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 不得不放手（1 / 1）

陈秋动了动，接着道：“女人第一次真挺疼的，像被人撕裂了似的，我那眼泪流的，那人看着不忍，多给了我两千，那人说我包你怎么样？我摇摇头，我说我想找个比你还有钱的。那一次的收入足够我将近两年的大学生涯不再为学费犯愁。”陈秋趴在花花的肩上，泪就忽然落了下来，汹涌而出，“花花你说，你说我这是何苦呢，全是自找的，魔怔似的非要上那个大学，高中毕业上个班上找个人嫁了，不是也过得美美的，你说我这是何苦呢。”陈秋抽噎了一下，“可是花花，我怎么就是觉得自己委屈呢。”

花花说不出话，泪流满面……是不是，拼命上大学，只为能配得上那个人？是不是，那一次学费，让一向尊严至上的支撑彻底塌陷？是不是，用了好久的努力才重新坚强？

陈秋吸吸气，“那次领着客户去金碧辉煌时，我一眼就认出了老鸨，她其实也认出了我，但她装作不认识我，巧笑倩兮的，一副对待客人的嘴脸，我在走廊拦住她，她看着我苦笑，说何苦非得认出来。我说，装作不认识更假。”

花花抱着陈秋，“老鸨说，你这人太像她。我现在才明白。陈秋，我虽然大大咧咧的，但我却真的看出来，杨阅兵对你的情意，从小到大，那么多年，你俩应该在一起的。你，不应该这么一个人。”

“他与张翠，不是一次，是四次！”陈秋脸埋在花花的肩上。

“啥？”花花一僵，推开陈秋：“你再说一遍？”看到只闭着眼流泪的陈秋，又揽在怀里，颤颤的问：“什么意思？”

“张翠给我发过四次短信，都是在杨阅兵很晚不在的时候，内容几乎一致，只两句：我和杨阅兵在一起，国际会馆大厦Ｘ楼Ｘ号间。”陈秋微微哽咽，“第一次，我直接删了。第二次，我打车到宾馆门口，转了无数圈，都不敢上去，我忍不住进去问前台的人：Ｘ楼Ｘ号间的杨阅兵先生在不在房间？我有事找到谈。前台的人说在。我就什么话都问不出来了，我站在宾馆对面，看着他与张翠一同走出来。三次――三次我就那么站在宾馆对面……”陈秋的肩控制不住的颤抖，“前后一个多月的时间啊，你说，你们谁看出他有不对劲的地方？就老鸨觉察出来问起我说我有点不对劲。花花，你说，老鸨那么精明的人，没看出杨阅兵的不寻常倒看出我的不对劲了……我知道这事不能全怨杨阅兵，可是花花……”

“我操他们妈！”花花攥着拳头，咬牙切齿，抱着哭得痛彻心菲的陈秋，泪如雨下。

陈秋抽噎着，“杨阅兵不容易，每天提心吊胆的惶恐，却还要粉饰太平，他怕我伤心。我寻思着，这事就算了，我真的想压下去。可偏偏事与愿违……”真的是事与愿违，努力的遮掩变成最后几乎全搅进来了，“白天，我得去上班；杨阅兵伤心，我得安慰他；他父母在医院，我得没事人似的陪着；老鸨这，我得劝着拦着，我想，等过去这一阵就好了。你看你看，老鸨到底为我出头了，这个张翠不能动的……我觉得都快被你们给逼死了，我现在，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再不见你们了，谁都不见……花花，最难受的是我啊，你们说说，哪个都是为我好，可我就是喘不过气来，我真得喘不过气来了……”

花花哽咽着，她说，“秋，再不逼你了，再不逼你了……”

陈秋抽咽着，“可是，杨阅兵怎么办哪？这么多年，我又要把他给扔了……”反复一句，“又是我先离开了……”一向转身先放弃的人，唯独这次不想有分开的结局，却依然不得不放手。

“你――”花花瞪着眼睛，“走到这一步了，为什么要放弃？”

陈秋的胃疼得更厉害了，她说不出，只吐出一句，“人不能欠别人太多，有机会还最好，可怕的是没机会。我对杨阅兵就是这样。欠他，太多了……”哭到最后，在花花怀里慢慢安静，似乎酒劲上来，陈秋昏昏沉沉的睡过去。花花一动不动的抱着陈秋，直到全身发麻，用眼神瞪走靠近的侍应生。

将近两个多小时，陈秋悠悠转醒，动了动，看清眼前花花的脸，然后眨了几下眼睛，坐起来，抹了抹脸，像个没事人似的，“靠，一哭胃疼好了！以后就用这招，都不用吃药。”然后拍拍花花凝重的脸，“我说的话听听就好，都是酒后吐出的疯话，别当真。”看到依然严肃的花花，陈秋淡淡得道：“过去的事了，不想再提了。”

起身，看到花花还一动不动，忍不住伸手推了一把，“傻了？惠还一个人在家呢，赶紧走吧，想在这过夜不成。”

花花嗷一嗓子，“我ＴＭ的腿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