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72章 都是因为陆寻雁(1 / 1)
若是盛老夫人还继续吃林舒兰开的药,迟早会将身体耗空,到时候就真的再难挽回了。
陆寻雁该做的做了,该说的也都说了,这都是盛老夫人自己的选择。
对此事,陆寻雁也只是淡淡地说:“知道了。”
她听过便将这件事撇到脑后,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七日后便要为长公主施最后一次针,她得提前备着些药物和用品。
七日后会是一次大战。
这些天,她都不打算出门,就留在青云园里准备。
盛老夫人那头情况依旧紧急,林舒兰还没到,可盛老夫人吐血不止,张贺婷也只能让方才过来看诊的大夫为盛老夫人瞧瞧。
大夫一把脉,心中大惊。
明明盛老夫人瞧着老当益壮,可他刚走不久盛老夫人便吐血昏迷,瞧着像是有顽疾。
他刚搭上盛老夫人的脉搏不久,眉头便紧紧皱起来。
手底下的脉搏时快时慢,时好时坏,时而健壮得像年轻人,时而虚弱得像是快要死的人,有时甚至还有怀孕女子才会有的滑脉。
脉搏十分混乱,这样的脉象他从未见过,他根本看不出是什么原因,也实在束手无策。
但看盛老夫人的面相,大夫暗暗心惊,盛老夫人的面相和濒死之人极其相像,若是这样下去,恐怕也就是这几天了。
张贺婷心急如焚:“大夫,如何了?”
大夫面露难色,抚着胡子摇头:“草民实在是看不明白盛老夫人的脉象,无能为力啊。”
张贺婷眉头紧皱。
大夫从药箱里掏出一枚人参放入盛老夫人的口中:“草民也只能用人参为老夫人吊着命,夫人还是快将那位为盛老夫人看诊的大夫请过来吧。”
话落那瞬间,门口就传来一道英气的声音。
“我来了。”
张贺婷扭头看过去,林舒兰行色匆匆地跑过来,她身后的丫鬟还带着药箱。
林舒兰瞥见张贺婷、盛迎荷和刘楣几人的脸,眼神一顿:“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几人难堪地撇开脸,用袖子挡着,急声道:“我们没什么事,舒兰你快去瞧瞧母亲如何了。”
“好。”
林舒兰踱步到盛老夫人床榻前,低头看见盛老夫人脸上、脖颈上那些血迹,还有盛老夫人灰白的脸色,瞳孔一紧。
她立刻半蹲下来,搭上盛老夫人的脉搏。
不过须臾片刻,林舒兰的脸色极差。
盛老夫人的脉搏与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依照她的计划,这些天盛老夫人就可以停药收尾了,就快好了才对,怎么反而身体越来越差,底子越来越坏。
手底下的脉搏也如同疯了一般,时快时慢,时好时坏,堪称混乱。
如此的脉象,林舒兰也觉得棘手,束手无策。
究竟是为什么呢?
她不可能会出错的。
张贺婷小心的看她的脸色,低声道:“舒兰,如何了?”
林舒兰抬起头看她,眸色锐利:“这些天,除开我开的药,盛老夫人可还吃过其他什么药?就比如陆寻雁的药?”
想来想去,林舒兰还是觉得自己没有错,开的药也没有错。
她猜测,盛老夫人可能是因为不遵循她的医嘱,擅自吃了其他人的药,导致药效冲突,所以才会酿成今天的后果。
林舒兰知道,在她来之前,陆寻雁负责医治盛老夫人,在她来之后,她就顶替了陆寻雁的位置。
陆寻雁对此多有不满,频繁在她或是盛老夫人的面前提及她的药方不妥,对盛老夫人不好之类的。
那时候她只当是陆寻雁被嫉妒迷了眼,未曾多在意这一点。
现在想来,陆寻雁岂会善罢甘休,定会从中作梗。
明明按照她的药方,盛老夫人该早就好了才对,一定是陆寻雁从中作梗,所以才会导致药效突变。
林舒兰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陆寻雁就是要搞破坏,到时候就会跳出来指责她医术不精,坏了盛老夫人的身子,从而有理由贬低折辱她。
林舒兰越想,心尖就越凉,眸色越冷。
她冷声道:“是陆寻雁吧,肯定是她,是她逼着盛老夫人吃了她的药。”
话落,众人面面相觑。
张贺婷等人不常关注盛老夫人喝的药,哪里会知道这些事情。
“林小姐,”盛老夫人身边嬷嬷轻声开口,“可是,奴婢跟在老夫人身边这么久,盛老夫人这些天确实只喝过您的药,没喝过其他的药。”
这出乎林舒兰的意料。
林舒兰皱眉,“确定吗?陆寻雁此人颇有手段,你们端给盛老夫人的药确定是我的药方吗?说不定是陆寻雁有调换过?”
嬷嬷摇头,“奴婢很确定,从煎药到将药端给老夫人,全程都是奴婢负责的,整个过程从不离手,其他人不会有调换的机会。”
林舒兰的眉头皱得更深。
她猜测的竟是错的。
怎么会这样?
嬷嬷等了许久也没等到林舒兰有所动作,她忍不住去催促:“林小姐,老夫人现在是什么情况,您看,老夫人到现在还在吐血。”
林舒兰到现在还是看不出盛老夫人的情况,目前也只能先让盛老夫人停止吐血。
她示意让丫鬟拿出纸笔,她在上头写了药方,递给嬷嬷。
“你们照着药方去煎药,要快。”
嬷嬷接过药方,转身跑开。
林舒兰从药箱里拿出针包,取出银针。
虽然弄不清楚情况,但她还是得先让盛老夫人的情况稳定下来。
一根根银针刺下去,盛老夫人的身体抖动的情况暂时停歇,口中溢出来的血也少了些。
林舒兰将盛老夫人的脉搏探了又探,眉头始终没有松开。
施针过后,盛老夫人的脉搏稳定了些,但也只是一些,整体上还是混乱的。
她有些束手无策。
嬷嬷带煎好的药过来,林舒兰亲手喂盛老夫人服下。
喝下药后,盛老夫人依旧昏迷着,没有动静,脸色还是灰败,只是不再抖动、也不再吐血,脉搏倒是平稳不少,不过是虚弱的平稳,也不算好事。
林舒兰的面色凝重。
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盛老夫人的病是重病,需要下猛药。
她提笔在纸上写下新一版药方。
这张药方比先前的药方更加猛烈。
重病下猛药,林舒兰对自己的配方很有信心。
不出她所料,盛老夫人喝下新药方煎出来的药后,盛老夫人的脉搏果然好转,灰败的脸色重新变得红润。
林舒兰忙碌了几乎两个时辰,见此终于松了口气。
嬷嬷和丫鬟为盛老夫人换了衣服、擦干净身子,瞧着是好了许多,连面色都红润些许。
盛府的人自然是对林舒兰千恩万谢,林舒兰不甚在意的笑笑,说:“要谢就谢修远吧,是他请我过来的。”
张贺婷笑着说:“不仅要谢他,也要谢你,多亏林大夫,母亲才有救。”
林舒兰轻笑了下,视线落在张贺婷的额头上。
此时张贺婷已经戴上了面纱,只露出了额头和眼睛,但即使是这样,她额头上的红斑也足够明显。
林舒兰拧起好看的眉头:“你脸上、手上是怎么回事?”
张贺婷第一反应是捂着额头躲避,林舒兰见此道:“不必觉得羞愧,不过是些许红斑,也能治好。”
听了她的话,张贺婷微微安心些,放下手,眼睛流露出愤恨的情绪。
“都是因为陆寻雁。”
林舒兰眉头拧得更深:“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