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1)
“怎么回事?”颜春桃抓抓头退回房间,“难道是酒店搞错了?”这可不得了,得赶紧给前台打电话……
“你是谁?”好听的男声在她身后响起。
“喝!”颜春桃吓了一跳,猛的一转身,可是转得太突然,眼镜一下子飞了出去。
她那250度的散光加近视镜啊,那可是她一咬牙一跺脚花了300元配的呢。
“别动!”颜春桃大喝一声,阻止那个出声吓她的事主作任何轻举妄动,“别踩到我的眼镜。”她的大眼开始在地上扫视,寻找那足够她一个月伙食费的宝贝眼镜。
哇!找到了!白色镜框的眼镜正静静躺在软毛地毯上。
“呼,还好。”高兴的拾起眼镜,颜春桃喜形于色。
戴上眼镜她才注意到眼前是一双大脚丫,漂亮的脚趾大剌剌的踩在酒店的软毛地毯上。
顺着脚丫子向上看去,是结实的小腿……
难道他没穿衣服!颜春桃又是被吓得不轻,一屁股坐到地上,不期然就看到膝上的白色毛巾。
顺着白毛巾看上去是包裹严实的窄臀,然后是隐隐若现的六块腹肌、宽阔的胸膛、完美的锁骨……
“还满意你看到的吗?”男人戏谑地问道。
“啊?”颜春桃对上男人的眼睛,眨巴了几下后,突然抱着头尖叫起来,“啊!”
“Oh,shit!”颜歌毫不掩饰的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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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你!”颜春桃从地上跳起来指着面前的男人惊叫着。
“马上闭上你的嘴!”颜歌气恼的用手耙了一下自己的湿发,被颜春桃高分贝的叫声弄得心烦。
“你怎么在这里!”颜春桃气急败坏的吼叫。
颜歌叉着腰看着眼前这个眼镜女,她好像一副认识自己的模样。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这是公司给我订的房间……”
“胡说!”颜春桃打断他的话,“这是……这是给……”她突然意识到,董事长是眼前这个恶男的父亲,他住进来也没什么奇怪的,“董事长呢?”
掏了掏耳朵,假装被刚才的叫声震出耳屎的模样,“他又开了个房间,在隔壁。”用拇指点了点隔壁,不驯的发丝随着他甩头的动作甩下几颗水珠落在结实的胸膛上。
哼!懒得理这个恶男。
颜春桃急匆匆的跑到迷你冰箱前,一古脑将里面的水和饮料掏出来扔进购物袋。
“你干嘛?”颜歌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真的很有意思,尖叫之后就开始收拾东西。瞥见她随手扔在椅子上的外套,名牌露在外面。
哦,原来是父亲北京公司的员工,行政助理Aida颜……
颜?颜歌的眼睛一眯,目光转向正关上冰箱门,用力提起购物袋准备闪人的颜春桃。
“你是Arthur工程咨询公司的人?”颜歌挺身挡住她的去路。
颜春桃一愣,马上意识到颜歌没有认出她是谁。
低着头推推眼镜,颜春桃有点紧张的点点头,“是。请借过。”
“你也姓颜?”狐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怎么滴?难道只准你姓颜,别人不可以的吗?
“嗯,请……请借过。”臭小子,快点让她过去啦!
“你的中文名字?”颜歌执着的挡住颜春桃,他一定要知道眼前这个女人的真实姓名。
他妈的!他到底想怎样啊!快点让她走啦!
“颜……颜……”她不想告诉他,如果说自己就是颜春桃,他肯定会嘲讽一番。
“颜妍?”颜歌低声念着这个名字。
多熟悉啊,当年与那个小女孩儿首次见面时,她笑着告诉他,“我叫颜颜。”
第五章-熟女的苦恼
“Aida!”颜岸归兴奋的向面前的小女人张开手臂。
“董事长,原来您是坐早一班航班来的啊。”颜春桃有礼的躹了躬,其实在心中不停的皱眉,为什么香港的秘书没有及时发邮件通知一声呢。
“嗯,哦……”尴尬的收回手,颜岸归发现儿子站在一旁正用狐疑的眼神看着他们,转而对颜歌笑着说,“Andy,这位是大陆北京总公司的行政助理Aida……你们见过面了啊。”
靠在门上的颜歌在背后又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小女人,如果与时下流行的骨感美相比较,她稍嫌高大丰满了一些,还好是凹凸有致,总觉得她很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那请您和颜先生先休息一下吧,下午二时我让公司的司机来接您们。”颜春桃公事化的说完后,转身准备离开。
眼前高大的身材有点碍眼,把门堵得仅剩一条窄缝,她怎么过去。
“颜先生?”颜春桃低着头礼貌的等着颜歌让开。
这个小女人在躲他?从见面开始她就恨不得给自己戴个口罩一般,从没正脸看过他。
颜歌挑挑眉侧开身让出门口。
颜春桃仿佛被困住的小兽发现了逃生口,顾不上礼节,一个箭步便钻了出去,却被大灰狼的狼爪横在腰间挡住了去路。
“颜助理,下午见。”颜歌恶意的低声耳语,然后松开手臂,笑着看颜春桃落荒而逃。
颜岸归见儿子竟然对颜春桃调情,有点不解,难道颜歌没有认出颜助理就是他那位大陆堂姐吗?
“Andy?你……”
“嗯,什么事?”颜歌犹不知自己脸上挂着笑容,看向父亲。
“哦,没事。”颜岸归见颜歌一扫来时的不快,好像挺高兴了,就打住了告诉他颜春桃的事,反正早晚都会知道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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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春桃在极尽所能的省钱,但她并不是喜欢占别人便宜的那种人。
下班前,大学时期同寝室的老六一通电话,便把毕业后留京还能联系上的三个人招到了三里屯南街。
在北京读书还没毕业那会儿,颜春桃也算是酒吧的常客了,毕业后的一年里她也常常光顾自己喜欢的店,但在北京求生活使她变了,花着父母给的钱时从没顾虑过什么,但真正面临求职的艰辛,工作中的困境、人际关系的交融……现实将一个有公主病的女人变成了灰姑娘般克俭。
“桃子,你还保持一个月三百元的伙食费?”六姐裴依依打量着一脸菜色的颜春桃,“这是北京!北京啊!三百块钱?是不是一个月中有二十天在喝风活着啊?”真不明白,当年意气风发的七妹,怎么变得像旧时的抠婆。
颜春桃将放下来的头发甩到身后,作了个鬼脸道:“你看我现在还能穿得上大学时的衣服,不浪费啊。”好在上大学时,四个哥哥在英国留学,常会在节日和生日时送她漂亮的衣裙。
三姐杨英芝拉了拉颜春桃身上那件有了近十年历史的裙子,咋着舌道:“桃子,我真佩服你,十年了,这条裙子还跟新的似的,但就是太朴素了吧。”老旧的剪裁方式,永远也不会过时,但比起时下露得多的款式来说,还真是有点古板与朴素过了头。
“我说桃子。”四姐姚露穿着及膝吊带裙,挽起的头发故意留下几络发丝,成熟女人的性感与媚态吸引了不少酒吧里男人的目光,“你一个月的薪水也四千多块了,干嘛把自己弄得这么寒酸,又不是要在北京买房子。”
颜春桃只有在这帮共同生活了四年、相交数年的姐妹面前才会表现出自己小公主爱娇的一面,其实从骨子里她还是当年那个爱撒娇的桃子,只是现实生活让她懂得要掩饰的太多,暴露太多真实的自我没有好处。
“我在给自己攒嫁妆啊。”颜春桃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凉爽的啤酒,真是沁人心脾啊。
其他三个女人受惊不小,“嫁妆?”
“你终于有人要啦?”杨英芝瞪圆眼睛看着脸若桃花的颜春桃。
姚露拉了一下口没遮拦的杨英芝,朝她眨眨眼,意思是:你说的也太直接了吧。
“是什么样的人啊?”裴依依兴致勃勃的捅捅颜春桃的手臂,“进行到哪个阶段了?深吻?滚床?”
四个人当中,姚露在某外企任公关部经理,追求者不断,但她还没想要结婚;杨英芝已经结婚,儿子都四岁了,但老公是个体贴的人,对于她的姐妹聚会常是抱持鼓励的态度;裴依依是四个人当中唯一从事艺术本行的人,在某艺校当老师,有了一个相处五年即将结婚的男友。
反观颜春桃,自从毕业后就像涂了毒药似的,一点男人缘都没有,过了七八年尼姑似的生活……
“二个月前聚会时可还没听你说有男朋友啊。”姚露比较冷静,她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
颜春桃翻个白眼,不满这群女人的态度,好像有男人肯要她,就应该放鞭炮庆祝了似的。
“你们这是什么反应啊?我也不是那么差好不好。”
果然有戏!三个女人互看一眼,马上一起瞪大眼睛好奇的说:“快说说嘛!”
喝干杯中的啤酒,裴依依马上又帮她倒满一杯,酒喝多了,话自然就多。
“这个人你们也都认识的。”颜春桃的脸上露出迷幻般的笑容,精心刷过睫毛膏的睫毛如梦似幻的眨了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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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歌在大陆没有什么朋友,如果非要说有朋友,大多在上海。北京对他来说比较陌生,来过的次数用十根手指查就搞定。
但有一个人对北京很熟悉,舍陆铭其谁啊。
“有必要把脸拉这么长吗?”陆铭开着车,对副驾位置上沉着脸的颜歌笑道。
“就知道我爸骗我来北京肯定没好事,果然不出我所料。”用力捶了一下车门,颜歌懊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