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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6-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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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普华去餐厅取车,走到小区门口,看门师傅从传达室递了个小盒子给她。里面是一整盒健胃消食片,还附带着一张小纸条。

一天两次,饭前饭后各一。另,那个问题,下次见面告诉我!永道

她按着他的纸条认真吃了一周药,但那个问题的答案她拒绝去想。她并没很快等来永道的“下次见面”,聚会之后他凭空消失了,和之前的十二个月一样,完全没有任何联系。

开学不久,反而是因为娟娟的缘故,普华见到了纪安永。

娟娟帮普华宿舍攒的电脑用了不到一个月就蓝屏了。娟娟学校远,跑一趟没修好,再上门来修理的却是纪安永。

他赶在中午最热的时候来,打了条子上女生楼之前往宿舍里打了个电话。普华刚躺下,唐唐把听筒给她,她还以为是爸爸。

“喂?”

“嘿!”他的声音,她永远在第一时间就能认出。

“怎么是你?”

“来修电脑。”

“呃?”

“下来吧,下来再说。”他讲完就挂了。

普华穿戴整齐下楼接他,纪安永等在门口,手里有个方方正正的工具盒。

“怎么是你?”

“尹程告诉我的,就来了。”他晃晃手里的盒子,“可以上去了吗?我下午还有课。”

“哦,好。”

普华带着纪安永上宿舍,进屋前让麦麦把晾在门后的内衣裤收了。宿舍没有收拾过,六个女孩住有些乱,她把自己床上的帘子拉下来,搬了凳子让纪安永坐。

他话不多,跟大家打完招呼,抬出机箱手脚利落地把线路整理断掉,拆了盖子抱到房间的角落弄。其间除了让普华帮着送工具,连口水也没喝。

他一贯不是高谈阔论的人,机器装好了接上显示器,一点点调试,最后拨号上网更新杀毒软件嘱咐她:“软件经常更新着,用一阵子我帮你们重装一下,系统有点老了,很多软件都是旧版本,今天没带移动硬盘,下次吧。”

“没关系,除了写论文平时我很少用。”普华不好意思再麻烦他。

“年底你们考一级吧?”他注意到书架上摆着几本计算机考级辅导教材,“还是装一下用着方便,也不麻烦。”

“真的不用。”

“没事儿。”

处理完电脑,他收好工具准备告辞,背上的体恤衫洇湿了一片,唐唐从帘子里拿出个易拉罐,对普华使使眼色。

普华送纪安永到楼下,一定把易拉罐塞给他。他没再推辞,打开拉环仰头喝了一大口。

“以后有电脑的事就找我,宿舍电话我留在桌上了。”他到车棚取车,把工具箱扔进车筐里,“别客气,几步路的事。”

“你快回去吧,不是有课嘛。”他越这么说,她反而越过意不去。

“嗯,走了。”

“再见。”

“拜。”

他上车卖力蹬了几下,车子轻巧如飞,很快淹没在大路的车流中。

普华回到宿舍躺下,拿起留在桌上的纸条,上面是纪安永的名字和一串数字。

距离上一次收到他的只言片语,她等了整整四年。

维修电脑之后,普华本以为不会再见面,但纪安永偶尔主动打电话来询问电脑的使用情况。习惯了,渐渐和整个宿舍都很熟。麦麦和唐唐遇到考级的问题也直接打电话找他,久了,两个宿舍相处的很融洽。

文科女生和工科男生,怎么看都是般配的组合。

夜谈会上,大家不止一次问过普华和纪安永是什么关系,是“暧昧过”还是“正在暧昧着”。

普华的回答是翻过身埋在枕头里假装睡着。时间会改变所有东西,她已不是四年前的自己,纪安永也不是四年前的纪安永。

人前,他们只是中学同学,保持着适度的距离。纪安永的温文有礼,娴熟的专业技术很得宿舍女生的青睐,普华甚至想过,他如果和宿舍里任何一个女孩发展成了情侣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她从来希望他能过得很好,展露出他的才华。对他感情的最终归宿,她不愿多过问,既然不是裘因,不是她,自然有朝一日会是某个幸运的女孩。

也许纪安永过得并不快乐,也许他热络起来的联系是在寻求理解和沟通,闲来无事翻出他送的《泰戈尔诗集》,普华找到那篇《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时间长了,对诗句体会深了,她才发现他们算不得鱼与飞鸟的距离,并非一个在天,一个深潜海底,倒更像是相互瞭望的星星,只是没有交汇的轨迹。

麦麦唐唐通过纪安永认识了很多邮电计算机系的男生,继而是两边宿舍间的联谊,周末在学校附近的新疆餐厅,出现了浩浩荡荡的大盘鸡队伍。普华依然忙着自己的生活,这些活动大多缺席。少数同去的几次,她很自然和纪安永挨着坐。他们都不谈过去,他问的最多的是宿舍里的电脑好不好用,她更关心他的学业如何,说久了,倒显得有些客气生分。饭后他送她回学校,在操场边的长椅上坐,聊聊无关紧要的事。他们之间总隔着段距离,代表了过去的四年,也代表了他们彼此心目中定义的友谊。

夜深人静时,普华会拿出纸条看。并不是纪安永的电话号码,而是施永道留下的那句话。“那个问题,下次见面告诉我!”

她默默等待着“下次”的到来。无论是向他道歉,还是道谢,她都希望能再见上一面。

她安静的坐在床上,认真聆听纪安永给麦麦唐唐讲考级题,她安静的坐在教室里,认真聆听老师讲的汉字发展历史,她安静的坐在客厅里,认真聆听家教的学生提出一个个问题……时光荏苒,匆匆从夏末到了秋初,又过了中秋。

团圆节那晚,两边宿舍出去联谊,普华骑车回家看爸爸,父女俩吃着一块月饼在阳台上赏月下棋。月光很美,她被爸爸吃得只剩下司令和三两个棋子,拖着腮帮研究下一步棋。

爸爸放下茶壶,一改之前的轻松,想了很久说:“华华……”

“嗯?”她抬起头,撒娇似的笑,“别将军!让我再想想!”

“不将!不将!我要告诉你件事。”

“恩……什么……”她低着头,不太专心的摆弄着为数不多的棋子。

“华华……你妈妈……要结婚了……”

她正要布棋,听了爸爸的话,棋子“铛”的一声落在地上,转了几圈滚到脚边。

爸爸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拍拍她的头说:“没事……爸爸还是爸爸,妈妈也还是妈妈……”

那一晚普华失眠了,三年前那晚的绝望再次席卷而来,她默默承受着,把脸深深埋进枕头里,不想哭,也不想想。

妈妈找了个经济条件比叶爸爸强不少的退休干部,从姥爷家的小卖部搬出去前,带着普华在外面吃饭买衣服,问她要不要一起过去生活。

和三年前一样,普华拒绝了。她突然对爱情,婚姻,家庭很失望,又对爸爸更心疼。

她更卖力的打工挣生活费,周末早早赶回家,帮爸爸包饺子。距离妈妈再婚的日子近了,她的情绪起起落落,但不再偷偷一个人哭,每天打电话回家,不厌其烦地问爸爸,他下棋赢了没有,他散步没有,他好好吃饭没有,他又咳嗽没有。

这段日子,好在纪安永会不时出现,他们都无事做,他陪她从师大走到邮电,又从邮电走回师大,陪她聊文学,聊音乐,聊历史,聊那些能帮助她逃避现实的东西。

他以一种豁达的心态告诉她,“挫折不算什么,从清华到邮电,我经历过一次,爬起来再往前走,人总能从低谷走出来。不管发生什么,你要学着看开,好好生活。”

她什么不讲,他似乎也能知悉她在想什么。

叶子落的差不多的时候,普华坐在图书馆门口,终于鼓起勇气问身旁的纪安永,“你爱过什么人吗?”

他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推推眼镜,捡起脚边一片枯萎的叶子夹在书里,说:“也许是爱过,也许根本没爱过。什么是爱,我不懂,你呢?”

普华思考着,最后也只是摇摇头。

那天送她回宿舍,分别时纪安永握了握她的手。他们站在楼下的样子状似一对普通的校园情侣,可在普华心里,倒像两个不懂得爱的人,找到了知己结成了盟友。

确实,他们都不了解爱,对家人的,对朋友的,对爱人的。

也或者正如纪安永所说,什么是爱,没有经历过,就永远不会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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