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温柔不再（1 / 1）
小饼担忧地看着瘫坐在手术室门口的长椅上的老妈，伸手拭去自己脸上和老妈脸上的眼泪，痛苦到不行，此刻她的心阵阵抽搐着，那逼人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皱起眉头，老妈神情茫然，一动不动地在坐在那，眼睛一迳直直地看着手术室上方的那盏小红灯。
“妈！你一定要坚持住。”
其实如果不是老妈这样，她必须把事情承担起来，她现在真的很想狠狠地大哭一场。
为什么，现实居然是这么地残酷？
转过头去看了眼坐在旁边另一个椅子上的男人，他依然是那么地俊美，那么地让人心动，不，他的身躯颀长，俊拔宽阔的肩膀强壮健硕，合身的黑长裤包裹下的双腿结实有力，金色的头发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湖绿色的眼眸深邃地如同幽深的古井，不，他比三年更加能俘获人心了。
只是，为什么？他看她的眼神那么地陌生而冷淡？带着慑人的寒意，冷漠无情的气质既蛊惑人又令人害怕，她不想那么说，但是确实他身上具有一种诡魅危险的迷人。
那不同于三年前总是朝她灿烂的他。
三年前他那样地离开，她曾经想过他是会回来的，幻想过千万种再见面的场景，但是一切都是那么地残忍而现实，没有任何的甜蜜，三年后，他们这样地再次相遇，用一场颠覆一切，让人刻骨痛苦的悲伤的车祸。
小饼移回视线看这脚下的瓷砖，闭起眼睛，她该怎么办？
他站起身来，移动的时候敏捷优雅，散发着一种柔和的韧和强健的冷魅。
“尼杰，你想跟我说什么？”小饼悲伤地抬起头，清亮的眸子里痛苦的神色弥漫其中。
眼前的男人眸中闪过一丝惊讶的神色，那道流光很快，但是小饼还是看到了，她有些不明白，但是显然现在不是问其他问题的时候。
“看来你是有所准备。”尼杰的冷冷地看着她，居高临下，这个娇小的女人身上有一种的气息和她脸上的表情让人有一种冲动想……把她揽进怀里好好地疼。
这是一种怪异的感觉，他半垂下眸子，把视线从她有些苍白的脸上移开，“你要多少？”
“恩？”小饼愣住了，微微地皱起眉头，“什么多少？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你要多少钱？”他棱角分明的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所有的女人都喜欢这样装纯真，和他预料中的一样，他看眼前的小女人脸上呈现出吃惊的表情，这是所有的剧本上该有的表情，但是接下了来，她的脸似乎又苍白上了几分。
他不禁有写迟疑，突然觉得她脸上那苍白的颜色让人觉得刺眼，那种珍珠般的粉嫩色才适合她。
等等，他在想什么？粉嫩色？他见过吗？为什么他的脑海里会浮现出那种颜色的肌肤？她脸上该有什么肤色，这跟他有什么关系？他现在该做的是，赶快把事情解决一下，晚上还有一个重要的鸡尾酒会要参加。
“我叫刘小饼。”那个小女人站起来，身子抖得如同秋风里的落叶，他又皱起眉头。
他看起来很可怕吗？
“好的，刘小姐，那么你要多少钱呢？开个价吧，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办。”他从西装的内袋里掏出支票本还有一支金笔。
小饼的头顶好似被人倒了一大桶的冰块，冻得她浑身发冷，他在说什么？他以为她是在跟要钱吗？他怎么能用那么冷淡那么陌生的口气跟她说话？
好像，好像他从来都不认识她。
“再重要的事情，比得上我爸吗？尼杰，你不是这样的人。”三年的时间居然能让一个人改变地那么彻底吗？不但彻底地忘掉她，而且还变的那样地冷酷无情。
三年前他也这样说，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办，结果一去不复返，现在，［有重要的事情去办］这个理由已经成为他的经典借口了吗？
“小姐，我想，我们都不让浪费彼此的时间了，你父亲应该很需要这个钱你开个价吧。”他皱起眉头，抬头看了眼那依旧处在发光状态的红灯，没由来，心里的烦躁又加深了几分，“不要搞得跟我很熟一样，你要多少钱？”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她也看着他，心又开始剧烈地揪了起来，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就算他不打算在认她，那么老爸和老妈呢？他们没少疼他，他都忘记了吗？
她爱的就是这样的人？
尼杰若有所思把视线移回，飞快地在支票本上写上一串数字，然后撕下那张支票递到他面前，“一亿。”
小饼依旧看着他的脸，一瞬不瞬，不动不动，也没有伸手去接那张支票。
“你这样的人我看得多了，无非就是要钱，这一亿能解决很多问题。”她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她？
那种痛苦中带着绝望和不敢置信，他居然可以感觉到她心中那深切的悲痛，以及那揪心的心伤，有一把刀在她的心上划了一道很深的口子，那里正在流血。
等等，他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她的心在流血？太荒谬了。
“你爱我吗？”现在问这个问题不适合，但是她没办法控制自己，她觉得她要崩溃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这个问题让他感到奇怪，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闭着眼睛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女人，她为什么要问他那么荒谬的问题？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但是，有一刻，他居然没办法马上说出口，但是……“当然不。”最后他还是回答。
小饼的泪从闭着的眼眶里淌下，顺着她更加苍白的脸颊滑落。
眼前，一阵阵发黑，她几乎晕过去。
“我打死你这个没良心的，算我们瞎了眼，你滚！你滚！滚！”一边的刘妈突然跳起来，睁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抡起拳头就朝尼杰打过去，“人面兽心，畜生不如，你滚！滚！”
“妈！妈！让他走，让他走。”小饼抱住发狂的老妈，哭喊着制止她，“你走，马上走，我们不要再看到你。”
尼杰把支票放在长椅上，深深地看她们一眼，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她们的眼泪让他觉得烫人，从来没有那样的感觉，今天的一切都让他觉得奇怪。
这不是他的轨道。
“谁要你的臭钱？”刘妈激动地一把那起长椅上的支票，撕了个粉碎，“畜生，畜生！”她哭得竭力斯底，双手拍着长椅，流泪不止。
“妈！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小饼紧紧地抱着老妈，脸埋进她的脖子里狠很地哭泣。
“天呐，天呐，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要承受这样的磨难？小饼，小饼，我可怜的女儿啊！”刘妈回抱住已经哭得几乎要晕厥的女儿，闭起眼睛，同样地泪流不止。
尼杰，这就是你当初发誓过的深情吗？你曾经说，让我千万不要轻易地放开你的手。
可是如今，是你放开了我的手。