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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笼微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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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祷的钟声穿透云层,在教廷的尖顶间回荡。铜钟的嗡鸣带着某种刻意营造的神圣感,像细密的网,将整座圣城笼罩其中。初阮芊坐在圣所的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映出的自己——苍白的脸颊,十字架形状的瞳孔在晨光中泛着浅淡的银白,右眼的蓝色海棠花印记被垂落的白发半遮半掩,如同雪地里压着一瓣将融未融的冰。

“圣女殿下,该起身准备晨礼了。”侍女玛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小心翼翼的恭敬。这声音她听了十余年,从稚嫩的童音到如今的沉稳,却始终像一把钝刀,在她早已麻木的心上反复摩挲。

初阮芊没有应声,指尖轻轻抚过镜沿。铜镜冰凉,映出的影像却带着一种不真实的朦胧。她能清晰地看见自己眼底深处那抹被十字架瞳孔禁锢的冰蓝——那是月露之力的本相,是白狼族与生俱来的神裔印记,也是教廷最想榨取、却又始终无法完全掌控的东西。

四岁那年治愈修女的画面,像褪色的老画,总在寂静时浮现在眼前。那时她刚能稳定化为人形,毛茸茸的白色尾尖还会在激动时不自觉地冒出来。受伤的修女倒在雪地里,黑袍被血浸透,像一朵枯萎的花。她只是本能地伸出手,掌心溢出的月露如同清晨凝结的露珠,落在修女的伤口上,泛起柔和的银光。

她记得修女醒来时眼中的狂喜,那不是对重生的感激,而是对“神迹”的贪婪。三天后,教廷的圣骑士便包围了白狼族最后的栖息地——那片常年被月光笼罩的银狼谷。族人们的哀嚎、利爪撕裂空气的锐响、圣骑士长剑穿透肉体的闷声,还有母亲将她藏进冰窖时,最后塞给她的那块刻着狼头图腾的玉佩,温热的触感仿佛还留在掌心。

“殿下?”玛莎的声音又近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催促。

初阮芊收回思绪,起身时白色的圣袍扫过地面,带起微尘在光柱中飞舞。她走到门边,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门环,停了停。这扇门,每天清晨打开,黄昏关闭,像一个精准的计时器,丈量着她被囚禁的日子。

推开门,走廊里弥漫着檀香和烛油的味道。玛莎低着头,手里捧着叠得整整齐齐的祭服,金线绣成的十字花纹在烛光下闪着刺目的光。“今天是月圆之夜,主教说,需要您为皇室的几位殿下进行‘月祭’。”

“月祭”——多么冠冕堂皇的词。初阮芊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不过是将她的血液盛进水晶盏,让那些养尊处优的皇室成员饮下,借她血脉里的月神之力延续他们腐朽的生命。而每次抽血后,她总会虚弱好几天,骨头缝里像塞进了冰碴,连化出狼耳都觉得费力。

“知道了。”她的声音很轻,像飘落的雪,没有一丝波澜。

穿过回廊时,两侧的彩绘玻璃投下斑斓的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玻璃上画着圣徒受难的故事,钉在十字架上的身影痛苦而虔诚。初阮芊的目光扫过那些画面,十字架的形状让她瞳孔微微收缩——和她眼底的印记一模一样。教廷说,这是神的恩赐,是她与神沟通的证明。可她只觉得,这是最恶毒的诅咒,是用信仰的名义,给她戴上的永恒枷锁。

晨礼在圣彼得大教堂举行。高耸的穹顶直插云霄,彩绘玻璃将阳光折射成七彩的雨,落在跪拜的人群身上。初阮芊穿着繁复的祭服,站在祭坛中央,接受众人的朝拜。他们的眼神里有敬畏,有狂热,有祈求,却没有一个人看到她圣袍下手腕上那圈常年抽血留下的淡青色瘀痕。

主教站在她身侧,苍老的手按在圣经上,用洪亮的声音诵读着祷文。他的目光时不时扫过初阮芊,像在审视一件完美的器物。初阮芊垂着眼,指尖在袖摆下悄悄蜷缩——她能闻到他身上除了檀香之外的另一种味道,那是狼族因子被过量吸食后,在人类体内发酵出的腥气。就像那些被她血液滋养的皇室成员一样,他们正在变得越来越不像人。

仪式进行到一半,一个穿着华贵锦袍的少年突然从人群中站起。他是三皇子路易斯,今年刚满十六岁,是皇室里最急切想要获得“神恩”的人。“圣女殿下,”他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的张扬,却掩不住眼底的贪婪,“听说您的月露之力能治愈一切伤痛,不知能否为我分忧?”

说着,他故意露出手臂上的一道浅疤——那是昨天狩猎时被野兽划伤的,根本无关痛痒。人群中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有人艳羡,有人鄙夷,更多的却是等着看圣女如何“显灵”。

主教皱了皱眉,却没有阻止。他需要这些“神迹”来巩固教廷的统治,哪怕只是一场拙劣的表演。

初阮芊抬起头,十字架瞳孔对上路易斯的眼睛。她能看到他血管里流淌的、混杂着她血液的红色液体,能感觉到那股被狼族因子扭曲的欲望。她缓缓抬起手,掌心凝聚起一丝微弱的月露,像一颗易碎的珍珠。

就在月露即将触碰到路易斯手臂的瞬间,初阮芊的指尖突然微微一颤。不是因为胆怯,而是因为她感知到了另一股力量——那是来自极远之地的、带着血腥与焦糊味的灵力波动,像一根尖锐的针,刺破了教廷虚假的宁静。

是银铃。

这个念头毫无预兆地冒出来,清晰得仿佛她亲眼看到了那只赤狐在山林中奔逃的身影。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应,或许是同为妖族,或许是都被人类的贪婪所困,又或许,是天道那根无形的丝线,在这一刻轻轻颤动了一下。

月露落在路易斯的伤疤上,银光一闪而逝。那道浅疤瞬间消失无踪,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人群爆发出惊叹声,路易斯得意地扬起嘴角,仿佛获得了莫大的荣耀。

初阮芊收回手,指尖的冰凉久久不散。她垂下眼,掩去瞳孔中一闪而过的冰蓝——刚才那一瞬间,她故意将一丝极淡的狼族因子混入了月露里。不多,却足够让路易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夜夜被兽性的噩梦缠绕。

这是她唯一能做的反抗,像困在笼中的鸟,用尽全力啄下一根羽毛,徒劳,却带着不屈的倔强。

晨礼结束后,初阮芊回到圣所,玛莎已经准备好了抽血的器具。水晶盏放在银盘里,折射出冰冷的光。初阮芊坐在椅子上,伸出手臂,白皙的皮肤下,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负责抽血的是教廷的医师,一个干瘦的老头,手指总是抖个不停。他拿起银针刺入血管,红色的血液顺着导管流入水晶盏,像一条蜿蜒的蛇。初阮芊闭上眼睛,感受着生命力一点点从身体里流失。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翅膀扑打的声音。一只羽毛灰扑扑的鸽子落在窗台上,歪着头看着她,脚爪上系着一个小小的信管。

初阮芊的心猛地一跳。这不是信鸽,而是银狼谷特有的“月羽鸽”,是她母亲以前用来传递消息的伙伴。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医师抽完血,将装满血液的水晶盏小心翼翼地收好,躬身退了出去。玛莎收拾着器具,没有注意到窗台上的鸽子。初阮芊不动声色地抬了抬下巴,一缕微弱的气流无声地拂过窗台,将那只月羽鸽惊得振翅飞走,只留下信管轻轻落在窗沿下。

“殿下,您脸色不太好,要不要休息一会儿?”玛莎关切地问,语气里带着几分真心。这些年,她虽是监视者,却也偶尔会流露出一丝人性的温暖。

“不用了。”初阮芊站起身,走到窗边,假装整理窗帘,悄悄将信管捏在手心。“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玛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轻轻带上了门。

房门关上的瞬间,初阮芊立刻摊开手心。信管是用狼族特有的韧草编成的,里面卷着一张极薄的羊皮纸。她展开羊皮纸,上面只有一行用狼血写成的字,笔画潦草而急促:

“银狼谷遭袭,速逃。”

初阮芊的瞳孔骤然收缩,十字架的印记在眼底剧烈波动,冰蓝色的月露不受控制地溢了出来。银狼谷……那是她最后的族人所在之地,是她以为还能回去的家。怎么会……

她猛地抬头,望向窗外。天空依旧是教廷精心营造的、带着虚假圣洁的蓝色,可她仿佛能看到千里之外的火光,听到族人临死前的咆哮。是皇室?还是教廷?或者,是他们联手——毕竟,一个失去利用价值的“圣女”,和一群可能威胁到他们的狼族,从来都不该存在。

掌心的羊皮纸被她攥得发皱,狼血的腥气混着她自己的血腥味,在鼻尖萦绕。她突然想起母亲藏她进冰窖时说的话:“阮芊,记住,白狼族的血不是用来被榨取的,是用来燃烧的。”

燃烧……

初阮芊深吸一口气,将羊皮纸凑到烛火边。火苗舔舐着薄薄的羊皮,瞬间将那行字吞噬,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空气中。她不能慌,不能乱。现在的她,还没有能力反抗,甚至连逃离这座圣城都做不到。

但她知道,不能再等了。

她走到梳妆台前,打开最底层的抽屉。里面放着一块不起眼的木盒,盒子里是母亲留下的那块狼头玉佩。她将玉佩紧紧握在手心,玉佩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却让她混乱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

玉佩上的狼头图腾仿佛活了过来,在她掌心散发出微弱的暖意。这暖意顺着手臂蔓延,融入她的血脉,与那股被压抑的月露之力产生了奇妙的共鸣。

初阮芊看向铜镜,镜中的少女依旧苍白,眼底的十字架印记却似乎淡了一些,冰蓝色的月露在瞳孔深处缓缓流淌,像一汪即将破冰的湖水。

她想起了那只月羽鸽,想起了那道遥远的血腥灵力,想起了银铃。她们都在逃亡,都在反抗,都在被人类的贪婪追杀。或许,这乱世里,从来没有真正的孤岛。

夜幕降临,圆月爬上树梢,将清冷的光辉洒在圣城的每一个角落。月祭的仪式在皇室的宫殿里举行,初阮芊穿着更华丽的祭服,被圣骑士“护送”着前往。

宫殿里灯火通明,皇室成员们坐在高台上,眼神炽热地盯着她手中的水晶盏——里面装着她刚刚被抽取的血液。路易斯坐在最前排,看向她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主教站在一旁,嘴角挂着虚伪的微笑。

初阮芊捧着水晶盏,一步步走上台阶。她的脚步很稳,十字架瞳孔在月光的映照下,冰蓝色的光晕越来越浓。走到高台中央时,她突然停下脚步,抬起头,目光越过那些贪婪的面孔,望向窗外那轮圆月。

“以月神之名,”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宫殿,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力量,“今夜的恩赐,并非予你们。”

话音落下的瞬间,初阮芊猛地将水晶盏砸向地面!

“哗啦——”水晶碎裂的声音刺耳欲聋,红色的血液溅在洁白的地毯上,像一朵朵骤然绽放的死亡之花。

全场哗然!皇室成员们脸色骤变,圣骑士们立刻拔刀,直指初阮芊。主教又惊又怒,指着她:“你……你竟敢亵渎神恩!”

初阮芊站在一片狼藉之中,白色的祭服被溅上了点点血迹。她没有看那些指着她的刀剑,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的圆月。右眼的蓝色海棠花印记在月光下剧烈发烫,仿佛要燃烧起来。

她能感觉到,体内的月露之力正在冲破禁锢,十字架瞳孔正在寸寸碎裂。她能听到,遥远的山林里,有狐鸣与狼啸交织,像一曲悲壮的战歌。

“我不是圣女,”她的声音在刀剑的寒光中响起,带着破茧而出的锐利,“我是初阮芊,白狼族的公主。”

话音未落,整座宫殿突然剧烈摇晃起来。不是地震,而是某种强大的灵力冲击——那是来自银狼谷方向的、带着毁灭气息的力量,是她的族人用生命发出的最后一声咆哮。

初阮芊的身体晃了晃,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她的眼神却亮得惊人,像两颗在黑夜中燃烧的星辰。

她知道,逃亡,从这一刻,才真正开始。而远方的银铃,或许也在某个角落,感受着这来自命运的震颤。她们的道路,终有一天会交汇在这乱世的洪流之中,共同面对那即将到来的、席卷天地的浩劫。

窗外的圆月,被突然涌起的乌云遮蔽。天地间,只剩下风雨欲来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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