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1 / 1)
贝康为我转述父皇的话:“这可是朕精挑细选的,你千万不要让朕失望。容妃的父亲和兄长都是能人,你自己心里也要有数。”
贝康苦恼地说:“这算什么?是不是只要这样父皇才能让他们服服帖帖?那我是什么?工具?”
只是贝康第二次在我面前说类似的话。我知道肯定是他内心实在苦恼。贝康说这话时,我真的觉得他很可怜。堂堂的王爷,只能如傀儡般地接受父皇的任意安排,这真是一种悲哀。我再一次地庆幸我远离了那个是非之地。
相守是福之四
我终于又回到了王府,第一个要见的人便是贝康,他正看着那个什么荣翠烟的画像发呆。
我劝贝康:“贝康,要么不要了这位置,要不向父皇禀明。”
贝康摇头,“我不做,谁来?你?你愿意?”
我忙不迭地摇头,如果我也要面对这种生活,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就是。算了,算了,反正已经是够多的了,也不在乎多她一个,大不了像撒萱儿一样。如果惹我生气了,就把她扔得远远的。”
“撒萱儿被你扔到了哪里?”
贝康冷冷地笑了笑,什么没有回答。
下午,我回到竹苑,刚要进门,发现竹苑外面竟然坐着一个女孩子,一双白玉似的小脚在清水里随意地挥舞。我突然起了好奇之心,谁家的丫鬟如此大胆,于是,走上前去,问:“这水很舒服?”
她很明显地吓了一跳,脸“刷”的就红了,看了看我,不说话。
我以为她没有听清我的问话,于是又问了一遍,可是她依然不说话。
我在她的身旁坐了下来,然后又问:“你是哪家的丫鬟,为什么坐在这里?”
那时的我并不知道,原来这个就是贝康口中的那个脾气倔强的撒萱儿,只知道她有趣的很,特别是她拎着鞋子就要仓皇而逃的样子。
我马上知道了她就是撒萱儿,只是感觉她并不像贝康说的那般了无生趣,相反我觉得这个人灵活生动,她的一笑一眸,一手一动,都是那么吸引人。
我这个人往往是先行动后思想的,当我意识到这一点时,我已经和撒萱儿混得非常熟悉。她以为我只是如一个老朋友般的和她聊天,其实她哪里知道是因为她已经在我心里生根发芽了。
可是,就是面对这第一个让我心动的女孩,我也是无能为力的。因为我从贝康的嘴里越来越多的听到她的名字。
我一次次地逃开,每次都是惆怅地前往关外,又一次次地回来只因为实在太牵挂她了。我突然觉得,即使不能拥有她,哪怕和她聊聊也是一种幸福。
相守是福之五
撒萱儿和贝康南下时,带回来了一个女孩子。
这个名叫无霜的女孩子第一次看到的眼神,我在很多女孩子那里看到过。无论是关外还是在京城,在我的身边总有那样的眼光看着我。我忽视她的眼光,只是和撒萱儿闲聊。
后来我每次去兰苑,都会看到她,依然是那种眼神,我只好淡淡地避开,当做什么也没有看到。
后来她又来找过我,无非是说一些什么仰慕我的话,我冷淡地拒绝了,我不知道原来现在的女孩子脸皮竟然厚到这种地步了。
因为撒萱儿的事情,我被父皇赶到了关外。
有一次,我与一群朋友去酒肆。那人在一起总有关于女人的话题。
其中有一个男人笑声一直爽朗,他说:“要论我见过的女人中,那就是我们那里一个姓撒的女孩,容貌惊人倒在其次,不但能歌善舞,而且吟诗作画渐渐精通,放眼四周,没有一个人能与她相比的。”
我心里一动,姓撒?撒姓不是很多,这个撒和撒萱儿会不会就是本家?
于是,我也说:“说起姓撒的女孩,我也认识一个,不知兄台说的和我认识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那人立即来了兴致,举着酒杯走到了我的身边。
“说不定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人。她的父亲是护国将军。”
“撒萱儿?”我惊呼出声。
他兴奋得点头,“原来我们认识的是同一个人。”然后他和我不停地碰杯。
“你说撒萱儿能歌善舞?”我还是有些怀疑。
他点头。
“能吟诗?”
“自然。她吟诗的速度无人能及,任何人给她一个题目,她不消一会儿,就能吟出来。怎么?有什么不妥?”
我摇头,心里有一些疑惑,但是我现在没有办法证实。
于是,问他:“兄台出来几年了?”
“大概五、六年吧。”
我点头,这意思是不是说撒萱儿在五、六年之前是能够开口说话的,难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夜,我收拾行李,挑了一匹快马,连夜向京城赶去。
相守是福之六
问了冬梅后,才知道中间确实发生过一些事情。
刚好那个叫无霜的女孩子,说是她的师傅就有药。于是,和贝康说了,禀明了父皇,第二天我和无霜就上路了。
或许是因为曾经遭受我的拒绝,所以她有点怕我。这不是一个好现象,想到以后我们会有一段时间同路,我还是主动和她搭讪。
渐渐地,我们的话题多了起来。她也会跟我讲她和师傅之间的一些事情,以及当初受了司马敏的蛊惑害了撒萱儿后的后悔。
我逐渐明白这是一个心思单纯的女孩子,正因为单纯所以才会上一些动机不明的人的当。我也逐渐了解这个女孩子的真情,只要是她想真心对一个人好,是真的就对她好。一路过去,什么事情都是她替我打点好了,有时甚至打了洗脚水都会替我送来。
我过意不去,常常让她不要这么做。她却总是憨憨地笑着,可是,下一次又会照旧。到后来,我开始有点心安理得,竟然习惯了她为我做得一切。以至于当我回到王府,看到那个端洗脚水的人不是她,心里竟然隐隐有些失落。
我问自己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只是因为她对我的好。
无霜渐渐地喝我熟悉起来,但是不管怎样她都坚持叫我三王爷,我无奈,只好随便她。和之前相比,她和说话已经没有了拘谨,甚至当我开她的玩笑时,她也能够笑着回应了。有时,甚至竟然开我的玩笑。我故意咬牙切齿:“小丫头,羽毛丰满了是吧?知道来开我的玩笑了。恩?”然后对着她虚晃一拳。
她“咯咯咯咯”地笑着,然后逃开了,在离我比较远的地方站点,然后嬉笑着说:“是,小的知错了,请三老王爷恕罪。”
我含笑站在那里,看着她在阳光下恣意地挥洒快乐。
我很欣喜我和她之间有这样的改变,其实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因为,看她开心地笑也是一种享受。
离目的地越来越近,她也越来越紧张。
相守是福之七
离目的地越来越近,她也越来越紧张。
“怎么了?”我终于决定问她一样。
她看了看,欲言又止。
“什么事情?吞吞吐吐地,不像你的性格。”
“王爷,如果我师父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请你不要和他计较。”
原来是因为这事,我点头,那是自然,毕竟是我们去求人家。
“如果,我说如果他骂你了话,请你也不要和他计较,好吗?”
难得看见她也有怕的人。于是,趁机好好地被我说了一通。她竟然难得没有顶嘴,只是低着头任我说着。这真是奇怪了,她的那个师傅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等见了她的师傅,我这才知道她的担心真的不是多余的。其实也是一个很平常的人,只是人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还要轻。他一瞥我,然后就对无霜说:“这个人和你无缘,你跟着他势必吃尽苦头,赶紧离了他。至于药既然与你无关,你也就不要再拿了。”
无霜可能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后来说可能师傅说话会难听点,没有想到师傅竟然直接拒绝了她。
她也是一个执拗的孩子,于是,就开始和师傅吵架。
我赶紧把她扯开。毕竟是师傅,哪怕不给药,尊重还是应该的。
晚上,我给无霜留了一封信,然后独自前往山洞见她的师傅。
他似乎很意外,我看着他,言辞恳切,“师傅。”
他把脸一蹦,“你是不是叫错人了?我怎么会是你的师傅?”
“我是无霜的朋友,既然无霜叫你师傅,从道理上我也应该尊称您一声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