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解决人贩子(1 / 1)
彪子捂着屁股正要凑近细看,李山河一把拽住他后脖领子。
卫生所墙根儿底下,穿灰布衫的中年妇女正拽着个姑娘往驴车上爬,车轱辘碾过满地枯槐叶,发出嘎吱嘎吱的碎响。
那姑娘瞧着顶多十八九,碎花夹袄扣子系岔了两颗,露出的脖颈子白得瘆人。九月底的凉风卷着她的裤脚,露出脚踝上几道紫红的勒痕。
最邪性的是她那双眼睛,直勾勾盯着驴尾巴,眼珠子都不带转的,活像庙里泥塑的童女。
"二叔,这丫头咋跟丢了魂似的?"彪子抻脖子瞅那姑娘反穿的布鞋,鞋帮上还沾着干涸的泥浆子。
李山河鼻尖动了动,秋风送来股子酸苦味儿——是拍花子常用的迷魂散,去年镇子西头老李家闺女就是被梁逸飞用这玩意放倒的,当时梁逸飞不还想拿着玩意拍吴白莲,被李山河直接爆蛋了。
再细看那妇女,虽说穿着打补丁的粗布褂子,可袖口露出的银镯子明晃晃的,庄稼人谁舍得下地还戴这个?
妇女突然扬手拍了下姑娘后背,动作大得震落几片槐树叶。
那姑娘木木地往车板上爬,膝盖"咚"地磕在车辕上,裤腿渗出血印子都不知道疼。
妇女嘴里骂咧咧的,伸手去拽她头发时,后腰衣裳皱起个鼓包——分明是别着把剔骨刀的形状。
"看见没?"李山河压低嗓子,"正经娘们拽闺女都搂着腰,这老虔婆专挑衣裳盖着的地方下手。"他说着往驴车后瞥,车板缝里卡着半截麻绳,绳头还带着暗褐色的血痂。
彪子浑身的肥肉都绷紧了:"操他姥姥的,还真是拍花子的!二叔咱......"
话没说完,那妇女突然朝他们这边扭头。李山河扯着彪子往墙根一蹲,正巧瞅见妇女从怀里摸出个褐色小瓶,往姑娘鼻子底下晃了晃。姑娘浑身一激灵,眼神更散了,跟抽了筋的泥鳅似的往车板上出溜。
秋风卷着妇女的骂声飘过来:"死丫头片子,再不老实把你扔山沟里喂狼!"这话听着像北边口音,可那驴姑娘的穿着却不是像本地人——李山河心里透亮,这伙人怕是流窜过来的。
彪子急得直搓手:"二叔,咱直接上啊?"
"上个屁!"李山河盯着妇女别在后腰的刀把,"这老货敢大白天在卫生所门口晃悠,保不齐有同伙。"他摸出别在后腰的柴刀,刀刃在秋阳下泛着冷光,"你去堵车头,我绕后头......"
彪子刚要动弹,李山河猛地攥住他胳膊:"别莽!看车辕子底下。"驴车横梁上拴着个铁皮铃铛,风一吹叮当响,——这老虔婆在给同伙发信号!
"我开头炮,你看我眼色行事。"李山河把手插子别回后腰,顺手抄起墙根下的破瓦罐,"我来会会这老帮菜。"
彪子猫着腰等待时机,李山河抡圆胳膊把瓦罐砸在驴车后挡板上。
"哗啦"一声脆响,老母驴惊得尥蹶子。灰衫妇女被拽得一个踉跄,反手就去摸后腰的剔骨刀。说时迟那时快,李山河一脚踹在了母驴屁股上,母驴"嗷"地拖着车往前猛蹿。
"天杀的!"妇女半个身子挂在车辕上,两条腿在地上拖出两道黄烟。她刚要松手,李山河已经箭步冲上来,扯住她裤腰带往下一拽。沾着红泥的粗布裤子"刺啦"褪到脚踝,露出里头玫红色的秋裤。
彪子从杨树林探出头,正看见这光景,乐得直拍大腿:"老婶子挺骚性啊!"这一嗓子把卫生所门口的大爷大妈全招来了,七嘴八舌围成个圈。
妇女臊得满脸通红,挥着剔骨刀乱划拉。李山河侧身闪过刀锋,抬脚踩住她裤腿。
眼瞅着刀刃要扫到少女脚脖子,他抄起车板上的麻绳往刀把上一缠,就势往驴脖子上一套。母驴吃痛猛甩头,剔骨刀"当啷"一声飞出去,正扎在槐树根上。
"彪子!"李山河吼了一嗓子。胖子瘸着腿扑上来,二百斤肉山似的压住妇女后背,溅起一圈尘土。妇女张嘴要咬,彪子抓起把枯槐叶塞她嘴里:"去你妈的,还敢出来祸害人,你给彪爷吃土去吧!"
"挨千刀的......"妇女突然挣出一只手,从发髻里拔出根铁簪子。彪子嗷唠一嗓子蹦起来,屁股上的纱布又洇出血。李山河抄起驴车上的草料叉,钢齿"咔"地卡住她手腕:"还他妈挺能藏!"
众所周知,看热闹是中国人的传统,看了这么半天这老娘们又是掏刀又是用簪子扎人的,那车上小姑娘那可怜劲,傻子都知道是咋回事了。
当即就有个嫉恶如仇大哥从人群中冲了出来,直接抬起了四十三码大脚就给人贩子按摩,“人贩子,我草泥马!”
刚才这娘们手里还有刀,众人帮忙还得心思心思,着现在都让李山河制服了,打便宜谁还不打啊,一时间人贩子直接就被人群淹没了。
李山河一看这形式,赶紧把人家小姑娘护了出来,别一会再给人家伤到了。
就连卫生所里的医生护士都出来了,下手最狠的还数那个老军医了,那老军医就瞄了一眼小姑娘,直接就炸了,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个拐棍,马步一扎就往人贩子腰上褚,好家伙这是把人贩子当小鬼子给扎了。
反正都是该死,也没啥区别。
过了好一会,人越聚越多半个镇子的人都到了,牛大力才带人来,现在围得水泄不通,牛大力砰砰开了两枪这才挤进来,他不是怕人贩子死了,是怕一会都粘地上了用锹铲麻烦。
好不容易挤出了一条道,等到了人贩子前面的时候,人贩子都没人样了,估计治好了也是个残废。
老军医叼着烟卷退了出来,掏出捆药材的麻绳扔过来:"绑蹄子似的捆,越紧越好。"
彪子龇牙咧嘴地骑在妇女腰上,把她两只手反剪到背后。麻绳刚绕两圈,突然摸到她手腕内侧有凹凸,翻过来一看——密密麻麻全是牙印,深浅不一像是不同人咬的。
"好家伙!"彪子扯开她衣领,锁骨上还有道陈年刀疤,"这老货怕是拐过不少闺女!"
少女突然"哇"地哭出声,死死的抱住了李山河。秋风卷着枯叶扑簌簌落在驴车上,混着人们的叫骂以及时不时从人群中伸出来的拳脚,牛大力不紧不慢的维持秩序,“都别打啦,再打就打死人啦,得留口气,要不没法审同伙了。”
听到牛大力这么说,众人才渐渐减少了攻击频率。
李山河把姑娘交给胖护士,扭头看见彪子正用麻绳系死结,嘴里还嘟囔:"彪爷给你也尝尝勒腕子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