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第十八章（1 / 1）

 平静、苍白、茫然像是在盛开时候被人掐断的百合不知道没了根还能生存多久？

喂！喂！喂！那 那边那个 小姐！小姐！你听见了没有？喂！能听到吗？喂！我伸出手上下挥动着只希望她能看一眼这边。如果她有电话的话

她看了。

对我歪着脑袋裂开嘴巴憨憨的傻笑着我看到口水从她的嘴角流出来

是个傻子？

拜托！拜托你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 在说什么 拜托你 即使 即使 给我说 说句 话 只说一句话拜托 只一句话 一句好就好 你好 两个字 两个字 给我说话 说话 有多久了没有和他以外的人说过话。

有多久呢？

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以后会更久？

我 想找个人说话。

即使是面无表情的说你好两个字我都会很开心的回答你：谢谢你。

拜托和我说一句话。哪怕就两个字也好。

抓住铁栅栏的手悲酸不停地颤抖着我搭拉着身体缩成一团。梨花那么美带着春暖。我也在笑泪腺却像完全损坏了一般汹涌的泪水不停地沿着脸颊淌下来。整张脸都冷冷的湿湿的。

嘎吱 嘎吱 的轮椅声朝我这边移动过来。

她仍是憨傻的笑容然后递给我

一只拖鞋？

我不解地望着她不明白她的意思。

哈、哈 呵呵 咯咯 抛 泡 咯 她开心地说着我听不懂的词好像完成了什么欣喜的任务似的。

不要想和她说话。没用的。仿佛从地狱里窜出来一样我仓皇地回头他斜依在梨花下点上一根烟飘渺的烟雾和梨花混在一起宛如仙境。

只可惜这里是地狱。

我下意识地想退后一步但身体已经贴在栅栏上退无可退。

咯咯 哈 炮 咯 她还在那头笑着惨白的牙齿上下开合着指示着我。

后面是个傻子前面是个疯子。

哈哈 我也疯了吧

她根本就不能算是人。无论你再怎么努力跟她沟通都是枉然。他走过来静静地俯视着我我恐惧地将视线偏到一旁放在身后的手死死地抓住栅栏。冰硬的铁棒比他更温暖。

在这个表面如春的小庭院内却冰冷、黑暗我只听见不知从哪个遥远的地方传来微弱的笑声。

他的笑声？

轻微而虚弱？

他蓦地在我面前顿下一只手强扣着我的脚腕他的呼吸喷薄在的脚背上湿暖湿暖的然后化成冰冷：出来也不穿双鞋子。

我慌忙地想把脚冲他手中抽回。

他却死死地扣住检视着。

皮磨破了。他说。

下一刻他突然将我打横抱起大步朝房内走去。

我不要！我挣扎着尖叫。

我不要和他单独在一起。

是的我承认我怕了。

他的转变太快了。一会儿是相加一会儿是担心我身体的伤痕我怕了。我真的怕了。品书网

我不知道接下来我是不是会被打的更惨。

比起来脚上被磨破的地方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他把我放在床边取来医药箱子打开镊子上涂上药水轻轻地擦在我的破皮处。

以后不可以不穿鞋子就出门。他边搽边说我直挺着身体颤抖不已地盯着他 我不喜欢看到你皮肤上伤口或者结痂。知道了吗？

你不喜欢可你自己呢？

我差点脱口而出可强忍了下来。因为我知道如果我说出这话来也许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完了

我彻底完了

知道了吗？他追问。

再也不要想逃开他身边了再也不要想。

爸爸妈妈对不起或许让你们觉得我死了真的比较好。

玻璃知道了吗？他一动不动地蹲在我的面前擦拭伤口的动作停止了药水在伤口处冰冰的又痛痛的他口气强硬地非要个答复 回答我！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坐在床边上忍受着心里的寒冷和身体的痛楚灵魂缩成一团仿佛连心都在滴血。那就流吧没关系了没关系了和死没什么区别了。我紧紧咬着颤抖的嘴唇拼命抑制自己哭泣着叫喊起来半晌我点点头 我知道了。

他满意地笑了我听见他的低吼他勾起我的下巴头一低用唇舌大肆的侵略过来。

我被他推到在 弱质的身体再也不会反抗了。

他吻一一落下甚至连脚趾都不曾放过。

如果我爱他的话或许我会认真的享受这一个过程但是我不爱他。

他的唇像水蛭一样让我恶心。

我全身僵硬着紧紧地闭上眼睛等待着凌迟。

他停下了动作牢看着我一手抚拨着我的头发豆大的汗珠子从他额头落下滴在我的脸上。

你到底懂什么？你到底懂什么！？他嘶哑的痛闭着眼睛。

是我的错觉么？

为什么会觉得他眼睛里有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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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当我出现在栅栏处都会发现栅栏的内外扔满了东西。

拖鞋、塑料瓶、杂草、断掉的枝桠、被子、米饭 很多很多的东西堆成了一座小山。然后她坐在轮椅上兴高采烈的朝我挥动双手喊我把那些东西拣起来。

我弯身她就会特别的高兴。

我站直她就会难过的嚎啕大哭像个小孩子般得不到大人的照顾就要撒娇吼闹一直达成他愿望为止。

有时候我故意转过身不理她也不拣东西她就会愤怒地发出怪叫随手抓起什么东西就朝我扔过来有些被栅栏挡住了有些扔过来砸在身上死疼死疼的。

你要扔也扔给电话给我！我坐在地上与她对看。

她仍不停上下挥动着双手要我把东西拣起来。

我叹了一口气拣起个塑料瓶从栅栏处递还给她。

她啪的伸手把瓶子打掉又傻傻地对我边笑着边要我拣。

我拣给她。

她扔在地上所有的东西我都拣给她。可她每次在我递给她的时候都伸手打掉然后又要我拣。

这是算什么？

父母逗孩子？还是主人玩猫狗？

我长叹一声再度伏低头一堆杂草里暴露出来的照片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抽出来拍干净上面的泥土将照片的全貌展现在我的眼前。

那是一张泛黄的彩照片古旧的房屋作为背景照片里有三个人一个高大挺拔的男子环着娇小的女孩将她搂在怀中分明是浓情的动作但男子的脸上却面无表情甚至别过头展望未知的角落。女孩虽然窝在男子的胸前但她却半俯着身子笑看挽住她手腕的小男孩子甚至还伸手抚弄着男孩的寸头；至于照片中年纪最小的男孩子却一脸依赖和天真咧嘴大笑的小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芒。

照片的背面写着两行小字：

1989年2月6日生日。

程文博程翦翦留影。

难道说这张照片中的男人是欧阳博程的哥哥在7年前去世的二叔？而这个小男孩子是欧阳博程？这个女孩是

我抬起头疑问的目光在痴傻的她和照片中的女孩之间游移。

是的。

经过快20年了但是她的样貌并没有改变除了变得痴痴呆呆外根本她和照片中的女孩就是一个人。

欧阳翦翦我曾经听说过是四爷爷的孙女。

欧阳家现在以表爷爷一脉是正统而余下的十几脉都附属。我的爷爷是表爷爷的二弟所以大家称呼我爷爷都叫二爷爷或者二老爷至于其他的分家也是如此以分家领头人做称呼四爷爷就是我爷爷的弟弟负责欧阳家大陆以西的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