,泛着青光。
我伸手接过。
指尖碰到玉简的瞬间,脑中响起一个声音——
“尔乃变数之人,当持大道,守我截教。”
声音很远,像是从天上降下来的,却清晰得如同贴着耳朵说话。我没有怀疑它的真实性。因为这句话出现的同时,胸口那股暖流猛地涨了一倍,顺着四肢扩散,整个人像是被重新注入了力气。
多宝道人收回目光,语气松了些:“气息还算稳,不像临时捏造的身份。”
他转身,朝山门方向走去,“山门已开,速随我入内安顿,莫在外滞留。”
我跟上。
一步跨过结界时,耳边嗡了一声,像是穿过一层水膜。
脚下的路变了。青石成了白玉铺地,两侧立着青铜灯柱,火焰幽蓝,不跳动。前方是巨大广场,中央矗立一座九层高台,台上悬着一口钟,未响,却让人不敢直视。
多宝道人走在我前面两步远,步伐稳定。
我注意到他的乾坤袋时不时轻颤一下,似乎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挣扎。
“你之前……从未修行?”他忽然问。
我摇头:“没有记忆。”
他“嗯”了一声,没再追问。
但我知道他在观察我。走路姿势,呼吸频率,甚至我抬头看钟的那一瞬停留了多久。
我们穿过广场,走向东侧偏殿群。
途中遇到几名弟子,皆穿灰袍,手持法器,见到多宝道人纷纷退至路边行礼。没人问我身份,也没人多看一眼。
一栋独立院落出现在视野里。
门前两尊石兽,形似虎豹,眼睛闭着,鼻孔微微翕张。
“以后你就住这儿。”多宝道人停下,“师尊特批的居所,离主殿最近。按规矩,大师兄不住这里,除非……”
他顿了一下。
“除非师尊对你另有安排。”
我站在门口,看着那对石兽。
其中一只的右爪缺了一角,像是被利器削断。
多宝道人从怀里取出一枚令牌,交给我:“凭此可调用外门弟子三人,每日供奉灵果一份,若需更多资源,须经长老会审批。”
他又补充一句:“别轻易动用权限。有些人,不喜欢新面孔压在头上。”
我说了声谢。
他点头,转身要走。
“等等。”我叫住他。
他回头。
“你说我是师尊亲封的……可我什么都不记得。连怎么修炼都不懂。”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下:“那你最好快点想起来。三天后是月祭大典,所有核心弟子都要到场。你若站不上首列,不用别人动手,规矩自会把你踢出去。”
说完,他腾空而起,彩云托身,很快消失在宫阙之间。
我站在院子里。
风从西边吹来,卷起一片落叶,打着旋儿落在门槛上。
屋门没锁。
我推门进去。
内部陈设简单:木床、蒲团、书架、案桌。墙上挂着一柄剑,剑鞘漆黑,缠着灰布条。我走近,伸手握住剑柄。
布条下露出一角金属,颜色混沌,不像凡铁。
刚触到,体内那股暖流再次涌动,比之前更强烈。
我拔出半寸。
剑刃未全出,屋里温度骤降,书架上的竹简哗啦抖动。
外面传来一声低吼。
是那只缺角的石兽,睁开了眼。
它的瞳孔是金色的,死死盯着我手中的剑。
我还没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