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偏执的异国西装暴徒3(1 / 1)
桌面摆着各种餐食,苏一冉饿的饥肠辘辘,掉进美食的旋涡里走出不来。
众多侍者悄无声息地退得干干净净,套房里只有她一个人吃东西的声音。
苏一冉吃完后知后觉地抬头,那是一张堪称妖异的脸,靛蓝的眼瞳就像此刻窗外的黑海,酝酿着巨大的风暴。
“你不吃吗?”
她的声音像融化的黄油渗入松饼孔隙的瞬间,无端地让人放松。
“为你准备的。”泽维尔扫过桌边的怀表,指针已经指向凌晨两点,哪怕没有那两个碍眼的人,这个时间也不是他睡觉的时候。
“去那边拿一本书。”
泽维尔偏了偏头,苏一冉顺着他指的方向走过去,是一排内嵌的书架,全都是英文,她随便抓了一本。
转头泽维尔已经打开卧房的门,苏一冉小跑着跟上去。
泽维尔听着匆匆的脚步声,没有回头。
苏一冉打量着屋中的陈设,和大厅中一样,给人第一眼的感觉就是大,看起来空荡荡的没有一丝人味。
中间是一张很大的平台床,矮的几乎贴地,丝滑的床单垂在地面,层叠的褶皱像少女的裙摆。
“我也睡这吗?”
泽维尔躺下的动作一顿,不动声色道:“维兰和你说了什么?”
“他让我好好待在你身边,还会帮忙照顾温茜。”
泽维尔虽然没听原话,但也听出里面隐含的威胁,但是这小家伙看起来,像是没听懂里面的含义,而且还答应了。
不过她答不答应都无所谓,他想要的东西,没有一个是得不到的。
泽维尔将怀表放到床头,玫瑰金的链子滑落叠绕,他拍着身侧,“过来念。”
苏一冉抱着怀里沉重的书叹气,只是念书啊。
她脱了鞋,掀开被子往他身边一坐,翻开书,好嘛,这玩意已经脱离了她认知。
苏一冉头都大了,“你确定让我念这个。”
“嗯。”泽维尔闭上眼睛。
“i,l,i,h,h,r,n,,vf,g,g,y,U,O,k,n,g……”
泽维尔猛地睁眼,靛蓝的瞳孔罕见地出现了一抹呆滞,转瞬即逝。
“你在念书还是在念字母表?”
“我不会。”苏一冉放弃地合上书,提议道:“唱歌吧?我很拿手的,你闭上眼。”
她嘴里自顾自地哼着小调。
声音里调和着蜂蜜与乳香的质地,甜而不腻。偶尔跳动着深海气泡上升时的晶莹碎响,如同液态的琥珀包裹着聆听者的神经,不自觉地放松心弦。
空寂的卧室只有她和浪潮声。
泽维尔慢慢地合眼,意识随着声音的下沉而下沉,恍惚中歌声停下来,他突兀地睁开眼,没有一丝困乏,余光中夜色朦胧地像透明的纱。
她跪坐在床上,捧着床头的杯子喝水,晶莹的水珠流过她的下巴,脖子,若隐若现的锁骨,最后消失在衣襟。
在苏一冉转身的时候,他又闭上了眼睛。
门口传来窸窣的声响,最后彻底回归平静。
苏一冉打开大门,仰头看着面前的黑影,两个黑衣保镖交叉着手,壮硕的身体成了一堵墙,戴着黑漆漆的墨镜。
她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们,“我生病了,需要药。”
保镖带着压迫感往前两步,她仓皇地往后退,大门重新合上了。
苏一冉摸着自己发烫的脸,呆呆地盯着门口一会,低头遮住嘴唇边勾起的弧度,把她的话当耳边风,那正好。
书里,温茜在泽维尔这里过得就是这样的生活,没有一个人听她的,只有一个房间关着她,泽维尔的话才是最高的指令,至于别的人,说的话都是空气。
苏一冉在角落里蜷缩着身体,等到意识有些模糊,才踉跄地扶着墙回卧房。
门锁转动的瞬间,泽维尔便清醒过来。
“泽维尔先生——”
她的声音有些嘶哑,不知是不是哼了太久的歌,像只猫崽子的哼唧声。
她只喊了一声,手脚发软地爬上床,想伸手推他,却一头栽下去。
泽维尔胸口被撞地一痛,灼烧的吐息落在胸口,烫得吓人,也近得吓人。
伸手要将她从身上拉下来,靠近她身体的瞬间,泽维尔便感受到了那滚烫的热。
脑海里迅速闪过画面,他从船舱看到她时,她身上湿透的衣服滴着水,整个人都在发抖。
泽维尔的手掌先一步覆上她的额头,果然发热了。
她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眼睛半阖着,呼吸又粗又沉,嘴巴一张一合,却没什么声音。
泽维尔俯身将耳朵凑上去。
“泽维尔……”
“我……好难受……”
说话的热气全灌进了耳廓,像一根羽毛拂过,挠得耳朵发痒,胸口被撞的那块沉沉的发疼。
她贴着他的手掌,紧紧揪住他的衣服,声音委屈,“这里好冷……”
泽维尔将她跪抱起来,三两下用被子将她裹好,拧着眉将她抱起来。
苏一冉抵不过脑子的沉重,昏睡过去。
好小一只,轻飘飘地没有一点重量,该不会病这一下就病没了吧?
船医在客房里看诊,大厅里,维兰拿来了苏一冉的资料。
纸张翻开的轻响,泽维尔吐出嘴里的烟雾,“她今晚都做了什么?”
维兰恭敬道:“找保镖拿药,保镖把她赶回去,在角落蹲了两个小时,才回了房间。”
泽维尔扫过纸上的黑字,嗤笑一声,将雪茄按进烟灰缸狠狠碾了碾,“被卖了都得帮忙数钱。”
维兰很是赞同,这年头傻子少见,帮着数钱的傻子也少见。
苏一冉在国外的父亲赚了钱,让人接她过去享福,跟着人稀里糊涂上了偷渡的船,碰上风浪翻了。
实际上,苏远山公司早就破产,烂赌,还倒欠了巨星赌场一笔巨债。
苏一冉长成这样子,被接过去做什么不言而喻。
“手砍了。”
泽维尔锐利的五官在吐出的余烟中若隐若现,“**剁碎给他吞下去。”
生不了就别生,留着也是浪费,吃下去还能混顿饱。
他的眼色明灭不定,“去接她的人还活着?”
维兰应道:“活了一个,被船长救上来。”
纸上有些消息就是从这里问的。
“鱼也该饿了。”
维兰意会,“是,我马上给它们喂新鲜的肉。”
弯腰等了一会,泽维尔都没有吩咐,维兰正打算退下。
“门口换两个机灵点的。”
“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