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九章 愁绪离别立海誓(1 / 1)
宫飞寒一夜都没睡好,梦中熟悉的箫声一遍遍地在耳边回旋,无比的幽怨哀转,听得她一阵阵心悸。
清晨随意地梳洗了一下,在楼梯口的时候遇到洛清,他依旧是一脸淡漠。要问吗?宫飞寒迟疑到。
许是洛清感觉到了她的奇怪,转过身,淡淡地看着她。忽而,他展颜,拉住了她的手,走到她的身边,俯身道:“昨日说的话,我都记得。”
宫飞寒猛然抬头,洛清的眸中闪着真诚,还有些许的笑意。她的心情顿时大好,任由洛清牵着,向楼下走去。
尉临羽已在楼下等候多时了。看到宫飞寒与洛清牵着的手时,眸光一凝,只有一瞬,看向了别处,并不理会二人。
夏天的日出特别早,天瞬间就亮了。曦光照亮了半壁的天空,晨雾也渐渐退去。官道上,三骑向前疾驰。
屋舍渐渐稀疏,取而代之的是广阔的田野。无边的碧色,迎面扑来,偶尔飞过的燕子,仿佛在为三人引路一般。
洛清有些沉醉在其中了。十七年的人生,活在勾心斗角中,不如江湖洒脱,天高地远,任尔奔驰。
凌乱的思绪渐渐拉回了他游离的神魂。他扬起鞭,大喝一声,迅疾地向前奔驰。
连日来的赶路,让三人满面风尘。夏日,天又无比炎热,只能在清晨和傍晚赶路,不免又耽搁了些日子。
“寒儿,前方是兰都了,是景和的都城。”尉临羽有些兴奋地道。
宫飞寒举目望去,若隐若现的城郭出现在天际处。她忽而想到出现在传说中的圣武帝,十七岁举兵反抗北方的统治,十八岁攻下兰都,十九岁耀州大捷之后,称帝。最终被一场大火吞噬在兰都的皇宫中。她看着那些高不可攀的砖瓦,揣测当年圣武帝是否也厌倦了名利,所以选择了烈火焚身。
越靠近兰都,洛清的神色越发阴沉。
“两位,我要在此向你们告别了。”洛清忽而道。
宫飞寒微讶,转而怒道:“你为何不早说?”
洛清平静地看着她道:“你没问。”
宫飞寒哑口,生气地别过脸。尉临羽有些怒意地看着洛清,故意落在后面,与他并骑,恼怒看着他道:“你若是不珍惜,就别靠近寒儿!”
洛清扫了尉临羽一眼,慑人的目光,让人敬畏。他轻轻道:“我不在的日子,托尉兄好好照顾寒儿,下次再见,我定会把聘礼送上。”
“你——”尉临羽气结道。洛清没有搭理,转而赶上了宫飞寒。
“宫飞寒!”洛清大吼道。
宫飞寒本来在赌气地向前飞奔,听到他的吼声,放慢了马速,回首时,看到风吹散了洛清的一头乌发。
洛清追上来,在擦肩而过之时,瞬间把宫飞寒拉到自己的马上,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手臂中。宫飞寒用求救的目光看向尉临羽,只见他正转头看初升的太阳,旭光撒在他的面上,看不真切他的神色。
洛清掰回了她的头,将她的脑袋紧紧扣在自己的胸口。宫飞寒听到一声声沉稳的心跳,顿时面颊飞红。
“寒儿,抱歉。”洛清轻声道。
“下次再见,嫁给我,可好?”洛清的声音极具蛊惑力,宫飞寒想也未想便点头了,待反应过来,“呀?”的一声喊出了口。
洛清低低地笑了,转而大笑,把手搂得更紧了。
进了兰都城,洛清向二人道别,临别的时候,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尉临羽。尉临羽并无多大表情,只是眼中含着强烈的警告。宫飞寒沉浸在分别的离思中,并没有注意两人的暗斗。
“天下一品。”宫飞寒念道。眼前的酒楼,富丽堂皇,门匾上地写着几个遒劲的烫金大字。
“名字不错。”尉临羽颔首道,与宫飞寒一同跨进了酒楼。
两人皆是风尘仆仆,店小二倒也没怎么骚扰他们。他们在一楼的大堂中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
“天下一品”为天下最大的酒楼。共有三层,一楼寻常消费,二楼权贵宴请,三楼皇家专用。
“师兄,我觉得这酒楼的老板真是精明,在装修如此精致的楼中,放置一块百姓可以消费的地方。”
尉临羽忽而轻笑道:“我看这正是他的高明之处。既赚了普通的人的钱,也让达官贵人看到这些普通人,生出优越之感,常来光顾此处。”
宫飞寒微点头,继而把小二喊来,点了一桌的菜。
尉临羽看着满桌的菜,有些忧心道:“寒儿,你吃得完吗?”
宫飞寒眨眨眼睛道:“怎么吃不完?吃不完,我就逼你吃干净。”说完,便大快朵颐。
尉临羽无奈地笑了下,缓缓扒着碗中的饭,偶尔看着宫飞寒略略失神。
“赵兄,最近闷死我了,有没有什么趣闻,说来听听。”一男子的声音响起。
“啊,哈,原来是李兄啊,现在市井上倒有件神秘之事。”另一男子道,声音有些低沉,吊人胃口。
“快说。”那李兄看样子是个急脾气。
“唉——”那男子把音调一扬道,“赵兄可曾知晓当年的宫难?”
“当然知道,这么大的事,不知道也难,况且那时我也有点记忆了。不过这与那宫难有什么关系?”
那赵姓男子贼头贼脑地看了下四周,道:“外边都在传,当年失踪的二皇子回来了,现在应该要被封为王了。”
李姓男子一脸不可思议道:“找回来?那公主呢?”
赵姓男子摇摇头道:“谁知道呢,皇宫的事,又说不清楚。”
忽而外边一阵喧哗。宫飞寒与尉临羽对望了一眼,拿上包袱,出门。店小二把手一拦:“客官,这钱——”话未完,一张银票落入手中,空中淡淡飘了一句“不用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