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喜欢一个人没那么复杂(1 / 1)
下班回来,陈秋像中邪般第一件事就冲向厨房,四菜一汤,不同菜品,每天花样翻新。陈秋疯了。她不吃,直接从厨柜里拿桶面。
周惠三四天后晃荡回来了,就跟八百年才落叶归根似的激动,诉说着她的思乡情切,唠叨着在家待不了,还是这好。
比起先前自己一个人的安静,陈秋现在有点烦她,确切的说是瞅谁都烦。从没觉得周惠这孩子年纪轻轻的,如此絮叨:
“秋姐,小兵哥烧得一手好菜,你为什么如此讨厌他?”陈秋沉默。
“秋姐,小兵哥长得多帅啊,你为什么就是看不上呢?”陈秋似没听见。
“秋姐,小兵哥说小时候你俩可好了,是真的吗?”陈秋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秋姐,小兵哥挺怕你的,给你做饭,都是提前来,尽快走,真难为他了。”陈秋直接当她是空气。
“秋姐……”
聒噪啊,对于不见好就收的人,陈秋从来不惯着,她一瞪眼:“闭嘴!”面前这个整天无所事事的啃老族,根本没资格对自己嚷嚷。虽然她家钱多得根本不必她去挣那点辛苦钱。
陈秋真的烦了,她觉得这些人都在试探自己的耐性,不光周惠这个死丫头,老鸨和花花交叉着时间段打电话问候,一群愚蠢的八卦女人。所以,陈秋对着周惠喊完“闭嘴”后,决定一件事,她要让这帮人明白:她陈秋与杨阅兵,只能选一个,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不出两天,陈秋还没想好怎么表明她的态度,事情便有了转折性变化,陈秋这天下班,一进屋,嗯,很热闹,然后她看到了一个最不想见到的人,杨阅兵。
陈秋如遭当头一棒,“你怎么在这?”
“我要搬来住。我的房东不打算租给我了,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房子,李姐说咱们是老乡,她与你是朋友,就看你的面子,让我先在这住几天。”
简直一派胡言,陈秋鞋都没换,噔噔走到杨阅兵面前:“那房子不是你买的吗?哪来的房东?”
唯恐天下不乱的花花出声:“秋你去过啊?”
“闭嘴!”陈秋吼花花。看向李娜,“李姐,你真让他住这?”
“唉呀,我不知道他有房子啊,他说暂时没地方住了,所以,我就――”李娜眨眨眼,无辜尽显。
陈秋现在没时间斟酌此话的可信度,她只想着眼前的事,“根本没地方,怎么让他住?他不是说他开了广告公司吗,又不是没钱,没地方就去住宾馆吧。”
杨阅兵不说话,需要他沉默的时候,他一定配合。
周惠出声:“秋姐,有地方,我和花花一屋,杨阅兵住一间,不是正好。”
“老鸨不是经常来住吗?李姐不回来吗?”陈秋怎么觉得自己的形势堪比孤军奋战?简直势单力薄。
“没事,如果她们回来,我住客厅。”杨阅兵这家伙继续发挥自己的善解人意。
陈秋猛然意识到形势悬殊下争取是行不通的,不如直来直去:“让他住进来,我不同意!”号召一起,但没人响应。陈秋的心拔凉拔凉的,这人缘,抵不过人家几天的四菜一汤。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陈秋悲凉的往房间走去,这群叛徒,不可原谅;这个死杨阅兵,与他势不两立。
“秋生,你不会又要搬走吧?不好意思啊,又让你搬家了。”有些抱歉的话,听来却是分外的刺耳。杨阅兵的声音听来满有‘诚意’的说。
陈秋霍地回头,眼里有止不住的怒火,“凭什么我要走?凭什么你一来我就得搬家?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按陈秋的性子,原本真打算搬的,眼不见心不烦的,咱跟他耗不起这耐性。只是火一被杨阅兵勾起,就成了怒火中烧,凭什么,凭什么搬?欺人太甚!心里的不甘彻底爆发,还就不搬了!
头一扭,冲进屋内,将门甩上。这帮人,哪个看着都这么招人烦。
门关上后,杨阅兵冲着众人比划了一个V,满满的得意。打入内部成功!
花花做了一个擦汗的动作,好紧张!
李娜看着紧闭的房门,有点担心,张了张嘴,叹息,算了,顺其自然吧。都是这个杨阅兵一遍遍的求,自己一时心软,但愿没做错。
晚上,老鸨回夜总会,看着杨阅兵,“送送你姐我。”
“好!”杨阅兵起身随在老鸨身后。
楼下的健身器材旁,老鸨停下身,没说话。
杨阅兵先出声:“陈姐,有话你直说!”
“喜欢陈秋什么?”老鸨问。
“这个问题很多人问,我爸我妈、同学、好友,”杨阅兵没笑,不笑的他有种清冷的深沉,他说:“陈姐,喜欢就是喜欢了,每点都是理由,我就是喜欢。”
“如果,她不是你想象的好,或者,她经历过一些事。也许,不在意的男人有,在意的也是大有人在。”老鸨字斟句酌,意有所指。
杨阅兵不笨,一些事是什么事?是她抗拒别扭的原因所在?他吸口气,“她只要是秋生就好。”
老鸨笑笑,“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没什么对错或者悔不悔的。但有些人,也许苦苦执着的只是一个结果,一个让自己满意的结果。”
杨阅兵也笑了笑,“喜欢一个人没那么复杂,不需要那么多理由,没必要分解求证,很简单,喜欢就想在一起,想过一辈子,不想分开。就是这样。”
不爱,是因为不喜欢;
爱了,只是因为喜欢。
老鸨问了一个问题:“喜欢是爱吗?”很多分手的理由不都是:抱歉,那是喜欢,不是爱。
“我从不玩‘喜欢’与‘爱’之间的文字暧昧。”喜欢也是爱,却不能成为不爱的理由,对陈秋来说,爱字太直接,更会吓到她。
“陈秋说过一句话,人得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为什么做,应不应该做。”
“我很清楚!”一个成年人该有的清醒,杨阅兵有。
杨阅兵看着老鸨,“陈姐,你什么时候认识秋生的?”一帮人里面,只有杨阅兵老实的叫她陈姐。
老鸨淡淡回了句:“认识挺长时间了。”
杨阅兵脸上挂笑,恢复平和阳光:“陈姐,你应该替我多担忧些。”
老鸨笑着点头,“你的前景好象是不太乐观。”心内略微安心,拍拍杨阅兵的肩,传达着“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的鼓励。手一挥,道再见,声音远远传来:“我看好你!”
杨阅兵由眼底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