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最后的拱火(1 / 1)
喻延皱起眉头,语气淡道:“月薇她生病了,刚刚受了惊吓,身上发冷,我只是把外套披她身上。”
喻母快被气疯,压低声音:“这些话你自己留着跟姜梨初解释!”
喻延顺着喻母的方向看去,突然对上姜梨初的眼睛。
他一怔,几乎是下意识猛然与梁月薇拉开距离。
“初初!”
见姜梨初要走,喻延猛然追上,“初初,你听我解释。”
姜梨初根本不听。
“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你的双重人格真是让我叹为观止。”
喻延:“不是你想的那样。”
姜梨初:“这跟我没关系。”
听到她的拒绝,喻延心中阴霾更深。
他到底什么时候需要看人脸色了?
他一次次给她台阶下,她难道不该感激涕零地接住吗?
她有什么不满意的?
真要闹上天了?
但喻延冷静下来。
他不能跟她摆脸子。
他整理了下着装,几步走到姜梨初面前,身影带着压迫感,试图营造出深情的氛围。
“初初,”
他开口,“闹够了就回来。”
他将提前准备好的玫瑰花递给她,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丝绒盒子。
钻戒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映衬着他笃定的眼神。
“之前的事,我们都当做没发生。”
他语气平淡,仿若是宣告一般,“我们重新开始。”
姜梨初淡淡扫过那枚钻石,看着他极度自信的脸,道:“你这是在跟我求婚?”
她语气轻飘,带着一丝戏谑,“可惜啊,我现在已婚,不能犯重婚罪。”
喻延只当她是在胡言乱语,眉头紧蹙:“初初,我是认真的。”
“认真?喻延,求和的诚意不是靠一颗石头来衡量。如果你真想道歉,那就按你母亲说的——”
姜梨初微微抬起下巴,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砸向他:
“跪下。”
这两个字如同惊雷。
让喻延瞬间神色僵硬。
他几次三番退让,现在明明是他在给她梯子下,她竟然要他跪下?
践踏他的尊严?
别得寸进尺。
一旁的梁月薇见状,出来捣乱:
“初初,你怎么能这样?阿延已经这么低声下气地跟你道歉了,你为什么这样咄咄逼人?”
“你非要让他当众难堪?你也太过分了吧!”
梁月薇又扒拉喻延手臂,“喻延哥,姜梨初她就是故意的,她故意羞辱你……”
喻延避开她的手。
嗓音是从未有过的冷漠:“这跟你没关系。”
梁月薇僵在原地,表情都凝固了。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喻延。
喻延这是动真格的??!
“阿延!初初都这样对你了,你干嘛还纵容她!”
喻延脸色沉的可怕:“轮不到你插手。”
这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梁月薇所有的伪装和期待。
姜梨初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她不再停留,转身就走。
“初初!”
喻延见她真的要走,还想再追上去挽回。
“你的道歉,连同你这个人,都让我觉得无比廉价和倒胃口,”姜梨初冷笑一声,
“另外,我玫瑰花过敏。喜欢玫瑰的是梁月薇,你记错了。”
喻延看着她毫不留恋的背影,僵在原地。
一种前所未有的失控感席卷了他。
他死攥紧拳头,指节泛白。
她竟然用这样的方式跟他作对。
再这样不识抬举下去,可就别怪他真的不要她了!
…
姜梨初回到客厅。
一些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她身上,带着审视与议论。
“啧,瞧她那样子,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喻鹭行靠在餐台边,“给脸不要脸,我哥都那么低姿态了,还端着架子给谁看呢?”
旁边的宾客附和:“喻少爷,你少说两句。说不定人家姜小姐眼界高,看不上你哥那点诚意呢?”
这话听着是劝解,实则充满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揶揄。
宾客议论纷纷:
“老喻家这养女,性子也太烈了,一点委屈都受不得,将来怎么在圈子里立足……”
“可不是嘛,闹成这样,多难看。”
姜梨初冷笑。
真有意思。
所有都说她在闹。
都是一群眼瞎的。
宴会即将结束,也就在此时——
宴会气氛已然跌至冰点,宾客们兴致寥寥,喻父正准备宣布散场。
“救命啊——!”
一声压抑的带着惊恐的呜咽,突然从二楼响起。
声音不大,却因宴会厅的安静而显得格外清晰。
一些靠近楼梯的宾客疑惑抬头。
紧接着,是一阵玻璃落地的碎裂声。
一道带着哭腔的女声在挣扎:
“放开我!别碰我!——来人啊,救救我!”
所有准备离开的宾客脚步瞬间顿住,愕然望向二楼休息区的方向。
一些敏锐的人已经皱起了眉头。
喻延离得最近,他听见熟悉的女声,脸色一变,第一个朝二楼冲去。
喻父喻母也意识到不对,立刻示意安保控制现场。
“快!楼上出事了!赶紧把一楼封锁住!大家先稍安勿躁!”
喻延冲到二楼,猛地推开虚掩的休息室房门时,看到的景象让他血液几乎凝固——
梁月薇头发凌乱,肩带被扯落,肩膀上露着几道暧昧的红痕。
她头发凌乱地蜷缩在沙发上,身体不住地颤抖。
喻父和喻母,和喻鹭行闻声赶来。
喻母张大嘴巴:“月薇!”
“薇薇姐!”
刘尧衣衫不整地站在房间中央,面色潮红,嘴里含糊地念叨着:
“你装什么清高……”
喻延双眼瞬间爆红,额角青筋跳动,揪住刘尧的衣领,狠狠一拳砸在他的脸上。
刘尧被掀翻在地。
“喻延哥……”
梁月薇看到他,如同看到救星。
哭喊着站起来扑进他怀里,声音破碎不堪:“我好好在这个房间待着,这个男人突然闯进来,他欺负我……阿延……”
喻母立刻上前,用毛毯盖住梁月薇。
她心疼的眼泪都快掉出来,“好孩子别怕,我们保护你……”
喻父脸色铁青,看着这场面,又气又怒:
“把他给我控制起来!通知刘家!”
就在这时,喻鹭行眼尖地瞥见沙发角里闪着一道细碎的光。
他用指尖小心翼翼地将其拈起——
赫然是一枚样式古朴的女士戒指!
这戒指!
喻鹭行捏着这枚戒指,像是抓住了什么铁证。
他猛地抬头,“这枚戒指,这不是姜梨初的东西吗?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话像是一道惊雷,在所有人头顶炸响。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那戒指上。
他们似乎联想到了什么。
梁月薇一开始认错了钻戒,将姜梨初错认成小偷。
难道姜梨初因妒生恨,指使了刘尧?!
梁月薇在喻母怀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拱了最后一把火,
“这枚戒指是刚刚从刘尧身上掉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