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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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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赤怀里还抱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小男孩,那正是他的最小的儿子—年仅四岁的多铎。自从他六岁的哥哥多尔衮开始上学后,多铎就少了一个最重要玩伴,故常常闹着要他的父汗教他拉弓射箭,学习拳脚功夫。

□□哈赤已经年过半百,对于阿巴亥的两个幼子,多是如待孙一般的溺爱,对于多铎几次三番的擅闯而来,也并不恼怒。比起那些已经成家立业、各有所谋的儿子,尚未成年的幼子还能让他享受这真正的父子亲情、天伦之乐。

多铎早就已经玩累了,握着小拳头伏在□□哈赤宽厚的肩上呼呼大睡。几个侍从迎上来,小心翼翼地从□□哈赤怀里接过多铎,按照他的吩咐把多铎送去西宫交给小福晋阿巴亥。等人都走了,□□哈赤看了眼躬身立于殿中的皇太极,“你来了。”

皇太极跪地道,“儿子给父汗请安。”□□哈赤叫他:“起来说话。”皇太极站起身,仍低垂着头。□□哈赤看着他光滑的前额,忽然想起他们父子之间,已经许久未曾面对面真心说过话了。对于皇太极,□□哈赤总是隐隐怀有愧意,想要像个慈父一般善待他,但他这个儿子,恐怕这辈子都很难再与自己亲近了。

案上有封蒙古使函,□□哈赤顺手一指,命皇太极拿去看。皇太极领命,一目十行,面不改色,看完就立即折成原样,又放回桌上。□□哈赤见他处变不惊,颇有大将之风,眼露赞色,却沉声喝道,“你好大的胆子!”皇太极虽立即回曰“儿臣知罪。”,但脸上却无半点悔意。

□□哈赤端详着他,说“若是林丹汗来犯……”他故作停顿,不过是要留一话引子,看儿子表态而已。皇太极毫无犹豫地接过他的话,“儿臣定率兵击之,誓保大金领土不受侵犯。”□□哈赤点了下头,一脸平静。这儿子下手向来干净利落,若是林丹汗已经找到确实的证据,就不会只是来函让他们帮忙寻人而已。

再者,如今他大金兵强马壮,对付林丹汗只是时日的问题,与他继续示好,也只是权宜之策。沉默须臾,□□哈赤忽问,“孩子多大了?”皇太极顿了下,回道,“下个月十三将满七岁。”□□哈赤沉思半晌,嘴角慢慢扬起,“改日带进宫给我看看。”皇太极应声答应,态度恭敬,情绪仍未有所起伏。

□□哈赤看着他,眼里的慈父一般的柔光也渐渐淡去,想再说什么,却忽然没了兴致。皇太极出生的时候,他正忙着为收复女真各部而四处奔战,对他们母子的确是忽略了些。但好在孟古教子有方,皇太极七岁时就可以协助大人主持家政,样样都管理的井井有条。论才干,他又能文能武,步射骑射,矢不虚发,优秀的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很是引以为傲。

男儿有泪不轻弹,皇太极一向坚强自制,从不在人前示弱,而他从小到大难得的两次哭求也都被他这个做父亲狠心拒绝了。这些年,这个八子不断地成长、壮大势力,父子之间的那道隔阂亦一年比一年深,他也渐渐地觉得无力再挽回什么,却始终忘不了孟古临终前的样子。

她躺在他的怀里,精疲力竭地睁开双眼,病痛已经夺去了她大半的意识,他看着她,轻声唤道,“孟古,我回来了……”她努力看了许久,眼睛里才有了些神采,却瞬间即逝。她慢慢地又合上了眼,他的心忽然很慌。他终于觉得自己是愧对这个女人的,声音有些支离破碎,“孟古……是我……你看看我!”

她昏昏沉沉的似乎睡着了,他狠狠地抱起她,手臂越勒越紧,连他自己都感觉到疼痛,她却纹丝未动,皇太极跪在榻前,痛声求道,“父汗,儿子求您,允额默再见太太和舅舅一面吧!”他垂首贴额,耳边仅能听到她微弱的呼吸声,一声一声,越来越轻,轻到几乎消失了,他都不曾再开口。

从那时起,皇太极像是草原上孤傲的海东青,不再与他亲近。

事隔六年后,在他渐渐无力挽回这段陷入僵局的父子情时,皇太极却又一次出乎意料地跪在了自己面前。可他仍是无能为力,唯有断然拒绝。

那女子若是一般的蒙古女子,他都会千方百计地成全儿子这桩美事,可她偏偏是林丹汗心头之爱,他不能在女真统一大业未成之时,冒险惹来蒙古外敌。

他想儿子是明白的。

那些日子,皇太极变得少言寡语,却比任何时候都还拼命杀敌,帮助自己收复了一个又一个的部落。他疚喜交集,毫不吝啬地给予了他不少令人眼红的赏赐,尤其是各色的美人。皇太极来者不拒,却又未曾有所留恋,对他的态度,也始终都是不冷不热,未曾有所改变。

皇太极躬身而立,像是一尊不会说话的雕像,静静地听候吩咐。□□哈赤挥挥手,目送着他转身渐而离去,心中喟叹不已。只有聪明的人,才是成大事者。他令儿子学会了这点,却不想牺牲的不止是他们的女人,还有他们之间的父子亲情。

四贝勒府

乌拉纳拉氏·高娃在堂姐阿巴亥嫁给□□哈赤后没几年后,也被父亲送来与□□哈赤之子皇太极联姻结盟。婚后十年,她一直都将丈夫奉之如神,她太爱这个万众挑一的男人,爱到如痴如醉,眼里心里都是他。

刚嫁过来时,她以为他就是那样不温不火的性格。那年他从蒙古草原上回来后,她才知道,原来他也会醉酒疯狂,也会痛苦难过。

那一晚,他醉了,给了自己从未有过的柔情,让她怀上了洛格。但她却始终不能释怀,他醉眼惺忪时,心中所想的,口中念叨的,却是另外一个女人!那个名字如利剑一般,在她的心中烙下了无法磨灭的伤痕。

在见到托娅后,她更是无可抑制心中暗藏多年的嫉妒,她也终于明白,为何男人会在她有了身孕后,在他明知道不可能后,在他收到蒙古大汗向科尔沁提亲的消息后,还要不顾一切地冲去阻止。

高娃不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那时很庆幸托娅并未跟随丈夫一同回来。那一年,大福晋钮祜禄氏也有了身孕,府里一下子热闹起来,可又似乎少了什么。男人一再成为人父,变得更加成熟稳重,却亦更加冷漠。

他常常都是微扬唇角,似笑非笑,貌似温和,却又让人无法靠近。直到最近,她才又看到他最真实的表情,那样的爱恋,那样的慎重,却都只是因为别人。她终于明白,占有并非是赢家,只有遗憾和失去,才能让一个男人恋恋不忘,懂得珍惜。

高娃在想这些事情的时候,雅尔檀正与他们母子三人一同用膳。桌子有些高,高娃让嬷嬷折了毯子垫在椅子上,她许是坐的不舒服,总是有些不安分。雅尔檀原想带豪格他们回姑姑那擦药,谁知半路遇上了高娃。

高娃今天对她的态度比起初见时好了许多,尽量表现出和蔼的样子,可她还是不知为何,还是有些怕她,只是低头扒拉着米饭,甚少开口。

“雅尔檀,慢慢吃。不着急,我已经差人与你额默去说了。你吃过饭,我就送你回去。”雅尔檀才学了几日女真话,似懂非懂地“嗯”了一声,声音柔软,高娃听在耳里,心肠也不禁软了下来,声音亦轻了许多,“我听人说,你爱吃鱼?”

洛格见她听的费力,终于意识到要帮她翻译。雅尔檀明白后点了点头,转而就看向正大动作帮她挑刺的豪格。高娃随之望去,无奈叹道,“豪格,这鱼鲜肉嫩,经不起你那么折腾了。让洛格帮她就行了。”

豪格本不甘心,但看了眼洛格碗里完整无缺的鱼肉,在看看自己碗里那团被捣烂的白肉,也就作罢了,转而把自己最爱的鸭子腿夹给雅尔檀。本是丫鬟做的活,她这两个儿子却抢着做,高娃看在眼里,忽心生一念,笑盈盈问说,“雅尔檀,你看哥哥们都这么疼你,将来你就做我们家的媳妇,好不好?”

洛格停下动作,愣愣地看着他的额默。他们私下与雅尔檀玩耍,被额默撞上时,还以为她会生气,谁知道她却一再地示好,洛格实在是有些看不明白。但不可否认的是,当额默这么问的时候,他心底百般期待着雅尔檀肯定的答案。可雅尔檀还似乎没反应过来,纳闷地瞅着他直看。

洛格正想着该如何解释,豪格已经迫不及待地代她点了头,用蒙语对雅尔檀说,“好!雅尔檀你就做我的媳妇,咱们永远都在一起!”豪格的兴奋,缘于他之前担忧,他怕雅尔檀正如她所言,迟早都会跟额客回科尔沁的。他不想这么快就失去一个可以跟他同仇敌忾的妹妹。他也想像阿济格、多尔衮一样,身后有肫哲和多铎那样的小跟班,而且雅尔檀比肫哲更可爱,更听话。

雅尔檀一片迷惘,看着豪格激动不已,不知道该说什么。豪格诱哄着她,问,“雅尔檀,跟哥哥们在一起,不好吗?”雅尔檀摇摇头,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又转,渐渐绽放光彩,她似乎是明白了,重重地点了下头,声音悦耳清脆,如鸣啾婉转,“我想跟哥哥们在一起。”豪格很开心,拉着雅尔檀的小手在椅子间晃来晃去。

相对而言,洛格显得有些安静,只是凝视她的那双黑眸中,有着这个年纪的孩子还掩饰不去的纯然喜爱。高娃欢喜道,“那就说好了,等会我就亲自去与你额默求这门亲事。”洛格有些失神,豪格又自得其乐,没人顾得上跟雅尔檀翻译这句话,但她见高娃笑的一脸灿烂,也跟着笑。高娃满意地点点头,心里的算盘敲的劈里啪啦响,做情敌不如做亲家,这下,终于可以高枕无忧了。

入夜,雅尔檀从梦里幽幽醒来时,就闻到淡淡萦绕在鼻间的清香。透过层层帷帐,可以看到案上那炉檀香上,烟丝袅袅,盘旋而上,融于虚无。身旁空荡荡的,额客不知道去哪了,玉屏风外似乎有人在说话,声音淅淅沥沥的,不是很清楚。雅尔檀嘤咛着坐起身子,想要爬下床看个究竟,忽然外面似乎是砸了东西,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烛光将来人的影子折射在玉屏上,形状玲珑有致,雅尔檀一下子就认出那人是自己的额客,刚想喊,那影子突然停住不动,瞬间重合变大,似乎有人从后面抱住了额客。雅尔檀听见一个熟悉低沉的声音,“别躲我!”影子中有些细微的挣扎,“放手!别吵醒雅尔檀!”

“托娅,你还想躲我到什么时候?”男人无奈长叹,“我知道,你还恨我。你就是杀了我,我也无怨无悔,但你怎么可以拿孩子来报复我?你为什么要答应高娃提出的婚事,雅尔檀怎么可以嫁给豪格?”“为什么不可以?还是四贝勒嫌弃我们母女的出身低贱,配不上你府上的大阿哥?”

男人似乎是恼了,忿然喝道,“托娅!”人影晃动,等安静下来时,影子一大一小,有些分离,却仍交错重合着。那个高大的影子慢慢地贴上,眼见就要湮灭了那抹娇小的倩影,她又听见了额客的声音,冷冷的透着抹刺耳的笑,“你又想跟当年一样,强逼我就范?”男人懊恼道,“你还在怪我?就因为这样,你就狠心不让雅尔檀认我?”

“四贝勒在说什么,托娅不明白。”“雅尔檀四月出生,你别告诉我你一嫁给孟和就怀了他的孩子?”额客声然欲泣,“怎么不可能?你走的第二天,我就爬上了他的床,他可比你温柔多了……”“啪!”外面死一般的寂静,雅尔檀慌张地掀开锦衾,溜下床,连鞋也顾不上,光着脚丫子踩着冰冷的地,急奔出去。

才一转眼的功夫,玉屏风外只剩下额客一人孤零零地站着。雅尔檀第一眼就看到她颊上的红肿,顿时哭道,“么么,你怎么了?”托娅听见她的哭声,霎时清醒过来,迅速抹去眼角的湿润,弯下腰把她抱进怀里,柔声哄道,“雅尔檀,不哭。额客没事。”雅尔檀啜泣难停,为托娅脸上的伤心疼不已。她嘤嘤的哭声惹得托娅的眼中又泛起了泪意,紧紧地揽着她,喃喃自语,“我的雅尔檀……”

哲哲住在另一侧的厢房,察觉到对面若有若无的声响,便起身查探。刚开了门,丈夫伟岸的身影就映入了眼帘。他面沉如水,站在托娅门外,久久不肯离去。哲哲看着他,他却不曾注意到自己。心中微澜的情绪慢慢沉淀下去,哲哲推阖着半启的门,让他的身影慢慢地消失在眼前。

晚风穿堂而过,留下一地凄凉,谁人能解那无言的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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