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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钱塘丑女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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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竟豪奢。

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嘻嘻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柳三变的这首《望海潮》果然算不得夸张。

大齐帝国的杭州城就这样展现在我的眼前,风华毕现,毫无遮挡。

两只眼睛不够用了,琳琅满目的铺子成了我的重点扫描对象。小女子的弱点暴露无遗,弄的那位端木少侠不时地皱着眉头用肘尖碰我几下。

“哎,少看几眼行不?”

“别碰我,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么?”

“大姐,你这是逃亡呢,还是逛街?”

什么,居然叫我大姐?

我扭过头来,瞪着他。难道看不出我没你大么?

“看我干嘛?”少侠端木云同学一脸无辜的样子。

“你今年多大了?”我问。

“在下年方双十……有二。”

“咯咯……”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年方双十有二”?二十二就二十二,干嘛这样说?

“至今尚未娶亲。”

我呸!谁问你婚姻情况了。

我白了他一眼,心说这家伙真是多嘴,聒噪得不行,还自称“少侠”呢,跟在身边整一老妈子。

“寻个僻静所在,我给你装扮装扮。”

“你有完没完?”我有些火了,骚扰我观看街景不说,还提这种话?什么叫给我装扮?

“待会呢,要住店,住杭州城有名的大客栈柳叶居……你这副样子太招眼了,这一路若不是头上这支篷子遮着,不知招来多少狂蜂浪蝶,所以,先找个地方乔装打扮一下……要我说,扮男不如扮丑!”

“你……是说把我化妆成丑女?”

这个主意真是新鲜呐。

“正是,那样你就能大模大样地逛了。”

唉,没办法啊,人在逃亡路上,身不由己啊。

找了个没人的街角,任由这家伙的一双手在我脸上捣腾,约莫片刻后,端木少侠的手指终于恋恋不舍地从我的脸上移开了,双眼露出惊喜的神色。

“好了,妙啊。”

我不敢拿镜子看,怕万一自己把自己吓着,不知道他这个“妙”字表达了怎样一种境界。

“客官,这边请!”

大店的服务员果然不一样啊,这眉清目秀的小二只略略打量了端木云和我一眼,就熟练地指路、开房。

进了房就掏出镜子摆在面前,这一看,还真是吓了我一跳,怪道这小二没看我。

不得不佩服端木云的易容术。

整张脸上,除了眼睛还是我的,其余部分全都变了,虽说算不上奇丑,但实在是平常。只见镜中女孩,脸色黑红,雀斑密布,下巴上一粒黄豆大的黑痣……只有那双眼睛仍如沉在水中的黑宝石,晶光粲然,纯净无瑕,又如深深的潭水,只望一眼,便使人有纵身跃下的冲动……

我现在是一个平平常常的女孩子了,除了一双美目。

“怎么样,满意吧。”

正呆立着,端木云的声音自身后响起,颇为自得。

“谢谢你把我变成了丑女,这下子可以放心逛街了。”

对这家伙的骄傲我很反感,本来想说句客气话的,他这么一来,我的感谢变成了没好气。

可他却好像没有听出我话音里的不屑,依然笑嘻嘻地站在我身后,欣赏一件工艺品似的端详着镜中的我。

“晚上去逛逛。”

“好。”对这个建议,我满意。

杭州城的夜市是繁华的。卖的,买的,看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锦衫少年,红妆艳女……在大红灯笼的瑰色光晕中,一个个朦胧了身影。

各色小吃多半是没见过的,能认出的只有桂花糖藕,蜜汁方腿,兰花豆干等几种。

“哎,长眼睛了么?”

正盯住一堆猪蹄子看时,突地自脑后炸响一个声音,震荡着我的耳膜,如同敲响的破锣。

我扭头一看,一个三十来岁、满脸赘肉的男人正瞪了眼盯住我。见我转过脸来,满脸的怒气又染上了一层不屑。

“丑丫头,没觉得硌脚么?”破锣再次敲响。

娘的,居然叫我“丑丫头”!活了十八年,第一次被人叫成丑女!

“哑巴了你?快拿开脚。”

我的脚怎么了?低下头一看,我的右脚下什么时候多了一只穿着皂靴的脚。

“真是……倒霉,今儿一出门就撞见个丑女,还被踩了一脚,才上脚的新靴子!”

我的脚已经移开了,可这破锣还在那儿制造噪音!

真让人受不了,破锣加轻蔑,我的怒火被激起了。

正当我捏紧了拳头准备出手之际,只觉身子一轻,被人拉开了。

“这位大爷,人家姑娘踩了你,原是不小心,一个大男人何必和一个姑娘家计较!”

端木云的声音冷冷地响起。

“哟,真看不出,居然有人对丑女感兴趣,俗话说的好,海上有逐臭之夫,里内有学颦之妇……嗬嗬,没想到这杭州城内还有好丑之男啊!今儿长见识了。”

“哎哟哎哟……”

破锣的笑声刚一出口就转成了呼痛之声,一张脸上的肉都绞在了一起。

只见:端木云的一只手已经牢牢扣住了破锣的手腕……那只细长的手指轻轻一动,破锣的胖手腕立刻发出阵阵“咯咯”声!

“兄台好走!”

松开手,端木云轻扬唇角,给破锣一个优雅的笑,牵起我,一阵风地走出了好几步。

“哎哟,哎哟……今儿出门怎么没看皇历……这该死的……”

已经走出了好远,回头看那破锣还在扭着脸揉手腕,嘴巴一张一合地,犹自恨骂不绝。

“哈哈哈……”

我笑了起来。

“哼,若不是人多,爷我非废了他一只手不可!”

我转过脸去,盯着端木云那张清瘦俊俏的脸。好狠呐,不过是个没素质的猥琐男,这么着就要废了他一只手,也忒狠了点吧。

“对你不恭,就该死!”

眼睛看着前方,他几乎是咬着牙说。

天哪,我今儿算是明白什么叫侠了。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拿太白此诗用来形容端木云,我看也不算过分。说不准他的剑上就染了不少人的血!

好一会,两人无话,最后还是他先开口了。

“饿了吧?带你去醉红楼,那儿的鲈脍莼羹可是出了名的。”

我确实饿了,于是默默跟着他到了醉红楼。

眼瞅着“醉红楼”三个大字,不由得想起昔年和爸妈在西湖边上的楼外楼吃鱼的情景……唉,世事难料,转眼间沧海巨变,父母仙逝而自己堕入一个莫名的异代,独自面对着上帝在人生路上种下的荆棘……

招牌菜端上来了。

雪白的鲈鱼,细细地切了,如云丝雪缕堆于素净的天青色瓷盘中,蘸上现榨的橙汁,入口即化,妙不可言;那一盆碧绿的莼羹中,金华火腿、西湖虾仁等甘当配角,每一片莼菜划过舌尖都引起味蕾的战栗!

终于明白当年张季鹰为何以此为借口离开洛阳了。鲈脍莼羹,人间仙品,此言不虚耳!

当然,除了鲈脍蒓羹,叫化鸡也是极好的,细细剥去黄泥壳,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还有酒,色泽金黄,澄澈透明,是上好的绍酒。

“改天再去吃螃蟹,赏桂花。”

“嗯?”

撕下一只鸡腿,正准备往嘴边送,却不料端木云突然放下酒杯来了这么一句。

“好极了,看螃蟹,吃桂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端木云咧开嘴,笑得前仰后合。

“你笑什么?我吃个鸡腿就这么好笑么?”

撇下金灿灿、香喷喷的鸡腿,我怒目而视眼前狂笑不已的端木“少侠”。

“哈哈哈……‘看螃蟹,吃桂花’!”

……

猛然意识到刚才的话里用错了动词,不由得低下头来,说不出话了。好丢人呐!

谁知我这一低头,端木云的笑声也停止了。一时间,包间里被沉默的空气所笼罩。

“嗨,算我不好。不过说真的,这桂花也是可以吃的,螃蟹呢,也是可以看的。桂花酱就是好东西啊,买几只大螃蟹养在鱼盆里,一边吃着桂花酱一边看着螃蟹在鱼盆里叉开腿爬……”

“咯咯咯……”

实在是撑不住,这家伙还真能逗人。

见我笑了,端木云拿过我的酒杯,满满的斟上,又端过他自己的杯子也斟满了。

“来,赔礼!”

我其实并没生气,可这位少侠却真当回事了。那好,我也不客气。

一仰脖,端木云的酒干了,我见状赶忙也喝光了,并且把酒杯底子倾过来给他看。我叶飘飘对美酒可是从来也没有过畏惧之心。

“好,有侠女之风。”

这家伙,笑话完了我,又开始拍马屁了。

出了酒楼,我的兴致来了,乘着酒意,对他说要来个“钱塘湖秋行”,看桂花去。

“好主意。”端木云满口答应。

三秋桂子,果然是好!

醺醺然地在桂树底下一站,原先的三分酒意竟增了几分。鼻中是甜香,眼前是桂雨,耳边“扑棱棱”飞过一只鸟,头顶上是碧蓝如洗的夜空,还有一轮莹白圆润的大月亮挂在那里……人便渐渐的有些恍惚起来,嘴里却不由自主地又开始念念有词。

“金桂落如雨,醇香袭人裾。人去惊飞鸟,碧空月色明。”

“哎呀……”

“怎么了?又想笑话我是吧。”

端木云一声低呼把我从陶醉状态中唤醒。

“不是……我哪里会嘲笑你!我是说,你居然还会吟诗!”

“这有什么?不就是首破诗么?值得大惊小怪么?端木少侠你久行于江湖之上,难道看不出我是个念过书的?”

拂拂被微风吹起的裙角,我看着眼前这个多嘴的家伙,心说怎么随口诌个小诗就会让这些男人吃惊,难道我叶飘飘在男人的眼里,就只是个绣花枕头?

“这个,我……算了,女孩子毕竟念书识字的少,我还以为……”

“不和你说这些了,我还想往前走走。”

说着,我的双脚又开动了起来,兴致并没有因为某少侠的大惊小怪而稍减。

不一刻,到了苏小小墓前。

大名鼎鼎的苏小小墓,也就是个小坟包。月明星稀,乌鹊南飞,松林如盖,微风吹来,恍惚中我好像听到了环佩的叮当、油壁车的“辘辘”之声。于是,李长吉的那首诗不由的就脱口而出了。

“幽兰露,如啼眼,无物结同心,烟花不堪剪。草如茵,松如盖,风为裳,水为佩。油壁车,夕相待,冷翠烛,劳光彩,西陵下,风吹雨。”

“我说,这深更半夜的,对着个死人坟,你就不要这样了……知道你是才女了,会写诗。”

奶奶的,这家伙,尽扫人兴。

“这首诗不是我写的,是李贺写的。对着死人坟又怎么了?苏小小是南齐的,都死了多少年了,况且都说这是个假坟,就是个真坟,背首诗还能把鬼招出来么?”

我没好气,逃亡一两个月了,第一次这样开心,真是的……偏偏有人要和我作对。

“哈哈哈,丑女悼美女!稀奇!稀奇!”

这是谁?居然说我是丑女!气死我了。

回头一看,却见身后几步外不知何时多出了几个人,还提着灯笼,瞧那派头,宛然是秉烛夜游的样子,那说我的人是走在最前头的一个。

只见眼前这人,身材瘦长,脸面白皙,锦衣绣帽,年纪大约三十左右……不是那在京城永宁寺里见到的那个自称“白又新”的进士是谁?礼部三月份发的榜,这还不到九月份,吏部难道就授了他杭州的官?

“走吧,天色不早了。”

正迟疑间,端木云上前一把拽住我的衣袖,眨眼间就把我提到了十几步开外。

“好生奇怪,这丑女似乎……有点面熟。呀,对了,是眼睛,那双眼睛仿佛在哪里见过?”

走出十几米远了,白又新的咕叨声还被风带到了耳朵里。心里免不了有些惊慌:他居然还记得我的眼睛,万一……虽说端木云的化妆术高明,可是人的脸上,眼睛总是变不了的。

“怎么了,瞧刚才那书呆子的样子受用么?”端木云这厮居然还嘲笑我。

“少胡说!这人是京城里来的,我是怕他认出我来。”

我没好气,一晚上的好心情都被这白又新的出现扫走了。

“哦?那快走,回到客栈再想办法!”端木云脚下使力,发了功,带着我行走如飞。

唉,难道要有事了?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几天逍遥日子难道就要这么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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