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妓院（1 / 1）
我跟着她一路来到一所房子前。
这、这不是妓院吗？门口站着好几个姑娘，各个打扮的花枝招展，手里还挥舞着小手巾。莺莺燕燕招呼之声不绝于耳。
难不成她是妓女？抑或是她要把我......我不敢往下想，不会的。她在那房子里不像在演戏啊！
我驻足不前，对她低声耳语：“娘，这是？”
“实不相瞒，我是这妓院的老鸨。”
“当年，我是这里的头牌姑娘，与你爹爹情投意合，本想离开这烟花柳巷。谁知是不如人愿。你爹的家人死活不同意我们的婚事，还把他软禁在家。结果他郁郁而终，我也只好继续留在这里，不过拿出积蓄接管了这家妓院，自己不再出卖肉体。也算是对得起你爹了。”她长吁短叹，满脸哀伤，眼神也有些许的迷离。整个人仿佛陷在回忆之中。
“风娘，你怎么现在才来，快快给我介绍几位好姑娘吧。”一个满脸谄媚的公子凑过来。又一个纨绔子弟，看他那副嘴脸真想上去给他一拳。
“哟，是陈公子啊！好久不见了，怎么今儿个才来，姑娘们可想死你了。是不是你家那位看得紧呀！”果然是在这风月场混了这么多年的，老手就是不一样，刚才哀伤的神色瞬间消失。不过原来她的名字叫凤娘啊！
“凤妈妈，这位公子是谁啊！好面生，不过张得可是相当俊俏。”
“是啊！”“是啊!”“公子贵姓，第一次来吧，可有相好的姑娘？”
哇，一大堆姑娘都围了过来，我可真是招架不住。
“干什么，干什么，还做不做生意了。他是我干儿子方晓飞，从今儿起就住这了。来见过各位姐姐。”
“各位姐姐，小生这厢有礼了。”我作了个揖，并压低嗓子。
“哟，还小生呢，来来来让姐姐们来陪你玩玩可好。”她们还动起手来了，在我的脸上上身上乱摸，我快招架不住了。一不小心就会穿帮的。
“还有完没完，都不做事了，快去接客！”凤娘厉声吼道，姑娘们做鸟兽状散去。
凤娘领我进了二楼最靠里的房间，一进门就一阵香气迎面扑来，好香啊！敢情以前女子闺房都这么香。
我仔细观察这房间，进门的厅里有一张圆桌，桌上的圆盘里摆放着一个茶壶和几个茶杯，桌旁还围着几个圆凳。靠左是一个圆拱形的木质围栏，有粉色纱帘从上垂下。推开纱帘，就看见一张古时的床，上面有锦被还有圆柱形的枕头，床帘在两边勾起。再往左看是一个梳妆台，上面放着这种胭脂水粉，桌子靠墙的地方竖着一面铜镜照出模糊的影像。床右边是个大大的屏风，上面绣着杜鹃花缤纷灿烂，花旁有之孔雀展翅开屏。屏风后有个大大的木桶，应该用于洗澡的。
看完房间的布置，我在床边坐下：“娘，这是谁的房间啊？我男扮女装住这个房间不会引人怀疑吧？”
“放心，他们只道你身份特殊，不会怀疑你的。至于这个房间嘛，是以前的一个姑娘的，她现在成了人家的九房妾室。也不知道，是祸是福啊！”她连连摇头。是啊，青楼女子有几个能有好结果。一步错，步步错。
“孩子，让为娘好好看看你。”她捧着我的脸，她这句话一下让我想起我妈妈，我的眼泪都差点掉下来。她满脸满眼都是爱，我也不忍心拒绝。我心里涌起一股冲动：“娘，你放心，我现在不是在您身边吗？我不再离开你了，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好孩子，娘真高兴！”哎，我这一时冲动许下的诺言不知能否兑现。
良久，“孩子，这是一些碎银子，你拿着花。明天为娘和你去置办几身衣服。你今天就好好休息。娘就在对面，有事就过来照找娘啊。”
我这个败类，真是玩弄欺骗别人的感情。这个人情债可不好还啊！
今天是在这异世的第一天，就发生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看来以后肯定会更加有趣。我微笑入睡，一夜无梦。
***
虽说是乱世，这街市倒也热闹非凡那。各种商贩沿街叫卖，各个店铺也都生意红火。看来战火还暂时未波及到这里。
我与风娘一路走走瞧瞧的到了裁缝店。
“掌柜的，来，给我干儿子做几套衣裳。”
“哟，凤妈妈。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快请进，快请进。是给这位公子做衣裳吧。好，我先给他量量尺码。”他说这就拿着尺要往我身上比划。
“不劳掌柜，我这干儿子好生奇怪，他就是不喜欢外人碰，还是我来量吧。”凤娘说着就接过尺子。掌柜的一脸尴尬，我也只好报以歉意的一笑。
三天之后来取衣裳。
路上凤娘反复教导我，虽是男儿装扮可还是要注意自己始终是女子，不能那么随便。我也只好虚心受教。
前方怎么那么多人，我拉这凤娘就往里挤。
“卖身葬父”，只见一年纪约十五、六的女孩身穿孝服跪在路边，脸上满是泪水。我仔细打量，她面庞清秀只是有点苍白，眉眼也生得十分标致。周围的人指指点点，有人叹息，有人埋怨。世道混乱，如此惨事何其之多，我们又能帮得了多少呢？
“干娘，可否买下她，我正好缺一个贴身丫环。”
“你做主就好。”虽然这么说，风娘仍然走到她面前托起她的下巴左右打量。那女孩似乎很不情愿。
“哎，又一女子要跳入火坑了。”有人冷言冷语。我瞪了他们一眼。
“我出钱替你安葬你爹，你跟我走你可愿意。”风娘说道。
“小女...小女并不想卖身。”那女孩一阵哭腔，又似乎有些犹豫。
“哟，你还挺清高。那你就等着把，看谁买你。再说这个天气尸体可放不久，你就忍心看你爹长久的不能入土为安吗？”真不知道对我这么好的凤娘为什么对外人如此刻薄。可能只有在我面前她才是真正的自己吧，现在她都是用一副狠面孔把自己伪装起来，是在保护自己吧。
我拉住凤娘，俯身看着女孩：“我干娘就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她吓你的。你放心只是我要买个丫环而已，不会让你去卖身的。”
她梨花带雨的看着我，我冲她微微一笑，算是肯定自己的说法。
“怎么考虑好了吗？”凤娘还是嘴不饶人。女孩微微点头，成交。
白纸黑字红手印，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买卖了，从此就由别人主宰人生了，看来这个社会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