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位卑未敢忘忧国（1 / 1）
“你想啊，崇祯爷真上吊了就不会派人去找！”
啪！棍子往地上一杵。
“太好了，他跑了出来！”
“大明有望！大明有望！”
两个乞丐相拥而泣。
“望个屁！”路边其他乞丐走了过来。
“看看你这破落样貌，他崇祯管过我们吗？只知道为了筹措军饷，来征税！再落到谁的头上？还不是我们，对于王公贵族他连个屁都不敢放！”
“老子到是喜欢闯王，至少来了不纳粮，还说要给我们分土地！”
“分了吗？”乞丐拿竹竿敲他脚边的地。
乞丐语塞...
“纳粮？你纳了吗？”
“有房子，有人口，有土地的人才纳粮，乞丐不用。”
看起来要壮点的乞丐叉着腰。
“哟，崇祯是你父亲吗？”
“我是你父亲！”乞丐一竹竿敲他脑袋上！
“壮乞丐”扯过，丢飞一边。
两个汉子你一拳我一拳！
最终，瘦子凭强大的信念把壮汉踩在脚下。
“万岁！”
两个围观的乞丐，其中一个发出庆贺。
“你输我两个铜板！”
乞丐骂骂咧咧从烂兜里掏出来拍他手上。
“行了，都给你吧。”
乞丐踩着他的头，声音尖锐！
“倾巢之下，岂有完卵？”
“那清寇是什么东西？”
“崇祯爷十一年，多尔衮进犯河北、山东，济南，哄抢财物掠夺人口，所到之处尸横遍野，仅济南城就积尸十三万。”
“崇祯爷十五到十六年，清寇再破长城，河北、山东，江苏再度遭殃！再兴屠城之孽业。抢夺珍宝无数...”
乞丐性情上来，顿时声泪泣下。
“崇祯爷也没办法呀？东林党聚集的文官集团是贪污腐败的既得利益者，在那样的团体你不贪污就会死于非命。更要命的是他们是崇祯爷的行政机构，如果强行打压，指挥系统就会瘫痪！那能怎么办？这是天要亡我大明朝...”
瘦乞丐蹲在地上哭得更厉害了。
哭声传入破庙，破衣烂衫的崇祯也哭，太监陪着他哭。
梓柠觉得尴尬，只在一边抖腿...
“而且，而且，大明朝的军队，一直是欠饷打仗，就是维持大明朝最后的体面...”
乞丐在地上嚎啕大哭。
崇祯起身抢梓柠的剑。
梓柠后撤！
“尔等贼寇！寡人不保家守土，有何面目面见先祖。”
“吾兄崩殂之时，传位于我，告诫寡人当为尧舜。今贼寇屠戮社稷，寡人却在此龟缩不前，枉为帝王明君！”
“把剑给我，我要砍死这些贼寇！”
崇祯被王承恩死死抱住，正雄听到声音也往这里赶来。
“皇上贵为国君，可不能因一时气愤而误了大事呀。”
“眼下贼寇势大，我们可以召集王军以图收复呀...”
公公尖锐的声音伴着哭嗓。
“对呀，陛下为一国之君，现在请跟末将南下召集王军，再图北伐才对。”
正雄持剑作揖。
正雄天生历史好，此时已经在大脑内计划好行军路线。
“陛下，末将以为当务之急应赶往通州，借漕运王军从水路南下，逐渐接触各部将，再临留都以整备军队，再图伐谋！”
王承恩：“陛下，臣也以为此法可行。”
崇祯冷静下来后，“你们说得没错。”
他后背双手，移步到门口。
“往东南走，就是通州，离这里大概二十里（现代10公里）距离。”
承恩瞟眼看看周围人，轻声说：“是的，陛下。”
崇祯：“走吧。”
四个破衣烂衫的人走了出来。
崇祯看着在地上嚎啕大哭的乞丐，“大明天子是不会放弃祖宗的江山，等他回来。”
乞丐停止了哭泣，睁眼看...立即站了起来。
“阁下一看气宇不凡，皮肤如此细腻，说话声音清澈，想必也是中产之家，常年战乱导致了你我浪迹天涯，四海为家...”
乞丐布满泥污的脸又淌出了泪水。
崇祯：“你叫什么名字？”
乞丐摇摇头，乱世之中还有名字吗？
他又笑笑，“或许，我的名字叫大明朝吧...现在，都处于风雨飘摇之中了。”
崇祯凝视着他，“我说了，大明天子是不会放弃祖宗江山的。”
乞丐有些愕然...又笑道，“我相信。”
正雄挽住他手臂，“先生，我们得走了。”
崇祯被架走，一步一回头，乞丐露出微笑，目送他...
一路奔走时，路上要么是逃跑的残留明军，要么就是挑着担子逃命的贫民...
更多的是骑着快马逃命的明军，全都往广渠门跑。殊不知，那里也早已沦陷。
崇祯站在路边，吃了一鼻子灰。
想说什么，又被承恩拦住。
“陛下，陛下小心...”
正雄跟梓柠相视点头。
各自往路中间跳去！
持剑踏地蹬空！
各自踹翻一送报骑兵。
末尾几骑兵见此，抽出马刀！
“大胆，阻拦军情该当何罪？”
正雄不甘示弱，“什么军情？你不去前面守着，回来干嘛？内城早就破了！”
听到这里，骑兵们一下子就泄了气。
“内城也破了么？”
崇祯这时候也发话了，“通州守军还在么？”
承恩上前出示腰间“牙牌”。
“随侍圣驾，还不快快下马觐见圣上！”
剩余三名骑兵定睛一看，立刻下马纷纷在崇祯面前跪拜。
崇祯声音低沉，“寡人问你，通州守军还在么？”
中间兵丁：“还在。”
兵丁看看左右...“只是贼寇众多，我们先回来禀报军情。”
崇祯也懒得追问了...
正雄提刀过来，“陛下，我们可用这些快马赶至通州，应该能省下不少时间。”
“快上马吧，陛下”。
梓柠快速把马身上的“明军特征”扯掉，只留下基本的马鞍跟脚踏。
正雄指着其中一人，“你在前面引路。”
五人全部上马，由一骑兵带领，一路向通州进发。
路上偶尔遇到几个拦路的关卡，都被经验老道的骑兵绕过，实在绕不过的，由正雄跟梓柠抽刀了结。
一个时辰不到，漕运兵就看到几匹快马往这里冲来。
“吁～”
马急停！
骑兵：“陛下在此，召集尔等护驾。”
由于大顺军早已控制北方大部，现场的明军没一个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