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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孔氏中举起嫌隙(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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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语讲,人在做,天在看。

她不觉得自己做了多少了不得的事(情qíng),却很快就名声在外。人人都道柳大娘为人做事厚道,由她经受的人口买卖,不仅卖家不吃亏,买家也满意,断不会东说葫芦西说瓜,张口就诌,满嘴谎言。

慢慢的,找上门来求她们买下的越来越多。每到乡间行走,也有越来越多的人求她们带走自己的儿子、女儿、孙子、孙女………

这一(日rì),她们到了乡下。

照例先去户长娘子家小坐,奉上薄利,说明来意。没一会儿,户长娘子领了个老头来。

那老头没进屋,噗通跪在外面的硬土地上,连连磕头。

柳大娘和钱多多都唬的站起来,避在一旁。柳大娘急得道:“老人家快别这样。”

连说几次,那位老人只是顿首。

她急得跺脚:“敢是叫我折寿呢1

户长娘子这才扶着老人家,道:“王爷爷,你且起来罢。有话好好说。柳大娘是善心人,不怕不帮你。”

柳大娘闻言面容僵了僵,狠狠的瞪了钱多多。

多多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商人逐利,她也没存多少善心碍…不过是追求利润最大化的同时尽自己所能的让他们好过一些……

户长娘子叹了口气:“王爷爷是咱们村上的老人。儿子儿媳都病死了,只得个十三岁的小孙子,祖孙两个相依为命。谁想前些(日rì)子他孙子得了场急病,典屋卖地,家里能卖的全都卖了,大夫只说让好生将养,多吃些好的。咱们穷苦人家,纵然能省出一两口饭给他爷俩儿,又要去哪里寻得好的?因此王爷爷想着把自个儿卖了,得些铜钱给孙子买点(肉ròu)补补(身shēn)子也是好的……”

柳大娘没吭声。

钱多多也没吭声。她(屁pì)股在椅子上挪了下。收获柳大娘恶狠狠的瞪视一枚。

(欲yù)哭无泪——娘,我没想同(情qíng)他。纯粹因为坐的不舒服,于是想换个姿势而已,您老多心了……

啥?你说她心硬如铁?说她变了?

你去试一试每(日rì)生活在下层阶级当中,每天看惨剧发生,每天听鬼哭狼嚎,时不常的就听说哪里哪里又发灾害了,饿死多少多少人。时不常的就得买上几个人再卖上几个人——而那些人,哪个的经历又不如这位王爷爷悲惨?

每个人的背后都有一段血泪史。

她近期的生活可以描述为:

下基层。见识最深最愁最苦的生活,亲手拆散亲生骨(肉ròu),亲手将他/她们送上离别的马车。

上高层。进入雕梁画栋使奴唤俾美酒肥(肉ròu)的富人/中等人家宅院中,嚼三寸不烂之舌,将他们以最合适最有赚头的价码推销出去。

久而久之,她承认,她麻木了。

为了惩罚自己的这种麻木。写了段警戒语,每(日rì)睡前背一遍。这并不能让她好过许多。然而柳大娘说,你是天生做这行的料子。

——纵然她始终都不肯说,她天生在哪里。

柳大娘也陪着叹息。叹息完了,道:“不是我不帮。实在大爷您的年纪太大了些……那些人家招小厮,招粗使的下人家丁,可少有招您这种年纪的人。”

要招回去当老祖宗供着么?

王爷爷眼睛浑浊,满面皱褶,愁苦的面容。道:“我会种田,会劈柴,会修房子,会赶车,力气有的是,不比小伙子差多少。”

柳大娘叹息:“说的是呢,可是我毕竟是做生意的,平白买了您回去,只怕要赔本……再说您恁大年纪,也不好背井离乡……”

过一年没一年,万一客死他乡,岂不是我的罪过?

忽然顿住,道:“您方才说,会赶车?”

王爷爷点头:“会。我从前是村里的车把式。”

户长娘子赔笑:“王爷爷从前赶得一手好车,咱村里有辆牛车,从来都是他赶着哩,又快又稳当。”

柳大娘失望:“牛车碍…”

户长娘子不懂哪里出了岔子,仍是尽力想说服她:“你就发发善心。买下他吧。说不定就能卖给个好人家呢?前些(日rì)子咱村也来过一个牙婆,实在也黑心的很,说买是能买,但总共只给十八个钱——大嫂子你听听,十八个钱呀,还不够割上两斤(肉ròu)呢!再说咱们穷人命((贱jiàn)jiàn),可也不好((贱jiàn)jiàn)到这个份上1

柳大娘敷衍着,心里其实已经拿定了主意。只说自己有事,起(身shēn)要走。

户长娘子拉拉扯扯:“你行行好,帮帮忙。他孙子年纪虽不大,却是个聪明的,从来没上过学堂,只是听人说过,就懂得数数,也能在买粮种的时候和人讨价还价,是个好孩子……若给他们爷们儿渡过了这一关,这孩子我们哪怕饿死了,也绝对就养活起来……”

钱多多跟着柳大娘往外头走。回首望了眼。

王爷爷立在墙角,脊背佝偻着,木呆呆的望着她们,眼睛没有焦距。仿佛就只是绝望,绝望……

听得户长娘子的话,她心中一动。拽住柳大娘,附在耳边:“不如我们买下王爷爷?”

柳大娘冷声:“你又发疯。”

她低声道:“不是。牛掌柜前次说他们柜上要招学徒伙计,如果他孙子当真成器,不如养好了伤就送到柜上学艺,指不定将来是第二个牛掌柜呢?”

柳大娘眼珠子转了转,拒绝:“他便是成了大掌柜的,和我有甚么相干?”

她道:“话不是这么说。总归是结个善缘,也算为坠儿将来铺条路。”柳大娘神色动了下,她心喜,看来有门!

面上不显,加把劲儿道:“再说王爷爷又会赶车。娘不是每(日rì)唠叨赶车辛苦,把我也晒得成黑炭么?”

她们出外行走,都是母女俩轮流赶车,辛苦之处,不需多言。

柳大娘道:“他赶得是牛车,却不是马车。”

钱多多道:“牛马都是四条腿的畜生,赶车也是相通的。给他练上几天手,连我这等资质愚钝的都能学会,更何况是他?”

柳大娘果然犹豫了。

她添油加醋道:“再者说,家里老的老小的小,我们都是女流之辈,坠儿还小,没个男人看家护院也不好。娘买下他,纵然卖不出去,只做我自家的下人,看门守户。他老的都半截黄土埋脖子了,难道还怕人说闲话?”

柳大娘犹豫:“我倒是不怕别人说闲话……”

她道:“咱们只供他吃喝,他就能白给做两件活,今后劈柴搬重物,也不必再多花钱雇人。便是不用他赶车,留在家里陪着坠儿也是好的。娘不总嫌两个小头子太柔软不中用?他的孙儿咱们竟不必理,只给户长娘子些铜钱,叫她买了好的,若是能养好,就送去牛掌柜那里,看是个中用的不。若不能,就只当白瞎了眼,其实也破费不得几个钱。

再者,他将来若真能出人头地,用自己的钱养着他爷爷,咱们也不必花一文,白白赚的两个人的大恩,岂不美?”

柳大娘左盘算右盘算,都觉得有道理。只是又怀疑着:“当真不是你编了花言巧语来糊弄我?”

她笑:“瞧娘说的。我是娘的闺女,岂有帮着别人糊弄娘的道理?不过是看这当真是桩极划算的买卖罢了。”

柳大娘道:“罢了。”

在户长娘子欢天喜地的感谢中带走了王爷爷。

回到县城,果然没有人家肯要他。不仅不要,那李婆子还说风凉话:“果然是善人呀善人,妹妹如今肯贴补私房钱帮穷苦人了?妹妹这样的善举,将来必定要得厚报!不比我们要下十八层地狱,妹妹想来是要去西方极乐世界做菩萨的1

柳大娘只是不理。自收了卖(身shēn)契,叫王爷爷从此只在她家做工。

谁知这王爷爷看上去老迈,其实颇有把子力气。赶车、劈柴、担水,样样做得来。不久之后得知他的孙子养好了病,柳大娘去乡下接了他,送去牛掌柜那里,牛掌柜问了些,就收下了。

过没多久,他浑家见了柳大娘,说那小子果然是块做生意的材料,自家那口子面上不显,回了家没口子的夸。又问钱多多何时嫁人。

柳大娘只是支吾过去。

冬去(春chūn)来,又是一年到。

孔近东进了省试的考场,孔氏跪在佛前念了三天经。待得他归家,仿佛无事人一般,母子两个绝口不提考试如何如何,只和平时一样的过(日rì)子。

等到发榜那(日rì),孔氏在家洗衣裳,孔近东在房里温书。

猛听得外头噼里啪啦一阵鞭炮响,接着就有无数人的声音:“恭喜新举人,贺喜新举人1

孔氏猛的一颤,竟将一件麻布的衣裳扯出个口子。

许多人涌进来,声音杂七杂八,争着抢着贺喜。

孔近东出来,早被无数人簇拥着讨喜钱,又有人摸他的衣裳,摸他的手,连着衣裳上所有佩饰一应被解了去。他面上似哭似喜,任凭众人挤来挤去,只隔着人群望向母亲。

孔氏抹了把脸,招呼:

“大家屋里坐。”

早从内屋拿出几个大大的封赏,递给了前来报喜的衙役。

又将喜糖大把大把的撒,又端了簸箕铜子儿,撒气般扬了出去,看着人们一拥而上的抢夺。她眉目舒展,面容安详。

孤儿寡母,终于熬出了头。

夜深人静。孔氏母子拜完了祖宗。孔近东跪在孔氏面前:“娘。”

孔氏:“我的儿。”

孔近东:“我想娶钱家妹子为妻。”

孔氏嘴角抽搐了下,断然拒绝:“不行1

孔近东急得抬头辩解:“娘当(日rì)分明说过,待我中举,就同意1

孔氏道:“我只说再商量,并不曾同意你。”

孔近东虎目含泪:“难道娘就不肯成全儿子的一片心?”

孔氏垂泪:“你说娘狠也罢,好也罢。娘挑儿媳,三个条件。若是二妮儿能满足,娘就同意她过门。”

孔近东以为事有转机:“什么条件?”

“做我的儿媳。一,要父母双全。”孔氏沉声,一字一顿。

伴随她的声音在内室中响起,孔近东的心也渐渐沉了下去,越来越沉,越来越沉。他仿佛(身shēn)处在漆黑的夜中,伸手不见五指,寻不到来路。月牙弯弯的一轮挂在天上,歪着头看母子博弈。

“二,要出(身shēn)清白。”

“三,女子无才便是德。要精通女工,善攻厨艺。”

咚、咚、咚……从二开始,她每说一字,孔近东就磕一个头。二十三个头磕完,他额上,眉上,脸颊,全是血。仰头看着孔氏,眼睛里也全是血。

孔氏抽痛,冷然:“(身shēn)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个不孝子。”

孔近东哀戚:“娘若不肯,儿子终(身shēn)不娶。”

孔氏震怒,从椅子上站起,颤抖的指着他:“你,你,你……”

(胸xiōng)膛剧烈起伏,盯着儿子,权衡着。

孔近东眼睛眨也不眨的回视母亲。只盼自己的坚决能打动母亲,改变她的想法。

他也不知究竟为何。就是着了魔似的喜欢二妮儿。

她摘了野花在自己房中笑。她围着林小五打闹。她每被娘亲训斥都吐舌头拉自己做挡箭牌。她指着不认识的字说孔大哥你真是天才。

他知道,自己不该忤逆母亲。

生养之恩大于天。更何况他们家道中落,母亲拉扯他不易。三年之中,为供他念书,手不离线,每每做到三更才歇。眼睛早早的熬坏了。

但他就是——着了魔似的想要二妮儿做妻子。

“哈!哈哈1孔氏笑了两声。再也站不住,跌坐在椅子上,直勾勾的盯着他:“好个孝顺的儿子!你拿香火来威胁我,以为我就怕了你?说上千遍万遍,我还是那句话,二妮儿不行!你就是终(身shēn)不娶,我也还是那句话!大不了,将来我亲自去给你爹,给你爷爷,给孔家的祖宗们请罪,给你们孔家做一辈子的罪人1

说到最后,几乎是呼喝成声。

孔近东哀求:“她如今是钱多多,不是天煞孤星了,娘。人人都说她命里极贵,旺夫兴家。”

孔氏冷道:“她就是做皇后的命,我也不要她做我的儿媳1

无视儿子哀求的目光,转开脸,道:“你既大逆不道,休怪为娘心狠。且在祖宗牌位前跪着吧。”

孔近东没有二话,一撩袍子,跪在了门前冰凉的青石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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