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十六章(1 / 1)
“说完了就滚,别挡着我的路!”我看着一如往昔美得张扬的安妍,记忆碎片再一次洒落在心头,狠狠地划开了我结痂的伤口。
安妍嗤笑,“你就那么不愿意面对以前的事情吗?”
“关你鸟事!”我一来气,用力地推开了安妍,百事可乐般海拔的高跟鞋站不稳,被我推倒在地上,我心下一阵愧疚,下意识伸出手拉她。
安妍看了看我的手,又看了看我,终是赌气般拍开了我的手,自个儿站起来了。
“你,没事吧?”
安妍看了我一眼,“别假惺惺了!”
我假惺惺?刚才还不知道谁在装13了。
“是我假惺惺好了吗?冷艳高贵的大小姐你可以回去了吧?”
“谁稀罕待你这儿鬼地方!”
“慢走不送!”说完我转身去开门。
“方芷缈,你就不回去广州吗?”
开锁的动作慢了下来,我好笑道:“如果换成是你,你愿意回去吗?别忘了一切都是由你造成的。”
安妍定了定,目光如炬,“我没有错!”
“你没有错?”乐玲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惊讶地回头,乐玲挽着一大包行李站在了窗户边,“如果你没错那么我要问你,该进去关两年的人是谁?又是谁把方草害得身败名裂!”
安妍沉默地看着乐玲,良久才趾高气昂道:“这都是你们自找的。”
乐玲成功地被安妍惹毛了,以乐玲火爆的脾气,跆拳道黑带的身手,安妍过后估计就只有在医院躺尸的命运。我急忙上前拉住乐玲,连声说算了算了,别和她计较。
安妍看似决心要乐玲发飙,毫不怕死继续说:“方芷缈你也别装圣母了,要是你真这么善良,都两年了你还不去监狱探望墨阳就算了,连老家都没回,方教授都进过医院好几回了。”
“什么?爸进医院了?”我松开乐玲,惊讶地说。
“现在已经出院疗养了。”安妍环视了屋子周围,“哼,这鬼地方还真是多待一秒都不舒服。”
说完,提着手袋趾高气昂地转身离开。
我看着她走得一拐一拐的,想是刚刚崴了脚,心中突然一阵愧疚,连忙追上前拉住她:“你脚崴了?”
安妍别过头,不说话。
“你等等我。”话毕,匆匆地跑回屋子里面,拿出之前用过的药酒给她,“拿着,很管用。”
她嫌弃地看了一眼,但还是收下了。
“安妍,谢谢你特地过来告诉我爸的事。”真的,不管你是不是出自于愧疚,我都谢谢你。
安妍撇撇嘴,白了我一眼转身就走。
“你是不是被天气给热傻了?”乐玲拖着行李走到我跟前,“就这么轻易原谅她?”
“我才没原谅她,只是一件归一件,的确是我把她弄伤了。”
乐玲皱着眉头嘟嚷,“什么跟什么嘛!”
———————————————YD昏哥线——————————————————
乐玲在厨房里做饭,而我则舒舒服服地躺在了浴缸中,对着天花板失了神。
安妍说的没错,她真的没做错。如果年轻是一种错,如果深爱一个人也是错,那么我们从来都没对过。
她,也只是深爱这一个人。大抵只有在狂妄的青春中,才有勇气爱得肆无忌惮。当岁月已晚,爱早已不是爱,而是成了生活。
于过去的我,未来得及深爱,便早已被它拒诸门外。
或许我的青春,姗姗来迟。
我在水里的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一个不小心被自己的明媚忧伤给雷得风中凌乱。
洗完澡后,乐玲已经煮好了饭在餐桌上猛啃,我已经吃过了,肚子不饿,就坐在乐玲对面看着她风卷残云。
“你怎么提早回来啦?”我问乐玲。
乐玲停下夹菜的动作,白了我一眼,含糊不清道:“你不是说住院了吗?我回来给你收尸。”
“我怎么舍得让尊贵地你来收尸啊,这些粗活当然由小的做,以后你那啥了,我一定给你收得干干净净,绝不留下一根腿毛!”我嘴上是这样说,但心里还是很感动的,毕竟有朋如此,亦是我的幸运吧。
等乐玲吃完饭,我主动地要求洗碗,乐玲当然乐得屁颠屁颠,然后跑去放下行李洗澡。我一个人在厨房,思忖着如果告诉乐玲我和陆天涯已经在一起的事情,她会有什么反应呢?
她可是跆拳道黑带耶,还有她的脾气不太好,她对陆天涯有偏见……
我甩了甩脑袋瓜子,越想越不敢往下想。
不久乐玲便洗完澡出来,脸上敷了乌漆妈黑的一坨,躺倒在沙发上看电视。
我看时机来了,慢悠悠地坐到了隔壁的沙发上,“乐玲啊,我有一件小事和你说哦。”
发觉不放心,我又强调了一次,“真的是小事,你别太激动。”
乐玲狐疑地看了我一眼,点点头。
“那个……那个……”
我那个了好几分钟,还是说不出来,乐玲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目露凶光。
我环视四周,拟定了一条最佳的逃跑路线后,深呼吸一口气,大喊道:“那个乐玲我告诉你一件事就是我已经交了男朋友那个人你也认识他就是帅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陆、天、涯!”
沉默了,屋子里面一阵沉默,安静到我仿佛还能够听见那番话的尾音。
乐玲的紧抿着唇不说话,我知道海底泥下她的脸色,一定要比那一坨还要黑。
我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挪动尊臀到了沙发的空隙位置,随时准备撒开脚丫子跑路。
“你、说、什、么?”乐玲咬牙切齿,嘴部周围厚厚的海底泥龟裂开来,爱美如命的她做了这个相当于毁容的行为,只能说明她现在非常生气。
“乐玲你别生气嘛,”我低着头对了她说,“陆天涯他真没什么,我们两个都很开心。”
乐玲张口就要大骂,孰料脸上已经结块的海底泥簌簌地往下掉,样子好生滑稽,即使在这种情形下,我还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毛笑,有毛好笑,我在教训你!”乐玲板起脸,假装严肃,其实自己也已经忍不住要笑出来,看我笑得几乎撒手人寰,最后也和我笑作一团。
乐玲笑完后索性把海底泥一块一块扒下,脸上才恢复了自由。
“好了,方草。”乐玲坐在沙发上,靠着我的肩膀,“你和谁在一起都没关系,只要他真的对你好,你自己开心就行。”
我轻轻点头,可是我好像说了谎。
和陆天涯在一起,他对我好,我很开心,可是我终究不知道,这份开心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感受到。
陆天涯他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