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冷战(1 / 1)
姜梨初朝满满摇了摇头。
满满担忧地看了看她,又瞥了眼傅清越,终究还是离开了。
周围安静下来,只剩下他们两人。
傅清越看着她依旧固执地站在原地,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傅清越:“准备一直站着?”
姜梨初被他问得心口一紧。
她下意识想移动一下,可脚刚沾地用力,刺痛却从脚腕传来。
她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
预想中的狼狈没有发生。
傅清越的手臂比她反应更快,稳稳地扶住了她。
也是这一刻,傅清越才注意到她脚下的异样。
下一秒,他俯身将她抱了起来。
“傅清越……”
姜梨初轻呼,手下意识地扶住他的肩膀,身体因为突然的靠近而僵硬。
傅清越没有多言,抱着她走近里面的休息室。
他小心地将她放在椅子上,然后自然地单膝跪地。
他的动作没有迟疑,伸手,将她的裤腿掀起。
当那红肿的脚踝暴露在灯光下,傅清越动作顿住。
他抬眼看她,“非要逞强?”
“受伤了也不说,还傻站那被人打?”
那话语强硬,但责备里也裹挟着心疼。
姜梨初没有答话。
傅清越起身去拿了医药箱过来,重新单膝跪在她面前。
伸手,脱下她脚上的拖鞋。
甚至还是那天他给她买的那一双。
上面是两只卡通熊。
两个人都同时顿了下。
姜梨初别开视线。
他握住她的脚踝,轻轻将她的脚抬起,直接踩到了自己的腿上。
脚底触及他结实的大腿肌肉,隔着薄薄的布料传来灼人的体温。
姜梨初脸颊一热,下意识就想把脚缩回来。
傅清越却仿佛早有预料,紧紧握住她的脚踝。
然后抬起眼睛看她。
两道视线相撞。
空气蓦然沉寂。
姜梨初被他看着,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忽然就不敢动了,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傅清越这才打开药油,轻轻地给她上药。
姜梨初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身体也下意识地绷紧。
“疼了也不说?”
傅清越再次抬起眼看她,“姜梨初,你的嘴是有多硬?开口就有这么难?”
姜梨初僵了僵,心慌意乱,“我只是不想麻烦你。”
她觉得保持距离是对彼此都好。
傅清越眼神一沉,嗤笑一声。
这话不如不说。
说了没他一句爱听的。
他动作轻柔地将药油抹开,
“现在呢,还疼吗?”
姜梨初想说“不疼”,但想起他刚刚的警告,到嘴边的字咽了回去。
她老实回答:“……疼。”
“记住这个疼,下次再敢逞强只会比这更疼。”
傅清越收好医药箱,作势起身。
见伤口处理完,姜梨初也下意识想跟着站起来。
然而脚刚沾地,一阵痛感传来,她没有防备,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傅清越反应极快,手臂一伸立马捞住她。
却被她下坠的力道带得一同失去了平衡——
天旋地转间。
姜梨初后背陷入沙发。
而傅清越一手环抱她的腰肢,一条腿支在地上,另一条腿曲在沙发上,膝盖不可避免的顶入她双腿间的空隙。
这个禁锢的姿势来的意外,也显得亲密至极。
他们的鼻尖几乎相触。
紊乱的呼吸和失控的心跳格外清晰。
姜梨初瞪大了眼睛,看着上方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这个姿势太过暧昧,太过被动,她连呼吸都忘了。
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了与他相贴的每一寸肌肤上。
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眼里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暗潮。
“……你先起来。”
他的气息,腿间不容忽视的触碰,都像枷锁。
她想推他,手腕刚抬起,就被更用力地压回沙发。
“你打算这样到什么时候?”
傅清越目光锁着她,不容她闪躲,“冷战?就打算这么一直躲着我?”
姜梨初没吭声。
“说话。”
“成哑巴了?”
姜梨初偏过头,试图避开他灼人的呼吸,声线微颤:“……你先起来。”
“起来?”
他非但没退,反而靠得更近,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肌肤上,“然后让你继续躲?姜梨初,你告诉我,我哪惹到你了,让你连看都不想看我一眼?”
他是真的被她伤到了。
日日深夜等她回家,哪怕她跟他说一句话也行,她却直直躲避他。
像一根细小的针,扎在他心上。
“你没有……”
姜梨初下意识否认,声音却无力。
“……你先起来,我们好好说。”
“好好说?”
傅清越将她的碎发别到耳后,带着与他语气截然相反的轻柔。
“我给你机会好好说的时候,你选择了沉默和逃避。现在,我不想听了,怎么办呢?”
“横竖是你先对不起我,”
他声音低哑,带着一种近乎无赖的,却又理直气壮的宣告,“我总得从你身上讨回来点补偿。”
话音未落,他低下头,逼近——
姜梨初立马闭上了眼睛。
身体僵硬地等待着他的惩罚。
甚至已经感觉到他的唇,跟她嘴角距离只有分毫。
然而,预料中的触感并没有到来。
他终究还是挪了位置,一个克制、轻柔的吻落在她眼尾。
姜梨初猛地睁开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补偿收完了。”
他低声说,语气依旧冷硬,可又却泄露了他笨拙的温柔、和无法狠下心肠的妥协。
姜梨初似乎被这个吻悄然融化了一角。
“……为什么?”
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问出一个自己能猜到、但始终不敢确定的问题:
“傅清越,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哪样对你?”
姜梨初语气涩然,“亲……我……”
“为什么,”傅清越重复着这个词,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姜梨初,你感觉不到吗?”
“我所有的行为,在你眼里,就真的这么难以理解?”
还是说,因为她满心满眼都装着别人,所以根本看不见他?
也……一点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