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唯一(1 / 1)
我进去的时候,胤禩已经穿戴完毕,正经地坐在椅子上了。屋里的气氛和方才大不一样,紧绷绷的,弥漫着严肃的气息。
胤礽嘴角挂着讥诮的笑在屋里打量了一圈,“都说八弟心思巧妙,今日一见,果真不假。这庭院收拾的别具一格,屋内装潢甚是雅致,就连本太子就自愧弗如了。”
“太子爷过奖了。”胤禩起身冲他微微鞠躬,“臣弟此乃怡情小筑,登不得大雅之堂。”
我走到胤禩身边,挽着他的胳膊扶他坐下,“你刚吃了药,又起床做什么。太子爷奉了皇阿玛的命来探望,一家人,不要在乎这么多。太子爷,您说是吧?”我的语气阴险地柔和着。
胤礽挑了挑眉,呷了口茶,不情愿地吐出几个字,“那是自然。”
胤俄嘴巴大张,似乎不敢相信我也会有如此“温柔”的一面,胤禟踢了踢他,他便像被按了开关似的闭了嘴巴,大口喝茶。
“八弟,你这一病,倒连累的老四担了你的差事,寒冬腊月的跑去了塞外,回头可要好好孝敬老四才是。”胤礽恶毒地扫了我一眼,眉眼舒展的更开了,“若曦格格可是十分挂念八弟呢,听闻八弟有恙,没法子送她回家省亲,硬是求了皇阿玛不回了。”
我抬头看了若曦一眼,她换了宫里的旗装,显得人稳重了不少。听到太子的话,也不反驳,迎上我的目光,粲然一笑,耀眼的扎人。
放在胤禩肩上的手不由使了劲。
“皖澜,把方才热好的桂花糕拿来,请太子爷和几位阿哥尝尝。”
“是。”
我亲自挑了两块大的送到胤礽面前,“太子爷,请。”
胤礽迟疑地看着我,似乎很少不解。看了一眼已经大口吃着的胤俄,便拈了一块。
“这可是我外婆亲手做的,很珍贵哟。”
胤礽尝了一口,点点头,“确实好味道。安亲王妃的手艺,连皇阿玛也称赞有加。”
更好的味道还在后面呢。看着胤礽一连吃了好几块桂花糕,虽说有些心疼,不过想到他可能会出现的状况,心里着实得意。只可惜,胤俄吃得也不少,估计又要闹腾一阵子了。
送走胤礽,又陆续来了几个阿哥,还有一些胤禩手下办事的官员。一个个嘘寒问暖的。咱也享受了一番高官家属的感觉。看着胤禩面上又挂起了那种礼貌又疏离的笑,不动声色地拨回一些挑衅的话语,我都觉得累。一家人,何必呢?
送走最后一批人,我差尔玉关了府里的大门,吩咐着再有人来就说休息了,不准再迎客。
皖澜忙着收拾那一堆礼品,翻到若曦拿过来的包袱时,“咦”了一声抖开,不由赞叹:“真是好手艺!”
“哪里好了,我看看!”
皖澜诺诺地递了过来。
很厚实,手感不错。针脚又匀又密。上好的绸缎,绣了精致的纹样。纯手工制作,要是在现代也能卖不少钱呢。
胤禩解着衣服上的盘扣进了屋,“这天还真是冷了。”
“嫌冷啊,有贴心的给您送棉衣来了。还不赶紧穿上?”将那件碍眼的东西抛给他,我便赌气坐到了床边。
没想到他还和若曦有牵扯。他肯定给了若曦希望,所以她才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若是他没有发烧,是不是就要带着美人去塞外见他未来岳父了?
安静了好一会儿,我回头看他,发现他竟然悠闲地坐在炉边烤手,他就不知道要解释一下吗?我站起身,“蹬蹬”两步迈到他面前,“胤禩,你最好坦白一切。否则,我就不跟你过了!”
胤禩拉过我的手,按着我坐在他身边,轻声说道:“沫云,你是不是在吃醋?”
我一愣,他还问。这种事情,犯得着问吗?我理直气壮地答道:“就是吃醋了,怎么样?你背着我和那个女人暧昧不清,为什么不告诉我要陪她去塞外?你说啊,是不是你早就喜欢她了?她是不是跟你表白了,死皮赖脸地要嫁你。”
“唔,差不多。”
“什么叫差不多!”他还敢这么说。好啊,他想始乱终弃!
“差的那一点就是,”胤禩将我抱到了他腿上,低头笑眯眯地看着我,“我不喜欢她。”
看着他含笑的唇角,还有眉眼间的温柔,我的心暂停了一下。暂时相信他好了。
“你保证,不管以后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许将那个女人纳进府里。”
“好。”
“别的女人也不许娶。”
“好。”
“那件棉衣不许穿。”
“好。”
“烧掉。”
“好。”
“嗯……你有多喜欢我?”我犹豫了一下,厚着脸皮问道。
胤禩深深地看着我,叹息一般说道:“恐怕比我自己想象的还要多。”
我不满地瞪他,“这么不确定的语气?”
“要不,”胤禩皱了皱眉,苦苦思量着,“让为夫用实际行动来表示吧。”说着抱着我向床榻走去。
“别,你还没好呢。”我挣扎。
他收紧了双臂,亲着我的脸颊奸笑,“沫云,你在想什么?为夫身体虚弱,恐怕暂时满足不了你呦。”
我的脸红了个通透。
窝在被子里半晌,我还是没有一点睡意。转过身去发觉他也没有睡,枕着双臂看着头顶的床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的体温降了下来,因为出了汗,这会儿有些凉凉的。我挪了挪,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靠着他的肩躺着。
我的思想开始冒黄泡泡,回忆起那晚他“纯熟”的动作,分明是身经百战。“胤禩,你有过几个女人?”
“嗯,三四个吧。”他淡淡地答道。
我心里那点温馨的小火立刻腾了起来,三四个?还真有啊!
我伸手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把,“说,三个还是四个!什么时候的事情?”
“加上你有四个。”他还是淡淡的,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老老实实地承认,“那三个是惠妃娘娘打小给配的通房丫头。早被我遣走了。”
“你!”我咬住了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愤愤地翻过身子背对着他。心下酸酸的。
“沫云,”他的手摸上了我的腰,轻轻揉着,“你,是不是在向我要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