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1)
“傻丫头,你该好好谢谢他救了你,也救你了你家王爷的命!如若不是他不出现,七王府恐怕早就被被夷为平地,各个人头落地了!可怜的我也成了你们的陪葬品,英年早逝,真是愧对这世间万物啊!”
“姗娘,闭嘴!”
“娇嗔啊,同你说了多少次,就算生气发怒也要让人觉得很美!哭也要哭得人见我怜……”姗娘不为她的怒气所扰,不满的瞧着她这泼妇骂街似的举动。嫩犽顿时更加气愤!水澜与火澜连忙上前扶住主子,姗娘冷冷瞪了眼嫩犽。
“嫩犽,权势啊,这就是身在帝王家的真正关键之处!七王爷无权无势只能任由人欺压,小小的禁军统领见了王爷不行礼也就罢了,甚至还敢大胆怒斥并且杖责堂堂一个王爷!试想,如果不是有皇帝在背后撑腰,他岂会这般大胆?”
“你的意思是说皇帝并非无意,而是有意羞辱莫慑?”
珊娘朝她撩起不正经一笑,又挥了挥手香巾,轻咳几声,命水澜上茶,无视嫩犽复杂而纠结的模样,轻抿几口这才又继续。
“倘若不是这样,你可能想出其他解释?七王爷何其精明,如今虽说是软禁你,但仔细思来想毕欲保护已被人看作目标的你罢了!但……”欲言又止,说着不禁叹息摇头,甚是惋惜。“可惜他无权无势,即使软禁你又能如何?皇帝一道圣旨下来,他也是不得不从:再者或许不用皇帝亲自出马,随便一个官吏便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些许现在皇帝要的就是一个纰漏,一个足以让他杀了七王爷的纰漏。今日,若银雾当真听你之言当着皇帝的面杀了禁军统领,敢问你如今岂能在此哭哭啼啼?七王府又如何能得保平安?”
“姗娘,皇帝为何要这般处心积虑?”怒气散了,嫩犽如司一迷途孩童,茫然望向姗娘,眸中闪烁的是与她狐媚娇颜极不相称的稚气。
“说你傻,你还真是傻的无药可救!权利,江山,帝位,要得就是这些,因为七王爷威胁到了他的帝位,他自然不会饶了他!”
“可是莫慑并不想当皇帝!”
“是吗?你为何如此笃定?再者,皇帝本就生性多疑,只要有可能存在,他宁愿选择相信而非忽视。这便是宫廷之中暗藏争斗的原因。为求自保,那就不得不心狠手辣,纵然你无心害人:权势之意,如同环扣,得势者养尊处优,万人拥护,失势者血流成河,遭人唾弃,成王败寇就在一念之间。”
“我……我不懂……我只要莫慑便好,其他的我不要!”
“要了又如何?一个被人轻视的王爷要了又有何用?嫩犽,在这小小七王府中,你自然要风便得风,要雨便是雨,但外面呢?在这天瑞王朝七王府又算得了什么?无权无势,就形同蝼蚁!”
嫩犽沉默不语,静静凝视难得严肃说话的姗娘,脑中一片混乱,不知该如何是好,片刻,蓦然撇过头,在水澜与火澜搀扶下蹒跗走进内室,娇颜失色,苍白如雪。
权势,又是权势!
不由得忆起多日前冰玉曾时她说过的话:女人要的是男人!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而男人要的却不是女人,女人不过是男人生命的一部分罢了,甚至比衣物更不值钱。他们要的是权欲,要的是臣服,要的是大权在握,俯视天下的霸业。
权欲,臣服,霸业……这些究竟是什么?
第二十八章
夜幕玲珑苑中一片寂静,白日,大夫在勒肃的带领下去为嫩犽诊治,怎料被嫩犽拒之苑外,勒肃开口来不及游说劝慰,银雾的冷剑便搁于他的颈间,吓得他冷汗直冒,而大夫早就被银雾踹飞,躺在地上呻吟。
无奈,勒肃只有无功而返,回禀赫连莫慑之时,本以为他会动怒,却没料到他不言不语,淡淡瞥了他一眼,便挥手遣退了他。不知为何,虽跟随七王爷多年,但勒肃却始终摸不透七王爷的心思,尤其是最近越发难以捉摸。
月光轻柔如水,朦胧婉约,如薄纱笼罩。
月光之下,嫩犽长发如瀑倾泻之下,一身轻纱立于玲珑苑中,脸上红肿已经消散不少,但只要仔细瞧来也能发现些痕迹,身后不远处银雾屹立不动,久久站立,静静守候,黑发在风中飞舞!冷若冰霜的脸在朦胧月光之下竟觉柔和几分,而苑外,兵卒守卫已经换了几轮。
亭亭玉立,婀娜多姿如月下娇媚绽放花朵,美的让人揪心,是无法喘息的压迫。
久立于嫩犽身后的银雾按耐不住,轻步徐徐走近,沐浴之后的馨香,发上淡淡花香随风飘散,拂过他的脸,掠过他的鼻息之间,是一阵令他颤动的迷醉。阖目!全神贯注吸取这股诱人的气息,似乎感受到了经络也为之舒畅。
发,随风飘扬。飞扬着拂过他的脸,被他轻柔抓住,如丝般柔滑触感霎时刷过全身,悸动,更多的是无法言语的激动。一抹淡淡浅笑在唇角若隐若现,刹那间融化了满脸冰霜,太过冷峻的脸立时变得柔和而透着几分难得一见的邪魅,冷热之间,冷酷中隐藏一股诱惑,诱惑中却又是冷酷。那身红衣,月光下如此耀眼且艳,他的笑在红衣衬托之下竟又散发着恐怖的血腥残色。
“银雾,权欲霸业是否真的如此重要?”
令人骨头酥麻的嗓音在夜色中如梦似幻飘散,渐渐淹没在黑暗中。然,抓住她发的手被一股冰冷窜入!重重撼动他的心,微扬嘴角不由得一抿,立刻敛去了那少之又少的温度。
许久的沉默,嫩犽轻轻拨动耳边的发,以手为梳,缓缓梳理,女子的娇柔与风情万种顿时展现无疑,娇而媚,但她的眸中却闪烁着别样的稚气茫然,纯纯如水。
“对于他,如果没有,那尸首分家便是迟早之事。”任由她的发自他手中滑落,带着他的叹息与无奈。
蓦地转身,对上银雾的眼,未语,静静凝视片刻,她似乎在讯问,他似乎在挣扎。又是许久,银雾突然缓缓屈身,单膝跪地,同样一身红,却仿佛突然失去了颜色,黯淡无光。
不敢亵渎,即使是如此贴近,即使只是如此简单直视“…
“银雾,你为何如此?”
“……”
依日是沉默不语,但却更加谦卑屈身,无言展现他的忠诚,爱慕的极致便是敬畏,敬畏到不敢亵渎,也不容她被亵渎……
静静凝视跪在身前的银雾,嫩犽眸中闪动的是更多的复杂情绪,困惑,不安,茫然,以及愤怒。
“银雾,你如何没有权欲霸业之心?”
“我不是王爷!”
一语道破关键之处,身份便是一切。王爷之尊让他永难摆脱权利之争,永难两袖风,淡然于世。
“王爷?”
喃喃低语,轻盈莲步走向内室,轻纱随着她的步子飘逸,摇曳生姿美不可言,单袖一拂,轻纱衣摆扫过他的脸,让他再次满足的阖眼,享受这不经意的碰触。
“为何当个任人欺凌的王爷?坐上帝位岂不是真正无人敢欺?”
轻柔声音随风远逝,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内,而那红色身影仍旧跪地,久久不曾移动……
第二十九章
约莫一月有余,赫连莫慑伤势已经大愈,嫩犽被软禁于玲珑苑中已有月余,不吵不闹,不滋生事端,甚至并未主动要求出苑。这倒是有些让赫连莫慑异常吃惊,不过这抹诧异被他轻易暗藏眼底。
步入玲珑苑,满苑飘香,浓郁花香扑鼻而来,馨香无比,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心情竟莫名飞扬,霎时好了许久。
“奴婢水澜(火澜)见过王爷!”
推开虚掩上的门,立于门侧不远的水澜与火澜立即屈身行礼,而坐在屏风前的银雾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径自抿茶,不予理睬。
赫连莫慑倒也不在意,随意挥挥手免了水澜与火澜的礼,目光停留在突然出现的屏风上。
径自越过屏风,却又突然停下,瞠目无语赫连莫慑只是宠溺噙笑,有些不可思议这原本为玲珑苑的主寝室竟被挖了一个大坑,建成了一诺大浴池,何时建成?没想到这王府中竟也有他不知情之事,想必勒肃也被她可怜威胁了一番才禁言。
“嫩犽?”
立于浴池边,脚下踩着无数新鲜各色花瓣,那背时他而立的妖姬雪背光洁如玉,凝脂一般散发诱人的柔和光泽,乌黑长发披散在各处,凌乱却又是另一番动人心魄的诱惑,黑白之间,黑色更黑,白亦更白,水面漂浮的各色花瓣又在黑白之间增添了艳丽,让她更是美的如妖姬在世,夺人眩目。
置于背后的手不禁紧握成拳,暗幽眸色眨眼间隐逸无踪。
“莫慑……”娇柔媚人的嗓音响起,嫩犽徐徐转身,自水中徐徐走向赫连莫慑,眼眸中媚态丛生,有桀骜不驯的野性,也有温良的驯服,本以为她浑身赤裸,却没料到在她转身之时胸前却是被紧紧包裹,只是这衣裳倒也有趣,赫连莫慑差点轻笑出声,回头定要看看它是如何遮前露后。
蹲下,伸手拂了拂水面,拨开层层花瓣,花香四溢,水雾弥漫,漫不经心地垂眸观看掌中花,嘴角噙着淡淡浅笑。
“嫩犽,你可是在色诱本王?”
“你不喜欢?”
嫩犽毫不避讳,回答得干脆利落,靠近顿在浴池边的赫连莫慑,嫩犽雪白藕臂灵蛇般缠上他的颈项,脸颊贴在他的肩窝,亲昵无比。
“……自然是不讨厌!活色生香岂有讨厌之理?”
赫连莫慑单臂轻抚住她的背脊,滑嫩的触感令人爱不释手,香气分不清是她的还是花香,总之是令他沉醉迷眩,体内蠢蠢欲动的欲望在复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