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1)
“王爷,容妃求见。”
他这边还没有开口,外面已传来一声娇呼:“王爷。”
这真是天籁,我心中大喜,嘴角也不觉一咧。
流言(1)
我心中一喜,嘴角也不觉一咧。
然后门外一阵环佩叮当,带着一阵浓郁的香气,越来越近,我趁着贝康怔忪的刹那,迅速下地,然后快速地溜出了房门。
只听见门外“啊”的一声,我抬起头,只见面前站着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子,肤如凝脂,皓腕如雪,柳腰身。
“真美。”我在心里感叹,然而此时的我披头散发,衣衫凌乱,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想必脸色一定非常难看,怪不得她会惊恐地大叫。
“王爷,她……她……”美人想来吓得不轻,手指点着我,连说话也不利落。
贝康看也不看我一眼,径直走到美人跟前,一把拦住她的肩,“翠烟,你怎么来了?”
“人家想王爷了嘛。”名叫翠烟的女子把头轻轻靠在贝康的肩上,嗲声嗲气地说。
我想,有美娇娘在怀,想来贝康也不会和我计较什么了,如果我再在这里站下去,估计要长针眼了,赶紧转身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出门后,还厚道地不忘替里面的两个人掩上门。然后是无意识地,我发誓自己真的只是无意识地抬了一下头,然后看见门框上方写着斗大的两个字——禁区。
妈呀,一看到这两个字我吓得魂飞魄散,差点跌倒在地,原来这,这就是传说中的禁区,天哪我刚才进去的竟然是禁区。可这里面也不咋样啊,没有老虎凳也没有辣椒水,这不解风情的贝康干嘛取了这么一个名字,不但吓煞了手下的人,也愁煞了我。
可是,现在怎么办?进去也去进过了,总不可能把它还掉吧,再说里面的两个人正在你侬我侬地,我若进去,还不被他们的眼光杀死,为今之计,先打道回府找了冬梅商量再说。
于是我就这样披头散发、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门口的兰梅一看见我这副模样,吓得扑了上来,“王妃,王妃您这是怎么了?”
我惨然一笑,还能怎样,我进禁区了呗,还是自己主动走进去的,看来我的小命将要休矣,想到这里,我的眼泪开始“哗哗”地往下流。
流言(2)
兰梅一看见我的泪水,连忙说:“王妃,您是不是受欺侮了?”
我含泪摇头,想想不对,那地方分明是他请我进去的,否则我自己怎么会去呢?于是i,又忙不迭地点头。
恍惚中,听到兰梅叹了口气,我也不管了,只管一路哭得稀里哗啦的。
冬梅正站在门口,见了模样,连忙赶了出来,连声问我,我着急地把她拉到内间,把自己无意闯了禁区的事情跟她说了,冬梅看我写我,立刻“咯咯”的笑个不停,我瞪了她好几眼,她才止住笑。
她说:“我可爱的王妃娘娘啊,刚才我闲来无事,正好听到了新一版的解释,那名字纯粹是王爷无心之得,而且也只是个名字而已,很多人进去过,当然这些人是指与王爷宠幸的,所以,我的王妃娘娘啊,你也马上要受到宠幸了。”
我听得呆若木鸡,“那你以前还说……”
“以前我们呆在那么远的地方,不是什么也不知道吗?”她俏皮地一笑。
原来只是个传说?那么贝海应该也知道它没有那么可怕?原来那天是故意唬我的?天哪,太令人气愤了。
我想到这一路哭哭啼啼的走来,不知让多少人看去了笑话,不由羞红了脸。
果然,第二天我刚醒,冬梅就嘻嘻地笑着进来了。
“什么事情这么好笑?”
“小姐,你知道外面怎么说吗?说是王妃刚搬进兰苑,就主动的送上门去,可是,王爷不为所动,故意叫来了容妃,想让王妃知难而退,所以王妃一路伤心欲绝地回到了兰苑。”
唉,想不到流言还真是出来了。
“你看,”冬梅摊开手心的一样东西,啊,是我的金叉,我赶紧俯身去拿,冬梅一把收拢,“这是今天早上王爷派人送来的,我亲爱的小姐,你难道没有什么需要向我解释的吗?”
解释什么啊?我朝她瞪眼。
“不过小姐,”冬梅突然收敛了笑容,“还真是希望你和王爷之间能发生些什么吗?”
死冬梅,活的不耐烦了吗?我作势打她,心里却想:我和他,会有可能吗?当然不可能,他把爱分给了那么多的女人,轮到我还有多少呢?这样不完整的爱不是我所需要的。
心语(1)
日子一天一天不咸不淡地过,只从那次之后,平常的日子再也没有妃子前来请安,我也落得耳根清净。
偶尔,冬梅会把在外面听到的关于王爷的一些事情传给我听,比如容妃是最受王爷宠爱的,所以也有点骄横。比如最近国泰民安,王爷迷上了经商。比如,昨天晚上王爷没去容妃那里,所以今天一早整个花苑——那是容妃住的地方,醋意翻飞。
我总是淡淡的听,淡淡的笑,偶然弹琴,偶然赏月。
用了晚膳,掌起灯,拉了冬梅两个人躲到里间开始玩牌。在我的教导下,冬梅的牌艺已是炉火纯青,就在这时,听到了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听到有人高喊:“王妃,王爷有请。”
几乎是条件反射,我把手里的牌一下塞进被窝,然后紧张地看着冬梅。
在这种事情上,冬梅的反应远比我快,她一把拉过我,然后举起灯,对着我上上下下的一照,然后点头,嘴里说:“行,行。”就一把把我推了出去。
上次的阴影还留在心里,一路走去,忍不住四下探望,就怕那个花丛里躲着眼睛,让我明天又称为流言的主角。
不一刻,三五个人就把我领到了上次的地方,我战战兢兢地推开门,只见贝康坐在书桌前,手中执笔,正写着什么。
至从上次我从这里溜走后,我们还一直没有再见过面,我真怕他突然翻出旧账。可是,他似乎忘了那事,抬起头,看了看我,然后说:“来了,快来磨墨。”
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不会吧,这样大张旗鼓地把我叫来,竟然只是为了让我来做任何一个丫鬟都可以做的事情。您老人家没有说错吧。
他见我没有动静,于是催促,“快点。”宛如我就是他的书童。
我压着自己快要爆发的火气,低眉顺眼地开始磨墨,四周静得可怕,除了“唰唰”的写字声,便只有我磨墨的声音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没有停下的意思,我的手越来越酸,越来越重。多想休息一会,可是他没说,我又不敢停,怕他又大发雷霆。只好两只手轮换磨,最后只好双手齐上。
心语(2)
从来没有感觉时间过得如此之慢,,怎么还没有写完,我在心里嘀咕,身上一定有汗了,黏糊糊的难受,然后听见“啪”的一声,一滴水从上面掉了下来,掉进了砚台里。
“啊。”我摸摸额头,是我的汗水,赶紧偷眼看他,还好,还好,他或许是写得太投入了,居然没有发现,我偷偷地用手抹去汗珠,接着磨。
然后我听到了笑声,那似乎是从人的胸腔传来的,似乎是人憋得忍无可忍才爆发出来的笑声。
我抬起头,只见贝康不知何时已经停了手中的笔,正双手抱胸,靠在椅子上,笑着望着我。
笑,再笑,我满腹怨言地望了他一眼,用手再抹了一下汗,接着磨,唉,这样下去何时是个头啊,天难道不会亮吗。
谁知这下他笑得更凶了,连整个人似乎都在颤抖了。
我不明就里,狐疑地看着他。
“行了,行了,撒萱儿,里面有镜子,自己去照一照。”他终于说。
我跑进去一看,终于明白他的笑从何而来了,只见我的额头上留着一条一条的磨痕,大概是擦汗的时候染上去的。于是,气呼呼地跑出去,看着贝康,都是拜他所赐。
他目不转晴地盯着我看了会,终于朝我招了招手。我走了过去,他的身边不知何时已经放好了一盆水,他用手指蘸了点水,然后动手给我擦洗。
我有些难以置信,呆呆地望着他。
“小傻瓜,”他轻声呢喃,“自己的脸都变成猫脸了还不知道。”
我心底突然一软,整个人僵在那里。
“第一次在茗翠居看到你,我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总认为你胆子再大,也不会大到如此的地步。”
原来是一开始就认出了。
“于是,我故意约你第二天再出来,我想如果你再敢明目张胆的出去,就要掐断你的脖子。”
我不由缩了一下脖子。
他笑了,轻轻在我脖子上打了一下,“别装了,如果要掐还用得着等到现在?”
他把我的头轻轻按下去,然后继续用水替我洗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