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十九章（1 / 1）
白语和Michael别别扭扭的和好后，过了几个月再度坐到一起讨论电影拍摄的问题，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工作中的MJ到底有多认真，还有追求完美。
这剧本原本就是为了让Michael拍戏时能玩个痛快，所以他一些很闹的想法都尽量满足，至于配乐什么的更是他的强项，她也只能在旁边提醒Michael注意当时情景需要表达的内涵和故事，不要改变主要线索。
所以这次讨论会气氛愉快，他们没有再做争执，上次在心里留下的不愉快也消散了。
讨论暂时告一段落，白语几乎是立刻合上剧本，皱着眉盯住Michael的脸颊：“你最近瘦了很多，工作很忙吗？没有好好吃饭？”扭头看向还在做记录的亨利，“如果他继续瘦下去，适当安排他吃点有营养的东西，不要总吃素，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她知道这时‘白斑症’已经发作了，Michael这段时期开始明显的消瘦，肤色渐渐变浅，虽然因为这样，他脸部的线条和轮廓更加深邃吸引人，但是也因此牺牲了他的健康。
想到后来Michael每次出现在公众面前都是苍白纤细的样子，白语觉得她不能看着这个事情发生——还有狗仔们对他‘漂白’的报道，一定要在伤害造成前，为他做出澄清。
“我没事Emily，只是，最近忙了点，你知道的。”Michael不自在的摩挲着剧本的页面，眼神垂下不敢和她相对，慢吞吞的说着明显的谎言，“唱片要准备，B&B的广告要拍，还有……嗯，整理了一下这些年我身上的□□……”
有些小难过，B&B的法律顾问帮他整理□□的时候，他不得不去面对一些让他伤心的言论，虽然很多都是过去式了，但也有最近刚刚被捏造出来的，看着就有被伤害的感觉。
闻言白语眉头皱得更紧了，不敢置信的问道：“你整理那些新闻？你的经纪人做什么去了？我以为这些不用你做，嘿，Bruce的人在做什么蠢事？！”扭头看向保持沉默的亨利，她一定要得到答案。
“嗯咳，Michael最近是忙了点，我会看着他多吃一点。至于，B&B公司的法律顾问，他需要从Michael那里得到那些□□的亲口否认，所以……他说这样新闻发言人才好工作。”那个人虽然咄咄逼人了点，不过收集得很全面，花了不少时间。
白语扶额，那个法律顾问……“是个白人？”她生气了，这样的行为和‘拷问’有什么区别？？
两个男人默认，就看到Emily飞快的跳起来拨打电话，Michael阻拦：“别这样，我没什么的，Emily，他也只是工作，我接受了代言早晚要面对和澄清这些，他也是只先问了一次。”虽然造成了二次伤害，“那是他的工作，你不能因为这样就去否定他。”
“那么，就从别的方面否定他，”白语认为未来的King实在太能忍了，“作为公司的拥有着之一，如果连一个看不顺眼的员工都管束不了，那要怎么管理公司？这样的风气放任下去，以后在美国发展的公司里只会有更多这样的人，以肤色看人！”
所以，她绝对要做点什么，开除那个律师？不，她要留着他在公司里，高不成低不就，以后不会有重要的事务需要他处理了，就这样做些琐碎的杂事浑浑噩噩的混日子吧！
听着电话里白语对那位倒霉律师的安排，亨利缩缩脖子，小声对Michael说出感想：“得罪女人很可怕，得罪有权有势的女人更可怕……”
“Emily只是关心我，”Michael倒是不这么认为，他觉得挺高兴，虽说是对不起律师先生，“她不想我受委屈，是好心……嗯，她生气的样子也很可爱，像个大娃娃。”
长不大的娃娃脸的悲催，从16岁到现在，她身高就没长高过，穿上旗袍就可以COS中国娃娃了。
“好了，我们继续，下次如果遇到种族歧视和不实报道的事情，请尽快报告公司，给我或者Bruce知道，要明白等到广告播出你做代言的事情宣扬出去，你代表的就不仅仅是自己，太好说话的代言人，只会让人小看B&B。”打完电话稍微神清气爽一点的白语给他分析情况。
利用公司做借口让他更积极的面对那些流言蜚语，是姐弟两人想到最合适的方法，只要有责任在身，Michael Jackson一向做得很好，还会做得更好，没有上限。
Michael用力点头，他知道Bruce和Emily做这些对自己都是有好处的，没有理由拒绝。
然后白语思维跳跃了，坐到Michael身边拉着他的手臂有些兴奋的问：“你在摩城的演出上表演的那个，舞步，太棒了，Michael！就好像是，神秘的力量在拉着你移动似得……”
在摩城唱片25周年的电视特别演出上面，第一次表演‘月球漫步’的Michael也很得意，这是他自己想出来的舞步，特别又激动人心不是吗？所以听到提起，就立刻BlaBla的说起来：“本来是想和你聊聊的，可是事情太多忘记了，哦，我叫它‘月球漫步’，很神秘又有想象力的名字对不对？”
其实早就知道的白语是故意的，她就是想听Michael亲口说一次，舞步从创意到实现的经历，嘴角啜着笑，看着神采飞扬得意非凡的MJ比手画脚的向她讲述着，说到表达不清楚的地方还跳起来就在书房里跳起来，一步一步的分解他的动作。
“……看，就像这样，想象着有一种力量在将你向后拉动，脚尖……”Michael飞快的从房间这边‘漫步’到另一边，直到撞上大玩偶才停下，捞起那只50公分高的Hello Kitty，揽在怀里狠狠揉了两下，眼睛晶晶亮的看向白语，“怎么样，我自己想出来的！”
他出汗了，流过额角，因此而看出他在脸上用了粉底，在……遮盖。
失笑状捂住半张脸，白语悄悄的抹去眼角的湿意，放下手眼角余光看到亨利正用奇怪的眼光看着自己，没有去管他的想法，看向几米外的MJ，她鼓着掌大力称赞：“你是天才，Michael，以后还会有更多更好的舞步和音乐，对吗？”
回到座位上，Michael挺直着身子很自恋的甩头：“当然，因为我是Michael Jackson！”
亨利也看到他额角有些晕化的粉底，眨了两下眼，用手肘撞了Michael一下，想要提醒他去洗手间补妆。
皱眉，不打算说出来吗？白语觉得如果要澄清MJ的□□，肤色就是个大问题，不能让那些报道说他是‘背叛了黑人’，因为他已经成长为黑人音乐的一面旗帜，被白人中的一些人那样的猜忌和忌讳着，他需要保证自己的身份地位牢固。
“咳，Michael，”直接说她说不出口，“找时间我们会陪你去洛杉矶市立医院一趟，需要做一个体检，拿出证明，澄清你没有像报纸上说的那样吸毒或者其他什么的，可以吗？”
闻言正要点头的Michael愣了一下，表情有些僵硬的看向亨利，皮肤病的问题他除了父母就只告诉了经纪人，也是亨利帮他想到办法遮盖的，如果去体检就不能化妆，他不知道该不该去——由始至终，他都不希望喜爱自己的人们看到自己肤色斑驳的难看样子，因为他追求着各方面的完美。
“咳咳，这个，体检我们自己去就行了，体检报告我们会拿回来交给公司的。”亨利虽然猜到白语可能知道了些什么，摸不清她想法的时候，还是在想尽办法遮掩着。
叹气，看着点头同意亨利的Michael，白语有些艰难的开口：“Michael，要是假的体检报告被媒体抓到，你会更惨，还会让公司一起遭殃……”
两人僵硬了，亨利强撑着干笑：“哈哈，哈哈，怎么会是假的，哈……”
“别骗我了，Jackson家族有‘白斑症’遗传病史，我和Bruce都了解过这种病，在认识你之前，”白语决定撒一个善意的谎言，“我们认识一个也生了这种病的黑人妇女，她病得很严重，肤色全白了，而且因为得不到好的治疗，因为‘红斑狼疮’去世了。”
亨利不说话了，目光停留在低着头不说话的Michael身上，他被黑发覆盖下的额头隐约有小块白色露出来，是被汗水洗掉的粉底——防水粉底用光了，他们今天只能用了普通粉底，没想到Michael会做剧烈运动并且出汗……
看不到表情，Michael磁性柔和的声音停留在她耳边：“你们知道了？我不想让人知道的，因为……可怕，太可怕了……那种怪物的样子……”似乎越说越激动，再度出现将膝盖抱在胸前的动作，Michael几乎将自己团成一团缩在沙发的边缘。
不，这不是她说出来想要达到的结果，白语几乎是立刻扑到Michael身前拉住他的手臂，摇晃着，似乎想要将他叫醒：“不，那不可怕，样子并不可怕，Michael，可怕的是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如果你不真正的面对这个病，他们会做出多可怕的事情，你一定猜不到。”
没好气的瞪了正惊讶的张大嘴的亨利，指着门口让他先出去，她接下来要说的话还是只让Michael一个人听比较好。
经纪人先生耸耸肩出去了，最近他的地位越来越低的样子。
“听好，Michael，我知道你在听，”白语深呼吸，对着不肯抬头逃避着自己的MJ缓缓说着，“我知道这种病最后会让皮肤的黑色素无法留住，最后会变得苍白并且出现不均匀的白斑，还有并发症，不能被太阳直接照射，否则会受到可怕的伤害。”
“而这些身上的病痛，我相信你会坚强的挺过来，可是当你皮肤颜色发生改变之后，那些媒体会怎么说？他们会说你不喜欢自己的皮肤，说你想尽办法变成白人，背叛了黑人种族，他们会用这些狠狠的打击你的声望……”
看到MJ迅速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白语知道他听进去了，继续放缓语气尽量温和的说着有些残忍的话题：“你知道现在正面对着什么吗？黑人音乐的旗帜，将白人音乐踩在脚下的Michael Jackson，如果被说成黑人背叛者，你会面对的社会责难将比以往的一切加起来都可怕！”
为什么他们一起的时候，总是她在做那个解释开导的工作？近距离的发现那双棕色大眼有水雾泛起，白语心都酥了。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委屈的哭腔，Michael皱着眉难过的将脸藏在手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