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九章（1 / 1）
病房外。
“他怎么样了？”见栀子出来，准备去查房的单斯停下来问道。
从她和缓下来的神情看应该没什么大事了吧。想起刚才她知道真相后,眼中迸发的冰冷的怒意,真是有点替那个护士庆幸,幸亏已经被提前开除,要是落到栀子手里,不知道被整成什么样呢.唉……栀子怎么那么在乎那个哥哥呢？
“没事了，都过去了。”栀子给他一个安慰的微笑，脑中却想起沈珺冰冷的话语。
希望只是自己多心了吧。
病房内。
自从栀子走后，沈珺紧闭的双眼一直没有睁开。虽然他无法感觉，但也知道护士正在干什么---一件本应该自己做的，极其隐私的事情！身体先被翻向左侧然后被放平，他觉得自己就象襁褓中的婴儿，一切由别人代劳，自己无能的任人宰割。只是，这个婴儿已经是一个28岁的男人了，一个本应该意气风发的，一个本应该照顾自己心爱之人的男人！
刚才看着栀子撒娇，听着栀子一遍遍叫哥哥，他真的以为这段时间的经历是一场噩梦，而栀子的到来让他回到了现实。
直到，直到护士拿着那个东西出现，逼他不得不又一次正视无法面对的事实，他没有勇气看自己毫无生气的身体，他没有勇气看着陌生人的手放在自己身体上，而自己却没有知觉，这种感觉真的太诡异，如果没有亲身经历，谁也无法体会这是怎样的无助啊，明明活着，却什么也做不了，明明自己是躯体真实的存在着，却什么也感觉不到，甚至，甚至连最基本的生理反应也感觉不到，做人的尊严荡然无存！
“哥，你没睡吧。”见护士走了，栀子进门就看到沈珺仍然紧闭着的双眼。她知道，一向要强的哥哥肯定还在介意刚才的事情。
是呀，刚才自己也傻傻的以为车祸改变不了什么，但，还是自己太天真了，护士的到来将两人都拉回到现实。
“哥，刚才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嘛，你说不生气了的，为什么又不理我了？难道你要让我再哭一次吗？”见沈珺没反应，栀子轻晃着沈珺没有扎针的右手，学着小时侯的样子，撒娇，“哥……”
“哥，你是在介意刚才的事吗？”见床上的人仍然没有动静，栀子收起撒娇的模样，换上了她对待陌生人时的冰冷的语调。
她在赌，赌这次哥哥一定会里她。因为沈珺知道，栀子可以对全世界人用这种语气说话，唯独不会对沈珺这样，除非她真的生气，而这种事似乎没有发生过。
果然，掌中的大手微微一抖。沈珺缓缓转过头，睁眼。
栀子在与沈珺目光交汇之前隐去了嘴角胜利的微笑。嘿嘿，知哥莫若妹啊！
沈珺就那么看着栀子，半天，从嘴边逸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栀子当然不会忽视这个细节，她从那双以前总是溢满笑的眼中看到了绝望。他，当然还是在意的啊！
“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答应我，不要胡思乱想！”栀子紧紧握住沈珺的手，希望借此传递自己的力量，“现在你唯一要想的是配和医生做复健，哥，你听到了吗？”
“我……”
忽略了鼻导管的存在，沈珺刚一张口就感到剧烈的疼痛。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皱紧双眉，不自觉□□出声来。
“哥，你怎么了？”栀子被他这种举动吓一跳，赶紧松开手，以为自己用力过大捏疼了他。
沈珺伸出解放出来的右手，要去拔鼻导管。
“哥，不要！”栀子以为他一心求死，要继续绝食，连忙制止。
“我不……”我不是要自杀，只是想拔掉它，方便说话。栀子根本不管沈珺想说什么，只是一个劲摁住他的右手。
右手被钳住，沈珺只好伸出扎着输液针的左手，这个栀子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冲动？！
“哥，你干什么啊！不要啊，你不能死啊！护士！护士快来啊！”此时已经急昏了头的栀子一下扑上去摁住沈珺的左手，语无伦次的叫着。
听见栀子的叫声，护士急忙赶到，把沈珺的双手用绳子固定在床上。这时栀子才恢复镇定。在慌乱中，沈珺的左手背被脱落的针划伤了，幸好并不严重，只是冒出一溜小血珠。而固定导管的胶布也被扯掉了一条。见护士正要重新固定，沈珺没有力气说话，只好摇头拒绝。
护士只好询问栀子。见此情景，刚刚平静下来的栀子，又恢复戒备状态，“哥，不要啊！”
沈珺看着栀子，又好气又好笑。一向冷静的栀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火暴？刚才一下子扑到身上来，压得自己差点被过气去。不听别人解释就武断的下结论，这种性格以后在商场上得吃多少亏啊。看着一脸着急的栀子，沈珺不自觉的微笑，连眼睛也笑弯了。
“呃……不是吗？”看着沈珺温柔宠溺的虚弱笑容，栀子大脑有点短路，难道不是要自杀？难道是我理解错了吗？
护士看栀子没有表示，准备继续贴，身军只好忍着疼痛开口：“不……”实在太疼了，没发说完整句话，傻栀子，你再不明白哥的意思，哥就白疼你了啊。
“先等等，”栀子跪在床边，“哥，不贴可以，你得回答我的问题，恩，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冷静下来的栀子想沈珺带着鼻导管说话肯定很难受，又加上一句，“用眨眼的吧。一下是，两下不是。明白？”
说完，栀子静静看着沈珺，看他是否听明白。沈珺也满眼含笑的回看她。慢慢眨了一下眼。
栀子几乎要淹死在这温柔的目光里了，在最后的理智消失前，她狠狠闭上眼，再睁开时，恢复了惯有的冷漠冷静。
“好吧，开始。”
“你是要自杀吗？”一下，两下，不是。
“你是要绝食吗？”一下，两下，不是。
“你以后还绝食吗？”一下，两下，不是。
“那你拔管子干什么，呃，这个没法回答，下一题。”
“你是……你是……”看着沈珺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浓，栀子把想问的问题都忘光光了。
“哥，你不是在耍我，对吗？”一下，两下。
栀子在脑中飞快想着：双重否定句=肯定句，那这句话……
看着栀子迷糊的模样，沈珺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她刚才的表情似乎从不用再学物理以来就不曾出现过呢。
“臭哥哥，你敢耍我！”发觉自己被耍了的栀子想教训一下沈珺，可是又怕他受不住，两只手在他身上逡巡半天，也找不到下手的地方，最后只是轻轻捏了一下他的耳垂算是教训。
看着护士从一点点拔除导管，到最后猛的抽出，同时沈珺痛苦的煞白的脸色，栀子一下子觉得特别悲哀，真恨不得自己代哥哥受罪。
“哥，喝口水吧。”栀子把吸管放到沈珺嘴边。
刚拔完导管，那种恶心的感觉还没消退，沈珺闭着眼躺着，难受的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做，只是用鼻音表示拒绝。
“好吧，哥，我知道你难受，一会就好了，啊。”面对沈珺的痛苦栀子无能为力，只能握着他冰凉的手，传递温暖。
感觉手心传来的温暖，沈珺觉得心里也暖暖的，刚才自己想说的那些话，看着栀子活宝似的样子又怎么都说不出来了。看着她为自己担心，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去想死呢？如果自己就这样死了，独自留下栀子一人，谁来照顾她，谁来听她诉苦，谁来安慰她啊？世人都看到她强硬的一面，有谁知道她的软弱，有谁知道那只是她的伪装啊，好吧，在她还没有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之前，我就这样苟且的活着吧。
栀子，从今以后，哥哥就为你而存在，直到你的找到你的归宿。为了你，我的小公主，哥哥也会努力的活着，栀子，没看到你找到幸福，我怎么舍得离开呢。
“栀子？”感觉到脸上一阵阵热气，沈珺猛然睁开眼睛。
“啊！哥，干什么？”刚想偷个香就被发现，真是倒霉！
“哥，你刚才想说什么啊？”栀子怕沈珺有所察觉，慌忙转移话题。
“没什么。”
听到沈珺沙哑的声音，栀子拿过水来让他吸，“那，哥，你这次是真的不生气了吧，你不能再吓唬我了哦！要是把我也吓出心脏病来，以后，万一哪次你一犯病我也跟着犯病了，那咱俩都得死。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嘿嘿，能和哥哥一起死其实也挺幸福的。”
听着栀子自言自语，沈珺再次哭笑不得，这丫头，今天怎么了，说话完全不经大脑吗？听到最后，都快连她问的是什么问题也给忘了，什么跟什么啊，怎么能扯到生死问题上来了啊？
“傻丫头，从今以后，我一定努力活着。”为你！
“什么嘛，活着多好，为什么要努力，好象有多痛苦似的！”
对于一个生活不能自理，连最基本的生理需要都不能自己控制的人，生活本就是一种负担啊，我的傻丫头，这些你怎么会懂呢？
“好好好。不痛苦，有栀子陪我就不痛苦了！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哥，你说那么多话肯定累了。那我走了，明天再来看你啊！”
“恩，路上慢点。”
“好嘛！来，为庆祝你从新燃起生活的希望，亲一个！”
不等沈珺有反应，栀子的双唇就吻上沈珺的唇角。然后惶惶张张逃了出去，还差点被椅子拌倒。
耶！偷香成功！恩，似乎有亲点歪了，不管了，下次改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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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这段想写悲一点的，预计来个小争吵加个小虐的，
谁知真正提笔时完全变了个味，写得有点搞笑，栀子也背离了我给她设定的性格
恩，不行，不行，下次一定改正．
大家先凑合看吧．
或者，
你们喜欢这个性格的栀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