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第五十一章(1 / 1)
好奇心会杀死猫!
姚荡后悔了,她不想要答案了,确切来说,将她送往城北官邸的那名护卫,沿途也已经把答案抖得差不多了。
——公子钦和皇上的事,我们这些当差的也不怎么清楚,只是大伙都知道他们俩……嗯,挺暧昧的。
——按理说,当差的不该议论主子的事。姚姑娘,我也就跟你说说,你听过就忘,千万别传出去,要是传到皇上那,奴才犯得可是杀头的罪。咱们皇上啊,好那口……就是,那口,你懂的吧?
——听说只要是皇上的人,身子都会被打下烙印的,会逼着他们纹个身什么的,我就亲自帮皇上压着人纹过。
所有的话都指向一个肮脏不堪的答案,苏步钦能活下来,不仅仅是城府太深,他们在暗示她,这个男人还会用身体来达到目的。她不想去相信,更不想遵从任何人的安排去确认。可上了马车,就容不得她后悔了,不管她说什么,那名护卫只管驾着车将她送到官邸,给了她一道好自为之的眼神后,便离开了。
看着面前那栋黑漆漆的有些简陋的官邸,姚荡却步了。
她犹豫徘徊了许久,抬步想要走。
偏就是那么巧,姚荡才跨出一步,身后那扇紧闭的大门上就传来了剧烈的撞击声。在这三更半夜、黑灯瞎火的巷子里,沉沉的声音有一下没一下地持续着,很是惊悚。
她害怕地吞了吞口水,强忍住想逃跑的欲望,鼓起勇气慢慢挪动脚步,靠近门边,隔着厚实地门板,颤抖着问,“苏、苏步钦?”
里头的动静戛然而止了,扑面而来的静谧,更让人觉得心慌。
“十三荡!”就在姚荡坚定以为制造出这种事声响的人,绝不打算回答她时,里头传来了道中气十足的吼声。
“旦旦?”这嗓音听起来很压抑,可姚荡仍旧很快便认了出来。
“旦什么旦,谁有空跟你旦,你快进来。”
“哦哦。”虽然还没搞明白什么事,可在姚荡记忆力,鲜少听见又旦用那么紧张的口吻说话,她想也没想,伸手推门,纹丝不动地大门让她领略到了一个事实,“那你开门啊!把门锁了,要我怎么进来啊?!”
“我要能开门,还要你进来做什么?爬墙,你想办法爬进来。”
“……”
姚荡就这么鬼使神差地绕着围墙转,在找到突破口后,还当真开始往里爬。为了让行动更方便,她甚至索性撕了繁复的裙摆,拖了鞋,顾不得形象有多狼狈,只想知道这栋官邸里头到底正在演着哪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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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震耳欲聋、歇斯底里地尖叫声,在姚荡从围墙上跳下时,同时自她口中飘出。
她不是被养在深闺的金枝玉叶,爬墙这种小儿科的事还不至于让她发出这种惊恐叫声,诱发姚荡失控的是脚底下传来的软软触感。以她当年在琉阳叱咤风云时时把人踩在脚下的经验来说,此刻,她自以为称得上玉足的脚下躺着的是个人!
“大半夜的,你乱叫什么。”
阴森森的声音从姚荡身后飘来,她又打了个颤,好在很快就认出是又旦,没再喊出声,“到底什么情况?”
定下神后,她往后退了步,借着月光和不远处那间屋子里昏黄的灯光,隐约瞧清了院子里的现状。真可谓是惨不忍睹、满目疮痍,一堆穿着均国护卫衣裳的人七倒八歪地昏睡在地上,姚荡尝试性地揣了揣身边躺着的那位,没反应,隐隐还能瞧清他脸上挂着伤。
“你把人家大内侍卫打晕了?”姚荡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又旦,按照那位皇帝说法,不知道这样做算不算挑起两国纷争。
“那当然,没这个身手这些年我怎么护爷周全。哼,打晕他们算是客气了,要不是因为我被绑着……”一提到这事,又旦来了兴致,正打算兴致勃勃地讲述自己英勇的事迹,又忽然想起了正事,“谁有空跟你讨论这个。先过来,帮我把绳子解了。”
“哇!你好厉害,被绑着还能撂倒那么多人。”姚荡这才看清,眼前的又旦属于五花大绑的姿态,双手被紧紧捆缚在背后,她自觉地收起好奇心,想要帮他解开。但很快就发现,绑他的人一定跟他有深仇大恨,不然何至于绑个人还要用三根绳子、打上三个死结。
“你怎么那么笨,解个绳子需要那么久?!”
折腾出了一身汗,姚荡都没能光荣完成任务,火气开始上扬,再被又旦这么一撩拨,她压制不住了,“那你自己解啊!”
“我要是能解开,还需要你做什么?!”
“呸!求我帮忙,还这种态度!不解了,你就这么被绑着睡吧。”
“算了算了,你到那些人身上搜搜,看谁有钥匙,去把那扇门打开,爷被锁里头了。”
“欸?”这句话,要比又旦脖颈爆出青筋地吼上十句骂人的话都管用。姚荡连问清原由的心思都没,立即付之行动,认真地在地上那群人身上搜索着。很快,还当真就找到了又旦所说的那把钥匙。
她起身,晃了晃手里那串叮当作响的钥匙,定定地看着又旦,等待他下一步的指示。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开门呐,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就得陪葬!”
“那扇门那扇门,你倒是说清楚点呐!这里有那么多间房间,那么多扇门,难不成要我一间间去试啊!”
“……就那边,有灯光的那间。”
“哦哦。”
“等等。”眼见姚荡拔腿就往那间房子跑,又旦又忽然一反刚才的慌乱,唤停了她,“一会不管看见了什么画面,你都要记住,爷是被逼的!”
又旦这句说在前头的警告,使得姚荡想到了很多,分明心里很急,可手就是抑制不住地打颤,钥匙对了许久,都插不进那个铜锁里。
到底会见到什么画面?她心里泛出无数种假设。
最有可能的便是,他会不会正在做那档子见不得人的事,对象还是个男人?
两个男人交叠在一块缠绵的身影,对姚荡来说,实在不算什么太美好的画面。所以,当好不容易弄开了门锁,推开房门的那一刹那,她别过头,紧闭着眼睛,清晰感觉到脉搏跳跃的频率在加快,越来越快,像是随时都会窒息般……
“你是来给我送喜帖的吗?”
没有预期中悱恻时该有的吟哦声,良久后,在姚荡耳边响起的是一道有些虚弱又有些阴沉的开场白。
绝对是苏步钦的声音没错。
她猛地睁开眼,转过头,当视线真正对上他那一刻,原先想象中的惊诧还是上演了,“你……”
覆在他身上的衣衫已凌乱不堪,难以想象出它原先到底是什么款式的,没有了昔日缠在他身上的那些个白布条,在他胸前若隐若现地除了完美无瑕的肌肉线条,还有那只诡谲的雪豹刺青。渗着血丝的嘴角微微扬起,带着一丝笑意,可这笑容里透出的阴狠却让姚荡不寒而栗。
“爷……你没事吧?”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又旦,他暂且无视了自家爷那一身的伤,绕到了苏步钦身后,目光渐渐下移,刚好落在了苏步钦的腰下,认真打量探究的视线掩都掩不住。
“你在看什么?”
“就、就想看看你有没有被……被那个……那个啊。”这种话即便让他说都觉得不自在,他不敢想象若爷今晚真的经历了,会怎样?
“我没事。”苏步钦脸颊一红,闷咳了声,眼神不由自主地瞟向一旁的姚荡,给出了个极为肯定的答案,阻断又旦那一堆奇思妙想,“把那些杂碎弄走。”
说着,他身子一偏,跨出了那间弥漫着血腥味的屋子。
姚荡这才瞧清,屋里的画面要比院子里更震撼,外头那十多个无非只是被又旦打晕了,可里面这五个……是不是还活着,姚荡很难肯定,可以肯定的是,即便活着也注定四肢不全、瘫痪在床一辈子了。
一旁雪白的墙上,还留有不少溅上去的血迹。
没等姚荡把那种惨不忍睹看清,一双手就忽然覆住了她的眼帘,苏步钦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别看了,走。”
纵然是像姚荡这样的野丫头,深更半夜,看过这种画面,都会留下心理阴影。
他不想她见识到他失控后的杰作,更怕她会因此而怕了他。
“欸,爷、爷,要我收拾这些杂碎也得想帮我把绳子解开啊……”
眼看着自家主子眼里只有十三荡,就这么毫无怜悯之心地拖着女人走了,又旦赶紧边追上前边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